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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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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母子心机
50字

郑家外戚见外甥得势,心中必要想办法推波助澜。只要外甥等夺嫡上位,那德妃便是当今皇后,他们也自是水涨船高!权势地位可令人眼红也可令人发狂,但不仅郑家想夺位,其余人也在想着如何保位。


  太子东宫寂寥无声,原本丝竹悅耳的欢庆以荡然无存。庭前甚至有几只麻雀在小跳着,落叶散了一地也无人去扫。但与其说无人扫,不如说是无人敢扫。


  “滚!”平静中爆发出一声怒斥,伴随着太监宫人的惶恐逃窜与杯盘碎裂的尖锐脆响。


  太子双目发红,发鬓凌乱,侧靠在那金丝软床上,衣服也是凌乱滚皱,可见他是在这床榻上许久没有下来了。他的眼前一片狼藉,到处是他摔碎的残杯汤羹。


  许多肉菜已是散发出阵阵腥臭的味道,堂堂太子就这么被腐朽包围,但他却浑然不觉似的。仰身又倒了下去,双目空洞中又含着一丝迷茫,口中呢喃道:“你们都想本太子死!你们都要死!”


  喃喃念了十几遍,他是双拳紧握,双目越发血丝遍布。


  “没出息的东西。”一声轻吟带着威严的娇声传来,“本宫的皇儿该是那个轻甲在身能战,下马提笔能书的意气男儿,怎会这般意志消沉,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太子被这一语是如惊回了魂,翻身而起望向那声源处。


  只见的殿中一角恍然走出一个人来,身姿曼妙玲珑,翠眉纤细如一柄勾勒出来的锐刺,双目中是柔情而又愠怒,似是在看某个让她不满而又怀着怜爱的人。


  “母后!”太子翻身下来,恭敬行礼,衣衫凌乱让他看起来更是狼狈不堪。他在那清汤中瞧见自己的模样,登时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父皇将你圈禁东宫,为的就是让你自省己过。但你却这般自暴自弃,让你父皇怎能再重新起用你!”皇后冷冷望着他。


  太子咬了咬牙,说不出半句话。


  “昨夜在朝堂,皇上明白下令将你圈禁东宫。而在朝堂上对着文武百官却说你是因病闭居,你还不明白吗?”皇后提点着他,将他扶起。


  太子哽了哽喉,道:“父皇没有立即废我,只因那账本之事尚未查明。德妃遇刺一案与我无关,但宁崇那个贱种,非要将这脏水往我身上泼!只要那账本查实,德妃一事便也无需证据,父皇会认为一切都是我所谋!唇亡齿寒,他们要的还有母后你的命!”


  卢太医身死是为了不让他解那压胜邪术,而那压胜邪术的小人是在泰合殿中挖出。那秘帐便是导火索,只要证据确凿。卢太医命案,德妃遇刺之事还有那压胜邪术都是他们母子居心不良!


  皇后微微叹息:“母后何尝不知这背后的阴诡算计,说起来,本宫倒确实是漏算了安贵妃。”她目中冷意乍现,“当年给她喂下绝子汤就是为断她的后嗣,没想到她竟勾结上了靖王!”


  压胜邪术本是陷害她的把戏,安贵妃跟德妃有没有被魔怔她最清楚不过。如意宫中,宁逸曾与安贵妃单独呆过两次,这期间他们定有密谋。


  “宁逸也是贱人之后,他承蒙母后关照多年,不知感恩便罢。昨夜在殿上竟然还帮着宁崇落井下石,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太子恶狠狠道,“我若有机会走出这东宫,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皇后见他这般浮躁,叹息摇了摇头:“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安分些,那账本上没有署名,蒋方二人已死。就算张家那边指认你,你也可抵死不认。他们亏空皇庄本就重罪在身,只要咬定是他们含血喷人,大理寺也无证据说你有牵连其中。”


  太子面色缓和了些:“儿臣谨记母后所言,只是母后,昨夜在殿上为何不让儿臣辩驳。不说别的,就说那去长秋宫护救的禁军。除钱孟外,明明还有一支禁军,难道不能是他图谋德妃吗?”


  皇后目中是闪过一点失望,自己这个儿子一到逆境便什么都拎不清了:“那统领是皇上钦点,出身并非名门望族。他在宫中不与任何大臣交好,与后宫妃子更是无关。德妃死不死于他而言都没有好处,你若说他有嫌疑便是急于脱罪,更让你父皇心疑。”


  太子心中诧异之余是松了口气,好在他没将那话说出来:“在殿上我见宁崇宁逸二人一唱一和,心中便急着反驳,竟没想到这背后的牵连。还是母后想得周到,是儿臣失策了。”


  皇后牵过太子的手,劝慰道:“心浮气躁者难成大事,记住母后一句话。即便是父皇废了你,你也休要恼怒,只要留着一条命在,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太子目色坚定起来,点了点头:“母后说的事,宁崇宁逸那两个贱人便是苟延残喘到今日。他们能忍受的,我也能忍!如今他们不过小人得志,终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皇后见他怒意难平,也不多加劝慰。只要他不做出格的事,她便有机会在皇上那边周旋:“衮州郑家见宁崇得势,必会心有波澜。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借口入宫。母后已命人私下快马传书于太常,只等王家一到,他郑家也掀不起风浪。”


  太子双目是放出了一点光,沉声道:“野狗哪能雄鹰面前放肆,郑家想借机来京示好,我们王家绝不会让他得意。郑家祖上有功,但子孙这联手贪污早将清名尽毁。太常王家才真正安分守己,他郑家入京不但自讨没趣,还会让父皇心生芥蒂。”


  一个是曾举家舞弊,滥用职权的郑家。一个则是稳居外州多年,不惊风雨顺应君心的皇亲。这两家人立在皇上跟前,孰优孰劣那是一眼便知。


  如果宁崇得嫡,那郑家便是死灰复燃,当年之事极有可能会重演。而那时郑家有太子做保,很多事都可瞒天过海,对民生的祸害还不知多少。只要皇上心有隐患,郑家跟宁崇便讨不着好。


  只要宁崇失宠,那所有的权又将落回太子手里。


  “若要他们入京,得再巧立名目才是。”皇后嗓音细沉,带着一丝寒意,“只要有个由头,那犹豫不决的郑家绝对会像见了荤腥的苍蝇,急不可待的往上扑!”


  太子心中暗喜,轻道:“母后是有谋算了?”


  皇后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只扫了一眼那一地狼藉:“你且将你这东宫收拾干净,太师太傅来时休要再赶人家走。这水到渠成的事,你且等着就是。”


  太子稳居东宫多年,靠得就是母后圣宠不衰,她的心机手段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听见这么说也是不追问,连连点头称是。想到郑家立即倒霉,他便难以掩饰的窃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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