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少年的大声撕喊却没有换来在身边的两个人的关心,也是没有让他们有着一点点的在意,他只是换来了他的父亲在听到他说出(他)的时候惊慌的表情,之后就是皱得更加深的眉头,少年好像是听到了叹息的声音,但是仔细去听,却又是听不到,但是他在撕喊完了之后,就又是安静了下来。
少年本就是一个很是安静的人,但是在牵扯到少女的时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少年或许不知道,在床的两个人一下子就从他的喊叫声里知道了他的逆鳞是在哪里,他们一下子就知道了要是以后要他听话的时候,最好的威逼人物是谁。
但是可悲的是,在场的两个人里,一个和他的好无关系,根本就不用威逼着他,也是不同一个档次的人,另一个就是他的父亲,少年不知道,他的这个反应,也是一下子就伤了他的父亲,他或许还不知道,在他面前的两个人里,面临着将要破产的压力,面临着年期过去了,将要换洗牌的压力。
少年不知道,所以他在嘶喊,但是他也是劳累,还没有开始大声联系的喊,他就是停了下来,吴易天在他停了下来之后,只是安静的说着话,不顾着他的感受,他说:这不关你接不接受你父亲的班,不管他的公司你接手还是不接手,也不说就算是你想接手还一定会一定是你的这样子的话,我说的就是,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明白了么?你不能和谢依然这女孩在一起!
少年终于是知道了官人的霸道,他被吴易天后面那句一字一顿的话语给惊慌到,他看着他的父亲,想他的父亲说一句话,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父亲说过的,不会阻止他和依然在一起的话,他突然就想起了,当初他父亲说过的,依然是个好女孩的话。他的眸子有着了泪光,他看着他的父亲,他说:爸,我喜爱他,那么多年了,你是知道的,你们没有权利管我的私人生活的对不对,你不会管我的,对不对?
莫云在少年的旁边,眉头皱得很紧,他伸手去揉了揉他的额头,之后又是揉了下他的太阳穴,像是他要说出的话,要好费力一样。他在揉了一会儿说:桑落,她真的不适合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你是我的孩子,被外人看到你和她在一起的话,对我影响不好。
少年悲极而笑,他说:我是你的孩子?我们有多少年没有一起出门过了,我们有多少年没有在外面吃饭过了,我们有多少年没有一起出去买过东西,休闲的逛逛小区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知道我的你的孩子,你说,你说啊。
莫云像是头更加的头,他的眉头像是有着胶水一样,生硬的纠结在一起,他又是微微叹气,之后他很是认真的和少年说:我知道这几年来我的忽略了你,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在你的母亲离去之后就没有再好过,但是,这无关你是不是我儿子的说法,在外人眼里,你终究还是我的儿子,你终究还是姓莫。
旁边的吴易天也在一边好声好气的说着话,他好像是一下子就回到了多年那个可爱的大叔叔的身份,他好像是一下子就收起了他脸容上的威严和刚才说话的气息,他温和而好听的对着少年说:侄子,你就听你爸爸的话,不要和那女孩在一起了。我女儿也是和你差不多,过几天我会带她来见见你的。
少年听到他的父亲和吴易天的话,他笑着说:这个是什么情况,你们是想要包办婚姻呢,我又不是女孩子,用得着么。我不是女孩子,我的婚姻不用你们来做主,你们说什么都好,我是不会离开依然的,永远不会!!
少年说了这样子的话了之后,又是站了起来,他不顾他的父亲的拉扯,坚决走到了门口,他打算走出去,外面的阳光落在他家门口的院子上,他看到门口上有花在开,他的心里在笑,他默默然的说,都夏日了,你还开花,会不会不合时宜一点。
少年正想举步走出去,但是他的父亲在他的后面大声的喊叫做,他喊着少年的全名,他说:莫桑落,你给我站住。
少年真的是站了住,因为他的父亲好久都是没有叫过他的全名,总是在落和桑落之间叫着,他对着门口外面的阳光笑了笑,但是笑中却是有了眼泪,他的眸子里,一下子就倒影出了在高中毕业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是这样子和吴易天轻而易巧的决定了他的大学要到哪里读,他连说不的能力都是没有,然后他的泪光再想起了在更加久之前,他初中毕业,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要分开,他在旁边大哭着说不,尔后是没有人在乎他的意见,之后他想着在父亲和母亲离开了之后,他的父亲就在收拾着东西说要回到这个城市里发展,说要回来报当年的仇,他大声的哭,离家出走,叫依然收留着他,但是全世界都是不能如他愿…
少年长,心事长,衣衫薄,悲泪生…
少年想,那就是少年,还没有长大,心事很长,但是衣衫薄,所以只能生出泪水和悲剧。
但我不再是少年,我再也不是你手中随意摆布的一个棋子。
我活着,就活着,就只是我活着。
我一定会守护我所喜爱的人,无论当年她是否抛弃过我!
