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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阳和月亮共存的时…
2954字

开开心心的付了钱,拿着买好的耳环,才刚走出店门,就看到李樈偊紧张的神情。带着疑惑的神情,我走向他,他一看见我便松了口气。

“怎么了?干麻这么紧张?”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问道。

“我以为你不见了。”似乎觉得有些糗,他红着脸、如此说道。

“放心啦,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哈哈大笑了几声后,我叫他伸出手来,虽然疑惑,他仍然乖乖的照做。我把刚才买的耳环放到他的手上,他盯着耳环看了好久,才把月亮形状的耳环放到我的手上。

“这干麻?”瞪了他一眼,我把耳环再放到他手上。

他抓着我的手,把耳环再次放到我的手上,用着不容我拒绝得坚定眼神望着我,并对我说:“月亮和太阳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也就表示,我们两个的存在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个耳环我想跟你分享,因为我想证明你的存在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就像夜晚不能没有月亮,这个世界不能够少了你。”

“而且,”笑了笑,李樈偊接下去说:“我只有穿左边一边而已,要是两个耳环都戴在同一边,不觉得很奇怪而且不协调吗?”

“最后这些话你可以不用说没关系。”刚才的感动全没了。啧了一声,我如此对他说。

“谢谢你,这耳环我会好好珍惜的。”停顿了一下,他问我:“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送我耳环?”

“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所以我也得送个东西给你呀。”笑着,我说:“而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你真的帮了我好多好多的忙。”

沉默了一下子,李樈偊才开口说:“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其实现在的你爱笑很多,眼神也柔和了很多,我很喜欢这样子的你……啊……”

象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样,李樈偊摀住自己的嘴巴。我当然也有听到他最后说了什么,但我想他所指的是朋友那般的喜欢──我希望是。事实上,我也不认为他会用情人的眼光来看我,在他身旁、值得他珍惜的女生很多,而那个人不会是我。

我不想再因为一点小举动,或者一些不经意说出口的话感到开心,到头来只会像对踍允的感情那样,在最后才发现是我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美好,最后受伤的人还是我。

于是我笑着对李樈偊说:“我也很喜欢你呀,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李樈偊似乎楞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是呀,朋友。”

看着李樈偊这笑容,这次换我愣住了。明明朋友两字是我先说出口的,可是李樈偊一说完之后,我反而觉得好难受。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种椎心般的疼痛感是从何而来的?

“怎么了?”大概是看我还楞着,李樈偊有些紧张的问我,我连忙笑着对他说:“没事。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吧?太晚回去说不定你家人会起疑心的。”

听到我这么说,李樈偊从口袋拿出手机,似乎是打算看时间,但他才拿出来看没多久,整个人就僵住了,我不解的看向他的手机,这才发现他似乎正在看简讯,那封简讯只有短短的“立刻回家”这四个字,而传来这封简讯的是──他的父亲。

“要快点回去才行。”见李樈偊还僵在那里,我拉着他的手朝他家的方向走去。

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越走越快。

在快到李樈偊家时,我发现在他家门外有一群人。除了班上的几个女生以及国文老师之外,另外还有小彩和两个我不认识的人,我想那一定是李樈偊的爸妈。

李樈偊抽离了自己的手,缓步走向站在最前方的那名男子,并喊了他一声“父亲”。

看着李樈偊的背影,我觉得自己彷彿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般,心整个空掉了。

***********

李樈偊的爸爸看起来十分生气,但从李樈偊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畏惧。当李樈偊终于在他爸爸面前站定之后,他爸爸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他一巴掌,周围的人全都惊呼了起来。

李樈偊因为那一巴掌而跌坐在地上,我很想上前扶住他,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李樈偊不会希望我这么做。

他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知道自己有错以后,会豪不犹豫的接受惩罚,也因此他一定不希望任何人插手他的事情,倘若有人插手了,他肯定会很生气的。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他爸爸大声的吼他。“竟然当着老师的面就从教室走出去,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

“李爸爸,请您别责怪李樈偊,”江品琪突然开口说话,我也是在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转头看着我,对着李樈偊的爸爸继续说:“把李樈偊带出教室的人是方情沄,这并不是李樈偊的错。”

“是我自己甘愿跟她走的,不干她的事情。”李樈偊这时也转过头来看我。

“李樈偊,你为什么都不肯看清她?她根本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坦白说好了,她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不然怎么会突然接近你还跟你这么要好?你只是被她骗了而已!”江品琪瞪着我,彷彿就快要哭出来。

“不是的,她不是这样子的人……”

“我不管她是怎样的人,你现在立刻给我进去!”李樈偊的话才说到一半,他爸爸便打断他的话。

李樈偊才刚摇头,他爸爸毫不留情的又给了他一巴掌,并且再次朝他大吼:“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立刻进去!”

见李樈偊依然没有移动的打算,他爸爸似乎又打算给他一巴掌,情急之下,我竟然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成功的转移人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李樈偊和他爸爸。

我不明白心中那股痛楚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必须让李樈偊进去屋内,可是他是个很固执的男孩,如果只是劝说他一定不可能听话,所以我──

“李樈偊,这次你不聪明。”我笑着这么说,而李樈偊的表情是疑惑的。

收起笑容,我认真的望着他,用着毫无情感的语调对他说:“进屋去,李樈偊,一直在相同的话题上打转没有用的,你不需要替我解释什么,我都不在乎的事情,你也一样不必在乎。”

“我不要。”李樈偊果然很固执。

“听着,李樈偊,”我边说边思考着恶毒的话语,并让它们一句接着一句从我的口中说出。“江品琪说的对,我只是在利用你,从头到尾都是。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像你这种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喜爱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我有多痛苦。”

“你骗人。”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动摇。

我其实是感到高兴的,因为他相信了我,但现在如果让自己表现出高兴的表情,李樈偊一定不会进去的,必须让他相信我这番话才行。

“你什么时候才肯看清我?我根本就不如你想的那么好,”见李樈偊还是丝毫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我于是对李樈偊说了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一句话:“你

听清楚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所以你现在就立刻回你家去吧,我们之间不要再有往来了,这样最好,对你跟我都好。”

“你骗人。”又重复了一次,李樈偊这么对我说:“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吻我?为什么还肯让我吻你?对于讨厌的人,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情不是吗?”

“你没听清楚那些传言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那些人都很清楚呀,如果没听清楚的话,叫她们再跟你说说好了,我想她们一定很乐意。”讽刺的笑了笑,我如此对他说。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听进你今天的任何话。我相信你,在我眼里你就只是你而已,我永远都会相信你。”李樈偊的语气听起来很悲伤,但我没有回答他。

“让我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就好。”好不容易移动脚步、打算走进屋内的李樈偊,停下脚步问我:“如果这一切都像你所说的,你真的那么讨厌我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哭得如此令人心痛?”

没有等我回答,李樈偊就转过身走进屋内,而我一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时,我才转身离开,以一种胆小鬼的姿态、我逃跑。

——如果这一切都像你所说的,你真的那么讨厌我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哭得如此令人心痛?

“因为我真不想失去你……”在自家门前,我蹲下身子,终于说出了解答,只可惜李樈偊听不见了、再也听不见。

我有种预感,我就要永远的失去你了,可是我无权后悔,因为伤害你的人是我。

在那之后,李樈偊请了三天的假,当他终于回到学校来时,却是来办转学,班上有颇多女生都因为这样而哭的很伤心,她们趁着李樈偊在班上收拾东西时,跑过去跟他说话、告别,而我始终坐在座位上,冷眼看待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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