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一名年长的衙役来到雷横身边,有些难为情道:“雷都头,我们是来请你去县衙的,昨日你在勾栏瓦舍里打了白玉乔,对方在县令大人那里状告你,所以……”
雷横听到这里明白了,果然那白秀英去找柳岩松吹了枕边风。雷横也觉得昨日是他不对,所以也没说什么跟着衙役们就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之后,雷横与白秀英对峙公堂。雷横有心认错,他不想与知县的关系弄得太僵,而那柳岩松也有意偏袒自己的情人,所以最后在白秀英的建议下,柳岩松让人把雷横脱了上衣枷在县衙前示众。
听到这个处罚之后,雷横是忍了又忍,才没有爆发怒火。对于雷横这种好颜面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过最终雷横还是忍住了,他脱去上衣枷在郓城县县衙之前。这一下可惊动了整个郓城县。
这郓城县谁不知道插翅虎雷横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竟然被公然枷在衙门口,来往的人们看着烈日下的雷横,他们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
雷横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那些人的小声议论,如同一只只大头苍蝇一般,在他的耳边嗡嗡嗡,让他烦躁极了。
眼看着到了正午十分,雷横的母亲来给雷横送饭。雷横正准备吃,却不想那白秀英却忽然跳了出来,她打落了老太太手里的饭,然后叉腰骂起了老太太。
这下雷横可忍不了了,大宋以儒治国,更是注重孝道,而雷横就是一个特别孝顺的人。
眼看着老娘被白秀英气的一口气上不来,雷横再也忍耐不住,他猛然起身,如同一头猛虎般出现在白秀英的背后。
白秀英感觉到人群惊慌的模样,她回过头来,正好与雷横四目相对。此刻的雷横双眼赤红,白秀英第一次看到这么吓人的眼睛。
随着她的尸体倒在地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她那原本如花一般的面容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
雷横双手仍然被行枷锁着无法动弹,他此刻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行枷之上早已经沾满了血迹。
雷横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一旁的衙役,围观的百姓,衙门里的吏员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柳岩松也看到了这一幕,看着昨夜还在他枕边风美人今日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他终于反应过来,挥手指着雷横对衙役们喊道:“你们这群饭桶还等什么?赶紧把这个罪人给我拿下!”
雷横转身看向柳岩松,看着雷横的眼睛,柳岩松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而那些衙役们也都犹豫着没有人敢上前。这郓城县谁不知道插翅虎雷横的名字。老虎本就凶猛,又生双翅,可屠龙。
此刻的雷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没有人会傻乎乎的现在冲上去招惹这样一头凶兽。
“雷横,赶紧束手就擒,否则我杀了她!”
雷横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老娘被人挟持了,而挟持老娘的人他认识,那人是知县的亲信,柳二。
“娘!”雷横纵然杀心在大,但是面对老娘,一身杀气还是散了,随着雷横朝老娘扑通一下跪倒,那些衙役们一拥而上将雷横给控制住了。
“娘,孩儿不孝让您受今日之辱!”雷横被衙役们横拖着进了县衙,雷母看着儿子被人带走,一张脸上也是老泪纵横。
雷母年纪本来就大了,所有的希望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没想到如今雷横竟然成了杀人犯,雷母的精神几乎崩溃了,受了如此大的刺激,雷母终究是一口气没上来,连气带吓又忧心的她终究是死了。
柳二本来想要挟持着雷母也进县衙里,但是他忽然感觉雷母的身体有点沉,他低头一看雷母竟然死了,这下他可吓坏了,他急忙松手,任由雷母的尸体倒在县衙的门前。
“人不是我杀的啊!我没有杀人啊,你们都看见了,我没有杀人!”柳二语气也乱了,毕竟人死在他的怀里,如果真要有人告他,他真是百口莫辩。
就在柳二慌慌张张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从背后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柳二被人按住了,就听耳边有人问道:“是不是你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得死!”
