一道剑光自天边而来,瞬间降落在峰顶石台,而石台之上早有仆役在等待。
“韩宇来了吗?”
“已经等候多时!”
徐文光点头收起飞剑,缓缓向那一处大殿走去。
……
大殿内
韩宇站立一旁,看着屋内装饰,不禁有些惊讶。
简单,朴素,仿佛山中之人,除了一张床、桌,两把椅子,此地竟空无一物。
这是紫焰宗长老住所?简直难以令人相信。
“刚才有事耽搁了,抱歉!”
陡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韩宇扭头看去,
还是那熟悉的面孔,只是多了些疲惫。
“您老先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韩宇回了一句,
“呵呵,你小子不要以为入了紫焰宗就没事了,提升修为才是武者之道。”
徐文光似笑非笑,稍微提醒了一句,但他知道,其实这小子比谁都急。
“不错,刚入宗便已经突破到炼骨境,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
“虽然,你年龄相较而言已不占优势,但这个不成问题。”
“老夫有的是办法助你两月内突破至通脉。”
轰!
韩宇猛地抬起头来,内心掀起轩然大波,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少。
“您说的是……”
“无后患之忧。”
瞳孔猛然收缩。
这可能吗?或许是真的吧,他不相信堂堂长老会和他开这种玩笑。
况且,徐长老之前也表露出收自己为徒的心思。
那么此次……
“拜我为师!”
“你是我座下大弟子!为师助你尽快突破通脉。”
“可……”
韩宇这下有些迷惑,之前逍遥宫长老赵彬在拉拢自己时,也只是许诺两年之内突破通脉,这时间上竟然差这么多嘛?
还有,徐长老为何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对自己好。
他韩宇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楞头小子,从小在老爹以及陈叔那些无良之辈的灌输下,他只相信无功不受禄。
那么……
韩宇抬头看向徐长老,眼神中闪烁者精光。
“徐长老还请明言,你为何……这般对待弟子。”
“仅仅是爱惜人才?”
徐文光有些一愣,看着韩宇没有说话。
“我却是不信。”
“紫焰宗门下弟子数十万,光是内门弟子便有数万,其中天赋惊人的弟子恐怕不会少,您为何会选择我。”
“武道真意?小子不信宗内弟子没有在筑基领悟的。”
“……”
本以为自己身为宗门长老,抛出如此大的诱惑,这小子应该屁颠屁颠就能接受,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谨慎。
“哎……”
“你真的要知道。”
徐文光脸色一肃,目光仿佛如一把利剑射进韩宇心底。
这一刻,韩宇突然有些紧张。
“要!”
一个字,韩宇说的极为艰难,不知为何他内心有了一些想法。
“本长老认识韩鹰。”
“什么?”
韩宇失声尖叫,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父亲的名字。
不对,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百里玉嘴中知晓,但那次过后,自己也没有联系到她,所以……
“老爹到底在何处,他为何会突然抛下我独自离去。还有陈叔等人……”
“你说的是一个五官俊朗,右手小臂上有一个十字印痕的青年?”
“青年?”
“哦,对,按道理之前应该便是青年。”
韩宇仔细回想,脑海中记忆翻滚,曾经一幕幕细节顿时划过。
“对!是他。”
突然,之前陈叔教韩宇的一幕暂停,画面中,其右手臂上的印痕一闪而逝。
“金甲侍卫!”
徐长老嘴中缓缓吐出四字。
“那是你父亲的贴身护卫,老夫曾经有幸见过其一面。”
金甲侍卫?韩宇嘴中低声喃喃,是这样吗?
闭目,记忆翻滚,好像陈叔在老爹面前确实有些拘谨。
那老爹的身份到底是……
“那是数十年前在平南府与安西府交界爆发的一场旷世之战,主要缘由便是因功法而起。”
“而那时候,老夫只是通脉巅峰的蝼蚁!”
“……”
韩宇强忍打人的冲动,通脉巅峰都能在安定城称王称霸了!
“你不信?”
