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展,这次的事情不好处理,你最好让那家伙跑路。”
展阳抬起头,面对着西大区的警察局副局长赵津,又望了望身边,面露异色。岳晓雯察颜观色,知趣地暂时离开展阳身边,走向蹲坐在地上的乐月,去安慰一下看似情绪最为低落的她。
展阳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却被赵津夺了过去。赵津坐了下来,伸手示意身边的几个跟班警察去外面巡守。
赵津掳了一下脸,不向展阳看去,似有似无地说:“你大哥伤势不轻,现在我已经派人去你家里调查情况,你老头子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你二哥已经去往你家里,估计是去向你老头子邀功了。待会你和我去局里做一下笔录,这件事我能尽量帮你就帮,不过躺在里面的那小子恐怕不能留在这里,毕竟是他动的手,而且有旁人作证。我希望你把他先转移到国外的医院,这样,我们没有权力在国外抓人。等到风波平息了,他再回来判个轻点的刑罚些钱,蹲个半年就没事了。”
展阳深沉地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了赵津的肩上,诚恳地说道:“有劳你费心了,只不过我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难道这还行不通?”
展阳皱了下眉头,道:“我有本事把他弄到国外去,我大哥就没本事把他从国外给抓回来?再说,这次展耀坤来闹事,分明就是摆我一道,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这次的行动不像是他无缘无故就来的。“
赵津摘下警帽,一脸猜想道:“难道说,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另有其人在幕后操控?”
“我觉得就是一个棋局的开始,先定位,再攻防,最后将军。”展阳又自顾自掏出一根烟,不料又被赵津夺了过去扔在一边。
赵津挤压了一下睛明穴,小声地问道:“我只想知道,将的是谁的军?“
展阳苦笑一下,站了起来,这次他以极快的速度抽出香烟点上,赵津只能无奈地说:“医院里不许抽烟。“
“给我三天时间,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交代我了解到的情况。大哥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暂时没有,不过,他接下去的几年都要在轮椅上过了。现在,你和我去局里录口供,三天之后如果你没法将实情交代,我只能依法拘捕你了。“
望着走远的展阳和赵津,岳晓雯心里打了一个寒战,她有些预感这次的突发事件,会很麻烦。怀里的乐月已经睡了过去,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生命的左右就在那灭灯后的一刹那了。
南大区。
这里的繁华并不是普通的霓虹闪耀,这里的光芒透露着蓝色的深邃,蓝色光芒,就是这里的代名词。也就是说,这里,是由蓝色支配着。蓝色是永恒的象征。它是最冷的色彩。蓝色非常纯净,通常让人联想到海洋、天空、水、宇宙。纯净的蓝色表现出一种美丽、冷静、理智、安详与广阔。而正是带着这种含义,才有了一位深蓝统治者。
幽暗的昏黄吊灯独自散发出沉闷的光华,这里很安静,也很令人感到绝望。她擦拭着手中的钢笔,眼神专注地保养着眼前的物体。她的身后,是一个赤裸的男人,似乎几近被榨干似地喘着粗气。
“文吟,在办公室里办事,还是第一次啊。真不赖。“
文吟浅浅一笑,道:“爽过了就快点穿上衣服,我还有事情等着你汇报。“
那男人不急不缓地站起身子,从背后将她揽在自己胸口,一脸色咪咪地将手缓缓滑入眼前这位尤物的衣领里摸索着。一边享受地摇头,一边在文吟耳边吐着热气。
文吟巍然不动,任其肆意妄为,当对方的手抽出,滑向自己的裤缝时,她迅速拉开抽屉将一把枪指向了对方。
“何必呢?好好好,我穿就是。“那男人猥琐地笑了笑,之前一阵翻云覆雨也够本了,只是这样一位天造神物,真是让所有男人都爱不释手。至少比楼上的那些high妹们强上几百倍了。
文吟叼起了一根事后烟,放下手中的钢笔,带着深意地笑道:“张翌帆,如果让你女朋友知道,你胯下就会少个东西了。“
“罗怡?她才不在乎,她现在连手都不怎么让牵,我哪还能受得了禁欲的滋味?“张翌帆吐了口口水,很不是滋味地说道。
文吟将烟弹了几下,说道:“我真佩服你,做个助手能把自己的上司搞到手,真是厉害,比那臭小子还厉害。”
张翌帆试探地挤了挤眼睛,问道:“那小子?你指的是那个被你赶走的小家伙?”
这句话说得文吟眼角一跳,面露狰狞地地声说道:“我让他再破坏我的计划,一天不做掉他,我就一天没有安宁。对了,你监视地怎么样了?”
