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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凤阳门后续
7097字

等李翰醒来,便听见了凤阳门的前院处一阵的吵闹。

一人大声呼唤:“你们这是做什么来着!”

外一人哭了扑上前:“哥哥,哥哥!你怎么死了。”这两人,一人是凤阳门的守门弟子,外一人便是俩青衣童子之一,也是穆元雄生前极信任的人之一。

李翰都认得他们的声音,然而,却有一声违和忽而生起:“你们这些小贼,杀了我表哥!还在此声张!”此一声落下,便有几下击剑之声,接着就是“啊、啊”的两声男子叫声,男子叫完后,就有两人倒下之声传来,这该是生了什么变故!

李翰一下子激灵起来,冲出前厅去。

他这一去到前厅,便看见青衣童子之一已经和一个汉子打了起来,汉子约莫四五十的年纪,相貌和穆元雄有互通之处,可这汉子的神态却十分奸狡。

汉子使的也是英雄剑,方才大声称自己为穆元雄的表弟,定是臭名远播的穆正。穆正乃是穆元雄的表弟,说不上多亲的关系,却私自改了穆姓,早些年,沾了凤阳门的名气,自己做起了绿林的勾当,也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实际做了许多坏事。

可惜穆家香火百年不盛,祖训便是‘穆姓人不得自相残杀’,穆元雄便一直没敢杀了这一个姓穆的。

此时,这位穆正不知怎地知晓了穆元雄一家的变故,带着几个穆姓老者,上门闹事来了。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取代穆元雄一脉,做这凤阳门的主人。于是,这人一进谷,就对穆元雄的弟子大开杀戒,也凑巧给他遇到了垂死的一个青衣童子。

而那正是追劝他师父去了的青衣童子,不知被谁伤了在路旁,奄奄一息之间。他便一剑杀了,像拎牲口一般,拎了进院门。

守门的弟子看见掌门师父的爱徒被杀,便冲了两个上去,也被穆正一剑了结。几个死去的人都是心口中剑,一个大窟窿在其心口淌着血,这穆正下手,可是十分地狠。别的弟子聚了一堆上来,也不敢贸然出手。

那俩青衣童子年纪虽小,却十分厉害,原来是两兄弟。这个哥哥追了师父出去,不知道被谁所伤,才让穆正捡了便宜。而这个没有受伤的弟弟,仗着一身的怒气,却能和穆正招架数十招。

可穆正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两人不相上下,战得好险。

李翰这厢出得前院来,便看见师哥和师嫂已经拔剑上前。却被穆正带来的老者之一喝住了:“这是咱们穆家的事,谁出手,就是和凤阳门过不去!”这老者干瘦非常,看来有八十岁以上了,他说得出这话,必然是穆元雄的叔公一流。

岳雪华便率先收了剑,秦端见夫人收了剑,也悻悻地退了开去。而他暗自庆幸,出事之后,夫人立刻让秦业和自家女儿先行回去凌霄峰,带弟子寻找星阳子。不然,要是现在这境况,俩小辈还在场闹腾,场面便不知该变成如何了。

但是他倒不明白,夫人既算出了,会有现在这时刻,却不让一众别派人士先走,非要等人家自己走。如今,有些人走了,却有些人还在,已经纷纷上来看热闹了。这穆元雄家里的丑事,岂不是要全都交代给外人了,穆元雄虽死了,可江湖上还传着他家中各式各样的事,这得有多作孽啊!

李翰此刻,脸色铁青。他也听过穆宇轩提及穆正此人,也知道穆元雄还有一个叔公。这穆正,抬出了穆家的长辈,正是来者不善,她便细细地看着青衣童子与穆正过招。

只见穆正使了一招‘横风扫落叶’,挥着剑,身子一转,便自左往右,朝童子的面门扫了过去。童子身形一矮,换手握剑,再拄重剑与地面垂直,自己半蹲在剑侧,松手一瞬,一脚便踢了向前。而穆正的剑招一路向下,到了童子剑身之处,穆正身子的旋转,便被童子的剑挡住了一下,身子也一震。

童子伺机伸脚向前一勾,意欲勾动穆正的下盘,可穆正被他这样一勾一震,却只是摇晃了一下,已立刻提起被勾一脚,走动一步,并着向前上方跳了过去,执剑向后,不过瞬间,他手中的剑已经向着童子的颈脖扫去。