徐长老轻笑一声,
“当时,老夫几人也不信。但那却是事实。”
“那一战,吾等才最终明白这个世界是有妖孽的。可惜,不是吾等门人。”
“战斗双方是两伙人,其中一伙穿着奇异袍服,宽大无比,与我等大楚子民截然不同,另一伙人则是金甲之军。”
“而你父亲便是领军之人,他们称之为军主。”
“这两伙人别看年轻,但修为早已超越吾等太多,那一战,宛如天塌地陷。无数山脉崩塌,数百灵泉尽毁,而那战斗所流血液竟汇成一条血河!”
“……”
韩宇感觉世界观正在崩溃,山脉崩塌……
最起码,韩宇现在完全无法想象那日的战斗之景。
“吾等因缘际会,在那处地方救下被那伙人追杀的韩鹰。”
“而你口中的陈叔也只是护卫你父亲的一员。”
“后来……”
说道这里,徐文光眼神略微暗淡,
“大师兄留下断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是师尊唯一留下的念想。”
“不料,就这样断了!”
此刻,韩宇内心有些压抑,他能感受到徐文光心中的哀伤。
“那伙人……”
“不知。”
徐文光眼中射出寒光,冷冷吐出二字。
“但七宗考核之事应该便是有人在推动,那背后仿佛有只无形大手在操纵这一切。”
“镇北侯嫡子差点命丧青楼。”
“妖兽跨越防线,千里突袭我人族区域。而镇妖司一脉却没丝毫动静。”
“真武宫四宗联手施压,逼迫吾等答应七宗联考。”
“而那实战考核之地竟在幽冥秘境!”
“一切的一切都有人在操纵。”
“甚至还有各宗天骄不断陨落之事,或许和你父亲当年之事也有关系。”
“我只感觉到恐惧,以及不甘。”
徐文光微闭双目,脑海中所有事情不断回溯,犹如抽丝剥茧,试图找寻到真相。
“还有,此次考核造成的死亡人数约有千人,而其中不乏一些大家族的嫡系。”
“但,为何大楚王朝内没有一丝波澜,好像一切没有发生。”
“这又何解?”
徐文光仿佛在自言自语,但却将目光投向韩宇,那里面是期待与真诚。
“与其说收你为徒,不如说我们有着共同目标。”
“你需要尽快提升修为,找到你父亲。”
“而我也需要问你父亲当年大战的细节。”
“……”
韩宇有些沉默,他不知徐文光所说是真是假。
“你先回去考虑吧,不管怎样,想要入我天金一脉,也不是那么容易。”
“好……”
韩宇看了眼徐文光,扭头离去。
看着韩宇消失的背影,徐文光眼神中闪过异芒。
路上,
韩宇沉默寡言,脑袋中有些混乱,他感觉今天的信息量太大。
他有些迷惑了。
“小子,不要想得太多,有些事情本来很简单,但思考的太多就会迷失自我。”
“你只需想想利益诉求。”
脑海中,青龙残魂忍不住开口,这臭小子虽然鬼精鬼精的,但有些时候经验还是太少。
“你的目的本来便是寻找你父亲,既然你们二者目标一致,这就为你二人打下合作基础。”
“本皇明白你的担忧,合作毕竟是要建立在相等地位,你可以借鸡生蛋,培养自己的势力。”
“一人之力怎能抵万人之力,你说呢?”
“况且,宗门好啊!宗门里什么都有。”
轰!
宛如石破天惊,乍起涟漪。
韩宇猛地抬头,双目内的迷茫再次消散。
“对,既然诉求相同,那我们就可以合作,只要能拥有相同实力,你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小子,你懂就好了!”
“以后这种事情多琢磨,不要冲动行事,大概率不会被下绊子。”
沉默半晌,韩宇内心一阵温暖。
“谢谢!”
“滚……”
……
半个时辰,韩宇才赶回卧龙峰,正要上山,不料前方传来一声动静。
一群少年正围着一人。
“李天圣,你想要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不清楚?”
