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收好了，反正阴间的那个也是我，我允许你今晚放假，瞧，月光如水，我们不如做一点爱做的事情喽？”
我白他一眼，这个人精虫上脑，他以为娘娘山没人，这么多鬼躲在暗处，我们现场直播？
“你先下山，我半个小时就来，不然的话我等一夜都不行。”
他只好悻悻地下山：“遇到色狼要叫哦！”
色狼看到我都要掉头就走，我看着邱立走下山，急忙往深处走。
我发现我手腕上的符印威力更大了，哪怕鬼魂跑的再快都被我吸了进去，二十个收的很快，当符印很清晰地显现出每个鬼的样子时，我知道我收满了。
但是，还有一个药引子。
因为我额头上的那个红色的灯一样的东西亮了，指引我走到一个地方。
我走过去，当我的眼睛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我后悔了。
我应该拔脚就跑的，但是我却挪不开脚步，像粘在了地上一样。
我看到了什么？一地的尸体，统统没了脑袋。
我知道，这是幻象，但是，仍然吓住了我。
我渴望见到地宫里的冥王伽，但是我这一次仍然见不到她，只能跟尖脸鬼套近乎。
“冥王大人呢，为什么总是看不到他？”
“冥王闭关了，他要将他的将士们一个一个复活。”
“闭关多久？”
“直到你的鬼魂收集齐了。”
“一共需要多少个？”
“一百年二十个，一共到千年。”
那就是说，我现在的符印是要收三百年的老鬼的？
然后一百年一百年地递增，一共要收集到一千年，我不认为我能收了一千年的老鬼。
吾三把我丢出门口，尖脸鬼带我回家。
路上，我必须要跟她分享我的快乐。
“喂，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她横我一眼：“结婚结婚呗，有什么了不起。”
赤裸裸的嫉妒，我又问她：“你生前结过婚没有？”
“关你屁事？”
我肯定戳到了她的痛处，算了，还是不问了。
我很开心，开心到忘了那些烦恼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邱立的爷爷让我去吃饭，想起署先生说老爷子今天会有什么大动作，我就胆颤。
他在本市最大的海鲜酒楼里请我吃饭，踏进酒店的那一刻起，我特别忐忑。
而且，当我看到和我前后脚走进酒楼的人的时候，我更加想掉头就跑，邱立扣着我的手腕，冲我笑：“去哪里？”
他当然气定神闲，但是我却要被冷雯雯和他父母的眼神给杀死了。
这一次，不止他们，后面跟着进来两个老者，邱立打了个招呼：“冷爷爷，冷奶奶。”
原来是冷雯雯的爷爷奶奶，泰山级别的人物都惊动了，我这次不死都脱层皮。
我跟邱立商量：“我先回避？”
“你是主角，你回避了，我们大家干脆散了得了。”他硬拉我进大厅，偌大的厅只有我们一桌，看来老爷子是把这里包下来了。
我一步一步挪过去：“爷爷。”
他看看我，站起了身：“翼博，开凤，来，坐这里。”
他招呼的是冷雯雯的爷爷奶奶。
“来，雯雯，贴着爷爷坐。”老爷子拍拍他身边的座位，冷雯雯坐过去，冷冷地瞥我一眼，眼中全是挑衅和不屑。
她在老爷子面前乖巧，听说老爷子一直很喜欢冷雯雯。
我灰溜溜地在邱立身边坐下来，他轻握着我的手：“没事，不就是吃顿饭。”
所有人都坐定了，老爷子说话了：“今儿个把大家都叫来，有点事儿要宣布，这几天老陆和雯雯这闹得不可开交，让你们都着急了。”
一直低着头的冷奶奶忽然抬起头来：“孩子们的事，我们是不着急的，但是让外人看笑话了不是。”
我偷着瞄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冷奶奶，长得像谁？像谁？
她虽然年汪大了，六十开外的模样，但是保养极好，雍容华贵。
她很漂亮，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哪里见过她？
特别特别熟悉的脸，杂志上？电视上？她是电影明星？
邱立见我总盯着冷奶奶，小声在我耳边说：“我爷爷的初恋情人。”
“噢。”初恋情人，难怪老爷子总是偷看她。
“她以前拍过电影？”
邱立摇摇头：“没有，她不是明星。”
“她是业界精英？”
“不是。”
那我在哪里见过她？
冷奶奶察觉到我在看她，目光投向我。
她的眼神，格外熟悉。
看似温和，但是包含了很多东西。
“这位小姐，想必就是惠小姐了吧！”冷奶奶突然开口，我不由自主地就要站起来，邱立拉住我。
“是。”我赶紧应着，说来也奇怪，我对她充满敬畏的感觉，她一说话我就害怕。
“惠小姐，这比网上的那些照片好看，真人更漂亮。”冷奶奶微笑着，转而问边上的冷爷爷：“翼博，惠小姐长的好看不好看？”
冷爷爷看了我一眼就转过目光：“若不好看，老陆也不会这样待我们的雯雯。”