但见童子往后一仰,躺直身子,避开了穆正的剑招。他的身子几乎要躺在地面,腰腹处刚好接住了自己的重剑,右手回握重剑,再一个鲤鱼打挺。一站起来,迅速转身向后,以重剑之侧迎上了穆正直伸过来的剑尖,剑身正中触及剑尖,这动作,容不下一丝的偏颇,青衣童子也做得无比的完美。

两人此际便胶着在这一下动作间。这时的两人,却是单纯地斗起了力气来了。童子不过十二,力气竟和穆正这个汉子相当,使人不禁‘啧啧’称奇。而双剑接触之处,只是细微地抖着,剑身皆发出尖锐的蜂鸣声。

现场之人,纷纷掩耳,却无人敢上前。只因童子和穆正既相斗又相辅,旁人要扫开两人的剑斗,必会被两人之力反弹了出去。

这样的胶着间,那位德高望重的穆叔公也只是在旁看着,不时捋须开去。

李翰一见,便来气了,这老者,明明该知道,童子所操的,乃是正经的凤阳门剑法,而穆正杀得的弟子,也是正经的凤阳门弟子,他此刻还能神态自若,不是助纣为虐,就是老糊涂到极点了。

“叔公!莫非你是没有眼睛的?!那位童子乃是我谷中的好徒弟!”李翰悉数将愤怒喷将开去,一点也不顾礼数。

秦端听见,便知道这凤阳门的事情,竟一夜就传遍了武林,穆叔公等人,也是顺着消息来的。这到底是谁,明知‘冰魄夺魂针’再现江湖,实在是非比寻常的事态,也胡乱传信。

如此下去,武林必然自乱。

李翰却是凛然,不管不顾地说道:“我何止和宇轩拜堂了,我还和宇轩有夫妻之实!”她临急打了诳语,这前半句说出来十分气势,后半句却有所心虚:“我师哥乃‘赛华佗’……就算我夫君是活死人,仍能让我夫君行人事,说不定……说不定我腹中便已经有了穆家骨肉。”她说着这句时候,便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动作间自信满满,心却更慌了,慌得立刻向着秦端看了过去,抛给秦端一个求救的眼神。

而秦端一脸冰霜,不知道想的是何事。她看见师哥的脸色,自己的心更发虚了。说话都不敢讲下去了。

此时,穆叔公便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看秦端。他一个目光过去,已经是质询的意思。秦端皱了一下眉头,嘴巴自然紧闭起来,不欲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岳雪华先说话了:“夫君,你便实话实说吧。”

秦端便对老者抱了一拳。“穆叔公,在下乃凌霄峰秦端。别人谬赞‘赛华佗’,我并无能耐可以让活死人行人事……”他顿了一顿。

穆叔公立刻往李翰处抹了一眼。李翰急得直跺脚,这什么时候了,师哥还说什么实话。可是,此时秦端便接着说:“但是,我可以让穆宇轩的血脉留下,这倒是真的……只要少奶奶愿意……便可怀上穆家骨肉!”他这一句说得何其艰难,自己这样一说,李翰此番便真的要在凤阳门赔上一生。

现场的人无不发出‘嘘嘘’声。那边对决着的青衣童子和穆正也听见了秦端此言。两人都乱了气息。互相弹将开去。两人都受了些内伤,却无所大碍。穆正受伤在一侧,阴着脸,心思不知道盘算出几里开外了。

而青衣童子则不管不顾了,一骨碌地跪在了李翰的跟前:“少奶奶高义,穆青在此向少奶奶一拜。”穆青拜了下去,凤阳门的弟子也一式地跪了开来。说起来,这些弟子当中大部分是走镖之人的遗孤,受穆元雄照顾,对穆家十分忠心。此刻得知穆家血脉可以流传,哪儿理会李翰此番的言语,不过是冲动一时。

李翰顿时被这整谷弟子的团结一心,震慑到了,身子一歪,退了半步开去。

凤阳门的团结,在整个江湖派系中也属少见。全赖着穆元雄的做人宗旨,乃是‘天下走镖尽一家’。这穆元雄,虽不是完人,却并非毫无可取之处。所以他得了一群忠心耿耿的弟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了。秦端看看岳雪华的发际,他此刻才明白,自己的夫人为何没有遣走他派人士。

李翰一说,心中各种情感,实在难以自制。

“好!”叔公一阵笑意,顷刻便成了凛然:“好一个不知天高底厚的小儿。”

“叔公?!”李翰拧眉:“难道叔公要凤阳门落在穆正这样的人手里?!”

