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声如霹雳,怒发冲冠,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花荣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秦兄息怒,且听小弟一言。”
“你说!”秦明怒气冲冲的坐了回去,而花荣则开口说道:“秦兄,我也是朝廷命官,将门之后。然而如今却被逼到如此地步。秦兄既然不肯落草,那么我们自然不会强求,吃了这顿饭,在此住一晚,明日我等便还了哥哥的兵器甲胄马匹让你回青州去,你看如何?”
“此话当真?”秦明反问,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放他回去,而花荣看着秦明笑道:“自然当真!”
听到这里秦明这才安下心来,众人喝起酒来,期间宋江起身离席去解手,而花荣也跟了出来。
二人出来后,宋江看着花荣问道:“兄弟,这秦明不能让他走,此人武艺高强,我怕放虎归山。”
“那哥哥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就在山上做了他?”花荣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手势,宋江摇摇头,见宋江摇头,花荣不由开口道:“那我们怎么办?此人去意已决,恐怕再怎么劝也不会留下来的。”
宋江摸了摸胡子,他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心中思来想去,最后他低声在花荣耳边说了几句,等宋江说完之后,花荣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没想到宋江竟然能够想出这么狠毒的计划。
当晚酒席到了很晚才散去,秦明因为明天就能回家而心中高兴,所以在酒席上他已经喝多了,被喽啰们搀扶回客房后他倒头便睡。
另一面青州城州府城门上灯火通明,城墙上甲士林立,慕容彦达也在城墙上,他此刻脸色很难看,看着不远处的冲天火光和惨叫声,让他又气又怕。
本来他已经休息了,却被属下告知城外有紧急军情,等他到了城头上的时候,城外的那几百户人家已经是一片刀光火海,惨不忍睹。
其实这些不是让慕容彦达害怕的,对于这些百姓的死活,他并不在意,让他真正在意的是火光中那一身红甲手提狼牙棒的人。
慕容彦达自认对他不薄,没想到此人竟然领着一群山贼草寇来到了青州城下,做这种耀武扬威杀人越货的勾当。
虽然离得远,慕容彦达并不能看清那人的嘴脸,但是那身红甲,还有那把狼牙棒,这满青州上下也就只有一人,秦明!
清风山上,秦明一觉睡到大天亮,等他醒来洗漱完毕就找宋江等人辞行,宋江出言挽留道:“秦统制,不如吃了早饭在动身下山,你看如何?”
秦明是个急性的人,加上他归心似箭一刻也等不了,苦苦挽留之后,宋江让人取出了秦明的头盔、衣甲。
秦明披挂整齐,看到自己的战马也被牵来了,他从两个喽啰手中接过狼牙棒道一声后会有期,便打马下山去了。
此刻天色大明,秦明离了清风山,取路飞奔青州城,眼看着就要到青州城了,却见这一路上并无一个路人行走。
秦明见了不由心中纳闷,这条路本就是通青州城的,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会遇到不少人才对,怎么如今一个人影都没有?
此刻他心中疑忌,他继续打马前行,等他转过一片小树林正好来到青州城外,这一眼他便呆住了。
放眼城下尽是一片废墟,原本的数百户人家已经都被火烧的乱七八糟,尽成瓦砾。
秦明打马缓缓而行,废墟中横七竖八,烧死的尸体不记其数,这些人死的很惨,秦明看到这里心中大惊,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在青州城下做出这等勾当?
秦明来不及多想,他快马来到青州城下,然而今日的城门紧闭,吊桥高拽,城头上摆列着军士、旌旗、擂木、炮石,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秦明在城门处勒住马,他于城下抬头大叫道:“城上的人听着,快放下吊桥,让我入城。”
其实城上早有人,看见秦明了,此刻听他在城下喊,那些甲士急忙擂鼓,弓箭手更是直接将弓拽满。
秦明眼看这些人一副把自己当敌人的模样,他不由怒骂道:“你们疯了不成?我是秦明,你们都不认识我了么?”
“住嘴!你这个反贼!”就在秦明喊的时候,慕容彦达出现在城头上,只见慕容彦达大喝道:“反贼!你如何不知羞耻!昨夜你引贼人烧杀掳掠,今日你竟然还敢来这里哄赚城门。朝廷又不曾亏待你,你这厮竟然行此不仁不义之事!等我拿住你定要把你这厮碎尸万段。”
慕容彦达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秦明不明所以,他不由大叫道:“公祖何出此言?秦某奉命征讨清风山不利,自己也被捉上山去,今日方才脱身,如何能烧杀掳掠?”