冷奶奶那句话问的也好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这要想起却又怎么都想不起的感觉真的要折磨死我。
反正今天是我的批斗会，我预感今天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冷太太忿忿不平地接着说道：“单方面解除婚约也就罢了，邱立竟然撤资了，还全面封杀红粉，红粉可是雯雯的心血，老爷子，您可要给我们雯雯做主。”
“我这老骨头在海边住着，不知道这些事，老陆，怎么回事？”老爷子看向邱立。
他的手指头在桌下在我的手心里画圈圈，漫不经心地回答：“爷爷，你什么时候见我做一些没道理的事？我做这些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我低着头，从他手心里抽出手来，我都紧张死了，他还跟玩儿一样。
老爷子居然没再说什么：“孩子大了，儿孙的事情我搞不明白了，要不然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你一个大家长，孙子的事情都弄不明白。”冷奶奶冷冷地剜他一眼，看来老爷子年轻时真的很喜欢这个冷奶奶，现在变成别人的奶奶了，随便这么挖苦他，他都不介意。
“翼博，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到了孩子这一辈闹成这样。”冷爷爷叹了口气，他在打交情牌。
署先生给他们一一倒茶，然后对邱立说：“老陆，你和雯雯好聚好散，犯不着成这样，在爷爷奶奶面前，给雯雯一个面子？”
署先生还不知道冷雯雯对邱立的母亲做过了什么，虽然冷雯雯并不知道她让道士收的那个鬼就是邱立的妈妈。
邱立突然看着我：“小敏，你去和我爸爸谈一谈。”
此刻气氛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大家说说笑笑，看来老爷子已经把话讲开了。
我们刚刚落座，冷太太就说：“邱立，你和雯雯闹成这样，算了，你跟雯雯道个歉，你弄出来的你能收场，也就算了。”
邱立在冷笑，没有说话的意思。
忽然，署先生说话了，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老陆做事，一向有他的分寸，不论他做什么，我都支持他。”
冷家人都诧异地看向署先生：“涵礼，你是说真的？”
“那个惠月跟你说了什么了？”冷爷爷严厉的目光扫向我。
邱立站起来，走到老爷子身边，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便直起身来对大家说：“我有事，我先走。”
他向我伸出手，我将手放进了邱立的手心里，然后往门口走去。
我听到冷太太的情绪已经失控，冷雯雯在哭泣，身后乱的像一锅粥。
邱立捏了捏我的手：“别看他们，我们走。”
一只脚刚刚迈出门，忽然听到冷奶奶铿锵有力的声音：“既然如此，邱立要将我们雯雯赶尽杀绝，那我们两家还有什么继续交往的意思？雯雯，别哭了，我们走！”
我回头看冷奶奶，她表情肃杀，不怒自威。
她，我真的在哪里见过，她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前生，此生，还是前前生？
我跟着邱立上车，说是来吃饭，连菜都没上就不欢而散。
“小敏，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还在冥思苦想那个冷奶奶到底是谁。
“那我们去吃火锅？”
邱立自从去吃过一次，就迷上了那个火锅。
我点点头，心不在焉。
车载着我们在路上奔驰，邱立亲自开车，风将我的头发吹的乱乱的，我趴在车门上望着窗外，已经华灯初上，霓虹灯印在我的眼睛里，一切都是红色。
自从看到百里伽被五马分尸之后，我就害怕起红色了，不由得想到了宋朝。
宋朝，宋朝，冷奶奶！
噢，噢，噢！
我知道冷奶奶是谁了，我知道了！
我转过身抓着邱立的胳膊，激动地语无伦次：“我晓得冷奶奶是谁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我：“你说什么？”
“晨妃，冷奶奶是晨妃，我穿越到宋朝的时候，皇帝的妃子，你的姨妈！”
吱呀一声，邱立将车靠边停下，我差点没贴到了前车窗上去。
他探究地看我：“你说什么？什么晨妃，什么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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