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十三很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果断的放弃财物明哲保身,当下一众喽啰将那些财务都拿过来开始往山上走。
何子期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回头看了一眼方十三,而这一眼让何子期眉头紧皱,因为他能够感觉到方十三眼中的杀气。
何子期停下脚步,他考虑要不要杀了这个叫方十三的人,而刘唐看到何子期停下脚步,他问道:“何兄弟怎么了?”
何子期闻言沉声回道:“我想杀了这个人,他很危险!”刘唐还是第一次看到何子期这个模样,他看了一眼方十三,而此刻的方十三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满脸堆笑。
刘唐不明白何子期为什么要杀方十三,他拍了拍何子期的肩膀说道:“行了,晁大哥在我下山之前说不要伤人性命。再说了人家已经交出财宝了,咱们没必要费那个力气杀他!”
刘唐拉着何子期走了,而这一走也为日后埋下了伏笔,多少年之后,何子期每每想到今日之事,总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然而历史终究不能追溯,往昔亦不能回去,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并没有后悔二字。
何子期跟在队伍后面心情沉重,他有些想不明白晁盖为什么会下这种命令。他们是匪,是匪就要杀人。
喽啰们在三阮等人的带领下回到了停船的地方,此刻湖面上又来了几只船,领头的是杜迁和宋万两个头领。
众人见了面,三阮问起二人怎么也来了,原来是晁盖看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众人还不回山,晁盖有些担心,所以特意让二人又带了五十多人下山来接应。
众人汇合之后,一起回到梁山之上。到了聚义厅后,晁盖与吴用,公孙胜,林冲四人正在大厅之中等着,阮小七进了聚义厅就大声说道:“诸位哥哥我们回来了!”
众人见礼后,吴用笑着问道:“怎么样,此行收获如何?”
阮小二嘿嘿一笑说道:“亏得何兄弟!这一次咱们得了二十余辆车子,上面都是金银财帛,还有些驴骡牲口呢!”
这一次收获确实不少,简直堪比生辰纲,众人惊讶不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队,竟然这么有钱。
惊讶之余,晁盖则开口问道:“不曾杀人吧?”
刘唐摇头答道:“大哥放心,那些客商见了我们,害怕的要紧,所以挺配合的。他们留下财物后,我就让他们逃命去了,所以并不曾伤了他们的性命。”
晁盖听了之后,他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各位兄弟都听了,我等自今日以后,但凡下山劫掠,轻易不要取人性命。我们盗亦有道!”
晁盖这算是下了命令,众位头领自然没人反对。而如今梁山得了这许多财物,自然免不了庆贺一番。山寨大宴,晁盖让喽啰去请朱贵上山,众人都在聚义厅上坐了。吴用叫小喽啰将那些财物都抬到了聚义厅上。
喽啰们在厅上将那些包裹一包包的打开,里面的棉帛衣服堆在一边,行货物品堆在一边,金银宝贝堆在正面,足足三大堆。
分拣完毕,由掌管库房的小头目,每一样取一半收进库房里存起来,留着山寨日后支用。而剩下的一半又分成了两份,厅上的十一位头领均分一份,山上山下的喽啰们均分一份。
这样一来大家都得了财物,满山上下的人自然都很高兴。分了财务后,朱贵也到了,酒宴开始,众人在席间推杯把盏,晁盖感慨道:“我等当初到山寨之时,只指望着逃灾避难,投托王伦帐下做个一小头目。如今诸位兄弟推我为尊,让我坐了这山寨之主,现在想想仿佛和做梦一般。”
晁盖感慨不已。众人也举杯频频敬晁盖,而晁盖来者不拒,连饮数杯后,他高兴的继续说道:“前日我们赢了征剿的官军,收了他们许多人马船支,更是捉了团练使黄安。今天又得了这许多财物金银,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那是,大哥比王伦可强多了!”刘唐哈哈大笑起来,他此刻也喝了不少酒,豪气干云。
“哈哈哈!”晁盖被刘唐恭维的开怀大笑。在座的除了杜迁,宋万二人笑的有些尴尬,其他人都是开怀大笑。
笑了一阵后,晁盖抬手示意众人,众人停了笑声,他则放下酒杯说道:“当初我们七人夺了生辰纲,犯下弥天大罪。若不是宋押司,朱都头他们帮助,恐怕如今我们多半已经死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快活!”
众人听晁盖说起宋江与朱仝来,阮小二不由问道:“这两位确实对我们有大恩,我兄弟三个虽然没见过这二位恩人,但是听哥哥如此说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子!”
“是啊,得他们两个仗义,才有我们现在的今天。”晁盖把玩着酒杯说道:“古人云,知恩不报,非君子也。如今我们逍遥自在,也该是我们投桃报李的时候了。”
晁盖说到宋江与朱仝二人,感慨连连。七个参与生辰纲的头领更是不住的点头,吴用想了一会说道:“哥哥有心报答救命之恩,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报恩不成反而害了二人!”
