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染不是这个时代的至高,他也感受过祂的监视,没有人会喜欢那种感觉。江染也是。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掌握秩序的存在,是的,时间法则本来就是那个掌控秩序的法则,他认为一切都应该在自己的手下如常流转,最多生一些小小的波澜,大的转折永远都不会出现。
因为他不喜欢风波,也不喜欢那些波澜壮阔的剧情,他只想安安生生的过着自己的生活,然后在生命的尽头抱着自己的爱人死在宏大的岁月里,这本来是一位至高的宿命。
不起波澜,不生流离。
“抓住了。”顾云宴苍白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哥哥,那双与天空同色的苍青色眼眸流光溢彩。
江染倾身抱住了自己的弟弟,他无比的感谢顾云宴做出的一切牺牲,他们差点为此搭上一位至高的性命……
殊荼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弑天者已经走上了跟天选者截然不同的道路,所以他压根就没资格知道这些事情,更何况江染跟他也不熟,又怎么可能告诉他更多的事情呢?
更何况冥冥之中的那个意义并不是谁都有本事发现的,江染能够发现甚至都是靠着巧合,因为那个东西的生命层次比他们更高,却绝对不允许拥有自己的本能,只能凭借类似于上帝视角一样的存在把做的每一件事情的首尾都打扫干净。
但是怎么可能一点点线索都不留下呢?那个东西就算能够站在所有神灵之上,也绝对做不到能把一切全都算计进去。因为那东西只有本能,只能凭借客观得到的东西来进行主观判断,这种情况下的偏差不是一般的大。
更何况以为他们这么多年就真的没有一点点进步吗?江染在上个时代末期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在这个时代他跟其他至高成为兄弟姐妹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针对这一点做出自己的防备?
或许他一个神的力量真的很弱,没办法考虑到方方面面,也没办法躲过那个东西的视线,但是当一个时代的至高都愿意为了这件事情而付出自己的全部努力的时候,那个东西就只能认输。
因为至高的生命层次已经逼近于祂了,监视至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而且有一个规则,哪怕是冥冥之中的那个意识也无法跨越,没有谁能轻易的去接触上一个时代的一切。
所以在上个时代的遗迹里,他们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而恰好的是,江染就是那个知道所有上个时代遗迹的存在——那些遗迹本来就是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地被岁月尘封,一点一点的成为了世人口中的遗迹——那里曾经是他和上个时代至高的家。
只有生命才会受到岁月的最大程度清洗,所以江染在那些遗迹里得到了最大的帮助。上个时代的至高的确走错路了,但是他们本身也留下了一些足以称道的东西,又或者可以说是因为发展更偏向于旁门左道,所以他们各种手段不少,但是唯独扛不住岁月的侵蚀。
他在很多遗迹里找到了元素法则核心,那让现在的元素法则主宰者可以使用上一个时代的力量,那种跟他们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却能够成为他们隐瞒自身真实情况的利器。
那个冥冥之中的东西也不会对此做出反应,因为这本来就是正常的,这个时代的至高喜欢闯荡各个遗迹,得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可以遮掩自己气息的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
顾云宴得到的就是风之法则元素核心,这枚元素核心曾经的主人实力很弱,甚至才刚刚跟一个真神比肩,完全侮辱了这个法则。但是,顾云宴发现这个家伙并不是真的没天赋,而是他真的因为时代走错了路。
那个家伙为了风之法则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也得到了很多成果,虽然根本就没有触摸到风之法则的真谛,却给了顾云宴太多太多的启发,让他得以在今日抓住冥冥之中那个东西的尾巴!
