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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冥(贰拾…
50字

这一场质问,终究是闹得不欢而散。


  江染封锁了自己的神殿,闭门不出,把所有的烦扰全都关于门外。包括云长清和侵炀。


  宽阔而冷清的神殿里,哪怕是一盏盏烛火都未曾暖热这一室清寒,时间法则扎根于虚空,缠绕着江染的手腕脚腕脖颈,不可挣脱也不可违逆。


  这便是逆天而行的代价,既然选择自困于这个时间线,那么就要被生生世世的困下去,除非有朝一日得到另一种至高的法则,才能由内而外打破这种束缚——但凡能成就至高者,没有一个是傻子,怎会把自己辛苦修炼的法则拱手让人?


  更何况,这千万年的时间一直被束缚着,早已习惯。


  他起身,法则锁链看不到尽头,却依然保持着最完美的延展,能够让他去做任何事情,却没办法离开这个时间线,这个神域,这个人世间。


  甚少人知,时间之皇生来至高,虽只有一身,却可化身万千,而他本来也是应该前往无数时间线的,这本来就是他走上这么一条路的使命。但是他放弃了,转而滞留在这个时间线,承受苦难,也不退却。


  在最初的最初的最初,大道曾经问过他,他到底悔不悔。


  因为无论在谁看来,放弃所有而停留在一个世界,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更不要说已经走到他们这个地步的至高,哪怕是他们的诞生位面,都该与他们无关才对。


  江染当时没有回答,因为当初的他只是埋下了因而已,果还需要时间去见证,需要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来等待这个结果,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最后江染一定是不悔的,他们的路,本就是一往无前,哪怕千般不是万般痛恨,也无法阻挡他们心中的那条路。


  他从知道自己要摆脱这种束缚,必须要另一种至高的法则之后,就直接放弃了这种念头,他不可能再拖着满身累赘的情况下杀了一位至高法则主宰者,天道和大道倒是符合这个规则,但是他们怎么可能任人宰割?


  那两个老奸巨滑的东西,就算是魂飞魄散,挫骨扬灰,那也绝对不会给他留下一星半点的法则,甚至于很大的可能是会在灰飞烟灭的那一瞬间自爆,反正绝对会抱着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念头。


  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希望放在这条路上,因为从一开始这条路就堵死了呀!


  反正这么日复一日的耗着也没什么,他的力量也在逐步地增强,等到他有朝一日力量足够的时候,便能够冲出时间法则所组成的牢笼,这毕竟是他的力量——当然他觉得,或许这牢笼会随着他的实力增强也不断的变强,但是作为真神而言,总是需要一点希望才能活下去的。


  毕竟太过漫长的生命,是能把一个神轻而易举的逼疯的。


  突然间,他盯着某一处锁链出神,脑海中不自觉的浮出了一段深埋于识海的记忆,那是最初的最初的最初的记忆,那个时候他尚未以这个身份诞生。


  但是那个时候他依然是时间之皇,无论走过多长的时间这个身份依然是他的,无人可以剥夺,也无人可以否定。


  那个时候他跟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在交战,女子很强大,也是一位元素法则主宰者,而且法则本身就具备很强的攻击性,下手更是狠绝。


  他很狼狈,身上的白衣被轰破了一个又一个口子,而女子依然是最开始出尘绝艳的模样,飘然若仙,却又比仙高上无数个层次。


  女子的双眸是冷的,不含一丝情绪,可又那么专注地盯着他,仿佛情人的注视。


  他苦笑道:“燃,你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被称作燃的女子依然是一副专注的神情,反问:“你觉得本尊还能信你吗?”


