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天走着,一路走出了酒楼,脚步毫不停歇的一直走到了安阳城城门。仇恨天看似缓慢而行,但每跨出一步楚天却要连走三步才跟的上,因此到了城门时楚天已累的气喘吁吁。
“向安阳城道别吧,此次一走,或许你此生便不会再回到这里。”仇恨天背对着楚天说道。
楚天回首,抬头一望,望着城门上用金漆涂成的“安阳城”三字,一时间百感交杂,这十数年来未曾出过安阳城一步的他,在这短短的一生中安阳城已可说是他的全部,今日拜了师父,即将远去,过去在安阳城内发生的种种譬如过眼云烟,转眼而逝。
默默的在心中对安阳城道别后,楚天轻声道:“师父,我们走吧。”
仇恨天轻哼了一声:“嗯。”,随后又以比方才更快数分的速度向前走去,楚天连忙跟上。一开始仇恨天的速度楚天只需迈开大步就可跟上,但越到后来楚天小步的奔了起来,只为不落后于仇恨天太多。
楚天见仇恨天始终在自己两三步前,却无论无何都追赶不上,心中有些着恼,但更多的是敬畏,心中对于这有莫大威能却又扮成乞丐模样的师父着实是好奇至极,同时那一颗在拜师初时的怀疑不安之心,也随着仇恨天逐渐展露冰山一角的实力而稳定下来。
仇恨天一路走着,完全没有休息,一次就走了三个时辰。这一趟三个时辰的路程可真苦了楚天,路程中经过了三条溪流,两座小山,一处丛林,而仇恨天在经过这几个地方时完全没有减低速度,让楚天跟的苦不堪言,身上华贵的衣袍在这三个时辰中被割破了许多地方,沾上许多灰沙泥土,脚上的鞋也磨破了个洞。自小就受下人照顾的楚天,脚底已多了几颗水破,不少还磨破了渗出血水,然而楚天只道是仇恨天有意测验他的意志,不哼一声,硬气的跟在仇恨天身后。
一直走到黄昏日落,天上彩霞片片时,仇恨天方停下脚步,在一条小溪旁停了下来,嘴如干漠的楚天马上蹲跪下来,大口大口将甘甜的溪水吸入口中,直到胃里灌饱了水才满足的抬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酸软无比的坐倒在地。
一见楚天喝足了水,仇恨天轻唤一声:“楚天”,同时手一弹,一颗青色的果子自手中飞速往楚天射去。果子来的极快,楚天还来不及细看果子已到了眼前,连忙伸手去抓,却落了空,〝咚〞的一声击中额头,痛的楚天哀呼一声。
楚天低头,将果子拾起,见果子并不肥美,颜色又青,知道是还未成熟的果实,但饥肠辘辘之下两口三口内便把这酸涩无比的果子吃下肚。
见楚天吃完果实,仇恨天转身说道:“走吧。”
原以为会在此地暂息一会的楚天一愣,但还是双手撑着地,慢慢的将自己撑起来。浑身疲软的楚天几乎是拖着自己般跟上仇恨天,好在仇恨天心知楚天不过是凡人血肉身躯,加上太阳落下,四周开始昏黑下来,因此速度渐慢了下来。
又累又饥的楚天只感到身上彷佛绑了铅块,每跨出一步皆要使尽吃奶的力气,每跨出一步身子好像都要软倒,若不是凭着体内的一股意志与硬气,此时楚天或许早已昏倒在地。
仇恨天这么一走又是两个时辰,这时尽管明月高照,但四周高山环伺,遮住了这白净的月光,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于是仇恨天说道:“休息,明日再走。”
楚天软软的说了一声:“是。”,也不管地上杂草遍野,直直的躺了下来,里外俱疲的他不到片刻便传来沉重的呼声。
听闻楚天传来的呼声,倚靠在大树下的仇恨天目光炯炯的望着楚天,心中思绪万千,盘腿而坐,随手捡起几块小土石,运劲弹出,正好射在不断走近的狼群之中,顿时间狼群哀嚎四起,仓皇奔逃。
