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为什么她还在这里?为什么她的琵琶声中如此的悲切?。
想起当初自己的年少轻狂,秦凌天不禁脸上挂上一丝苦笑,自己为她也曾做过那般多的傻事,只是最终却没有博得美
人一笑,她到底是在为谁而伤感?。
如果真的有那个喜欢戏弄世人的苍天的话,或许只会对秦凌天此时的想法噗之以鼻:世人总是如此的喜欢自以为是。
是敲门进去?还是转身离开?为什么我迈不动脚步,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秦凌天心中自语。
就在此时,丝乐之声突然停顿,仿佛是拨断了弦,又仿佛是太过悲切,只有附近的虫儿知道,如此的停顿,在这一年
以来是第多少次了…。
“逍遥,你究竟是去了哪里,我知道你不会食言的,可是已经过去一年,一年你都没有任何音信!难道,你真的已经.
已经……你可知道音儿这一年来是如何的想念于你”一道妙影自树屋中一张木凳上安坐,手中依旧抱着那把梓木琵琶。
“我可还记得,是逍遥你说的:‘梓木’,又称‘心目’!”,少女的自言自语是那么的心酸,话语之间已经隐带哭
腔,又有谁知道,这名瘦弱的女子守在这孤独的沙漠中,守着那句并不是对自己,更算不上誓言的话,一等就是一年,多
少次泪水的低落,换不来心中情郎的身影。
少女缓缓的站立起来,微微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莲步轻移,往门口走去。
门开,映入眼眸的是那张英气十足,日夜思念的脸庞:“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少女那瘦弱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已经滴落,手臂动了动,却始终没有抬起来:“你还好吗”?千
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只剩下这般。
“恩,我很好,唉,你怎么哭了?是谁敢让我家音儿妹妹哭泣,快,告诉我,我去帮你摆平他”少年仿佛回到了当
年,一副痞痞的样子。
“呵呵,没呢,刚开门,眼里吹进沙子了,对了,轻尘妹妹呢”安妙音强颜欢笑,疑惑的看看秦凌天背后,依旧不见
人影,回过头来,刚好对上他那悲切的眼神,下面的疑问已经说不出口了。
“她,因为一点原因,十年之内是回来不了了”秦凌天撒了个谎,眼中的悲切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
“如果他也会为我这般伤心就好了”安妙音在心中自语…女人,真的是什么东西都会嫉妒。
“他们在这里找寻了你半个月,都相继离开了,云梵天前辈也在三个月前走了,说是为你去灭了东夷七宗,了却你那
个未完的心愿,大家都还以为你,以为”安妙音带着颤音,脸上还是呈现害怕的神色。
“我们先离开此地吧,边走边说,”秦凌天也不多话,转身就往外走去。
少女紧随其后。
茫茫的沙漠之中,永远是那么的孤寂乏味,除了漫天的黄沙,就是那一沉不变的骄阳,仿佛永远都会那么灿烂。
一男一女两人并肩而走:“妙音,我说了你不用陪我这般步行北上的,先回南湖等我就是了”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
那名男子率先开口这般说道。
再一看,这两人果然便是安妙音与秦凌天。
“好啦,逍遥,我都说了我没事的,不用管我的,再说这里也快到一线天山脉了啊”安妙音脸色几分苍白,却依旧不
依不饶的如此说道。
两人在这片沙漠中行走了两个月之久,此时是终于能够遥遥看到远处地平线上的一点绿意了。
“你看你都晒黑了,到时候小心嫁不出去”秦凌天倒是开起了玩笑来。
“嫁不出去就不嫁呗,一个人多逍遥自在啊”安妙音也不恼,笑绽莲花,跟他在一起,仿佛永远都是快乐的,哪怕这
黄沙纷飞的沙漠。
“你听”少年的脸色瞬间凝重,一只手挡在安妙音前面,安妙音知趣的停止了笑容,隐约间能够听到风儿吹起的呜呜声…。
就在这时,狂风骤起,飞沙走石,远方的黄沙如同滚滚水流般席卷而来,隐隐能够看到地平线上一道龙卷风紧随黄沙
之流朝这边而来。
怎么办?已经吃过一次苦的两人皆是有点拿不动主意。
“运气怎么这般差”安妙音低声抱怨道。
“没事的,不要慌张”秦凌天安慰道,同样显得瘦弱的身子毅然挡在了安妙音的前面。
看着眼前这具并不是很高大,也不是很雄壮的背影,或许是觉得此时已经性命堪忧,没了心中那份忧虑,又或许是心
中感情已经再无法压抑,一双素手环过秦凌天腰际,紧紧的抱住。
“逍遥,我相信你”低低的细语,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秦逍遥感觉到背后的两团柔软,先是一愣,然后理所当然的认为成安妙音是为了不被狂风吹走才会这般。
巨大的风龙愈来愈近了,被刮起的乱石不断击打在身体之上,但是秦凌天却连眉头都没有皱那么一下,手中的剑缓缓
举起,抬头看向那道巨大的龙卷风,嘴里喃喃道:“我懂了”。
一剑力劈而下,没有任何花哨,一枚道纹自剑尖飞出。
一枚道纹而已,简简单单十几划,方一出现,仿佛无定风珠一般,定住了一方天宇,所有的碎石狂风都无法再飞过。
那个并不宏大,并不复杂的道纹就这般轻飘飘的撞击在风龙之上。
结果却是,巨大的风龙仿若飞灰般飞速消散。
背后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安妙音感觉狂风不再吹来,探出头来一看,仿佛幻觉般,巨大的龙卷风已经消失。
除了龙卷风所过之地留下的巨大鸿沟,能够证明那道风龙确实出现外,再找不到任何痕迹。
接着怀中抱着的少年双腿一软,仿佛是昏迷了过去。
安妙音抱着少年朝一线天山脉飞奔而去,即使已经相隔老远,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上一眼刚才那个地点,再看了一眼怀
中虚弱昏迷的少年,嘴里苦涩的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变得这般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