“最近她除了镇镇场子之外,让人进了点军火。”
“军火?”文吟眉头紧锁了起来。
“是的。也就十几把枪而已。”
“哦,那给我继续监视,看她还有什么动作。接下去我会派几个杀手去干掉那小子,你给我盯紧蝎子,这几天我会派给她任务让她去东大区。这样就算夜辰出世了,她也只有东西相望了。哼哼。“
罗怡将窃听器械关闭,双手枕着后脑,一脸沉思。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打断了她的思绪,从怀里取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姓名显示便疑惑了,这个时候展阳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喂,展阳?“
“来不及和你废话了,做好心理准备,夜辰出事了,在西大区医院抢救。”
“什么!”罗怡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眼神惊异地盯着地面。
“我来不及和你废话,我只想请你帮个忙。”
“说!”罗怡现在哪管得了文吟那边,夜辰毕竟还是自己牵挂的人,就算自己信里说断绝关系,但至少心里面是有数自己的感情的。
“帮我调查展耀坤,也就是我大哥前两天和谁接过头。”
“没问题。”
“啪“电话挂下,罗怡愤怒得一拳砸向地面,发出惊人的震声,拳头关节处泛起了血色。但是现在自己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因为自己开始矛盾挣扎了。明明都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心情瞬间崩溃了。自己该怎么办,答应别人了,可是又犯起难来了。
又是一阵铃声,而此刻罗怡已经完全没有接的兴趣了,因为是那个混球。
要说罗怡为什么不一脚踹走那个男人?很简单,那男人利用罗怡的感情来为文吟卖命,得到报酬和快感。罗怡则利用那男人与文吟接触的机会进行对她的行动监视和掌握。这种互相利用就是在无形之中造成的,往往后果就是两败俱伤。因为罗怡不能失去这条线,那男人不能失去罗怡而使自己在文吟那里没有利用价值。不过现在只要罗怡做事谨慎一点,优势还是掌握在自己这边的,毕竟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早就拆穿了他们的鬼把戏。
直到手机第四次响起时,罗怡才稳定了一下情绪,翻开了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罗怡,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听筒对面传来令人恶心的声音。
“你找我干吗?“罗怡很不耐烦,因为早就想一枪崩了他,要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的话。
“想你了,我们出来吃点夜宵吧~“
“我睡觉了,晚安。“
“喂?别挂啊!喂……”
“啪”合上手机,将电池板取下,随即从抽屉里取出另一部手机揣进兜里。
换了身比较舒适的衣服,披上一件休闲外套。放下了头发,戴上了一副平光眼睛,接着抄起桌上的一把伯莱达M92F自动手枪,插进腋下的枪套里。
推开窗,这寒冷的夜风吹得自己脸颊生疼。又使她思念起那个雨夜,那双明媚的眼眸,那弱不禁风的身躯发出的潺潺微弱的暖意。
夜辰,总是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柔情和回忆,只可惜,他命运不济。现在惟独自己,惟独自己能够去尽力守护属于自己唯一的微笑之源。他,或许,真的是牵绊自己一生的人。
手术灯落下帷幕,主刀医生伴着几个跟班护士抹着汗推开门,门却在开一半时被卡住了。
岳晓雯被门撞醒,乐月从她怀里震醒过来。两人立即狼狈地爬起来,向医生道歉。
这位医生似乎很不满,就丢了一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走开了。远处又传来医生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是在说“这不要命的家伙有一个眼睛竟然是蓝色的,估计得了什么怪病。这种败类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早死早超生去……”这让岳晓雯很不自在,低头看了看手表,天啊,都午后夜3点半了。而乐月却没心情关心时间,她迎上了从手术推出的移动病床。夜辰此时头上绑着绷带,盖着棉被,神色祥和,却闭着双眼,面无血色。
小跑跟着移动病床,乐月好像胶水般黏上了一样,这让护士们很是无奈。
岳晓雯也紧随了上去,可是,在走廊尽头,她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冷峻的颜容,一种名叫气质的东西得以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虽然和乐月比起来还逊色了一些,但是至少她身上的气质的确是独一无二的。
“是罗怡吗?”岳晓雯试探着走了过去,也不顾病床从身后推远。
对方点了点头,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走了过来。
岳晓雯见罗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自己便走向大厅里的茶水机那边点了两杯咖啡端了过来。
“谢谢!”罗怡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双手接了过去。
岳晓雯摆弄着塑料勺子,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那个……”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了出来,随后互相看了看对方,轻声笑了出来。
罗怡很大方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你先说说夜辰的情况吧,我也是刚知道,不是很了解。“
“恩,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刚才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还是昏迷着的。有乐月去照顾他,没什么大碍的。“
“乐月?是……谁……?“罗怡疑惑地偏转过头问道。
岳晓雯简单得介绍了一下,并将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一并说了下去,听得罗怡不时皱眉头。
说完后,岳晓雯喝了一大口咖啡,一下子弹起了身子叫道:“忘记放糖了!好苦!“
罗怡抿着嘴笑了笑,道:“既然没事就好,不过夜辰惹得可是展家的大公子,我怕他伤好了也混不下去。等他伤势稳定下来,我要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我希望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一下他。麻烦你了。”
岳晓雯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对了,罗怡,你急着回去吗?”
“不急,怎么了?”
