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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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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西行
50字

冷风如刀,寒气逼人。


  天地宇宙间的辉辉万物,在这个能摧毁一切的冬天,都显得这么不值一提。


  一颗颗树,都枝稀叶残,一株株草,都骨软泛黄,总的来说就是毫无生机可言。


  但他们却没有死,他们在等着春天的到来。


  犀利的冷风自东往西刮,这一条宽大的官道确实没有几个行路的人。


  冷,太冷。


  的确,冬天这个安逸的季节,就该在家里暖着。


  今年不知是某年,今天也不知是某天,今时更不知是某时。


  此刻,在自西向东刮的冷风中,却是来了一个自东向西的人。


  是一个,左手牵着一匹马,右手拿着一把剑的人。


  他一袭素袍,带着个斗笠,这斗笠十分眼熟,是三法司草帽剑客的那顶。


  但他却不是草帽剑客,正眼看去他着实是个普通又奇怪的人。


  普通的是他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奇怪的是,他有马不骑。


  这虽好奇,却不是最吸引人的,最惹人注意的是他眼睛上绑着的那条黑带。


  他蒙着眼。


  他为什么蒙着眼?


  这或许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


  但从他在这冷风里的悠然模样,能看出来他在感受。


  他在享受这能冻死一个壮汉的冬天。


  他不怕冷?


  他当然怕冷,但冷不是最怕的。


  牵着马向城中走去,他已经走了快十日了。


  城,是吐蕃城。


  吐蕃藩国,大唐的藩属国。这个和大唐均力抗衡了一两百年的国,很少有汉人来到此处。


  因为,吐蕃人对汉人很不友好。


  但这是传说。


  蒙眼的蒙眼汉子,一步步往着虽是冬季却满地春草的吐蕃草原。


  “美,真美!”


  他嘴里感叹着草原的美丽,他是看的?


  是也不是!


  这并不糊涂,但这的确很好理解,他不是用眼看的,他又是用眼看的。


  眼非眼。


  因为他的眼,就是他的心眼。


  他嘴里又感叹道:“冬是冬,天是天,为什么要混淆呢?”


  他是谁?


  他漫步往前走,突然身后一阵马蹄声疾袭而来,这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匹马。


  听着少说也得三五匹。


  “滚开,滚开,他娘的!”


  一个粗糙的汉子扯着粗糙的声音,呵斥着这个蒙眼汉子。


  蒙眼汉子起初没有理会,可马到了跟前,自己既没有躲的意思,他也没有闪的意思。


  “臭瞎子,你听不见爷爷的话吗,聋哑人?”


  这话说的委实无理,可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江湖人见怪莫怪,但这个江湖人却是有些接受不了。


  “嗯?”


  蒙眼汉子微微转头,骑马的糙汉子也拽住缰绳,自己高高在上的看着这个汉子,不禁自己的额头上滑下来了一滴汗水。


  因为他看见了不该属于这个蒙眼人的冷,他白皙的脸上尽是冷,冷的叫人看着就胆寒。


  “瞎子,给我滚!”


  糙汉子有些害怕,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一手拽住缰绳,一手已经探入囊中,蓄势待发。


  这蒙眼汉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转过身来之时,也只是稍稍的一低头。


  他低头并不是认输,这只是一个习惯。


  但糙汉子却不懂,只听他说:“妹儿,咱们快些走,这人有古怪!”


  他口中的这人自然是蒙眼汉子。


  蒙眼汉子也看到了糙汉子口中说的妹子。


  妹子在糙汉子之后的又一批马上。


  他看到她的心,一颗高傲的心,傲到极致的心。


  但在这颗高傲的心后,同样的这匹马上,还有一个害怕的心。


  “李哥,咱们快些走吧,别让人家等着急喽!”


  这一句话,如春风一般在这冬日里卷进蒙眼汉子的心里。


  但蒙眼汉子却也不过是嘿嘿一笑。


  “你笑什么?”


  他笑的很冷,直叫这糙汉子浑身一嘚瑟。


  他笑的很暖,直叫这俏妹子抿嘴在嗤笑。


  这妹子笑,纯粹是因为蒙眼人笑了,她才笑的。


  “你们是什么人?”


  蒙眼汉子一抽手中剑,这把剑剑身一尺二寸长。


  “啊,青身宝剑?”


  糙汉子一声惊喝,“莫不非此剑就是碧血照丹青?”


  碧血照丹青?


  的确是碧血照丹青,但这把剑为什么会在这蒙眼人的手里?


  因为此人正是从鹿儿庄出来西行的苏星河。


  “不错,此剑正是碧血照丹青!”


  “好啊,好啊,正发愁我此番去西域带什么礼物呢,你小子这就送上门来了,真是老天助我啊!”


  糙汉子翻身下马,探到囊中的手已经抽出了一条黄绳。


  只见他掐诀念咒,嘴里嘀咕个不停,旁人眼中自是看不明白,可苏星河却是看在眼里,他这么不懂,也正是因为懂,他才知道这糙汉子使得仙索引动术,根本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


  “是人!还是妖?”


  苏星河脑子里一闪,他之所以想到这个,就是因为他动了杀意。


  是人就能活,是妖就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什么人?”


  苏星河往后一跳,手中这把碧血照丹青,嗡嗡作响。


  “嘿嘿,小子,你要是怕,就把剑交出来,我看你是个瞎子,我不为难你,就把你这张刚才吓过我的脸给扒了,我饶你一命,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所。”


  话音随风已经传到了苏星河的耳朵里,但他并不生气。


  “我在问你是什么人?”


  一连问两次,显然就是苏星河根本没对这糙汉子的话往心里去。


  可,他也不用往心里去。


  因为,他并没有听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


  “小子,你找死!”


  自认为受辱的糙汉子掐诀念咒,这条黄绳已经从掌中袭来,这条黄绳不算大,也不算粗,可直指苏星河,却是越来越粗,越来越大。


  苏星河拔剑一挥,简单的一招,引得糙汉子放声大笑。


  他在笑苏星河这一剑的不自量力,也在笑自己这一招的势在必得。


  得色,在他脸上写了个大大的狂字,也许是长得太糙,狂妄的模样已经使他五官变形,丑的不成样子,但他绝对能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自信。


  这份自信,苏星河却是体会不到,身后的俏妹子也没有从同伴这大笑之中感觉到什么,反而觉得面前这个不断发问的俊郎有点意思。


  “去死吧!”


  糙汉子一声令下,这条黄绳微微一摆,已经躲开了苏星河的剑招,而后速度极快已经捆住了苏星河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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