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湖笔的手在空中舞动,湖笔成了主导者,控制着她。
连着身体也不受控制了,徒然转身,九尾妖狐风一般的速度躲开毒针,咻的一声间接搭着主人远离危险之地。
苍岚心惊的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难道她不避开,要送死?
执在手的湖笔,散发出墨水灵力,点墨江山,画下一道类似板门的符文,一道墨水光下去。
轰然中开,宋有芷额前发丝凌乱,受了这道光恍得闭上眼,墨发同墨水色融成了一片。
符文立即实体化,板门逐渐放大,格挡住了射来的毒针。
苍岚与云绡也被这道光恍得遮住双眼,顷刻间,所有毒针都格挡下了。
“这…怎么可能!”
百毒针是云河坞的独门绝技之一,至今为止也没有出现第二个人能破,她怎么可能能破!
云绡难以置信的瞪着宋有芷,眼底有某种东西充血溢出。
“噗!”一口淤血喷溅出来。
独门绝技为何独门,原因是因为只出一个门派之手,但有些独门绝技会有反噬作用,如若敌人不中,不能利用毒针吸取对方灵力来补充接下来的反噬,那么必定大伤!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云绡震惊的看着宋有芷手中那只有着仙气缭绕的湖笔。
她不相信,一个初灵的废物,竟然是三职能!
“我是什么人,让你知道?”
“呵?我告诉你,有芷,这里是云河坞,你想杀我怕是没那么简单!”
云绡的身躯迅速的冲向宋有芷,在受伤的状况下还能这样进攻,当真不容小觑!
宋有芷趔趄一步,手中的笔握不住就啪嗒的落在地上,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那一番动作,那支笔到底…
托挞鼠捡起湖笔,肉爪子指着冲来之人,“噗啾!”
打斗的声音,震耳欲聋,烛光纷纷涌现。
苍岚感觉到脚下的振动,附身伏下,用灵性去感知情况。
他弹起身,急切道:“二十来人,附近的弟子都被惊醒了,风影快撤,逃到西广湘后山!”
九尾妖狐迅速的跨着四肢跟随主人撤退。
宋有芷下潜抄拳,十指拈来树叶,倾势飞刃,定格在云绡身上。
眼影缭乱,云绡甩动长鞭将其摧灭!
“贱人,我不会放过你!”
宋有芷轻功跳到九重旁,牵住木木的他,撕扯衣袂,褴褛飘然,在风折浮中,托挞鼠抱着湖笔,一跳就缠住了褴褛的布条。
“噗啾!”
“蓝,你抓紧了,我们跟苍岚去后山,那里可能还能逃走!”
九重回头看着那穷追不舍的云绡,那些被惊醒的弟子被她召集起来了,正提着剑鞘追捕他们。
几道光咻的一声便挡住了他们去路,苍岚落在飞檐上,停下脚步,定睛一瞧。
几个兽宠正架着身子挡在了他们前面,几个训者指挥着他们的兽宠,正迎面冲来。
“风影,干倒它们!”
九尾妖狐属稀有兽宠,一声吼出的灵力将那些兽宠振飞。
宋有芷抬头见两只奇怪的老鹰正盘旋在她头顶,低颔并指玄色,想要将它们打下,百会穴上的火焰愈加猛烈。
托挞鼠爬到她头顶上,张开嘴将火焰吞入腹中。
她有些懵,但踌躇满志:“蓝,干得好。”
托挞鼠吸完火,肚子都涨得圆圆滚滚的,重量一下就提升了,重得她脑壳发疼。
一把揪起毛茸茸的尾巴,放到肩上,继续疾步而去。
云河坞的几个弟子吃惊。
“那是…什么兽宠?可恶,让他们化解了!”
“快追,有不轨之徒!”
云绡鞭策长鞭,将飞檐上的狻猊鞭得零碎,狠色命道:“给我追,她是邪祟,不要放过她!”
一听是修炼魔道的人,弟子们纷纷打了鸡血一样,百家玄门最抵制邪魔外道,修炼魔道的人,会祸害苍生,会误入歧途,堕落,损身,毁魂,古往今来无一例外!
邪魔外道本性险恶,丑陋之心会祸害世间百态,所有苍生将陷入永灭地步!
“给我杀了她!这等邪祟不能留!”
逃到后山,缭绕的雾水微凉的打在脸颊上,一点冷,一点凉。
苍岚在雾中无止尽的疾奔?着,忽然大步一跨,脚下浮空无物,他惊得往后一倾。
瞬间便知前方是何路。
“不好,是悬崖!”九尾妖狐听到主人这话时,当即刹车。
执着湖笔的弟子,画下翻山倒海符文,涌猛的潮水顺势而上,将突兀飞檐打得破裂。
宋有芷脚步不停,腿部肌肉开始紧绷,像灌了铅水一样沉重。
这副身体,开始沉重了,关押在山洞二十年,第一次这样跑得猛烈。
九重一路都被她牵着,一路都是她保护他。
他闭着眼睑,此刻却有些坚强不起来,刺进耳中的一声“啊”。
眼影前有血色,他猛然睁开眼,宋有芷牵着他的臂弯中了灵箭。
灵箭消失,只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该死!”宋有芷强撑着疼痛,继续牵扯九重,待到前方无路时,已经来不及如何另寻他路。
苍岚惊鸿转身,看到她受了伤,示意九尾妖狐去抵在她膝盖上。
好让她不至于疼得跪下。
“有芷,你受了伤!”
肩上的托挞鼠也口吐白沫,两只眩晕得转来转去。
晃晃荡荡的疾奔,让它晕人了。
“噗…啾”
苍岚从亵衣中取出一颗丹药,欲要送入她口中,反被她推拒!
他有些恼火,受伤了撑什么撑,保住性命才是第一!
“你要是不把它吃了,回头我就顿了这只老鼠!”
一被侮辱,托挞鼠立马恢复了,跳起来,肉爪子怒视指着他:“噗啾?”
“噗啾!”敢说它是老鼠?无知的人类!
苍岚也不好在笑些什么,饶有兴致的揪了揪它耳朵:“主人都受伤了,还不快治疗!”
托挞鼠炸起的毛立马瘫下来,低头见自己脚下那黏糊糊的热感,当即吧唧蓝宝石,爬到宋有兰头顶。
“噗啾!”
“那个宝石,不能治愈伤口么?”宋有兰似乎听懂了它的意思,强挤出一抹笑道:“没事,一点小伤。”
“什么叫小伤?这个时候别这么任性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