柳二听到这声音急忙扭头,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枣红脸,大胡子的男人,这男人一双丹凤眼正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具尸体一般。
“朱,朱大人!”柳二见到这人之后急忙出声道:“您听我解释,这老太太真不是我……”
柳二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了,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顺着手指缝疯狂的往外流着,摇摇晃晃,他也倒在了地上。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郓城县的前任都头美髯公朱仝。如今的朱仝早已经高升不做都头了,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刀钝了。
朱仝抬手将金龙刀上的血迹甩去,然后一步步朝着郓城县衙走去,他的背上还背着一把朴刀,那是雷横的武器飞虎刀。
围观的百姓见朱仝杀了人,已经完全炸开了锅。
“朱大人这是干什么?”
“怎么回事?朱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说干什么,朱大人当然是要帮助雷都头啊!”
郓城县里,谁都知道,朱仝与雷横二人的关系。这二人共事多年,公事上配合默契,私下里更是生死之交。
本来二人已经不做捕头了,都跟着高升了,但是因为那赵能赵得二个新捕头死于非命,所以雷横又被重新调回来当捕头。
朱仝家里很有钱,可以说郓城县他家的财力都能排进前三。无妻无女,父母早亡,无牵无挂。
他喜欢帮助有困难的人,所以郓城县的人都喜欢他。他与雷横不同,他看起来很和善。
如今这样孑然一身又全是正能量的人竟然当街杀了县令的亲信,人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有那些真正了解朱仝的人,才明白,朱仝这样的人,是一个为了别人,完全不在乎自己会有什么后果的人。
朱仝一步一步朝县衙走去,那些门口的衙役们各自拿着刀不敢上前,一个雷横就够他们头疼的了,再加上一个朱仝,他们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出手。
“朱大人,您别在往前了。”
“朱捕头,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别比逼我们了!”
如今的这些衙役,不是雷横的手下,就是朱仝的手下,他们谁都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的刀,会对准自己原来的上司。
朱仝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他一言不发,他只是默默的往前走。
“朱仝!你要干什么?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将他一并拿下!”柳岩松此刻被衙役们护卫着,他来郓城县没有多久,所以对于朱仝这个人了解并不深,不过在他的印象里,朱仝文质彬彬的,会来事,知进退,明方寸,怎么如今竟然做出如此不靠谱的事情呢?
“放了他。”朱仝站在县衙门口,此刻他停下脚步,目光望向柳岩松。朱仝如今的官职并不在郓城县,而是在更高一级的济州城里。
本来过几天应该就是他调任济州城的好日子,没人会想到朱仝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柳岩松被朱仝盯的也些难受,他如芒在背,色厉内荏的对朱仝道:“朱仝!别以为知府大人赏识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今日得事情,就算是知府大人也保不了你!”
“放了他!”朱仝不理会柳岩松的话,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柳岩松自从当官以来何曾受过这等侮辱,他随手夺过一把衙役的刀,握刀的手抖得厉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朱仝光天化日威胁朝廷命官,赶紧给我把他拿下!”
气急败坏的柳岩松指挥着周围的那些衙役,然而那些衙役还是没人动,就在这个时候,朱仝动了,他身形飘逸,三下两下便来到了柳岩松的面前。
柳岩松根本没反应过来,朱仝长须飘飘,已经到了他的眼前,刚才还挡在柳岩松面前的那些衙役,不知道何时竟然都自动的闪开了。
朱仝拿下了柳岩松手中的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把刀,然后随手抛到了一旁,那把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刀鸣声。
这声音听在柳岩松的耳朵里,仿佛催命符一般,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柳岩松面如土色,朱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轻蔑。柳岩松额头布满了汗水,“放,放了他!”
柳岩松终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随着柳岩松一句话,衙役们打开了雷横的行枷。
朱仝见雷横被放,他将后背的飞虎刀丢给雷横,“赶紧走。”
雷横接过刀,他上前两步道:“朱兄,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朱仝转身看着雷横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任何东西,“你我兄弟一场,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只恨未能早些回来,没能救得伯母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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