岳晓雯一下子盘起腿来,突然来了精神,说道:“和我讲讲你和夜辰认识的经历吧。”
罗怡也盘起了腿,叹了口气,道:“说起和他认识……”
……
当岳晓雯被拍醒的时候,身上盖着一条医院的毯子。罗怡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眼手表,都已经早晨6点半多了。
乐月就站在自己面前,带着惺忪的眼神说道:“晓雯姐,我先去上学了,等放学来我再来,麻烦你照顾一下。展哥来过,说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就照看夜辰好了。“
岳晓雯拖着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乐月的手心里。乐月刚要问,却被岳晓雯推着走了起来,只听她说道:“等你放学回来给我带点KFC,顺便稍些水果来。多下来的日后再说,总会用得上的。“
乐月无奈地抽出两张一百元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另外一些还给了岳晓雯,说道:“你和夜辰一样,别把钱不当钱用!我走了!“还没等岳晓雯反应过来,就见她小跑着出去了。
岳晓雯摇摇头,笑着自言自语:“真是个难得的丫头。呵呵。“
病房内,夜辰仍是安详地闭着双眼,岳晓雯轻手轻脚地坐在床沿边上,伸出纤细的手指抚mo着夜辰的脸颊。
精心的照顾下,夜辰在第三天的阳光初露之时,撑开了双眼。一片朦胧和刺眼的光感穿透着自己的思绪。仿佛刀山火海后的虚空,又似绝望后的希望般。自己回想起来了,自己一直都没有记起的事情。朦胧的过去终于显现在自己眼前。历历在目。
自己被洗过脑,的确,在家族遭受灭亡的前一个星期,终于想起来了。小时候的磨练,训练,历练。母亲从自己6岁时就开始教授自己本领,在自己13岁的时候杀了第一个人,在自己14岁的时候就已经出名。自己被训练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圈子里的人都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冷夜“。难道母亲早知道家族将遭受灭亡,为了自己能摆脱无休止的杀戮而给自己洗脑,让自己过正常人的日子,忘记复仇?可是自己并没有完全忘记,手术洗脑的医师正是自己的私家文化课老师。或许他不愿意让自己忘记一切,因为没有记忆的人是可悲的,而没有记忆更没有身世的人是最可悲的存在。比孤儿还可怜的存在。
为什么自己又记起来了?怎么回事?又模糊了起来,又模糊了起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刚才自己在想些什么?那么真实,却又突然恍如梦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到底是怎么了?
“他怎么了?“展阳用新奇的眼神注视着夜辰,双目无神的夜辰看上去并不乐观。
岳晓雯摊了摊手,无奈地翘了翘嘴唇说道:“不知道,自从他醒来后的这三个月来,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之外就是现在这样发呆。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奇怪的是,他和乐月说过一句话。“
“什么?“展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犯起难来。
“那天乐月见他不肯说话,一直发呆,好像傻了一样。就哭了,结果夜辰瞬间恢复自我搬拭去她的眼泪,说了句‘不要哭’,还微笑了一下。就那一次是正常的,直到现在,就是这样。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骂也不行,色诱也不行,抓他痒痒也没反应。我快崩溃了。“
展阳的下巴拖得老长,随即拍拍岳晓雯的肩膀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难为你精心照顾他了,乐月放学了就接她去吃顿好的。接下来由我来处理他的事情。“
岳晓雯在展阳不断地劝说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留下展阳无奈的神情和夜辰微微的偏转了下头。
“展阳。“夜辰一语,让展阳转过头,用奇异的眼神望向夜辰,又转头望向门外的方向,似乎在表示岳晓雯是不是忽悠自己?
展阳走了过去,坐在床沿,笑着问道:“怎么了臭小子?“
“我要出院。“
“急什么,还有半个月呢。”
夜辰突然眼神射向展阳,顿时被镇住般,展阳晃了晃脑袋,问道:“你怎么了?不会留下后遗症了吧?精神失常了?”
夜辰没有说话,躺了下去。然而,在第二天的早晨,在展阳接到夜辰电话后他失踪了。他只说了让展阳去自己家里,只许一个人去。
夜辰的家里一片狼藉,乐月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夜辰在桌上的一张便条“逃亡,勿寻,是兄弟的话就保密。”
“草!”展阳一脚踹开一个脸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自从夜辰醒来后,一切都乱套了,这小子越来越奇怪了。
而罗怡得知消息后则是四处搜寻,而夜辰却似人间蒸发般,让她每日都心急火燎,文吟的事情已经搁在了一边。自己是真的豁出去了。
当然,展阳是抵挡不过岳晓雯的死缠烂打的,当岳晓雯知道这件事情后,伤心了好一阵子。最后,干脆每天下班就去街上转悠,寻找夜辰的踪影。
然而,文吟是最焦急的,本来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结果闹得煮熟的鸭子飞了,这简直是无可饶恕的过错。不过文吟可没有那么绝望,毕竟要在所有人发现之前先找到他,做掉他,那么这次失踪可以作为最好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暗杀行动。
乐月打开门,将包甩在桌上。
“这里是你卡上的20万现金,我们接下去上哪?”
“雪城。”
“恩,老规矩,买船票再买铁路票是吗?”
“是,然后今天晚上一起去客运中心旁边的长途私车区。”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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