如此射了几轮,终于不再有荒外野兽过来,一夜清净。
隔日一早,清晨时分,楚天只觉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唤他,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
“走了。”仇恨天双腿弹起,也不看楚天是否跟上,径自的跨步离去。
经过一夜的休息,楚天稍稍补足了精神,但经过昨日仇恨天的操劳,浑身依然酸软无力,纵使咬牙跟了上去,行走的速度却比昨日慢了不少,尤其比起昨日,仇恨天今日更是挑崎岖难行的地势行走,让楚天更是吃足了苦头。
时至中午,楚天脚上的鞋已破烂不堪,走起路来反而成了阻碍,楚天索性脱去,但这样一来脚底顿时被锐利的尖石割了数道伤痕,疼痛难当,几次忍不住痛哼了出来,仇恨天完全不理,楚天也暗恼自己没用,咬牙拼命的跟上去。
正中午时分,太阳毒辣无比,晒的楚天头昏脑胀,嘴干无比,脚步踉踉跄跄,左晃右颠,从清晨至今已过了数个时辰,之间楚天嘴未沾水,胃未进食,走没多久身体一晃,眼前一黑,直直的昏倒了去。
一直走在前头但是始终留神注意楚天状况的仇恨天立刻转过身,将楚天抱了起来,走到了溪旁,选了附近的一颗大树将楚天放下。
仇恨天知道自己对楚天十分苛刻,但是要当他的弟子,必然要具有超乎常人的坚定意志。他并不在意楚天资质如何,只在乎楚天是否有足以突破万难的意志,他给的考验对于楚天来说或许严格,但楚天亲口对他说的霸天下宿愿,可是比他的考验还要难上百万倍的目标。
这次仇恨天没有叫醒楚天,就这么让楚天沉沉睡去,待楚天悠悠醒来已时至黄昏。
“师父!”见天色已然昏暗,楚天暗恨自己竟如此没用,虽然仇恨天脸上没有怒色,但楚天还是跪了下来要谢罪。
“先把这两个果子吃了。”仇恨天抢先一步扶住楚天的双肩,塞了两颗依然是青涩无比的果子在楚天手里。
“是,多谢师父。”楚天虽然心知果子又酸又涩,但嘴巴一张,三口两口便解决了一颗果子。
“再喝些水,我要趁夜深赶路。”
“是。”楚天马上到溪旁大喝几口水,止了渴也灌饱了肚子,站起身来,虽然依旧有些乏力,但是休息了好几个时辰,终究气力有些回复。
见楚天恢复精神,仇恨天淡淡道:“走。”
“是。”眼见仇恨天往一处高山走去,心中暗自叫苦,但楚天牙一咬,连忙跟了上去。
少时过后,太阳已完全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数不尽的繁星与满圆的月亮,此刻方走到半山腰的仇恨天师徒二人藉着微弱的月光在未经开路的山中行走。仇恨天如履平地,彷佛夜晚能视般避开了诸多荆棘、芒草、利石,但是楚天就苦了,本来开始在愈合的脚底又被割出几道口子,好几次因为见不到路而踩空滑倒,身上跌了好多伤,甚至还有一次险中又险的差点摔下深谷,若不是运气极好的抓住了一条手臂粗的藤蔓,恐怕一条小命就要交待在那深谷底下。
这座高山山势极陡,越往上爬越是累人,山上风又强又冷,吹进破烂的衣袍里冷的楚天直打冷颤,放弃的念头已经不知道在楚天脑海中闪过多少次,但每每听到前方仇恨天的脚步声,彷佛是心中的一盏明灯,想起自己在仇恨天面前说过的大话,楚天总是牙根咬的死紧,循着仇恨天的脚步声走去。
夜渐深,山上风渐冷,尤其突然间下起了大雨,冷中带湿,让楚天感到冰寒冻骨之余更觉慌乱,只因雨声打扰,让他无法从细琐的脚步声得知仇恨天的去向,好险仇恨天在此时举起了火把,让楚天得以辨别方位。
