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城府衙内,吕师囊此刻浑身浴血。他的身边再无一个南兵,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了。
天边渐渐升起一抹鱼肚白,当第一缕曙光刺破黑暗,照亮大地。吕师囊的身体倒下了。
那缕初阳落在他的眼睛里,他仿佛看到了最美的希望。仿佛看到一个崭新的帝国在初阳里冉冉升起。
“十三……对不起了……”
吕师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梦想,方腊的挚友,天国枢密使吕师囊战死润州城。
宋江沉默的看着吕师囊,吕师囊给他的触动很深。南兵的表现给他的触动更深。
润州一战,梁山头领战死了七人。看着满目狼藉的润州城,宋江在这一刻,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动摇。
大宋帝国腐朽的程度已经快要达到了极限,宋江知道朝廷在前些年在这个鱼米之乡做过的事情。
横征暴敛让百姓走向了绝路,而方腊的出现给了那些百姓新的希望。这也是为何南兵个个奋勇的原因,因为他们对大宋帝国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故国之心了。
这样一个快要坍塌的帝国,他宋江真的能让它重新焕发生机么?会的,一定会的!忠君报国,是他从小就接受的教育,即使这个帝国已经腐朽不堪,他宁愿将其缝补好,也不愿让将这个帝国推倒重来。
这是他的故国啊!宋江不敢多想。打扫战场,出榜安民。看着百姓一双双仇恨的眼睛,宋江心中有些苦涩。
七位头领的尸体在城中停放了一日,第二天,在北固山上将七位头领的下葬。
悲伤的氛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润州一战,梁山赢得惨烈。而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昔日东京城走马的一众兄弟,不知道到最后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
梁山兵马在润州城休息三四日之后,再次启程。化悲痛为力量,连下常州,宣州二城。
这二城的最高统帅是方腊的兄弟方貌。这个人与方腊比起来,少了些许头脑。痴迷斗将的他接连被梁山兵马打败。
苏州城内,方貌手下的八兽将军折损过半,没办法吃一堑长一智,最后在苏州城分调诸将,守把各门,深栽鹿角,坚守不出。
方貌巡视着城墙上的踏弩硬弓,擂木炮石,看着窝铺内熔煎金汁,女墙边堆垛灰瓶,火瓶。
“都给我把守好了!退后者死!”
方貌寻视着城墙,对于死守的城池,宋江、吴用也没有更好的计策,只能硬攻。
很快苏州城陷入战火之中,攻了两日,梁山兵马终于将苏州城的防守撕开了,梁山兵马冲入城中。
饮马桥上,丑郡马宣赞横刀而立,而他的对面,方貌眉头紧皱。他没想到梁山兵马来的竟然这么快。
二人谁也没有废话,宣赞舞刀直取方貌。而方貌这个人脑子不好用,但是功夫却不弱,一杆黑豹戟,用的出神入化。
两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二人都拼了命的想要杀死对方,最后却是以伤换伤。
很快,二人浑身都是鲜血。两人的马已经死了,二人只能步战。又一招过后,宣赞拄着刀,口中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而方貌也好不到哪里去。
“死!”
“死!”
