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清眯起眸子,笑得风轻云淡:“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从我们成为他的本命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们再也没可能站到另一条线上去,他也绝对不会容许背叛的人。真神之间的战斗的确不会波及到神兽和神器,但是以他的骄傲又怎么可能容许我们背叛?只怕到时候千方百计都要毁了我们。”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公平,也不存在什么绝对的不能杀。神兽和神器的资源的确很少,但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稀少,神兽还可以再生,神器还可以再铸造,若是供应的对象是时间之皇那个层次,那无论如何都是有空余的。
所以云长清和侵炀的地位其实并不稳定,甚至于可以说得上是危险。
若不是这些年江染的脾气好了很多,他们根本就不敢那么跟他说话,甚至于根本就不敢提出自己的意见,就是怕会出什么问题。
侵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云长清叹了口气:“所以我希望你认清楚我们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其实什么都不是,我们只是一件趁手的兵器而已。或许你也该庆幸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废物在真神之中一文不值。若是我们本身存在极大的缺陷,可能现在我们早就被封印在城池之下了。”
毕竟,那些真神真的是直接把神兽凶兽和神兵全都一股脑的封印起来,就是因为它们本身的价值并不足以让它们重见天日,也不足以让人心动,所以它们再也没有了被利用的价值。
这个事实很残酷,但是也象征着绝对的公平,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却一直在遵守的公平,因为他们需要,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公平。
亲情、爱情、友情只是暂时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并非是那些感情不值得自己去付出,而是当利益超越一切的时候,那些感情根本不值一提。而真神往往都是一群冷静过头的家伙,他们或许并不看重眼前的这些东西,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得到的东西太过低贱。
他们自己的圈子里也是有高下之分的,没有一个真神会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庸,除非那些生而就是伴生神的,那是被命运逼得迫不得已,这只能作为那个身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而其他那些自由的真神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别人的奴仆,这是来自骨子里的骄傲。有时候为了这份骄傲他们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或者换而言之,若是连着份骄傲都没有了,他们凭什么自认为自己是真神?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
若是失去了这份骄傲,他们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而已,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们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哪怕是进行红尘历练把自己的实力全都封印起来的时候,他们也从未忘记自己的本质。
侵炀低着头:“我知道的,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自由,我们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开始就再也没有自由。”
突然,他古怪一笑,眼底有疯狂的光芒一闪而过:“可是要说最不自由的,那不就是我们亲爱的尊上吗?他才是那个最不得自由的,我们好歹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但是尊上可没有啊!”
时间之皇一直都在准备这个游戏,他为此付出了很多,甚至于放弃了自己的生活,放弃了作为一个真神应该有的日子。但是他大概是不后悔的,现在后悔就是放弃了他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努力,无人想象他为了这个游戏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从必须要跨越时代才能够开始这一切就可见一斑。
但是从来没有人说什么同情可怜,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知道那些处于云端之上的强者的一切。
他们甚至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觉得那些强者很可怜?
云长清猛地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噤声!不想死,以后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尊上从来就不在乎我们的存在,我们于他而言不过是压制力量的工具而已,根本就不是跟他生命相关的伙伴。清楚这一点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当然也不能说这话。
他们的力量并非独特,虽然刻意去寻找会有些困难,但是并非是找不到,对于尊上而言,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而他需要压制自己的力量。
没有谁是不能舍弃的,必要的时候连自己都是可以舍弃的,更不要说他们这些连伙伴都算不上的东西,时间之皇从来都是一个狠心的神,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把利益最大化的,一直站在他背后的他们其实看得相当清楚。
这一切就像是耍猴一样,偏偏那些元素之主还被骗得团团转,甚至于甘之如饴的接受这场骗局,因为这场骗局的结果就是他们想要的,既然想要,那他们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事实上这的确也是真的,前提必须要站在特定的立场上,若是放在一个宏观的场面来看,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当然这深层的视角,江染是不会让他们两个看到的,这已经超过了神器和神兽所能知道的范围,而且他们知道的唯一下场就是被毁灭,绝无第二个选择。
到时候哪怕他们是难得的可以压制他力量的东西,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就像是他们想的那样,他们这种特殊的存在虽然难找,但绝非是找不到,只需要花费足够的时间,那就一定能够找到替代品。
“可是,难道我们的一生就要被这么禁锢吗?我们的生命还很漫长,我们不可能一生都在战争里挣扎!”侵炀的声音不自觉的就拔高,带着隐约的愤怒。
云长清抿唇:“可是这就是我们的命,既然是作为兵器而生,那就要做好一个兵器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只是手中刀,而执刀人的意志是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
兵器永远都不可能改变主人的想法,永远都只能跟着主人的想法挥动自己的刀刃。除此之外,就只有逐渐的腐朽,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没有人会对一柄自己没办法动用的兵器太过追求,他们只是需要一把趁手的刀而已。
而这个世界上趁手的刀有很多,根本没必要一直追求着不听从主人命令的刀。
神兵利器又如何?
不能拥有自己的思想依然跟凡铁无异,甚至于更为低贱。
他们是没有资格想着自由的。
虚幻的影子出现在江染身后,远远眺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讥笑:“你再不看好他们,他们的心就彻底野了,你就再也收不回来了,然后你的力量就压制不住了。”
江染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银色发丝,漫不经心的卷动:“他们不会的,云长清看的比谁都清楚,哪怕侵炀脑子有点不正常想多了,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做出任何傻事,毕竟他们两个可是要共同承担这份责任的,单靠云长清一个,是绝对不可能压制得住我的力量。”
所以他永远都不会犯傻,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是深渊,也绝对会拉上另一个人一起。
但是也是最让他放心的,跟聪明人说话总是能够愉快一点。
心魔无奈的摇头:“要是他知道你杀了一头霜雪巨兽的话,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从你所说的一样保持冷静,或许他会直接找你拼命也说不定,我记得有些神兽把自己的族群看的比谁都重要,不知道霜雪巨兽是不是也这样。”
江染冷笑,摇头,也不作答。
因为答案早就已经摆在面前了,哪怕真的有那种在乎族群比什么都重要的神兽,那也不可能是霜雪巨兽,他们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根本就不在乎同一种族到底是何情况。真正在乎族群的那些神兽基本上都是傻子,或者正义感爆棚。
神兽和凶兽是一种生灵,骨子里的自私比谁都多,也更加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们也很清楚到底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所以哪怕知道了自己的主人击杀了一头自己的同族,云长清也绝对不会说什么多余的,更何况,实力不够被杀,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怪只能怪那个同族没有足够的实力,没办法逃脱被杀的命运。
不过这件事情能瞒着就瞒着,暴露出去对谁都不好。毕竟现在神兽那么少,要是知道他那么干脆的就杀了一头霜雪巨兽,估计会有不少认为自己实力足够收服一头神兽的仙心生埋怨。
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收服霜雪巨兽。
那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神兽根本就不会正眼看那些连真神都不是的家伙,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引起它们的注意。
他们应当是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的,但是架不住想的太多,觉得自己也许会运气爆棚收服一头。
别以为这样的人很少,实际上可能全都是,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会很好。
但问题是神兽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自己跟着什么样的主人才能活的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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