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众人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江南,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之后,倒也见识了一番江南的美景。
正如书中所言,江南多雨季,楼台烟雨中。
烟波浩渺的南湖边,漫天纷飞的细雨中,文人辗转,几多佳丽流连,或撑一把油伞漫步街头,或三两成群醉酒当歌,
或泛一只小舟独自失神。
近夜,千台阁楼,万家灯火,伴着细雨淡雾,将整个南湖映的如梦似幻。
南湖之西,又称西城,此时即使已经入夜,即使细雨依旧,街上还是三三两两的行人,撑一把黄布油伞,将楼台前的
灯光摇曳。
一座古宅前,秦凌天消瘦的负剑身影静静伫立,双目迷离。
风雨中显得是那么的寂寞怅然,看着眼前的古宅神色恍惚。
当年:是谁,落难豪宅前。
是谁,端茶喂药。
是谁将谁藏于闺房内。
是谁为谁烫了素手。
是谁与谁园中追逐。
最后是谁让豪宅没了灯火。
又是谁,让少女离了亲人。
一道倩影不知何时已经玉立在身前,与那个记忆中的人儿渐渐重合,不就是她吗?
是她:为自己付出了一切。
是她:被自己连累了家族,惨遭灭门。
是她:始终不离不弃。
不知不觉,眼角已经湿润,什么东西不顾一切的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恍惚间,一缕丝巾轻轻的擦过脸庞,然后手臂落下,环过自己腰际,绝世的容颜靠在胸膛,表情是那么的安详。
“逍遥哥哥,尘儿不怪你”轻轻的话语,仿若自言,又仿佛怕搅了这安静的气氛。
“是啊,她不怪我,可是我怪我自己”秦凌天心中轻语。
“轻尘…”不知道为什么、话到此,已经哽咽,只有用双手紧紧的拥抱,才能够诉说此时的心情。
两人好似忘记了雨中的寒冷,忘记了尘世的纠葛,就这样,一瞬间恍若永恒。
无数行人驻足,年青男女街头暧昧,在此江南风雅之地,并不少见,但是,又有几人,能在一个拥抱之中,浮现那般
幸福温馨的笑容?
一时之间,成为了一道最美的风景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详的偎依在秦凌天胸膛、好似睡过去的绝世女子,睁开美眸。
入目所及人头攒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条街的人儿都已经聚集在此,陶醉的看着两人。
一抹红晕浮上佳人脸颊,在这蒙蒙细雨中,美得不可方物。
“轻尘,若有此生,必用尽生命待你”两只微凉的纤纤玉指贴上嘴唇,“尘儿只要陪在逍遥哥哥的身边,足矣”女子
的声音依旧弱弱,但却仿佛用尽全部力气一般说出此话。
“恩,我逍遥对天发誓,此生此世,永不丢下尘儿”看着佳人的嫣然一笑,他觉得,就算付出自己的一切也值得。
“逍遥哥哥可是答应过带尘儿去泛舟,去放风筝,去吃最好吃的**葫芦的”美人俏脸上满是期待。
秦凌天看着眼前的人儿,一种心痛莫名涌来:当初的她不就是这般的天真可爱?
“好,逍遥说过带尘儿去,就一定会带尘儿去”。
雨已经停了,人群已经散尽,一名负剑少年拉着一名蹦蹦跳跳的绝世少女往东而去。
谁也没有发现,少年手拉着的那名笑意绽放的少女,回过头看向后方老宅时,眼中一抹凄然瞬间即逝“为什么始终说
不出让他与我归隐山林?看来我还是放不下家族之仇”少女心中自语。
两人一路向东而去,留下熙熙攘攘的笑容在巷子荡漾。
这一夜,少女,少年真的很开心。
胡同口那家南湖有名的**葫芦小店,两人争抢一串最大的糖葫芦。
灯火栅栏的南湖轻舟之上两人相依轻语。
子夜,城郊小山上,两人放着已经看不见踪影的风筝。
终于,少女玩累了,依着那道坚实的胸膛,纤指缴着青色的发丝,微风吹过,双目迷离。
何时,漫天星辰浮现苍穹,江南的天,就是多变。
“逍遥哥哥,你给我说故事,以前我每次睡觉前娘亲都会给我讲故事…”莫轻尘话到此,突然想到什么,停了言语。
“轻尘,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你还会不会选择救下那个倒在你家宅前的男子”秦凌天看向天空,一轮圆月挂在天际:
今天是十五了么?记得那天也是月圆之夜…。
“会”。
回答秦凌天的是少女坚定的语气,‘如果没有你,尘儿还会为什么而活着’这段话在莫轻尘的心中是如此的理所当
然。
“可是如果时间可以倒退,逍遥哥哥不会再选择倒在尘儿家门前”
秦凌天对于莫轻尘的话语仿若未闻,双目依旧定格在天际那轮圆月,深邃的目光中满是惆怅,就在此时一抹绝世容颜
挡住自己的视线。
“逍遥哥哥不愿意遇到尘儿么”那道绝世容颜神色黯然失落,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让人忍不住怜惜。
“尘儿,遇到你是逍遥此生最大的幸运”一句话,或许就是少女所要的所有答案。
“那尘儿反悔了,要是时间可以倒退,逍遥哥哥倒在我家门前,我就,我就…”少女话到此气鼓鼓的转过身去,“为
什么,为什么就连一句玩笑都说不出口”,只有少女自己才知道此时的心事。
就在莫轻尘浮想连连,目光发散没有聚焦的时候,一张清秀俊朗的脸庞缓缓放大。
“唔”少年的吻,是那么坚定,轻尘试着推了一下,却没有推开。
最后然后双手便缓缓环抱在少年的腰际。
他的唇是那么薄。
她的唇是那么凉。
两人只是嘴唇紧贴,却好似心灵间的结合。
她恍惚之间听到逍遥心中自言:“轻尘,你是我此生此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他隐约之间听到轻尘心中自语:“逍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白首不分离”。
白首不分离…
唇分,莫轻尘偎依在秦凌天怀里,安静之中,两人可以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是那么的真实。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不知道何时,莫轻尘居然在秦凌天怀中甜甜的睡去。
看着怀中熟睡中依旧甜甜笑容的莫轻尘,秦凌天缓缓的平躺下,脱下一件外套遮住娇躯,将怀中的人儿舒服的枕在自
己的手臂,看着满天的星辰,却是并无睡意。
就这样一直安静的望着星空,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