二人各自吼了一声,朝彼此冲了过去。二人吼的惊天动地,但是二人因为都受了不轻的伤,所以他们的动作却已是跌跌撞撞。
宣赞将刀戳进方貌的胸口,他咧开嘴露出笑容,看来是他赢了。然而很快,他的笑容便定格住了,他低头看着刺入心口的短剑。
两人的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血从二人的身体里流出来,汇聚在一起,流到桥下的河水里。
宣赞的瞳孔渐渐变得有些无神,他有些不甘心。他想要回到朝廷,想要让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知道,他宣赞虽然长的丑,但是却也是一位人上人。
可惜他回不去了,宣赞努力的抬起手,天上的白云缓慢的飘过,那些白云映入他的眼睛里,最终变成了一名女子的面容。
那是他的发妻,一位温文尔雅的郡主,人们都说郡主是受不了他的丑才自杀的,其实这些流言不过是某些人掩盖自己罪行的借口。
没有人知道,郡主其实不是那位王爷亲生的孩子,也没有人知道那位王爷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宣赞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报仇。可是这一次看来,他是要食言了。
宣赞的手无力的垂下,他脸上带着笑容,他的灵魂已经飞走了,只剩下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宣州城拿下来了,而梁山之上的地杰星,丑郡马宣赞却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宣赞死了,尸体葬在了苏州城外的虎丘山上。
宣州拿下后,梁山兵马稍事休整,继续朝下一座城池杭州城进发。杭州城城高墙深,人烟稠密。东、北方向是旱路,南临大江,西靠湖景,美不胜收。
镇守杭州城的是方腊的长子,也是天国的太子南安王方天定。而城中有七万南兵,二十四员战将,四个元帅,兵强将猛。
这方天定手下四个元帅,为首之人是歙州僧人,浑号宝光如来,俗姓邓法名元觉,使一条铮光浑铁禅杖,重五十余斤。
在天朝之中有两个国师,一僧一道,而这邓元觉便是其中一个,为僧国师。
在邓元觉之下,是一名叫石宝的人。这个石宝是福州人,是天朝的南离大将军,手中一把劈风刀和一颗流星锤,武艺高深莫测。
在石宝之下则是,镇国大将军厉天润,厉天润是杭州人,一把银凤枪用起来也是神出鬼没。
而最后一名则是护国大将军司行方,司行方是宣州人,手中虎风刀更是刀法精湛。
这四大元帅都是世间罕有的战将,而在四大元帅之下,则是二十四员悍勇之将。
杭州城,太子行宫内,方天定召集众人商议军情。待众人都来了之后,方天定先开口对众人说道:“宋江过江南来,夺我三座大城,吕枢密和我皇叔尽皆战死。如今他们兵锋直指杭州,我们务必在这里挡住他们。”
众人闻言后,石宝率先开口道:“太子放心,如今杭州兵精粮足,他们不来还好,他们若来,末将定让杭州成为宋江他们的埋骨之地!”
石宝说完之后,众人不由笑了起来,方天定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杭州城就仰仗诸位将军了。”
杭州城外,梁山兵马分三路围住杭州城。一路兵马从北新桥取东门,一路由梁山水军从钱塘江入西湖攻杭州城的西门和南门。剩下一路则由汤恩路进攻杭州的北关门。
然而当梁山兵马到了杭州城外的时候,杭州城里的南兵却坚守不出。宋江看着杭州城的城墙,他约束兵马并没有对杭州城发起强攻,而是围而不攻,伺机寻找破绽。
宋江将大营驻扎在城外五里处,然后每日派出两个头领带领兵马巡视杭州城的地形。
梁山并没有杭州城的地形图,所以在攻城前,他们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去绘制杭州城墙的高度和厚度,然后凭借绘制的城墙地图寻找出杭州城最适合攻击的地方。
到了第三日,这次轮到徐宁与郝思文去巡视,二人带了一百骑兵出营到围着杭州北关门巡查。
一路上郝思文心绪不佳,自从宣赞死后,郝思文就有些神不在焉,徐宁看着郝思文的模样,他就马上对郝思文道:“兄弟,要不你先回去,这次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郝思文闻言,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徐宁道:“多谢徐将军,不用了,我没事。”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北关门附近,徐宁勒住马对郝思文道:“我们就在这里观察吧!”
郝思文看着远处的北关门,他对徐宁道:“徐将军,这里距离城门有些远,我在去前面看看,你在这里接应我。”
徐宁闻言皱眉,他本有心拒绝,因为这几天郝思文都有些不在状态。但是一想到郝思文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在往前一里应该也没什么危险,所以他点头说道:“好,不过不要进入对方的弓箭射程。”
郝思文点了点头,他带了五十名骑兵继续往前走去,而徐宁与郝思文保持着三百米的距离跟在后面。
杭州城上,司行方正在巡视城墙,当他看到不远处的梁山骑兵后,他冷笑一声道:“真是不知死活!”
梁山这几日一直都有人在侦查,只不过,像今天这么近的侦查还是第一次。
“牵我的马来!”
司行方快步下城,他翻身上马,点了五百骑兵。随着北关门缓缓打开,南兵在司行方的带领下呼啸出城直奔不远处的郝思文。
郝思文本来已经绘测完了,他正要往回走,忽然杭州城的北关门开了,郝思文见南兵出城,他脸上肌肉抖动着,握着睚眦枪的手青筋毕露。
“驾!”
郝思文在众人的惊愕下,催动战马竟然直奔出城的南兵。自从宣赞死后,郝思文做梦都想杀光南兵,然而杭州城的南兵坚守不出,让他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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