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觉得我爸做的对，不用跟爷爷认错，换作是我也会像爸爸那样揍扁那个混蛋”，小文义愤填膺的比划着拳脚，为父亲帮说道。

奶奶轻叹一声，拍拍小文肩膀道：“你这孩子，跟你父亲一个性子，争强好胜”。

“我这叫虎父无犬子，哈哈”，小文大笑着站起身，向大堂跑去。

在谢家弯，房子的结构大致一样，外体看去都是中间一个大门，两边各有一扇窗户。跨过门槛走进大门口便是大堂，两边为人们炉灶起居之所。

村子里的人一般都以耕田农作为主，根本攒不到什么钱，所以房屋都是清一色的用泥砖彻成，黑色瓦片盖顶。

另外，家家户户的大堂正前方都会放有方桌，摆上贡品香炉，以祭祀墙上所奉神仙和菩萨。

因为明天星期一要上学，所以小文几兄弟在大伯的威严下，洗完脸和脚后纷纷爬上了各自的床。

大伯和大婶睡在大堂正门以左房间，小文四兄弟和奶奶还有小妹睡在大堂右侧房间。奶奶有两个儿子，所以左边的房间分给了大伯，右边有两大间，挨着大堂的是奶奶的房间，最靠右的房间本来是分给小文父亲的，可是小文父亲十几年不曾回来过，就连小文和小妹都是托人送回，什么话也没带一句，所以一直空着给大伯的三个儿子和小文住。

小妹年纪最小，一直都是跟奶奶睡的，有时候小文也会自持年龄小的幌子跑到奶奶床上，让奶奶给自己讲父亲或者一些民间故事。但明天要上学，大伯严令小文不许缠着奶奶，所以只好和小凯一起睡了。

一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听见小风入睡的鼻息声，而小文和小凯、小强则恰恰相反，尽管农村寂静的夜晚十分适宜入眠，但这三兄弟一等大伯离开，便掀开蚊帐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热聊起来。

奶奶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加之泥砖隔音效果很差，即使在小声也是能听见点声音的，不过奶奶从不会叫小文三兄弟小点声或是不要说话，从不

“小风、小凯、小强、小文，起来吃饭准备上学了”，奶奶一年四季总是全家起得最早的人，不管严寒酷暑，总会为大伙烧好水做好菜叫大家起床洗脸吃饭。

小风憨憨的揉了揉眼睛，下床帮着奶奶叫醒了小文三人后，四兄弟共用一条手巾洗了脸，精神上来了，不等大伯大婶和奶奶坐齐，便忙不可待的先吃了起来。

“吃了这么多亲戚的菜，还是奶奶做的菜最好吃”，小文一边将菜夹进嘴里，一边由衷的说道。

小凯和小强异口同声道：“没错，奶奶的菜最好吃”。

大家相视笑着，奶奶也听得眉开眼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大婶虽然耳聋，但也呵呵的笑了起来，虽有些不自然，神情也有些生嫩，但还是做着手势，配合着自己的笑声。

可怜的大婶失聪后，语言能力也渐渐退化，到现在与人沟通都是用手乱舞着和发出一点点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村里的人相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也都能明白大婶的‘手语’，更何况一家人的小文他们。

“你们四兄弟，等下带着小妹一起去上学，奶奶今天要上山采点野菇，带着小妹不方便”，奶奶对着小文四兄弟说道。

“好哦，中午有野菇吃咯，哈哈”，小凯最爱吃野菇，一听奶奶上午会上山去采，忍不住高兴道。

大伯看着小文四兄弟，有些不放心道：“你们四个，要好好照顾好小妹知道吗？别光顾着玩自己的，要在像上次那样让小妹一个人回家了，看我中午怎么收拾你们”。

“哎呀大伯，放心好拉，妹妹就由我来看着，中午一定准时带她回家”，小文吃饱后，筷子一扔，从旁边凳上四个书包中拎起自己的那个，信誓旦旦道。

大伯眼尖，看到什么，拉起小文的手，又看了看小风三兄弟的手，忽沉声道：“昨天晚上我明明把蚊帐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你们四个手上还有这么多沱啊？”。

大伯眼光盯在小文和小凯身上，在他看来，学习良好的小强和听话懂事的小风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肯定是小文和小凯这两个臭味相投的兄弟连累了小风和小强。