此时楚天又冷又饿又伤又累,连打了几个喷嚏,头脑晕晕胀胀,楚天心中叫糟,知道这是受寒的前兆,但附近周遭又没有避雨之地,火把又逐渐远去,只能再次咬紧牙根,心盼这雨可以早些下完。
然而上苍似乎打算作弄楚天,雨非但没有停,反而越加磅礡,指头大小的雨珠打在脸上隐隐发痛,风强雨大之下,楚天右手紧紧拉着衣袍,左手遮在额头上阻挡雨势以辨火把方向。
在如此风大雨强的夜里,仇恨天手持的火把始终不曾熄灭,总是不出楚天视线之外,楚天知道是仇恨天特意等他、指引他,纵使饥寒交迫,但楚天心中却暖。
半个时辰之后,雨势稍歇,楚天微微松一口气,步在满是泥泞的湿地上,突然间脚一滑,楚天心头一惊,右手往下一撑欲稳住身子,岂知撑在一个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整个人往右摔了下去,而右方是一处陡坡,楚天身子跌到陡坡上,如同一颗骰子般滚下山。
楚天滚下的速度极快,夜色极黑加上下雨过后更加湿滑,楚天试着抓住树木或藤蔓都无法趁心如意,一路滚下撞上了不少石头,痛的他龇牙裂嘴,最后头部连连撞上石头而昏了过去。
次日醒来时,太阳高挂,虫鸣鸟叫声不断传来,楚天头痛无比,忙想站起身来辨别方位,但一动身体无处不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痛的让他冒出冷汗。
“别动,你昨日摔下山去,身上骨头断了多处。”仇恨天熟悉的声音从旁传来,顿时让楚天放下了心。
仇恨天从盘坐中站起,走到楚天身旁,手里握着一颗果子,伸到楚天嘴巴上头:“张嘴。”
楚天依言张嘴,仇恨天立即使劲捏果子,青绿色的汁液顺着仇恨天的手流进楚天的嘴里。楚天本以为这果液定又酸又涩,岂知入口滋味极为甘甜,是他生平从未尝过的美味,且一吞下腹,浑身飘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舒服的让他想闭上双眼,狠狠睡他一番。
仇恨天随手把果子扔掉,见果子已开始发挥效力,嘱咐道:“睡吧。”
楚天轻答了一声是,迷迷糊糊的闭上双眼,彷佛置身在云雾之间,身子轻飘飘的好不舒服,几个呼吸间便已沉沉睡去。
仇恨天伸出右手,放在楚天胸口上,皱眉不语,突然间双眼瞪大,气息变的粗重,随后站起身来,抬头望天,喃喃自语:“楚天阿楚天,我收你为徒到底是好是坏,你的命格可不单单只是霸天下如此简单,唉…”,仇恨天再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望着楚天熟睡安祥的脸,弯腰,将楚天横抱在怀,双脚微微一蹬,如同雄鹰般飞上天中,所幸附近无人,否则见到仇恨天飞翔空中非要跪下膜拜,以为自己见到仙人不可。
楚天醒来时,太阳方从东边露脸,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体上好不舒服。楚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站起身来,发觉先前受伤的地方已不再疼痛,浑身还充满了气力,神清气爽,好像可以一次陪仇恨天走上一天一夜似的。一想到此,楚天环视四周,想到找寻仇恨天的身影,却只看到一个两人高的大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大字“断肠崖”,在三个大字的右下方还刻有十个小字。
