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黄安一声令下,黄安的两侧早有四五十支船一齐呐喊着冲杀了过去。而那三支船上,阮氏三雄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三人脸上毫无惧色,只是各自忽哨了一声,然后船头一调转,就开始往回跑。
三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打仗不比江湖比斗,江湖斗勇都是一对一,而沙场拼杀则是千军万马,稍有不慎便会身死。
此刻三阮所在的三条小船飞快的往回跑,而黄安看见了,他以为三阮这是害怕了,于是他手提着一把铁枪,立在船头上高喊道:“但得三人头颅者,本将军必有重赏!”
一听到黄安说有重赏,周围的官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往前冲,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官军在后面卖力的追,那三支船在前面也飞快的划着。
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有的官军船上开始用箭射,刹那间箭如雨下,三阮各个英雄,手中也各自拿着青藤盾牌,遮挡往来箭矢。
那些箭虽然多,但是真正能射到船上的少之又少,所以三阮挡的轻松。官军们见箭矢无用,所以又开始埋头追赶。
追了将近三里水路,黄安背后忽然有一支小船飞也似的划来。黄安回头一看是自己人。等那艘船到了近前,只见一名甲士灰头土脸的站在船头慌张道:“报告将军,我军后方船支遇袭!船上兵马都被他们杀了,船也被夺走了!”
黄安正追着三阮跑,此刻听到这名甲士的话,他不由一愣,立刻止住了兵马问道:“怎么回事?”
小船上那名甲士答道:“将军追杀贼军,我们从后跟着。但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条船,上面都是喽啰。我们见对方人少,便去追杀他们。谁知道我们追了不过一箭之地,就到了一处水巷,从那里钻出许多小船来。那些船上弩箭如飞蝗一般射来,我等中伏冲杀不出,全军覆没!小人于水中逃得性命,本想上岸寻找岸上的兵马求援,却发现我们留在路上的兵马已经都死了!我寻得一支小船,特意冒死来告知将军。”
黄安听完这句话,他身体不由一阵摇晃。黄安这一次是两陆并进,水上路上相互呼应,本来这是一个极好的计策,但是不想如今却被梁山钻了空隙。
现在黄安已经明白了,很显然三阮出现只是为了调虎离山,让他的队伍首尾分离,然后梁山在用计把后队引致狭窄巷口围而杀之。
黄安的分兵之计,如今却被梁山各个击破了,黄安没想到自己竟然着了贼人的道了。
想到此处,黄安心中不安,他急忙命人摇动白旗。旗官挥舞白旗,这意思就是让兵马立刻退回来。
随着令旗舞动,官军的船只开始往黄安的帅船聚拢,船都到齐了,黄安命令调整阵型,前队变后队往回走。
就在这个时候,黄安的船背后,三阮的那三支船又回来了,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数条船支,这些船上皆站满了梁山的喽啰兵。
此刻这些梁山喽啰们摇动红旗,口里吹着忽哨,手中拿着刀枪剑戟,小船飞也似的直冲黄安船尾。
黄安皱眉,这三阮简直就是狗皮膏药,他不得不命令官军继续跳转队形迎敌,然而官军们刚调完船头,如今在调头,必然会慌乱不堪,一时之间船队竟然乱成了一团。
黄安手下的官军船队乱哄哄的还没摆开阵型迎敌,这个时候,在他们两侧的芦苇丛里又有号角声响起。
黄安闻声一看,只见芦苇丛里四下都是红旗,伴随着红旗,里面更是喊声不断,杀声震天,仿佛那芦苇之中,埋伏着千军万马。
黄安倒是没慌,因为他知道这很有可能只是敌人的虚张声势。但是他虽然明白,他是他手下的那些官兵却是不明白。
此刻那些官兵,手忙脚乱心惊胆战,这些官兵久疏战阵,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仗了,打胜仗他们还行,但是一旦遇到埋伏,敌人还没来呢,他们自己就乱成一团了。
乱糟糟的一片混乱中,黄安努力约束兵马,但是收效甚微,这个时候后面的船上已经赶上来了,阮小二立在船头之上大声喊道:“黄安狗贼!留下了首级再走不迟!”
黄安看到阮氏三雄已经逼近,他看看左右官兵又不顶事,此刻他的终于体会到他叔叔黄钟的苦衷了。
官兵们与梁山喽啰们交战,一触即溃。黄安指挥着官兵且战且退,说是且战且退,其实就是争相逃命,毫无队形。
官兵的船队在混乱之中摇过了一片芦苇岸,然而此刻异变突起,这一次芦苇荡之中埋伏了很多弓弩手,他们一到那里,两边小港里便钻出四五十支小船来,船上弩箭如雨点射来。
一阵箭雨下来,官兵们死了很多人,黄安抢过一面盾牌一面遮挡着箭雨,一面慌不择路指挥兵马继续往前跑。好不容易,他逃过了芦苇荡,然而他回头看时,在他的后面只剩得三四支小船跟着了。
此刻的芦苇荡里,真可谓是哀嚎遍野。官军兵马在箭雨下各自逃命,有会水的官军,一个个都跳下水里去了。而不会水的,躲的慢的,不是被射死,就是被连人带船一起被拖走了。
黄安知道大势已去,他驾着小快船想要逃离这里,就在他逃跑的时候,一艘小船静静地出现在他的前面,在小船之上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这汉子手中拿着一把鬼头刀,恶狠狠的盯着黄安。
黄安看到那汉子之后,他此刻哪里有心战斗,急忙让手下把船调头,然而对方明显是不打算让他走,几个挠钩搭住了黄安的船,小船动弹不得。
黄安正准备把这些挠钩砍断,对面那个披头散发的汉子已经提刀纵身一跃便跳到了他的船上。
那汉子一到船上,鬼头刀瞬间劈死了几名官军,不等黄安来招架,那汉子的刀锋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过来,黄安不敢动了,那汉子冷笑道:“算你识趣,不然你这大好头颅可就没了!”
