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本就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这个人,但凡别人对他好一些,他就可以把命交给人家。
这是武松性格的优点,但是同样也是他的缺点。当下邓粤把这件事告诉武松之后,武松自然欣然接受。
武松本就孑然一身,在这阳谷县里唯一的牵挂就是他的哥哥武大了。虽然因为潘金莲的事情,武松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武大的家里了,但是武松对哥哥的感情还是都在的。
那日武松从邓粤那里离开,他取了些银两叫了名甲士,他让那个甲士给他买了一些酒肉果品之类。
东西齐全后,武松带着这名甲士迳直来到紫石街武大的住处。到了武大家门前,武松看了看时间,他来早了,此刻自己的哥哥应该还在卖炊饼没有回来。所以他也不进门,就在门前坐下了。
等了一会儿,武大终于卖完炊饼回来了。他贴着扁担正好看到自己的弟弟武松在门前坐着。他急忙上前问道:“二郎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
随着武大回来,武松带着那名甲士跟着武大一同进了屋子,武松叫甲士拿了肉菜果品去厨下弄些吃的。
武松带的这名甲士,是县衙里出了名的好手艺,所以武松才特意带他来的。那名甲士去厨房忙活去了。
而武松则跟着武大一起上了楼,楼上潘金莲正在房间里纺纱,此刻看到武松来了,她冷着脸没有说话。
武大对潘金莲说道:“大嫂,二郎来了,你快出来。”有了武大的话,潘金莲才出来见了武松。
武松轻车熟路,他在屋子里放了一张桌子,然后请二人坐下,他则正襟危坐的在一旁作陪,很快甲士已经将酒肉弄好摆在桌上。
武松见酒肉都全了,他让甲士自己去楼下喝酒,那甲士走了之后,武松端起酒碗劝哥哥嫂嫂喝酒。
酒至五巡,武松筛了一杯酒他将酒端在手里,目光看向武大道:“大哥,我蒙县令大人抬举,被派往东京办事,明日便要起程。这一去,少则一月多则两月。临行之前有句话必须要和哥哥说。”
武大见武松面色严肃,知道武松要说正事,于是他开口道:“兄弟,你有什么嘱咐,你说就是,哥哥都听你的。”
武松闻言,他点点头沉声道:“大哥你平常为人懦弱,我这一走时间不短,实在是担心会有人欺负你。”
武大听到这里脸上憨厚的笑了笑,武松见了继续说道:“大哥,从明天开始,你卖炊饼晚出早归,若有人欺负你,你不要和他争执,等我回来自和他理论。大哥若答应我时,就满饮此杯。”
武松说了这一番话,都是说给武大听的。他是真的很担心自己这个哥哥。武大虽然不懂武松的意思,但是还是接过武松的酒说道:“兄弟你说的是,我都答应你就是了。”
武大说完便将杯中酒一口都喝光了,而武松又筛了一杯酒,他这次将目光看向潘金莲道:“嫂嫂是个聪明的人,武松也不想多说。我大哥为人质朴,家里全靠嫂嫂做主。不过常言道篱笆牢固,野犬不入。嫂嫂你把家看好了,我哥哥也会省去很多烦恼。”
武松这一席话虽然说的平平淡淡,但是听在潘金莲的耳中,却异常刺耳变了滋味。别人不知道武松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却明白的。
潘金莲被武松暗藏话锋说了一通,她想辩驳,却又无从开口。涨红了脸的潘金莲不敢拿武松出气,所以她把怒气转向身旁的武大,指着武大骂道:“都是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是不是又在外人面前胡言乱语?自从嫁了你,就算一只蚂蚁都不曾爬进来?”
潘金莲这一番话,不过是自找台阶下罢了。武大从始至终都不明白这两个人说的什么话,他只能尴尬的在一旁陪笑着。
武松也不理会潘金莲的话,他这次来本就不是兴师问罪,他虽然知道潘金莲是个水性杨花的人,但是如果能改那就善莫大焉。
所以武松便继续笑着说道:“如果嫂嫂真是这么想的话,那最好不过了,只要这心口相应,而不是口是心非那便是极好。既然嫂嫂如此说,我武二便记住嫂嫂说的话,还请满饮此杯。”
潘金莲虽然不想喝,但是看到武松那不善的目光,最终她还是把那杯酒给喝光了。
喝了酒,潘金莲借着身体不舒服,离席自去休息去了,而武松与武大弟兄两个又喝了几杯酒。
武松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他拜辞了武大。武大一路送武松出门,站在门口武大拉着武松的手道:“兄弟,此去东京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啊!”
