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叫你们老板亲自来。我问他别人行不行？他说不行。”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讲的这个顾客是男是女？”王玲灵机警，怕丁小丽又遇尴尬。
“是个男的。”
“回个电话，我去。什么工程内容？”丁小丽做出了决定。
工长笑道：“我还真问了。他就是没说。只留下了地址。”
丁小丽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王玲灵。
王玲灵会意请命：“我陪你去吧。”
丁小丽与王玲灵一道骑着三轮车带着工具按照地址找来。
“不对吧，这是大院！”王玲灵奇怪起来。
“什么大院？”丁小丽不知道王玲灵所说的大院是什么意思。
“就是住大官的地方，不会要我们来做清洁的。”
“可地址上明明写的是这啊。”
院门突然打开了，出来一个哨兵：“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丁小丽连忙拿出记着门牌号码的纸条来给哨兵看：“我们找……”
哨兵看了一眼纸条，立即敬礼，指示方向并放行。
两人正在犹豫，又一名哨兵迎过来问：“你们是清洁公司的吗？。”
丁小丽与王玲灵来到门前。
开门的人是一位灰发老人：“你们找谁？”
“我们是三原色清洁公司的。”丁小丽答。
老人一听三原色清洁公司顿时怒形于色，大声叫到：“叫你们老板来！”
“这就是我们老板！”王玲灵比丁小丽胆大泼辣。
“你是诸葛英奇？”老人惊疑。
“我是丁小丽。”丁小丽赶快上前自我介绍，“诸葛英奇是我丈夫。”丁小丽说得有点不自在，这是她初次向他人介绍诸葛英奇与自己的关系。
“是你丈夫？他什么时候又结婚了？”老人更大声起来。
“您是？”丁小丽察觉了某种不寻常。
“我是他爹！”
丁小丽一愣，迟疑了片刻，还是斗胆保全礼貌，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爸爸。”老人似乎并不领情：“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丁小丽被问得一脸困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一位官样老者走过来，安抚着有些激动的诸葛英奇父亲：“小诸葛，有话好好说嘛！”又转向丁小丽和蔼地问道：“我刚才听你说，你是诸葛英奇的媳妇？”
丁小丽点点头。
“进来说话吧，别站在门口！”官样老者伸手，缓慢地做了一个请的示意。
丁小丽用眼睛征求王玲灵的意见。
“我在门口等你。”王玲灵说。
丁小丽犹豫着。
官样老者看出了丁小丽的心事：“让你的同事一起进来吧。”
官样老者家里的客厅是丁小丽从未见过的气派，她们一进门就有佣人来上茶。
官样老者请丁小丽、王玲灵喝茶：“你们看起来很年轻嘛。”又转向丁小丽问道：“你是什
么时候跟诸葛英奇认识的？”
丁小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有五六年了。”
诸葛英奇父亲一听就要叫喊，官样老者用眼睛阻止了诸葛英奇父亲的激动：“那，你们又是什么
时候结的婚？”
丁小丽回答说：“正式结婚还不到一年。”
诸葛英奇父的脖子又粗涨起来，但官样老者看了他一眼，他就不便发作。
官样老者继续发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丁小丽发窘，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官样老者似乎并不介意：“你了解诸葛英奇的情况吗？”
王玲灵这时觉得官样老者面熟，不禁惊叫起来：“你是什么人？”
诸葛英奇父亲立即喝道：“不要不知大小！”
官样老者倒不生气，对王玲灵笑道：“哦，我是什么人过一会就告诉你们。”又转向丁小丽，“先说说你的情况。”
丁小丽此时已经镇静了下来：“他是我的老师。”
官样老者点点头：“你也是省一大的学生？”
“算是吧。”
“那他，哦，你的丈夫都对你说过些什么？”
“诸葛英奇告诉过我，他结过婚但离了。他说他与第一个妻子有一个孩子，是女孩，现在也应该十来岁了吧。”
官样老者颔首，并提示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有父母？你与他结婚算是大事了，也没告诉你要认一认父母？”