少年转过头来,他看向追到了他身后的父亲,他发现父亲的眼角里有着更加深的红色,但是他的心底里已经是没有了酸气,他再也没有心情去关心他的父亲,他只是安然的,安静的,没有表情的看着他的父亲,他的眸子里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漫长。
漫长到,像是在路边看到一个陌生人,很是熟悉,想在记忆里找到他的影子。
少年的父亲,也是被这些目光伤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比往常所有的时候都要温柔,他轻轻的,安然的,无比小心的说着:落,你就听爸爸一次吧,那么多年来,我都是没有反对过你的事,就今天一次,就这一次,好吗?
少年看着父亲的脸上有着哀求,但是他还是无动于衷,他的心思,一下子回想到在那个年少无比的时候,他的母亲离去的第二天早上,他的父亲走到了他的房间,为彻夜流泪的他轻轻擦干了脸上的痕迹,毛巾有着刚好适合的温度,他那个时候,也是这么温和的,温柔的说着话,他说:原谅爸爸一次,就这么一次。
那种哀求的气味,一下子就蔓延到而今。少年突然间就满是心酸,他的眉头皱起,他想起了在不久之前,他和少女表白的时候,那个少女在用着他父亲很是有钱的借口,说着他们是两个阶层的人,他而今听到吴易天说少女的父亲是他的对手,那么,在那么高层的人里,哪里来的穷人,他不知道少女为什么要用着这样子的借口拒绝他,但是他已经是不可理喻的,只是想到少女拒绝他的时候,用的借口就是他的父亲。
所以,少年眉头深深的说着:爸爸,你到底,要在我的身边,赶走多少次我喜爱的女性?妈妈是这样子,依然也是这样子,甚至是你不知道的,有个叫做筱妍的女孩子都离开了我,他们的离开,统统都是因为你,都只是因为你!
少年又是大声的嘶喊着,像是这样子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但是他这次嘶喊的话语,不再只是一句,他指了一下吴易天的位置,说着:你也听到他刚才说的吧,我刚刚和依然在一起才三天,才三天!但是我喜爱他已经是八年,我和她纠缠了三年,等待了她四年,才终于又是见到她,兜兜转转之后才和她在一起,而今才得偿所愿三天,三天而已,你就叫我离开她,和她分手,分手的理由还是狗屁的她的父亲是你们的对手,你觉得我会答应你么,你觉得我会么!啊!!
少年声音都是沙哑,他对着他的父亲大声的喊叫着,手足在舞蹈,外面的阳光好想是离他们更加的远,远到被远处的树木挡住看不到,客厅里庞大得有了阴影,没有人去开灯,渐渐暗下来的天灰了大家的脸。
少年的父亲一起安静的听着少年说话,他的嘴角挪动着但是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少年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少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等他说着话,但是连少年都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他说出什么话。
吴易天还是在沙发上坐着,他安静的坐着,但是仔细的看,却能在他的嘴角里看到了抓弄得手般的笑意,那么微笑,那么淡。他也是好久都没有说话,像是在看一场好看的电影。
他好像是想到了一个词语,他嘴角里微微的,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语气吐了出来。
人生如戏啊。
客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夏日中没有狂风,空调在很远的角落里,没有声音的散发着暖气,在客厅的天花板上,那个名贵无比的吊灯,还在,但是却是没有散出光芒。它好像是,在没有风吹的时候,动了下。它的某些地方的黑色,好像是黑洞一样来的深沉。
但是没有人能看得见。
很久很久,少年和其父都是没有说话,但是吴易天好像是等急了,他在沙发上,用轻轻的,但是在场三个人都是能听清楚的话说着:我觉得你会。
少年的头猛然的看向了他,脸色愤怒。
莫云的头愕然的看向了他,眸子惊慌。
外面,日头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