“此话怎么说?”晁盖不明白自己报恩怎么还能害了二人呢。而吴用则直接一针见血的说道:“我七人所做之事,如今风头正紧,海捕文书自然贴的满城都是,一旦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与我们有关系,到时候恐怕……”
吴用没有把话说全,但是晁盖已经听明白了,他不由皱起眉来,而吴用见晁盖似乎有些不高兴,他开口说道:“哥哥也不必太过忧心此事,如今我们被通缉的紧,山寨事情又多,还是等一阵之后,我们在派兄弟去郓城见宋押司报恩。”
宋江的事情是报恩,晁盖听了吴用的话之后,他点点头,毕竟吴用说的对,如果冒然去人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何子期并没有见过宋江,但是他如今晁盖说起报恩的事情,他也想起一人,于是他恭敬的对晁盖说道:“各位哥哥,当日夺得生辰纲,白胜功不可没,如今他陷在大牢之中。我等是否应该救他出来?”
提到白胜,众人一阵唏嘘,当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白胜并没有出卖他们,如今此人陷在大牢里,他们确实需要想办法搭救白胜。
众人把目光看向吴用,吴用摸着胡子沉吟片刻道:“白胜的事情有些复杂!如今那么多人盯着。我们可先派些底子干净的生人去那里贿赂官员,买上嘱下。等到那里看管松些的时候,我们趁机劫牢,便可救出白胜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提到白胜,晁盖叹息一声,原本的高兴的脸上,神色也黯淡了一些。
“当务之急,我等还是以屯粮造船,制办军器为主。我们两次击败官军,想必官军已经把我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们必须防备官军下次进攻。”吴用的话说的很在理,这件事确实是重中之重。
晁盖闻言,他拍拍手说道:“学究说的对,既然如此各位兄弟就先按学究先生的安排来吧。”
吴用听了之后,就在聚义厅上调拨众头领,分派任务。林冲,刘唐二人负责训练梁山喽啰们的步战能力。阮氏三雄负责训练喽啰们的水战能力。剩下的朱贵继续回酒店打探四方消息,而杜迁,宋万二人则负责带人修缮三关,房屋之类的。
话分两头,济州府尹余庆延此刻在府邸之中那是如坐针毡,晁盖等人迟迟不能归案,征剿官兵又屡次失利,如今前线消息黄安也败了。
余庆延无计可施,如今晁盖上了梁山泊杀死官军无数,生擒黄安难以收捕,梁山泊那个地方水路难认,港汊又多,他再想派兵已经是无人敢去了?
余庆延心中叫苦,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太师府的心腹蔡耀清来了。余庆延将来人请进来之后,那蔡耀清此刻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在这里等晁盖等人,却不想余庆延根本捉不住晁盖。
蔡耀清很生气,余庆延在旁边陪笑道:“蔡兄,下官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何涛先前折了许多人马,被割了两个耳朵逃了回来!近日团练使黄安带领军兵前去捉捕,又被梁山击败,而黄安本人也被活捉上山,下官有心再次调兵征讨梁山,奈何济州府的兵马已经折损干净,我如今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那蔡耀清早已将这里的事情都报给东京城里的蔡京了,此刻他来也只是通知余庆延一声,只听他说道:“余大人,此事太师已经知道了!济州府内出此强寇,余大人认为还能独善其身么?”
蔡耀清的话让余庆延愣住了,他心中忐忑,不等他说话,蔡耀清又道:“大人还是收拾收拾行囊跟我去东京城请罪吧!到了太师府在想如何说吧!”
“这……”余庆延慌了,心中也是没个道理处,就在这尴尬时分,只见外面有府中承局来报说:“东门接官亭上有新官到来,特来报知。”
余庆延闻言跌坐在地,他没想到新官都来了,看来他得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蔡耀清看着失魂落魄的余庆延,他冷笑开口道:“余大人,走吧,我们去接待新任府尹吧!”
余庆延回过神来,他强自镇定整理衣冠,如今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就是聊表心意了。
余庆延上马之后,来到东门外官亭之上,新官此刻已到亭子前下马休息,余庆延迎了上去。
新来的知府名叫张恩泽,是太师蔡京的门生,两个知府相见,互通姓名后,那张恩泽命人取出中书省的更替文书来,交与余庆延。
余庆延颤抖着将文书接过来,他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将文书还给张恩泽,此情此景不由让他想到他新来济州府的场景,只不过当时的他站的位置是张恩泽如今站的位置,而如今他却成了过气的官员。
余庆延心中感慨万千,看了文书后,他迎新官到了州衙之中,双方交割牌印,余庆延就不再是济州府的知府了。
交接完毕,自然要摆庭宴这庭宴一来是给新官接风洗尘,二来也是送别老官。
当下州府中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张恩泽坐在主位,余庆延陪在一旁。济州府的一众官员以及富商豪绅都在桌子上作陪。
张恩泽吃的高兴,而余庆延则是五味杂陈,昔日那些拍他马屁的人,如今都在拍张恩泽的马屁,而他余庆延已经变得无人问津了。
能在官府做官的,大家都不傻,大家也都明白,余庆延这一走,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对自己毫无作用的人浪费时间,这些在官场尤为如此。
人性复杂,从此可见一斑,余庆延叹息一声,席间张恩泽问起梁山的事情,在张恩泽看来梁山不过是芥鳞之藓,不过等他听余庆延说完梁山泊贼盗的事情之后,他的脸色也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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