特么的,韩宇有些无语,为啥每次看见这货,他都在欺负别人。
今日出去略微匆忙,没带长枪,但打这货还是不成问题。
尤其是修为刚刚突破,还没好好熟悉一下力量运用。
不对,刚才说话的声音为何有些熟悉,像是……郑石。
“郑石,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与韩宇那厮走的极近。现在立刻告诉我这小子去哪儿,我就放过你。”
“不然……”
呦呵,韩宇有些乐了,绕了半天原来郑石替自己背了锅。
“不然又怎样。”
“特么的,哪个小瘪三在背后吓唬老子。”
韩宇猛地开口将前方几人吓了一跳,
只见,李天圣缓缓转过身来,一脸猥琐。
对,最起码韩宇是这么认为的。
“韩宇,老子找了你好久。”
“你放屁!”
“……”
“你不就在我旁边住?”
“……”
李天圣有些恼羞成怒,这特么是重点吗?
“你不要岔开话题,你必须要做一件事。”
“嗯?”
“向我哥赔礼道歉。”
说到这儿,李天圣声音有些低沉,他感觉他哥就是从那次之后变得暴虐无常,与之前判若两人。
也许,便是因为当初那件事刺激到了他。
“什么玩意?”
韩宇猛地没反应过来,
“给李天齐?”
“你脑子有泡吧?”
“你……”
李天圣脸色越发难看,其身后几人筑基巅峰的气息都散发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强行镇压的感觉。
“哼……”
韩宇鼻翼一动,有些不屑,
“就你们这三瓜两枣敢和小爷动手?李天圣,虽然小爷大度,但有时候也看心情。”
“你明白了吗?”
“你个小杂种……”
韩宇脸色一沉,炼骨期的强大气血瞬间爆发。
那一刻,犹如火山喷发。
“嘴贱!”
身法运转,右掌呼啸间落向那人左脸。
“滚……”
那人眼神惊恐,身体瞬间向后退去。
这是炼骨?
啪!啪!
韩宇左右开弓,买一赠一,简直是良心商家。
便见那人脑袋一黑,倒在地上。
而其余几人一脸难看,上前准备围拢韩宇。
特么的,今天正好气不顺,刚刚好。
韩宇都准备好动作开干了。
不料,
这时候竟然从远处天际飞来一队修士,为首之人满脸冷酷。
“李天圣,又是你?找死的话你就告诉我。”
“再惹事的话,你那个废物老哥也保不住你。”
……
韩宇眼神诡异,这两货在宗门内名声这么差?
“你这条死狗,敢来教训本少爷,活得耐烦了?”
啪!
一道灵气手印迅速成型,以闪电般的速度落在李天圣娇嫩的面庞。
“辱骂宗门执法殿成员,该打!”
“念你初犯,赏你两巴掌作为惩戒!”
啪的一声再次响起,李天圣肿成猪头。
打完、收工,
为首冷酷青年不屑一笑,带人迅速离去。
空气中微微荡漾着一句话。
“咎由自取!”
“……”
真惨!但看着还不错。
韩宇没有理会那几人,上前带着郑石向着山上走去。
有些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
千岩峰
徐文光独自坐在一块巨石之上。
“踏踏踏……”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没有回头,听音辨人,这是修士最基本操作。
“二师兄,今日却是有功夫来师弟这里?”
“……”
赤发老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一边。
徐文光将手中酒壶摇晃两下,递给旁边。
“这玩意有用吗?”
“那重要吗?”
“……”
“无非就是一种感觉。”
徐文光喃喃一声,提酒倒入口中。
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自腹部升腾而起,但他根本没有动用丝毫修为,任由那股气直冲天灵所在。
“爽!”
“犹记得年少之时便是这般感觉,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再品已是酒中人。”
“文光,你喝多了!”
赤发老者心头一颤,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曾经的木讷少年这般失态。
“不不不……”
“老夫一切都记得清楚,犹如刀刻般印在脑中。”
“23年了,那一幕仿佛一直在我脑海重演。日夜做梦,无一不是。”
“你已经有心魔了!”
砰的一声,徐文广被砸晕过去,倒在巨石之上。
落日在其身上披上了一层余晖,红色中带着一丝凄凉。
“23年的时间能孕育出怎样的魔?”
空间荡漾,
赤发老者就那样消失不见,宛如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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