小凯见事情不妙，拉了拉有些心虚的小强，抱起已经吃完了的小妹道：“大哥，我们快要迟到了，快走吧”。

小风胃口很大，又是事不关已，所以一直在忙着吃，突看小凯三人行走匆匆，又转眼见到父亲瞪目望着小凯离去，也顾不得还未吃饱的肚子，放下碗筷，背起书包跟了上去。

下了坡后，小凯放下小妹让其自己走着，喘息道：“都是你，让爸爸看见了昨晚被蚊子咬的沱”。

小妹被放到地上后，走到小文身边牵着他的手走着。

“这不能怪我，昨天掀开蚊帐的可是你”，小文辩声道。

“那也是你让爸爸发现的，所以还是你的错”，小凯义正言辞道。

正当小文还想反声相驳时，小妹忽拉了拉自己的手，道：“哥哥，前面有好多大哥哥大姐姐”。

小文一家住在山坡上，正前面不远处有两户村民，在往前就是一所中学，旁边是小齐和小胜的家。因为邻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比较少，谢家弯三百多口人还是最多的一个村，所以小学和初中一直都是建在这里。

此时正直上学时段，几个村子里上初中的人都蜂拥而来，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

小文抱起五岁的小妹，和三个哥哥并排走着。

看着那些体形高大的初中生，小文这个二年纪的学生眼里竟是羡慕之色，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长成他们一样强壮的身体。

走到学校，小风走进四年级的班级，小凯是三年级，小强和小文同班。把小妹安置到操坪上的一处，并吩咐其好好玩不许乱走后，小文和小强走进了这个二十多人的班级。

“啊，惨了”，小文刚坐到座位上，放下书包才想起自己的作业还未完成，忙向小强递过去求救的眼神。

“我就知道你和二哥昨天是骗爸爸的，叫你布置了作业先和我一起做完在去玩又不肯，每次都得等到第二天上课了才知道”，小强扔过去自己的作业本，拿出自己哥哥的本色正儿八经的教育着小文。

“行了行了，马上就上课了，我先抄了在说”，小文一把抓起小强扔过来的作业本，奋笔急书就忙活了起来。

“铃铃铃”。

“啊，响铃了，这下我死了”，小文一听刺儿的上课铃声，忙又加大了速度。

“喂，谢文成，作业还没做完啊，而且还是在抄袭，我等下可是会跟老师说的哦，嘿嘿”，组长拿着一叠作业本，走到小文身边取笑威胁道。

小文的组长小海是关田弯的人，因为几件小事而和小文发生过口角之争，所以常用自己组长的身份对小文进行报复，打打小报告和讥讽是他惯用的伎俩。

“你敢”，小文头也不抬的抄着作业，咬牙道。

“好啊，现在已经上课了，老师马上就来，你看我敢不敢说，哈哈”，小海大笑两声，扬长而去。

时间紧迫，趁老师还没赶来，小文也顾不得和小海争论，一个劲的埋头死命抄着。

和往常一样，这次也未能幸免，又被老师当场抓了个正着，加上小海这个组长的煽风点火，惹得老师越发的火大，不仅当着全班批评了小文，还让小文将作业罚抄十遍，放学还得帮着二组扫地。

下课后，小胜和几个同村的人围着小文起哄，好不烦躁。

小文推开人群，走到小海面前，气势冲冲上前就是一拳，道：“你这王八蛋，每次都公报私仇，看我打死你这小畜生”。

和小海一起的同学见好朋友挨揍了，不约而同的起身推开小文，道：“你想干吗？”。

“我想打死这个王八蛋”，被推到一边差点摔倒的小文幸好被身后的小强扶住，腾身站起，走上前去恶狠狠道。

“敢打我的朋友，找死”，小聪和小海是一个村的，关系很好，听小文丝毫没有道歉之意，和身边的几个朋友一拥而上，对着小文就是拳脚相迎。

小胜和小文几兄弟还有村里的伙伴都玩得要好，哪会看着小文受邻村人欺负，一马当先就冲了上去和小海那帮人打了起来。小强这个做哥哥的见弟弟差点被打到，一鼓气，也加入了战斗。

班上谢家弯和关田弯的同学都很有团队精神，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也都纷纷帮着两边打了起来。而上古同和唐家弯的人处于中立状态，谁也不帮，围着教室里打得天翻地覆的两帮人边看好戏边吆喝着加油。

班上女生似乎见怪不怪般，都不予以理会，各自忙着自己的活儿。而班长是关田弯的女生，见两帮人打得不可开交，自己身为班长还是得公正对待自家村和谢家弯打架一事，劝说无用后，只得跑了出去请老师来调解。

唐家弯的小米看班长走了，心知老师马上就来，对身边几个同村学生说了几句后，忙做起了大好人的劝驾工作，道：“别打了别打了，班长找老师去了，快住手”。

小米并非好心相劝，只是心中盘算着这架要被老师就这么阻止了，岂不太不过瘾，于是在劝说大家停手后，奸笑道：“大家都知道，要是让老师看见你们在打架，后果肯定会很严重，所以我有个提议，不如找个地方约架吧”。

约架，就是两帮人找好各自的人马，在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痛痛快快的打一场架，不许带武器，只能赤手空拳。这个方法在谢家弯和另三个村中盛行已久，通常一有解决不了的事或者矛盾等个人恩怨时，便会用这种老一辈传下来的蛮法进行取决。

