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一日,黎明。
火车已经行驶了一夜,穿越南方的小山小水,渐渐驶入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未来把脑袋挂在窗上,看着这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壮阔景色。
七点钟,火车开始准时广播。在一堆对北京无聊的介绍之后,未来听到了这样的一首歌:
我知道我不是天才
但我相信自己不是笨蛋
我知道自己有点不切实际
但我相信自己能够创造奇迹
……
同一时间,繁华的北京。广场大屏幕上,流行歌后九月正在卖力演唱。她青春靓丽,魅力四射。在她的脚下,这个城市正在蓄势待发。
我早睡早起,也曾彻夜狂欢
我不停奔跑,也曾半途而废
勇敢,逃避
坚持,放弃
我是一个硬币的两面
我是自己最强劲的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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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七点钟。
暑期的大学校园无比静谧,路上几乎一个行人也没有。
范建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起床了。他端着脸盆冲进洗手间,在镜子前踌躇了好一会儿。然后在洗脸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瓶子中挑选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蓝色的瓶子。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摩丝了吧?范建脑海里浮现出舍友刘洲那油光可鉴的脑袋,一副潇洒公子哥的模样。也许我也可以这样,也许我也可以被人当作正儿八经的城里人。
范建!犯贱!土包子!
这是范建人生中最常被人嘲笑的两大缘由。既然名字是受之父母,不能改了,那我至少可以改变改变自己一贯土包子的形象。
这样想着,范建凭记忆中刘洲的动作,将瓶子摇了摇,然后笨拙地挤出一大堆泡沫抹到头上。
很快,他的头发全都像刺猬一样直竖起来。
满是新奇和不安的他回到宿舍,看见刘洲和大伟依然在熟睡。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在这个拼爹的年代,范建偏偏是宿舍同学中最吃不饱的一个。
宿舍原本有六个人,但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工作没有着落。大伟考上了研究生,只等开学,从这个宿舍搬到另一个宿舍。而刘洲则是个标准的富二代。他根本不找工作,只等自己玩够了,再回到父亲的公司继承家业。
只有范建,也只有范建,在马上就要被母校请出校门的时候,仍在为找工作而发愁。
今天的面试是上午九点,一家大公司的网管职位。这也许是二流院校的范建所能遇到的最好的面试机会。他可不能再搞砸了。
临近七点一刻的时候,衣着整齐的范建冲出了宿舍大门。将老旧的大门撞得晃晃悠悠。上面贴着的告示依稀可辩:
关于毕业生离校的通知
哦,如果可以说脏话,范建绝对会说一句:去他的通知!去他的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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