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斤,今天挑得最多,青妹好高兴哟!想起读书时课本里的知识越来越深,脑子里装的东西越来越多。这肩膀上的力气也一样,越练越大。记得第一担草才挑30多,接着40多、50多,今天60斤。六五三十,今天就得了3元钱。
青妹又到山上赶割下午挑回家那担。她一天得割两担草。第一担挑去砖瓦窑卖,第二担挑回家烧。那牛在对面冲里,那儿青草多多,又有同伴帮看,没事的。
被割断的龙骨草在她的镰刀下刷刷地发出动听的响声。她捏捏口袋里的钱,觉得今天一点也不累。记得妈妈讲过,人的力气就像井中水,永远也冒不完。妈说得真对!
想起妈妈,泪水又模糊了青妹的双眼。妈妈病死快一年了。妈死后她很辛苦,早晚养牛中间读书。她还感到十分的孤独,十分的冷寂。想起妈妈,她觉得没了劲,浑身累沓沓的,双手软绵绵的。她干脆坐到一棵小松树荫下,眼痴痴地想那永远也想不完的心事。
妈妈在时,爸爸是个多好的人啊!和蔼可亲,笑脸迎人。妈死后爸也变了:脸上像敷了一层冷霜,说话高声大气。还学会了吃酒,老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讲一声看一眼就叫你害怕,就叫你发抖。
“下期莫读了。”上学期末爸就板着脸说。
下学期没书读了,可青妹多想读啊!她才读到四年级,老师讲过,后面还有很多很多知识呢!可惜自己才读到四年级。唉!没书读了,自己就要成为养牛妹,割草妹了……
太阳已给山顶那棵大树档住,给这里投来一块好大的阴影。热浪小多了,凉快多了,青妹赶忙再割几把草,赶忙捆好。这时就见伙伴们赶着一群牛过来了。她挑起草担跟在队伍后面。
晚上临睡前,青妹又习惯性地拿出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便露出一扎钱。她慢不经心地数了数,共48。04元。她托着腮,对着自己用汗水换来的钱开心地笑了。才二十多天哩!再割二十天草就够了。不,要继续干下去。找多多的钱才好哩!她把钱包好放好,又翻出读过的书,默默地念着……
日子过得真快,七月半过后不久,暑假结束了。
这天晚上,青妹一家三口在吃饭。爸爸同样一箸菜一口酒,咂咂地干了一杯又一杯,弟弟红哥也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她青妹吃得没滋没味。饭几粒几粒挑着吃,菜一点一点夹来吃,似觉饭粗、菜咸。其实是她心里有事,有话要对父亲讲,却不知怎样开口;想好了又怯怯地不敢出声。直到吃饱了饭,她才鼓起勇气说:“爸,开学布告都贴出两天了,我……”
爸爸又瞪起那双血红的酒眼:“不是说了嘛?不读了!”
“不是……”“不是什么?”“我是说弟弟。他,7岁了,该上学了。”“红哥明年读。今年没钱!”
青妹进房拿出那个纸包,放在桌上打开,“90多元。足够了的。”
父亲见了钱,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又高声大气地喝问:“哪来的?咹?”
青妹把自己割草卖的事告诉父亲。父亲望望那沓钱,又望望女儿。他脸上的冷霜慢慢地融化了,渐渐恢复了过去那种和蔼可亲的容颜,吐出一句和过去一样十分慈和的话:“孩子,真难为你了!”说完一把搂着女儿,又说:“孩子,爸好苦啊!身上心里都一样,好苦!”
“我知道的,爸爸。”青妹在父亲的怀里说。她领受着深沉的抚爱,好久好久没有领受过这种抚爱了,她眼里沁出了热泪。
父亲抚mo着女儿的头,“你妈病了两年又去了,我们家欠了几千元债哪!不知到几时才还得清。爸才狠心讲不让你读书了。你不恼爸爸吧?”
“不恼的,爸。”青妹揩一下眼泪说。
才11岁的孩子,多懂事!真应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句话了。他想。他反省了这一向来自己对孩子们的态度,感到十分内疚。“青妹呀,你明天拿你自己寻来的钱去学校报名吧!红哥明年读得的。”
“不嘛,女孩子不读不要紧,男孩子可得读。好多人家都这样的。”青妹说。
父亲思索一下,咬咬牙,说:“这样吧,明天卖了栏里那头白猪,你们姐弟都读。”
“那……家里的活?”“我再苦点累点,挺一下能过去的。”“爸,你就别吃那么多酒了,好吗?”“这个……好!吃酒误事化钱。爸戒了,坚决戒了。”“爸,你真好!”
青妹说着又亲昵地往父亲的宽怀里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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