披头散发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梁山上的赤发鬼刘唐,他奉吴用的命令在这里做拦截工作,没想到却找到了一条大鱼。
黄安被捉,官军死的死降的降,黄安更是被刘唐扯到岸边,上了岸远远地看见晁盖与公孙胜二人在山边骑着马带领着一群喽啰来接应刘唐。
这一仗梁山生擒活捉官军五百人,杀了两千多人,剩下的则四散而逃。而梁山的损失几乎没有,可谓是大胜仗。
黄安被押解到山寨之中,他带来的那些船只如今都归了梁山,血痕未干的那些官船此刻都尽数被收到了梁山南岸的水寨里。梁山的大小头领,更是引着得胜之兵一齐回到了山寨之中。
晁盖下了马,来到聚义厅上坐定,众头领也都各自脱了戎装军器,团团坐下,黄安被绑在将军柱上无人问津,而这一仗得来的金银财物,晁盖一分没要都赏给了小喽啰们。
战后论功,清点战利品,此一战梁山夺得官军六百余匹好马,这是林冲的功劳。陆路上的兵马便是林冲亲自带人击溃了黄安安排在岸上的步兵。黄安水陆并进,可以说是最大的失误,他的副将怎么会是林冲的对手呢?
当时林冲带人一回合就杀了黄安的副将,那些官兵没了主将自然是一冲即散,陆路兵马直接就没了。
而水路之中,在黄安追击三阮之后。杜迁,宋万二人便出现在黄安的后队处,二人诱敌深入,以伏兵之计消灭了黄安的水军后队。
至于阮氏三雄诱惑黄安轻敌冒进,又反杀黄安一个措手不及,也是居功至伟。最后由刘唐活捉了黄安,可谓是圆满完成了此次作战计划。
这次大胜,梁山之上山寨之中更是喜气洋洋,喽啰们杀牛宰马,准备庆贺。在梁山上,有自酝的好酒名叫黄粱梦,这酒比之京都的酒水也不差什么。
水泊里出的新鲜莲藕,更多的是鲜鱼海味。在梁山山南有很多果树,自有新鲜瓜果,而在山北也有自养的鸡猪鹅兔,所以每次宴席梁山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山上热闹无比,山下朱贵酒店倒是清净了许多,何子期并没有跟着一众头领去参加对官军的作战,他当初留下消息之后,就留在酒店之中打探官军的动向。
朱贵的酒店就像梁山的眼睛,很多消息准确无误,这才能让吴用的智谋有用武之地。
何子期听着水泊之中喊杀震天从早起一直持续到了正午之后,水泊里的喊杀声才渐渐停歇。
他坐在酒店的水亭上,看着水泊碧波荡漾,远远的有官军的尸体顺流而下,何子期摇摇头,水泊中的水如今带着一股子血腥味,那是那些官兵们的血染红了碧绿的水泊。
有时候何子期就在想,这些官兵也是可怜人,或许他有爷娘要孝顺,或许他们有孩子要养,或许他们刚刚新婚燕尔,然而如今他们都讲变成一具具腐朽的尸体,最后成为水泊之中那些鱼类的食粮。
何子期很少吃水泊中的鱼,因为他总感觉那就像是在吃人肉一般,他虽然是强人,但是他不想成为一个吃人肉的魔鬼。
水泊中的鱼吃掉死去的人的尸体,它们最后又被山寨里的人吃掉,何子期有时候一想到这个就头疼。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酒店前堂有一阵吵闹声,何子期顺着窗户看见前堂里来了不少客人。
何子期眯起眼睛,他打量那些客商的行囊,看他们那些圆鼓鼓的包裹,何子期明白这些客商都是有钱人。
如今山寨新立,又经历了战事,山寨之中的银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他盯着那些客人看了一会,然后他拿下水亭上的弓朝着芦苇荡就射去了。
响箭过后,很快有一艘小船出现了,何子期上了船直奔梁山大寨,到了山寨,山寨中还洋溢着打胜仗的兴奋。
这次得获全胜,非同小可,何子期摇摇头,他快步走向聚义厅,路过聚义厅前的将军柱的时候,何子期看到了被绑在将军柱上的黄安。
这个男人何子期一共见了两次,一次是在济州府城中,那时候的黄安披着一身红甲胯下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如今这第二次见面,昔日的将军成了阶下囚。现在的黄安就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垂头丧气不复那日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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