武大口里说着,不知不觉眼中落泪,武松见哥哥眼中垂泪,心中难受,他又嘱咐道:“大哥,我说过的话你千万别忘记了。”
武松说着带了甲士自回县里去休息了,这次离别,他一步三回头,总有千言万语,但是终究化成叹息。
回到县衙里,武松早早休息。次日早起来,武松收拾妥当后便来拜见邓粤。邓粤早将一切准备妥当。
当下由武松带了两个精壮甲士,而邓粤也从府中派了两个心腹家丁。武松带着四人就厅前拜别了邓粤,他拿了一把朴刀,一行五人离了阳谷县,取路望东京城而去。
众人一路上走州过县,因为有武松在,武松常年行走江湖,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这一路上走的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什么明刀暗箭,都有武松挡着。这样众人安安稳稳的到了东京城。
武松这是第一次来东京城,东京城繁华,在大宋帝国无一城能与之相比,入城之后,武松一行人问了邓粤亲眷所在之地,他们便直奔那里。
到了那里武松交割了箱笼,对方清点了财物。武松这一趟也算交差了,本来他想回去,但是对方苦苦挽留,安排人带武松他们在东京城游玩了几日。
东京繁华,不游玩一番的话那岂不是白来一趟。就这样五人玩了几日,而一切开销都是武松自掏的钱。
武松豪爽,闲玩了几日后,他们拿了回书,五人便离了东京原路回阳谷县。五人当时去东京用了一个月,如今回去,武松脚步也快了许多。
武松走时正是残冬天气,等他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头。眼看着离阳谷县越来越近,而武松的心神反而越发不宁。
武松神思不安,身心恍惚,他心中不安,当他回到阳谷县之后,便立刻去县里交了回书。
邓粤见武松回来,他自然高兴之极,看了回书之后,他非要拉着武松留在家中吃饭。
然而武松心头不安越发的浓重,但是邓粤的面子他又不得不从,他只能按下心中不安,陪着邓粤吃饭。
席间邓粤夸赞武松能办事,会办事,如果不是他,这些金银财宝肯定不会如此顺利送到东京去。
邓粤夸赞武松,吃完饭他又赏了武松一锭大银子,武松在浑浑噩噩中吃完了这顿饭。他辞别邓粤,回到住处换了一身衣服,便锁上了房门,离了住所前往紫石街武大的住处。
武松大步流星,路上看到熟人,武松都和对方点头打声招呼,那些人也都回应武松,只是这些人回答完武松之后就快步闪开。
这让武松有些意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看到自己都匆忙躲避。很快他到了紫石街上,紫石街上的百姓看到武松出现在街上之后,他们都愣住了,手中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
武松来到武大家的门前,他感受周围的目光,在推门前,他用目光扫视了周遭一圈,而那些原本盯着武松的人见了急忙收回目光,各自假意忙碌起来。
武松心中疑惑不安更重,随着他推开门,刚迈进屋子里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下来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而映入他眼睛里的,是正中央放着一个桌子,那桌子上放着一方灵牌,而灵牌之上则写着七个字:亡夫武大郎之位。
武松看着灵牌难以置信,他呆了许久,浑身颤抖,一切的不安都成了真的,武松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等他睁开眼睛,武松脸上寒霜遍布,他大吼一声:“嫂嫂何在?武二回来了!”
武松这一声吼,惊天动地,左邻右舍都吓得缩了缩脖子,而随着武松的喊声过后,只见楼梯上,潘金莲穿着一身孝裙孝衫,从楼上哽哽咽咽哭啼啼的下来了。
武松看着不断拭泪的潘金莲,只觉得她目光闪躲不敢与他对视,武松此刻心乱如麻,他开口道:“嫂嫂别哭了,我哥哥什么时候死的?得了什么病?吃了谁的药?”
潘金莲闻言一面哭,一面抽泣着说道:“叔叔,大郎在你走后二十日,他就一个劲的说心口疼。我们求神问医,但都于是无补,最后大郎他就死了!撇下我一个人真是好苦啊!”
就在潘金莲哭哭啼啼说着武大的死因的时候,门外进来一名老妇人,这老妇人大约五十多岁,看起来挺精神。
武松认得这个老妇人,这老妇人是隔壁茶铺的老板娘,老伴儿死了许久,大家都叫她王婆。
王婆进来后,对着武松行了一礼,说道:“都头回来啦!你说这大郎真是,他得得这个病,真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武松闻言看向王婆,看来王婆也知道自己哥哥是怎么死了的。想来也是,两家住的近,他哥哥死的时候,这王婆必然过来帮忙。
不过武松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哥哥从来没有过什么心病,怎么如今却死在心病之上,想到这里他对二人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潘金莲闻言低着头没有说话,而王婆见潘金莲没说话,她则叹息一声道:“都头,这俗话说的好啊,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咱们谁能说的准呢?”
“是啊!你哥哥这一死,叔叔你又不在,留下我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多亏了王干娘,她帮着忙前忙后操持你哥哥的丧事。”
武松沉着脸,此刻他心如刀绞,但是这二人的对话让他也发现有些不对。因为这二人在回答自己的时候。时不时对视一下。武松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邓粤安排着去东京城。
此刻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二人眼神不断交换,想必这二人必然有事情瞒着他。
不过这些都是武松的猜测,他虽然感觉这两个人有问题,但是又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所以他也没有点破,只是对二人问道:“我哥哥的坟埋在哪里?”
潘金莲听武松如此问,她看了王婆一眼,然后对武松道:“唉,大郎是外地来的,而我又是一个妇道人家。我实在是找不到坟地啊,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大郎的尸体在家里停了三日,便拉到城外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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