那双苍青色的眼眸渐渐地失去了光芒,顾云宴整个人陷入了沉睡之中,接下来他全部的意识将开始跟那个冥冥之中的意识抗衡,真身遗留在外,很危险,但是他身边全都是兄弟姐妹,顾云宴不怕。
江蒙恩从哥哥手里把他接过来,温柔的蓝色光芒一点点的包裹他全身,把他身上失控的风之法则全部的压制在身体内部,形成一个暂时的封印,至少在他的意识回归之前,那些失控的风之法则是没那个本事突破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在这里围成一团是忽视我吗?拜托,我可是他们召唤来彻底毁灭这个位面的,你们真把我当做一个装饰品了吗?”殊荼笑了,然后又一脸认真地问道,“别以为我跟你们哥哥认识就真的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了,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那家伙当初可是把我踩在脚底下。我可是记了很久的,更何况他现在还这么弱小,这不是上天赐给我把他踩在脚底下的机会吗?”
三位至高里唯一一位无所事事的惘月诡异一笑:“是吗,你怕是不知道吧?蝼蚁永远都不可能反抗巨龙,无论聚集多大的力量,蝼蚁终究是蝼蚁。也不是我贬低你,你生错了时代。”
任何人碰上江染,都只有一败涂地。
所有跟他生在一个时代的,都成为了陪衬。
他本来就是那个不世出的天才,哪怕是在天选者之中都可以被称之为是天才,从千万年前一直陪在江染身边的诸神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这也是他们信心树立的最大原因,若是他们的哥哥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又凭什么把他当做信仰?
所谓信仰,就是那个能够让自己全身心的信赖的存在,无论是虚幻还是真实,至少都能够成为寄托自己全部的存在。
他们的哥哥就活生生的在他们眼前,他们自然能够更加清楚他们所信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殊荼脸上的笑绷不住了,那张美艳的脸猛的扭曲:“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真神,你们哪来的信心?你们真的以为他能在现在保护你们吗?别开玩笑了,他当初就是一个独行侠,现在又怎么可能改变自己的初衷?”
殊荼把江染记的很清楚,当初基本上都是成队来的天选者里,就只有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办法参加组队战他也无所谓,天选者选拔赛和个人赛,他碾压了所有对手。
是的,碾压。
几乎是势如破竹的冲到了冠军的位置上,拿到了他们垂涎几乎一个时代,甚至于对其中某些天选者来说不啻于是救命之物的宝物。
他的眉眼始终是淡的,然后殊荼想起了自己曾经拜的师傅说过的话,那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却像个老小孩一样。
他说。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人成为时代的胜利者,并不是时代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时代。”
江染极其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并不是这个时代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这个时代。那个时代,无论是哪个界,都是为了江染而生,他的光芒足以遮掩其他人,就像是耀阳之于繁星。
星辰之光再亮,也不如炽烈耀阳,这是连皓月冷光都只能甘拜下风的光啊。
“你也该知道的,哥哥若是不想,那这世间便没有他不想做的。”
惘月笑眯眯的说完这句话。
下一刻,银白的锁链缠绕在了殊荼四肢脖颈。
殊荼的脸色青了又黑,转瞬一片苍白。
江染把顾云宴交给江蒙恩之后才直起腰,那双漂亮的银白眼眸定定的看着殊荼,然后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安静的等待死亡,但是我也不想你们打扰我,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这也是我才能做的准备。”
时间之皇的力量能够跨越无数岁月抵达如今,虽然没办法让无数岁月之前的自己出现在这个时代,但是力量来了就够了。
对待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了,不肯死,非要走另一条路,江染不拦着,毕竟各自有各自的选择,谁也碍不着谁。可是殊荼不该来这里,他应该在看见江染的第一时间就回去!
侵炀出现在他掌心,剑刃重组变成短刃,交到左手反握,他就走近了殊荼,对上了那双多情的桃红色眼眸,手指轻动,然后就在他眉心留下了一道血痕。
殊荼整个人都僵住了。
然后江染的右手放在了他眉心上,一股足以把他压到的精神力顺着伤口钻了进去。
是,他们的确是属于同一个时代,但问题是殊荼成为了弑天者,本身是被时代厌恶的,根本没办法得到任何的天机帮助。这本来没什么的,但问题是江染得到了,他和侵炀一起在无数个位面选择最适合的时代疯狂历练,精神力是他的几十倍,虽然神力上无法达成碾压,但是精神力却是可以的。
江染现在这么做,要的就是,弑天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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