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滚滚,暗黑的夜空忽被一道更为墨黑的光焰划破。
一串诡异且清脆的婴儿笑声,响了起来。
接生的人,吓得当场暴毙。
七窍流血,死相恐怖。
产妇更是大出血痛苦毙命,当晚她便被家人秘密封入棺材之中。
棺材的四周,又用几枚足有半米长的钉子死死钉住。
死后被封,秘密发葬的产妇,是我那可怜的娘。
我是费凡,谐音非凡。
我爹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阴阳先生,我是我娘生的,但我不是我爹的亲生儿子。
当年我爹破天荒头一次为了县城里的一大户人家去看事,回来路上捡到了快要临盆的我娘。
那会儿我娘皮肤泛白,在阳光之下,外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又像有银色鳞片在闪闪发光。
“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邪祟?你老实告诉我,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我爹脸色极差,严厉逼问。
我娘倒是没被吓到,她苦苦哀求身为阴阳先生的我爹,“先生,你看出来了吧?我怀的非凡人,请你帮帮我,此子不凡,若是能够养活,他日必有大成。”
她似有隐瞒,太多没有道破。
“先生难道没有算出来二十三年后的那一劫吗?”我娘见我爹尚在犹豫,眼里盛满了愠怒与指责,“我与先生遇见,并非偶然,乃是天定。这也是先生的劫。”
阴阳先生,是不能算自己的命的。
我娘这一番话,显然让我爹多少有些慌张。
犹豫许久,他才似反应了过来,“天降大任于斯也,是命。”
这已是前尘往事,活了二十三年的我,今天才从我爹口中得知。
“你下山去吧,不许再回来。”我爹抽着一个烟斗,其实并没有点烟,他不抽烟,但有这个习惯。
点燃烟斗,能够请神。
二十三年来,他已经再没有请过神了。自打我出生那日,他就封山了。
多少人豪掷千金,都没能请动他。
“爹,你告诉我的身世,就为了赶我走?”我没办法理解,“我都这么大了,我也没啃老。从前我小,你要是怕养不活我,把我丢了,也情有可原。”
“我现在一个月好歹去邻村干活,我也能够赚个七八百块。”我爹年纪可不小了,该是我养他老的时候。
我怎么忍心离开?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说这些,肯定是骗我的,我不会信的。
这些年,他身体越发不好,想来是怕连累了我。
“我叫你走,你就给我走。”他态度坚决,甚至放出了狠话,“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爹了。”
一句话,逼得我眼眶通红,心内更是绞痛。
许是赌气,我连夜收拾了包袱,一个大小伙不要脸面地抹着眼泪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跑了出去。
路过隔壁,村长家守了多年活寡的貌美儿媳妇,正站在门口,冲着我含羞一笑。
她一双晶莹美目,身上又穿着丝质的旗袍裙,头发松散地扎着。
我对上她温柔且羞涩的视线,居然腿中间都起了反应。
“阿秀姐,我……我要走了。”这一刻,我很是不舍。
阿秀姐似是没听清,亦或是以为我就是夜里赶路去邻村当帮工,只点了点头。
我怅然若失,是我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狠心,我疾步往前跑。
到了一个小山丘,我遇上了我自打光着腚就玩在一起的哥们儿——姚发财。
姚发财追上我,以为我要去偷偷打工,“费凡,你可真行,外出打工也不带上我。怕我抢了你活啊。”
刚受了双重打击,听到他开玩笑的话,我也生了气。
我刚要挤兑他,眼前忽然出现排成一队的刺猬。
这队刺猬,像是特别怕人。
立着双腿,背对着我们,横着快速地移动。
眨眼的功夫,一溜烟从我们面前消失不见。
“费……费凡,你……你刚刚看见了吗?”姚发财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也给吓得背后猛冒寒气。
“我又不是睁眼瞎。”我骂了一句,“要出事了。这队刺猬怕是都要成仙了。”
自小跟着我爹长大,即便他封山了,也总有同行的同辈或小辈前来讨教。
耳濡目染多了,我不学自通会了许多。
我突然这么一说,倒让姚发财更害怕了。
他猛地靠近我,紧紧贴着,双手更是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我怕死了。”
嫌弃!还不是一般般的。
我推了推他,没能推开。眼角往另一个方向一瞥,远远看到了几个人影。
“那是谁?我们去看看。”那儿有人,人多壮胆。
等走近了,我们才看清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小村霸——程咬水,还有他的两个小跟班。
姚发财心中一喜,激动说道:“小村霸!有了他们,我们还怕啥。”
他刚要冲过去,我猛地一把拽住了他。
在小村霸面前,还有一只头戴一顶破旧草帽的黄鼠狼。
那黄鼠狼立着两条后腿,一对前腿作揖向程咬水,“你看我是谁?”
程咬水先是被吓了一跳,后想到身后还带了两小跟班,为保住面子,他大着胆子哆嗦地骂了一句,“我看你像棒槌。”
等我回过味儿,程咬水已经说完了。
毕竟同村一场,临要走了,哪怕他总是欺负我没娘,我也还是大发善心提醒他:“那黄鼠狼是要成仙了,来讨封的。你挡了他的道,赶紧回去叫你爹娘带你去找罗大仙。”
程咬水丝毫不领情,他以为我就是在吓唬他,胡说八道。
他冲着我远远地吐了口唾沫,看似嚣张地带着两个小跟班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他的两条腿,在寒风中打着哆嗦。
先是一队快成仙的刺猬,再是讨封的黄鼠狼。
这村子要不安宁了。
“姚发财,我不走了,我要回去。”我爹怕是看出了村里快出事了,才狠了心赶我走的。
“我也不想去了,等天亮了再去吧。”他始终以为我是要去打工的。
结伴回去,我硬是大着胆子,把他送到了他家门口,“今晚把门锁死了,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许开门出来。即便你爹娘喊你,你也不许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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