“我有何不好?”穆正此际说话了:“我乃穆家一宗,穆元雄不敢做的事,我穆正都敢做,难说这凤阳门在我手上,不会比现在更壮大。”

穆正说话间,脚步逐渐逼近了李翰,李翰自然后退几步。青衣童子,也就是穆元雄的爱徒——穆青,便立刻挡在李翰跟前援护。

谁知穆正狂妄一笑:“怎么了,穆家的少夫人,竟然要一个孩童来保护,不敢与我一战吗?”

“谁说的,我正好可以替穆家清理门户呢!”李翰啐了一口,便自腰间摸出了自己的佩剑,尖细长而轻巧,那是岳宗人使惯的细剑。凤阳门的功夫讲究是力气,凌霄峰的功夫,讲究的就是一个灵动。所以,凌霄一派所用的剑也是柔细而韧的。

“慢!”穆正此刻奸笑一下,发难起来:“穆少夫人既然要做凤阳门的主人,便要学会用凤阳门的兵器制敌……”

秦端一听,就要提剑上前干预。这穆正此一说,实在是欺人太甚。岳雪华却挡住了秦端的脚步,她伸出一只脚来,置于秦端脚前。秦端低头一看,夫人的脚尖却在颤抖。

只是秦端低头的息瞬,李翰已经推开了穆青,并着夺去了穆青的铁剑。这铁剑一到手,她的身子便歪了一下,向侧畔踉跄了一步。

穆正立刻哄笑起来。有几个人是他带来的,此际也一起笑了,可他们笑了一会,却发现,没人跟着他们笑,便转为干笑几下,这几下过后,都止声作罢了。穆正‘哼’了一声,“咱们穆家的重剑,你使得动么?”

“别废话!”李翰稳住了身子,便把剑挥了过去。

剑身太重了,她用的却是凌霄峰的功夫,动作间全然施展不开,第一招上去,已经被穆正击倒在地。她使得是直去再回转的招式,却被重剑拖得慢了。回过头来,穆正已经不在身后,反而跳到了她的身侧,穆正轻挥重剑,剑侧便拍到李翰的屁股上,李翰立刻向前一倒去了。

穆正笑说一句:“我便替他管教!给穆某跪下来!”甄一听这句说话,便学着穆青立柱剑身,稳住身子。一下子蹲下来。把剑为柱,自己扶剑扫脚开去。她才不会如他所言,乖乖跪下呢!

穆正猜不到她还会这一招,脚步便吃了一记狠踢。脚上疼痛,可这人的下盘却纹风不动。他盯了一眼李翰,目光深冷,目光中已经露了杀机。

李翰檀口微张,心中暗暗叫糟。自己缘何这般冲动,此番正中了别人使的激将法,硬要与之对手,还用了这个兵器?!这明摆着是自己吃亏的傻事,她怎么做得来?!她要是在这比试中死了或是伤了,那谁人能看住这凤阳门的家业?!

穆叔公?!她看看穆叔公,这老者正黑着脸看着穆正和她过招,并无干预的意思。秦端和岳雪华?!他们虽是自己的师哥,师娘。可他们已经被说作外人,此番的事,要如何为之,全赖她一个人的决定。

而她今日呈的一时口快,担上了凤阳门这摊子的事。日后每每要做决定之时,也只能是她自己一人之意,再无旁人可以助她。若她每每如此冲动,每每都让自己处于今日这般,十分危险的境地,那她有几次能幸而活下来?

他回头看看跪在地上的凤阳门弟子,那些弟子,有些垂头丧气,乃是彷徨于未来。有些正欲哭泣,乃是悲伤同伴被杀。有些含恨,乃是恼怒自己力量微小……尽管他们各有各表情,心思也不尽一处,可是他们一式都是跪着的,此番,为的便是他李翰一人。

不对,他若是冲动,不仅他自己危险,这些为她跪下的弟子们,将会更加危险。他顺着地上血迹看去,那儿几具弟子尸体,皆死而不暝其目。

若她此刻有何不测,这些忠心的弟子,结局便离不开这模样。这可不对啊,十分地不对!他恼起自己来。他可不是自己一人做决定,跪在地上的弟子们,也得为她所做的决定而牺牲!他如何会如此轻率?!如何会如此冲动?!

