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煽动的黑翅在蠢蠢欲动,托挞鼠从花圃中冒出头来,甩动如火焰状的耳朵,张开嘴就喷出了一团白色火焰。
轰的一声,弟子们惊见自己身上那炽热的灼伤感,有些疼得从飞檐上坠了下来。
“蓝,快躲开!”
托挞鼠从花圃内冒出头来,抬头见几道庞大的影子压了下来,立马躲开,“噗啾。”迈着四肢抖下身上的花瓣,只身 爬到九重肩上。
几个弟子狼狈的在花圃内匍匐起身,因根茎缠绕,让他们脚不得动弹。
见空中翱翔之人欲有逃遁的动作,弟子们掌出灵力,将缠绕的根茎打穿。
并指踏上屋檐,“天地,寻和,摆阵!”
他们使出魂器在空中留下弧度,挥动魂器落下的光束辉辉交映着。
云淡风轻触,忘逝惊鸿中的女子,上弦月通体闪着红色寒芒,力顶一柄汗长刀后,它锐利的剑端隐隐呈现出红发之人的面孔。
宋有芷不停使唤的臂弯,自己举了起来,高空颐上,在苍穹内卷起一股流动,紧接着,灵力漩涡开始汇聚剑端。
那些弟子惊恐的看着那现状,实则无比震撼,谁能料到一个灵者十级,使出的灵力竟然诡异得反常。
连同他们灵徒的攻击都被免疫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宋有芷被上弦剑控制得浑身难受,右手被掌控得失去了自我意识,她将另一只手伸出,攥紧右手,遏制住它接下来的动作。
此时的瞳仁,忽而蘸黑,忽而血红,隐隐转换。
那老头已经将她体内那团邪祟封住了,为什么还会将她控制住?
不,就算没有被封印,她也不能任由邪祟摆布。
“不…你不能控制我,我…不会任由你摆布的!”
不敌上弦剑控制,倾落下的混沌天灵气,已经朝着百会穴压下。
九重墨发催动,那双被这情景撼动的眼眸里,残存着霜雪潋滟,暗下去时,炸开了一朵花。
他瞥见缠绕假山的葡萄藤,利用藤蔓爬上屋檐,缦视远处那欲要上失控之人。
他举步踉跄,蹒跚跑去。
姐姐是他重要的人,他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宋有芷极力遏制住欲要挥下的臂弯,全身血液都开始灼热起来。
那种因恨而生出的灼炙感,她不知几次感觉到,深入骨髓,刺中心脏。
但是她发过誓,绝对不能被邪祟控制住!
“姐姐!”
她纳罕回首,眼帘前被一条缣色白纱给蒙住了,下一刻,腰间被绑住了,身躯一被拉,她感觉脚下一浮空,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味和感觉在她嗅觉中辗转。
闻味识人,触觉深会。
“九重?你…”
“姐姐别怕。”这一声富有磁性又低沉,似带着魔力的嗓音,轻轻又低唤:“你不想做的事,它越会控制住你,所以,顺着它,在将它征服!”
宋有芷一脸茫然的紧贴在他怀中,手中上弦剑已经逼近了他的背脊,她心脏猛烈跳动,拼命克制。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不会再让他受伤!
上弦剑剑端汇聚的灵力漩涡,在空中自爆,将几桩湘房震得坍塌。
而她喉咙中隐隐有腥甜味,顷刻间,一口淤血喷到了九重衣上。
他脸颊上早就没有了方才那般邪肆,多了一份稚嫩和震惊,伸手想要去抓犹如断翅白鹤的宋有芷。
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从层层叠叠的屋檐上坠了下去。
弟子们早就被灵力漩涡动荡得晕厥在地上,头破血流,伤残无数。
上弦剑的威力却是如此之大,若是在让它进行下去,只怕是真的会祸害苍生。
跌落的上弦剑闪过一道红光,化成了一个红发男子,他正赤裸着双脚落地,敏捷的接住那坠落的身子,将她拥入怀中。
“你…你是谁?”九重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极力拥着宋有芷的缘故,还是似曾相识?
好像很多年前就见过一般。
红发男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一直毫无波澜的眸中突然有了一丝波动,是来自那份久违许久的惊诧,还掺和着敌意。
“是你?”红发男子开口,口吻冰冷,犹如冰碴锋利。
九重被吓愣住了,微微攥紧手中的白纱开始颤抖。
为什么是如此的熟悉,这种对方的敌意感,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
宋有芷轻咳一声,将喉咙中难受咳出,红发男子见怀中之人似有醒来的征兆。
当即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痛的,主人,很快便好了。”
托挞鼠吧唧的蓝宝石沾满了口水,很是不屑的对那趁人之危贼子一阵怒怼。
“噗啾?噗啾?噗啾!”小子,你手摸哪里呢?知不知道那可是小爷的主人?你算什么东西,小心我喷火烧你!
红发男子对它置之不理,轻轻将怀中之人抵在假山上,眼神冰冷的瞥了一眼九重,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去。
宋有芷辗转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虑的面孔。
“姐姐!你醒了,太好了。”
托挞鼠一个劲的趴着花圃内的草,光秃秃的一片地,也不知道在撒什么气,只不过这可爱的行为逗乐了她。
“蓝,你又在做什么?”
“噗啾?”托挞鼠爪子一停,拍了拍爪子上的泥土,迈着四肢爬到她肩上,叫声有些不悦。
“噗啾…”
“又在撒娇了。”对于一个这样萌物的兽宠,真是无时无刻都沮丧不起来。
方才她被邪祟控制,险些误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后来如何了,她也不知道。
九重倒是一个人自己在那踌躇,踯躅不敢言,在她一番询问下,他才交代了来龙去脉。
听这一阐话,宋有芷猜测那个红发男子,似乎跟九重有密切关系,而且也跟前世的她有着什么关联。
不然,宋有兰得到上弦剑后,为何没有发现还有这个秘密,这其中是掺杂着血腥还是羁绊?如今也是无从得知。
“姐姐,你说,我失忆是不是跟他有关?”想起红发男子的眼神,他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