慕容彦达听秦明说自己损兵折将被捉,他更加坚信了,他怒极反笑,点头说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你这厮贪生怕死,做了那清风山的强盗!我说呢?原来是这样,你指使那些喽啰杀人放火,原来是纳投名状!”
“这,大人,你把门打开。我进去仔细和你说!您一定对我有什么误会。”秦明没想到慕容彦达对自己误会竟然如此之深,他想解开这个误会,然而慕容彦达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只见慕容彦达在城头上冷声道:“我明白了,你今天之所以还来,想必是指望我等看在往日情面赚开城门,取了家小一起上山吧?不过你不用忙了,你一家老小,今早已经都被我杀了!你若不信,有人头作证。”
随着慕容彦达的话,左右两侧的军士早把秦明一家老小的首级挑在枪头上,教秦明看。
秦明看到一家老小的首级,他简直目眦欲裂,气破胸脯,“慕容彦达,你疯了?就算我私通贼寇烧杀掳掠,你又有什么权利杀我一家老小?!”
秦明的怒吼声在城下响起,回答他的却是城墙如雨点般射下来的箭雨。秦明用狼牙棒挑飞了几支箭矢,拨马便走。
此刻他好恨,有家难回有国难奔,一家老小死于非命不说,还让自己背上了一身滥杀无辜的污名。
此刻他已经成了一名反贼,他不明白究竟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究竟是谁要这样对待他。
此刻的秦明失魂落魄,他任由马匹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前面林子里转出一队人马。
这一队人马当先的几个人正是宋江、花荣和清风寨的三位寨主,当然何子期也在。
此刻众人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秦明,宋江在马上欠身问道:“秦统制怎么在这里?为何不回青州城?”
秦明听到宋江的话,他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此刻的他心情十分低落,只听他冷声道:“也不知是哪个狗贼,竟然装成我的样子去青州城外烧杀掳掠,害得我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宋江闻言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说道:“秦统制,没想到你竟然遭到了这种事情,不如先随小人到山寨里,在做他法。”
秦明此刻家也没了,青州城也进不去,他如今如同无根野草,无处可去,宋江如此说了,他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只得随着宋江等人再回清风山。
于路上众人无话,回到山寨之中,众人到了聚义厅之中,宋江让秦明坐在中间,秦明刚坐下只见以宋江为首这些人齐齐跪下。
秦明一见这情况他不明所以,他连忙起身跟着跪在地与宋江等人相对而视道:“宋押司这是何意?”
宋江抬头看着秦明,他带着愧意说道:“秦统制,小人昨日见统制不肯留在山上执意要回去,小人怕统制回到青州城吃那慕容彦达的亏,所以便想出一条计策,小人叫喽啰扮成统制的模样,去青州城下杀人放火,以绝了统制的归路,不想那慕容彦达竟然如此狠毒,杀了统制一家老小。今日我等众人特地请罪受死。”
宋江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把刀扔在秦明面前,秦明听着宋江的话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他没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宋江。
“你……你……”秦明怒气攒心一口血喷出,他一把握住刀眼中闪过杀意,然而良久之后,秦明的手还是松开了那把刀,他颓然坐在地上欲哭无泪道:“你们好意要留秦明,我知道。只是这计策也毒了些吧?如今我妻小一家人皆死于非命,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面对他们!”
秦明并不是青州人,他的父母也早已经过世多年,秦明结婚后与夫人关系一般,也并无子嗣,如今被杀的都是他妻子家的人。
宋江看秦明的模样就知道秦明是不打算动手了,他眼中闪过得意,秦明的情况他早就知道了,如今秦明死了妻子,这也无妨,只要能留住他就行。
想到此处宋江开口道:“秦兄,这计策虽然毒了些,但是秦兄天下英雄,为了能留住秦兄这样的人,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秦兄放心,我知秦兄没了妻子,小人倒是可以做个媒。正好,花将军如今有一妹子,既漂亮又贤慧。宋江愿做那主婚人,将其介绍与秦兄为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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