“未到断肠崖,莫道断肠人。”楚天轻声念了出来,然后望着充满勃勃生机的四周,左边一道数十丈高如同银龙飞下的瀑布,右方森林高树成荫,里头隐隐还有野兽跳跃,如此风景实与断肠崖三字极端不符。
楚天情不自禁的走到大石前,伸出手抚摸石碑上的刻痕,想象着是何方高人怀着何种心境,才刻出如此心伤的碑文。
在楚天细看刻纹时,仇恨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此处原名订情谷,但是这里的主人却把原本的字一刀削掉,换上断肠崖,还加了十字碑文。”
“这是为何?”被这碑文深深吸引的楚天立即问道。
“此处的主人是一个高手,在修真界享有盛名,高手与一女子在一次偶遇上相互倾慕,情投意合,不可自拔,并打算在他们首遇之处定居下来,也就是这断肠崖。然而高手的师门一得知这个消息,其掌门人也是高手之师大为震怒,下令追杀这对爱侣。为了此事门派内所有长老倾巢而出,而当中缘由竟因为那女子是曾经杀人无数的烈日魔女的独生女,可是当年烈日魔女生下此女时,早已乔装打扮将她送往一无名门派拜师,从此再无与她见面,更遑论是相认,唯一遗留下一环手链尔尔。但是那高手的师父却拿其身世大做文章,下令不择手段不计代价诛杀女子。高手与女子根本不知此消息,在此地遭受埋伏,在强敌环伺轮攻之下,高手又要抗敌又要保护心爱的女人,在惊涛骇浪的打斗中强撑了一天一夜,却不敌多人围攻身受重伤被废去全身武功,而那女子则是受到那门派中最为歹毒的酷刑,用阵法将女子的元婴囚禁住,足足遭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才魂飞魄散。高手眼见心爱之人遭受这痛苦不堪的阵法折磨,心如刀割,加上浑身伤势严重,只差一口气就要命丧当场,然而或许是苍天有眼,天下三大门派之一的霸刀宫宫主来到此地,救了躺在血泊之中的他,并用宫内奇珍异草救治,接通被打断的经脉,后来又传授了天下三大神功的霸刀绝,让他得以报仇。”说到此处,仇恨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那天他重回师门,望着当初曾围杀他的人惊愕的嘴脸,不发一语的破门而入。这高手本身资质根骨甚佳,被霸刀宫宫主收为徒弟后,大悲大愤下发狂练功,加上名师指点,功力突飞猛进,比起以前还要强上数倍,在师门内杀进杀出,竟无人阻挡的了他。他一人加上一把刀,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血洗了一个门派,用一个门派与其所有人之命祭了其爱人在天之灵。”
“事后高手回到了霸刀宫,霸刀宫宫主这才跟他说这女子是他当年出外游历,年少轻狂时与烈日魔女所生的女儿,于是他犹豫再三后,才勉强答应收他为徒。高手报了大仇,虽听得这段往事,但往事只可追忆,心中空空荡荡的他求去,得霸刀宫宫主答允后重回此处,将订情谷改为断肠崖,刻下下面十字,之后游荡各地,无人知其去处。”
听完故事的楚天轻轻一叹,抚摸着那十个小字,彷佛置身其中般哀伤道:“原来这断肠崖还有个这样悲伤的故事。”
“为师多费唇舌告诉你这个故事,便是想让你知道修真界一切以实力为尊,你在凡间受人欺辱,眼睁睁见那三人在痛下杀手却无可奈何。这种悔恨任谁都不想再尝一次,今日这断肠崖的主人若不是受上天眷顾,得了霸刀宫宫主一助,只能含恨含冤人死去,无法替自己与爱人报得大仇。为师带你来此地,便是要让你在碑文前修行,望着这高手充满悔恨时刻下的字语警惕自身,切勿重蹈覆辙。”
楚天肃然一惊,了解仇恨天带他来此的深意后马上抱拳躬身:“谨遵师父教导!”