  江染猛地从记忆里回过神来,剩下的记忆如刀剑划过一般再也不可记起,但是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情了,在他那被埋葬的最初,他其实见过燃天之主,卫燃。


  那个叫“燃”的女子。


  雷霆法则主宰者的真正姿态。


  他的真正姿态也被隐藏在这具真身之下,不得见,不得归。但却是能够让大道和天道放心的必然条件。


  真神皆知,他们由大道孕育而生,生来便应报答养育之恩,称大道为父,视天道为仇。


  可是又有几个能够得知,他们本来应该全都视为仇人。因为若不是一己私欲,元素之主又何必落于如此下场,他们根本就是至高,却又变成现如今落魄模样。


  整座神殿之内开始浮现起各色光点,几乎天地间所有的法则都在这里汇聚,是困束,也是救赎。


  江染笑得苍凉,哪怕是这种情况,天道还是没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他,甚至在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就驱使法则,试图给他打上永远都无法抹除掉的烙印。


  但是那有什么用?他也是至高,同等地位之下,天道是做不到给他的神魂打上烙印,最多就是在这具真身之下打上永不消退的烙印,可是当他真正的回到那个位置的时候,这个烙印于他而言根本无用。


  所以天道这也算是白做工。


  不过,他开心就好,如果这样就能让他放心一点的话,那就这么做呗,反正不痛不痒,也没什么。


  “主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这波动于他而言不痛不痒,但是却已经足够让门外的那两个家伙察觉到不对,他们试图破门而入,却因为时间法则的阻拦而困于门外,而法则的波动越来越强盛,让他们的心越发的慌乱。


  他们当然得不到回应,在这座神殿里,时间之皇的声音、动作全都被困,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能够传递出去,这是天道为了以防万一而不惜分出自己的一缕神魂来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为了防止这个最大的变数。


  时间之皇,绝对不是任何一个至高愿意面对的对手,因为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底牌,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世人唯一能得知的,便是他的容貌绝殊。


  云长清心一横:“侵炀,我要直接打碎这扇门!”


  侵炀错愕,抬手就是阻止:“你疯了?这是主人布下的封印,就算我们跟主人的关系匪浅又怎么样,照样会被这些封印打成尘埃!这些封印可不是主人,也不是时间法则,我们若擅自动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家伙还在这里争执不停的时候,神殿大门就幽幽地被推开了。苍白着一张脸的江染一脸冷淡地盯着他们俩:“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声音很吵?若是觉得闲着无聊,你们可以随便找一座中型城池去斩杀堕神,虽然你们遇上的只会是小喽啰,但是能够堵住你们的嘴就好。”


  看着面前苍白的更鬼似的主人,俩家伙瞬间闭嘴,他们还不想被一怒之下的主人直接丢到什么大型城池里。虽然真正堕神的数量不多,但问题是那些染皇阶的堕神也是有巡查之责的,鬼知道是不是刚好就碰上了,要是真碰上了那他们就是送菜!


  所以噤声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江染的脸色依然苍白,垂落的袖子遮掩的是戴着血痕的手腕,法则的确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强行冲破,依然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不过大概是怕把他的脖子勒断了,时间法则在最后还是松手了,至少没有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势,只不过手腕脚腕上就不免留下一圈血痕。


  又是不可愈合的伤势……


  虽然在心里吐槽着,但是他面上依然是八风不动,一脸冷冷地看着自己家的两个蠢货,他就搞不懂了,他好歹也是时间之皇吧,结果时间法则稍微一暴动,这两个家伙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把脸都丢完了。


  但是好歹也是自己家,就算是把脸丢了,那也是在自己的面前丢脸,至少没有去别人家面前丢脸吧,这样咬咬牙也能够原谅他们,毕竟没有丢脸丢到别人家去!


  所以什么都能原谅!


  云长清被推了一把,哆哆嗦嗦的问道:“主人,您那边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就这么一句话,其实就已经成为了可以原谅所有的理由,因为对于至高者来说理由并不需要那么多,只需要一个就可以解释所有。他也是一样,只需要这么一个理由就够了的。


  勉强平复了喉咙里翻滚的腥甜,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两个家伙:“我会有什么事?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伤得了我?你们两个家伙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件事情,还不如多想想我现在到底有没有生气,会不会把你们丢到外面去。”


  侵炀连忙把云长清拉了回来,苦笑:“主人,您就别逗我们了,我们不禁吓的。再说了,您也不会舍得把我们丢出去的不是?外面那么危险呢,我们要是被丢出去了,那您就真的见不到我们了。”


  只是开玩笑的话,所以语气也是相当的轻松。毕竟他们两个只是想要确定他们的主人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看来他们的主人真的是一切安好,那么他们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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