他这般想着的时候,却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似是失魂落魄的模样,手上招式却有了明显的变化。

穆正可不由得李翰失神,步步逼近,招式也越使越辣。

李翰手上的招式却由进攻转为防备,正有一番招架不力的模样。穆正看见,心里大为所得意,招式逐渐展开,逼近李翰,身上几处的破绽,也能让人轻易看出。李翰却不急不紧,脚上逐渐走进穆青。

穆正此刻已经起了杀心,穆青当然知道,正万分焦急之际。却看见李翰忽而往自己这边掠了过来,她在此同时,向着穆青招了一下手。穆青是蹲着的,看见李翰把重剑反握,剑身掰直了,直朝后方去。而她的手,更是伸得老直,并不似要出招的模样。

穆正在她身后,已经是一个大鹏展翅,横着剑砍了过来。若是李翰不出招格挡,他便会被他横砍成两半!穆正步步逼近,身手用力,力度已经使出,再无收回的可能。

就在此时,李翰往穆青那儿大喊了一句:“青儿,接剑直出,力取黄龙。”

穆青的脸上,现了一丝惊讶,转而成了惊喜。他立刻答道:“是!”便大踏前一步,伸手握去,一把紧捏李翰手中的剑柄,身子也向前一突,直取穆正心房。此时,李翰已是脱手剑柄,身形向前。没了重剑牵扯,她顿时身轻如燕,平掠出去的身子,立刻卷曲起来,脚尖向势穆青头顶踏去。

李翰轻踏穆青头顶的瞬间,便如燕子飞身,在空中轻巧回旋,转而与穆青同向。动作一气呵成,流丽非常。此际,穆已是奋力向前,收势不及。穆青也奋力向前,直刺而出。

穆正收不回大鹏展翅之势,只能是朝前扑去,穆青却是顺势用力捅去。只一下,重剑便正进了穆正的肚腹,再穿其肚腹而出,乃是血溅当场,十分要紧。群雄顿时心里大声叫好,口上却不敢出声。

只因此招虽妙,可以一招制敌,却仍是险象未过。穆正中剑之际,使的剑招是横砍,这会儿,看着也要砍到穆青的颈上去了,招式虽然巧妙,可是穆青也必然会受伤,这回可是两败俱伤之势。

凤阳门的弟子们更是屏息起来,他们只是跟着穆青跪下,全然没想过,李翰是否值得他们跟随。若是李翰要牺牲穆青来取得胜利,此际恐怕会有人不服吧。

正千钧一发之时,众人又听见李翰喊道:“青儿,放手剑柄,仰头避剑,全身放松便是!”她这样说着,脚下用力,给穆青的身子施了一下力势。

危急之际,穆青别无他法,当然是照做,他也掂不准李翰的下招,全是对李翰的信任罢了。而李翰的动作,正好像是把他整个人踢了出去,他全身放松了,身子如柳叶一般轻巧。受了李翰的脚力,立刻自穆正下盘一而出,射将开去,落在穆正身后几尺之处。

李翰也顺势跃起,穆正的剑招,便自李翰的脚下和穆青的头顶险过而去,几乎要砍到了李翰的脚踝。而她这番在空中,却还能施展一招‘蜻蜓飞上玉搔头’,收势脚掌,点搽重剑。若其不是凌霄派弟子,有一身灵动轻功,恐怕早已失了一脚去,哪有得这样来一招?