仇恨天微微点头,右手一翻,手上便多了一本指头厚的古书,递给楚天:“在你昏倒期间,为师已把你带至西大陆,为师知道你对修真界了解不深,这本书可助你粗略了解修真界。”
早已满怀困惑的楚天很快接过书,欣喜道:“谢师父。”
“你先将这本书看完了,夕阳黄昏之时为师会过来替你打通经脉。”语毕,仇恨天如同飞箭般直冲上天,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见到仇恨天如同仙人般飞上,楚天惊愕的呆立不动,过了一会回神后,心中砰砰乱跳,胸腔充满了一股热气,目光灼灼的望着手上的书,直接坐在石碑面前,专心的翻开书。
楚天早就对仇恨天口中的修真界充满好奇,一翻开书彷佛入了定一般,再也无法将目光移开这已然泛黄的古书之外,尤其书里述说之事又是他闻所未闻,更是让楚天读的无法自拔,偶尔读的累了,就稍做休息或望着碑文,不多时又栽入书中世界。
离开碑石的仇恨天,此时在断肠崖的山崖处落下,强烈又带着丝丝咸意的海风吹的仇恨天衣袍〝嗄嗄〞作响。仇恨天漫步而行,走到一个墓碑前,碑上刻着几个字:“爱妻,芊芊之墓。”
仇恨天右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一把花,颜色艳丽,各有特色,却是仇恨天之前在断肠崖各处找来的野花:“芊芊,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小野花来看你了,你曾对我说,『这些小野花虽然叫不出名字,却开的极美,别人说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但这小野花生长在地上,要受万千人踩踏后才开得这指头大小的小花儿瓣,就我来看,这些小野花比起梅花要美的太多啦。』,这些小野花虽然没有受万千人踩踏,但我想你会喜欢。”
仇恨天将小野花放在墓碑前,继续对着墓碑道:“芊芊,我跟你说,我收了个徒弟,叫做楚天。你也知道我这人性喜自由,若受到拘束可浑身上下不舒服,但遇到他实属上天安排,彷佛冥冥之中注定似的。我这徒弟长年生活在南大陆,你也知道南大陆天地灵气少的很,所以他体内经内闭塞,身子又差,因此我故意考验他的心性意志,我的徒弟没有让我失望,如果你还在的话,我相信你也会喜欢他。”
“有次考验,楚天不小心摔下山谷,差点就坠落深谷中粉身碎骨,我把他救起来时他已晕了过去,待他醒来后我喂了他朱果,顺手探查他体内的伤势,发现他根骨极佳百年难得一见之外,体内还有另一条心脉存在。这一条心脉可真不得了,也不知是不是上天作弄,这一条心脉竟出现在楚天身上。”说到这,仇恨天长叹了一口气,良久后才继续说道:“有些时候我宁可希望楚天就死在凡间,他的根骨之佳连我都自叹不如,但是根骨资质越好,往后遇到的劫难也越多,尤其他体内的另一条心脉极有可能左右天魁大陆的运势。唉,我这个师父,可真是难当阿。”
仇恨天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但芊芊你放心吧,既然我收他为徒,我就会尽到身为师父的责任,将他教好,成为一个让你我骄傲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这几年我不想沾染修真界的事物,因此跑到南大陆四处走走晃晃,发现南大陆也有许多有趣的玩乐。”仇恨天开始滔滔不绝的对着墓碑说话,神采飞扬,讲到激动处还手脚并用,笑声时不时从其嘴里传来。
仇恨天一直坐在墓碑前说话,一连说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觉疲累,直到日下西山,与楚天约定的时间已快到了才依依不舍道:“好啦,芊芊,我跟楚天说黄昏时会替他打通经脉,明日再过来陪你。”
仇恨天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意,双腿一弹,一飞冲天,朝着楚天的方向直射而去。此时楚天依然坐在石碑前看书,听闻一道破空声传来,微微抬头,见是仇恨天过来,早心怀期待的他立刻站起身来:“师父!”
仇恨天速度虽快,但落地时却轻飘飘宛若羽毛:“嗯,读完了吧?”