“他说他父母已经因为他离婚的事拒绝与他来往了。”
诸葛英奇父亲实在忍不住了，叫道：“到底是谁拒绝跟谁来往？啊？”
丁小丽满眼困惑。
官样老者招呼一声喝茶，陷入沉思。不一会儿，官样老者接着缓缓地再问丁小丽：“那他是如何想到不当老师当清洁工的呢？”
丁小丽回答得十分诚恳：“我不知道，只晓得他一直很烦闷，不知道想做什么。”
官样老者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宣称：“这我知道，他想做官！”
丁小丽立即附和道：“哦，是的！有次喝醉了酒他这么说过。”
官样老者一声苦笑：“可他是做官的料吗？”说着回顾坐在一旁的诸葛英奇父亲。
诸葛英奇父亲立即同意：“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官样老者喝了口水，微微地闭了闭眼睛：“好了，姑娘，问了你那么多，也很不礼貌。”转向诸葛英奇父亲：“是不是该我们说说了？”
诸葛英奇父亲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回答：“老首长指示！”
官样老者问丁小丽：“这位姑娘你贵姓？”
丁小丽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回答：“我姓丁，叫丁小丽。”
“很好，丁姑娘。我是诸葛英奇的前岳父。”
丁小丽和王玲灵一听都大吃一惊。
官样老者看了看王玲灵说：“这位姑娘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王玲灵也站了起来：“您好像是省长？我在电视里见过。”
官样老者纠正道：“是副省长，不过休息有几年了。这位你们已经知道了，诸葛英奇的父亲，我的战友。”
诸葛英奇父亲立即更正道：“不敢，老首长。”又对丁小丽和王玲灵认真介绍自己：“三八年我就是首长的诸葛夫。”
官样老者对诸葛英奇父亲征求意见地：“你说说？”
诸葛英奇父亲对着丁小丽就叫了起来：“我要首先澄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不是我不认他这个儿子，而是他不认我这个父亲！”
官样老者不满诸葛英奇父亲的激动：“你还提这个干吗？好好说！”
诸葛英奇父亲压下激动：“是。”但还是禁不住对丁小丽说：“老首长把亲生女儿许配给他，那是多大的光荣！而他呢？”
官样老者再次打断：“你好好说正事。”之后看了手表。
诸葛英奇父亲又是一声：“是！”之后才转向丁小丽：“你让他来把小凤接去吧！”
“小凤？”丁小丽初次听见这个名字。
官样老者的介绍明白到位：“就是诸葛英奇与我女儿生的女儿。”
丁小丽诧异地：“他女儿不是一直不让他管的吗？”
诸葛英奇父亲支吾起来：“这个”
还是官样老者来交代：“情况有了点变化。具体原因你就别问了。你就叫诸葛英奇到家里来接小凤吧。”
王玲灵：“可是诸葛总……”
丁小丽阻止了王玲灵，转向诸葛英奇父亲：“小凤在哪里？我接走可以吗？”
诸葛英奇父亲看着官样老者，丁小丽见状连忙拿出包里的结婚证。
官样老者接过来细看之后，对诸葛英奇父亲说：“我看也可以。”
诸葛英奇父亲这才抱歉万分地对官样老者说：“首长，实在是对不住您！”
官样老者站起来说：“就这样吧。回去转告诸葛英奇，不要太自以为是，他之所以有今天，无非依靠了一些人的善良，包括姑娘你。”
随着一声“小凤！”的招呼，保姆带出一个女孩来。高条个，十来岁模样，白皙皙的，有些羸弱，有着和诸葛英奇很相象的眼睛。
丁小丽此时见到诸葛英奇的女儿，百感交集。
丁小丽拉着诸葛小凤的手进了家门。王玲灵帮忙提上了诸葛小凤日常用的东西。
一进家门，丁小丽温和地对诸葛小凤说：“你先坐一会，阿姨把你的箱子架好。”
王玲灵不解地：“干吗一进家门就急着放箱子？先做吃的吧！都饿坏了。”
丁小丽摇摇头，格外认真地将诸葛小凤的生活用品一一放进柜子：“小凤，你看，你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然后又将空箱子给小凤看，“这个空箱子阿姨就把它架到柜顶上了。”
诸葛小凤站起来手指柜子：“我的书包！”
丁小丽将书包找出来，交给小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