但近些年来改革开放的发展，教育的普及和与时具进的口号逐渐使得这种古老的断事之法慢慢消退，开始以开会、抓阄为主。不同于成年人的是，此种方法虽早已落后，但却一直广受孩子们和青少年的喜爱，遇事不得解时就用这种蛮横之举来定夺。

“好，说吧，下午放学后去哪”，小文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双手撑在腿上说道。

“约架就约架，谁怕谁。就在广播台下面，下午放学就去”，小海虽累得够呛，但也毫不示弱道。

约好架后，两帮人赶忙收拾好倒七横八的课桌椅和书本，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由于在地上拧打成一团，个个都灰头土面，一身灰尘，老师虽没轻眼目睹打架，但从脏西西的行头和豆大的汗滴来看，还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无凭无据，又没有任何一个女生站出来指证，只好叹息一声，打道而回。

下第二节课是广播体操，一做完小文和小强便跑到小凯和小风的跟前说出下午约架一事，又向村里的亲朋好友一一通信到位后，走到小妹面前，厉声吩咐了几声，继续走回教室上课。

上午因为约好了架，所以两方人都风平浪静的度过，谁也没有在挑起争端。等中午放学后，小文拉着还在用泥土自娱自乐的小妹和几个哥哥并肩回家，路上小凯问道：“小文，我们这边有多少人？”。

“我们四个，加上小飞哥、小宾哥、小磷、小齐、小胜、小伟，一共十个”，小文得意的数完名字，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

“小磷是家里的独生子，他妈妈管得很严，还是不要叫他为好。小伟也是，要是让他爸妈知道了准打断他的腿不可”，小凯分析道。

“恩，那下午我叫他们不要来就行了，反正我们八个人也能稳赢”，小文笑道。

“那当然，有二哥在，肯定没问题”，小凯成竹在胸的拍着胸脯，自吹自擂道。

“别忘了，还有我呢”，小强也学着小凯拍胸道。

小风跟大伯一样是个实诚人，但自己几个弟弟以往每次帮人或自己约架时，总也会跟着去帮忙，这次也不例外，毕竟多个人多份力量，更何况是自己的手足。不过小风不像小凯和小文打架那样狠劲十足，总会有后顾之忧，生怕伤到别人哪哪哪。

“哥哥，你们又要去约架吗？”，小妹歪着头，看着小文和几个哥哥问道。

“对啊，哥哥去教训那个王八蛋和他的王八朋友们，嘿嘿”，小文拉着小妹的手晃动着，洋洋得意的说道。

“别听你哥的，我们不是去约架，只是去交流感情而已”，小凯瞥了眼小文，示意其不要乱说话。

“哦，那刚才听哥哥叫了小飞哥和小宾哥，还有些其他人的名字，还说你们八个能稳赢”，小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小凯不解到。

小文不耐烦道：“小妹，哥哥和大哥、二哥、三哥是去打架，等下回去你不许跟奶奶和大伯说，知道吗？”。

小妹怔怔的看着小文，点头道：“哦，那哥哥背我”。

“背就背，上来吧”，小文蹲下身，等小妹上来后又道：“小妹，说好的哦，下午哥哥们回来晚了，大伯问你时你就说不知道，知道吗？”。

“哦”，小妹喏声道。

回到家中，奶奶做好的香喷喷的野菇惹得小凯饭量剧增，一口气吃了三大晚饭。大伯每天在小文四兄弟放学回家都会询问在校学习时的情况，小文自然不会如实回答，和小强一答一和的随便说了些事后，继续扒着饭。

炎炎夏日的午后，空气燥热无比，茶足饭饱的奶奶和大伯、大婶都会小睡一会儿午觉，小文四兄弟玩闹累了也会在堂屋的凉竹床上睡上一觉。

一天中最酷热的中午过去，被大伯叫醒而来到学校继续上课的小文四兄弟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一个个精神奕奕的继续玩着小游戏，像滚弹子、扳魔工、拍花片这些游戏都是深受小学生喜欢的。女生则不同，她们大多只热衷于跳绳游戏，而此项游戏玩法繁多，使得女生不会觉得单一枯燥。

小强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上课认真听讲不懂就问，作业按时完成，成绩总是全班第一，一直都受到老师的器重。小胜在父母的管教小，虽然花了很多时间在学习上，但成绩每每都是在小强之后。

小凯和小文对学习一事看得很开，总会以一句‘学多了没用’来敷衍自己，推搪奶奶和大伯。在他们两眼里，和大多数农村孩子都是一样的想法，玩得开心就好，而接下来，最令二人期待的便是下午放学后在广播台的约架了。

【推荐阅读】 一个死相凄惨的千年女尸，被考古人员挖出后，仍然冤魂未散。当天晚上便将考古实习生刘云送到了唐朝......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