穆青放手剑柄之际,李翰立马一手接住了剑柄,两人交替间,已经制住了穆正,剑柄也还到了李翰手上,她的这招可算是借力打力,一招下来,足以制敌。而穆正横砍的剑招也伤不到两人,一柄重剑,也被李翰点了一下,失手飞将开去,几个穆正的人躲避不及,纷纷受了剑伤。

穆青早已站起,乃是惊喜十分,在场的凤阳门弟子也一式展了笑意。而此刻,李翰所握之剑穿透了穆正的身体,穆正的生死,便系于她的一瞬心思。

若是群雄方才还能心里叫好,此时也全惊呆了去,口都是张开的,却一声也发不出。大家都看着李翰的动作,要是她把剑身横向切出,便能当场取穆正性命。若是她就此抽出剑身,穆正便留得一命。

李翰制敌,十分巧妙,好生利用了凤阳门和凌霄峰的招式,也确实是使得凤阳门的重剑制敌。她已经在群雄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如今,她便要在群雄之前,展一个大将之风!要说在场人的意愿,当然是希望李翰动手除害,可是,穆家有祖训在,李翰将如何还是未知之数。

若说秦端对李翰的了解,她必然会愤而杀人,这样为之,虽然足够震慑,却难免显得小气。他又想上前干预去,却见岳雪华一下翻身,便挡住了他。

秦端低头,立见岳雪华的眼神,乃是万分的坚定不移。竟又是如此?夫人此刻又算计了什么?他不免呆愣一下。正在秦端呆愣的一瞬,李翰已经放手,她并非取了穆正性命,也非留他一命。而是放开了剑柄,把穆正的身子踢将在地。

穆正倒地后,一脸的不驯,看着李翰说:“你这般使诈,算什么好汉!”

李翰气极,刚想说什么,便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让自己不说下去,她径自走到穆叔公跟前开口说:“我穆家有祖训,穆家人不可伤穆姓人性命。此刻,穆正此等小人的性命,我且放过,并会使人将他护送出谷,出谷之后,此人性命,皆与我凤阳门无关,叔公看,这般安排可好。”

穆叔公依旧是冰起一张老脸,只是,他听完李翰此番说话后,胡子根部动了一下,似乎是啐了一口气。其他老者,此刻表情也一式的严肃,却都看着穆叔公的意思。寂静片刻后,这老者沉吟了一句:“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给我跪下!”

李翰听闻,正要发作,刚上前一步,思想一下,仍是后退一步,乖乖地跪下了。“穆叔公,侄孙不知道错在哪儿?”

“我说你不知天高地厚,并非说你有错。”穆叔公捋须开去,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我也想不到如此的办法来,果然是年轻的厉害。”

李翰很是惊讶,抬头看向穆叔公,老者年老,模样莫非是老人,一道道皱纹加起来,却看不出和一般老者有什么分别。

“我并非老糊涂,只是想你知道,你身上的责任。”穆叔公说:“我凤阳门,一门刚烈。自创谷几位起,个个做事难免冲动,若是到了你这。还因冲动误事,那凤阳门到底还是会败落,与其让凤阳门败在尔等手里,何不让穆正在这胡闹一场呢?让我穆姓人亲手灭了凤阳门去……”

“叔公此番作为,李翰不能明白。”李翰板着一张国字脸,听见此言,他心里私下觉得,自己正是被这老者愚弄了一番,十分地不爽着。

秦端听见穆叔公所言,便知道穆叔公对于今次的事由,并非是道听途说,而是十分地清楚明白。这几位穆家长老,也非听信穆正谗言才来的,莫非,自己的夫人早已经做了打算,私自通知了穆叔公等人?!

此时,岳雪华低声说道:“夫君你猜的没错,是我让穆正知道这儿的事,再让人报信穆叔公的。”

“何时之事。”秦端不解。

“红儿呕吐昏阙之后的事。”岳雪华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不知为何,让人倍感沉重。她眉间也渐结冰霜,不知心中所想何事。秦端有感,却不便在此情此景发问,便有些悻悻的。手中的剑,始终不肯落回剑鞘。

这时候,穆叔公迈步上前,拍了拍李翰的肩膀:“如今,凤阳门就在尔等肩上。我等,为了让穆氏一族再无认敢异议,必先做一事。”

外一穆家老者便慌了神色,问道:“兄长真要如此?!”

穆叔公凛了神色怒喝道:“当然,咱们不是说好了,你莫不是此刻才知道怕了,临阵退缩吧?”

那个老者被穆叔公的言语激得满脸通红,啐了一口说道:“兄长何须在此说三道四,我缘何会怕!兄长能为,咱们难道不能为么?”这凤阳门中人,果然易激。

“果然是我们穆家的好儿郎!”穆叔公捋须赞赏自己的兄弟,那兄弟便‘哼’了一声,不知服与不服,容色乃十分地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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