“是,全记起来了。”楚天微微皱眉:“但有几个地方弟子不解其意。”
仇恨天心中又惊又叹,惊的是楚天果真如他所料,资质甚佳,叹的是在修真界越是如此,越是会经历诸多苦难,招人眼红。虽然心中千头万绪,仇恨天不显于色,淡淡道:“修真界之大,岂是一本书可容纳的了。明日为师会在给你几本书,读完若依然困惑不解在询问为师不迟。”
“是!”一听到还有书,楚天面露喜意。
“随我来。”仇恨天转身走进森林之中,楚天连忙将书放入怀里,跟了上去。
师徒二人走了约莫一刻钟,来到了一个湖泊旁。湖泊上雾气缥缈,飘腾而出,楚天读了一整天的书,甚感疲累,但是走到此吸了几口气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浑身多了几分气力,眼睛多了几丝清明,四处打量了一会,这又发现只要是生长在湖边的花草树木,都比他一路走来看到的要高大茂盛的多,又想仇恨天带他来此绝对有他的深意在,马上细细观察起这湖泊。
“跳下去。”仇恨天一说完,自己便先行一步跳进湖里。
楚天见湖深不过到仇恨天的肩膀,当下心中一松,马上跟着跳了下去。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在楚家时,楚天曾被楚老爷的亲生儿子们丢下井里,险些溺毙在井里,从此便极端怕水。
“过来。”仇恨天走到湖心,对楚天招手。
“是。”
待楚天走到自己身前后,仇恨天吩咐道:“闭眼,待会会有股热气在你体内流窜,便是为师助你打通经脉,专心记得经脉路线。”
“是。”
仇恨天右手掌心放在楚天胸口,左手掌心放于后背,摧发真元,强行灌入楚天体内经脉之中。楚天只觉一股热气进入体内,在胸口绕了几圈后缓缓往四肢流去,到了指尖、脚尖后又流了回来,在体内一连绕了几圈。
替楚天打通经脉的仇恨天再次感到惊讶,楚天体内的经脉天生比他人更加粗韧数倍,他人需要多练数年才能练成的粗韧经脉楚天却是天生如此,而更让仇恨天讶异的还在后头,本打算放开双手,用言语指导楚天,让楚天自己运行真元的他,发现楚天已经开始吸收四周的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
“师父曾说过就算放在霸刀宫我也能算是个奇才,但跟楚天这明月之辉比起来,我也不过是米粒之光尔尔。”仇恨天在心中默默叹道。
楚天不断吸收天地灵气,默想着方才经脉运行的地方,然后乐此不疲着运行着,一开始觉得甚是好玩,后来发现越是运行,体内越有一股隐隐要爆发出来的气力囤积,随着运行时间拉长,这股气力越积越多,涨的楚天脸色发红。
到后来,楚天只觉这股气力涨的自己好像要炸开一样,不知该如何泄掉这口气的他突发奇想,想到以前被楚老爷儿子欺负后,总是忍住眼泪,用枕头压着嘴巴大叫几声发泄,当下深吸一口气,大喝出声。
“啊─────!!!”
这一声长啸可真是石破天惊,啸声长远悠长,吓的已然入眠的丛林野兽惊跳起来,湖面也因此出现了道道涟漪,四周的大树落叶纷纷,花草的花瓣嫩芽被震落,楚天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一声长啸竟有如此威力。
仇恨天见此,点头说道:“很好,你的进展比为师所料还要快上许多,这声大喝代表你的体内经脉已全数打通,算是踏入修真大门的第一步。”
“是,多谢师父。”楚天开心的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但见到仇恨天不苟言笑的面容硬是忍了下来。
“你先回石碑那休息吧,明日旭日东升时为师会传你本门心法,让你修习。”闻言,楚天更是乐不可支,脸上充满喜意,整个人显得欢喜无比,对仇恨天连连称是,深怕仇恨天回心转意,马上爬出湖泊,走回到了石碑处。
“没想到一试便成,太顺利了。”楚天心中暗自窃喜,转头四处望了望,不见仇恨天身影后,马上坐定,又开始吸收天地灵气,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石碑附近的天地灵气比起湖泊要少上太多太多,让他顿感无趣,加上一整天疲累,过了一个多时辰后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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