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天气是夏天恣意放纵的酷暑,午后火辣炙人的太阳将无情的烈火热能发散于路上匆匆踏行的路人,柏油路面上隐约可以看见热气蒸腾的高温,缓缓升起,由路面向上直袭来往行人双脚,逼得人们只得找个可以避暑的行道树的树荫下或是居家商店内面,暂时避避暑,降低身上的热气温度,盛夏的屏东的确是热浪滚滚。
相对于外面的高温逼人,有一些地方总是冷气空调开放,在暑热夏天里,让人感到全身凉快,透体舒畅。在这些地方中却有一个地方,冷气空调非常低温凉爽,但是让人们一进去却无法感受如此凉爽的空调,反而会随着这个地方的低温,使得心情复加抑郁阴沈到谷底,那就是人们生老病死的所在—医院。
候诊区等待的病人或家属,有的等待无聊时,看看电视上的戏剧新闻打发时间,有的脸色苦闷低头沈思,还有与邻边病友互相讨论病情的,各有所思,各有所苦。
照顾爷爷的这一段期间,我每天都会坐在候诊区中最右上角的一个座位,阅读有关生死哲学的书籍。
看着看着,不知过了多久,往往触动情深,眼中开始充满着咸湿的泪水,当眼框中的空间无法有继续容纳源源不断的泪水空间时,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便沿着双颊顺流下来,于下颚汇聚后,落于手持的书上,沾湿了书中字语。
自己也被自己滴落于书上的泪水所惊吓,没想到只是看了书架上的书籍内容,竟会引起这么大的情绪反应!担心别人发现,我会赶紧以手背拭了拭自己脸上的泪水。这几乎是在医院照顾爷爷常有的情形。
爷爷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癌细胞不断扩散一点一滴地啃蚀他的身心,如同凶猛异类般残酷无情。每次亲眼所见他遭受癌症折磨哀嚎得死去活来,我总是尽力安抚他的苦楚情绪,待他接受治疗病苦逐消稍微好转,我不忍心再见到爷爷哀苦的情状,都会暂时离开病房到候诊区阅读有关超脱生死哲学的书籍,同时也暂时抑制我躁郁不安的心绪。
病榻上的爷爷因为无法进食,平时只能吊点滴喝牛奶补充体力,体力一天不如一天,最常做的事就是睡觉,我想除了可以减少体力的消耗外,睡觉也是一种逃避痛苦的最佳方法吧!睡着了就什么痛苦也没了,所以能够跟他谈话的时间几乎很少。每天去医院照顾病人确实非常苦,苦得是自己无法救治自己的亲人,只能眼睁睁望着他苦楚难堪。
照顾爷爷期间,有一天时间早上九点接到老妈的电话,说有事要我回家谈谈。
回到家中,我已是一脸疲倦模样,为了照顾爷爷的病情,已经连续睡在医院的703号病房内好几天了,但是过于担心爷爷的病情,导致严重失眠精神奇差。
回到家中,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躺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休息约五分钟后,二楼楼梯间传来一阵踏响,有人慢慢的步下阶梯。那个人见到沙发上休息的我,便更小心翼翼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处亦坐了下来。我由于彻夜未眠,此时的感觉非常敏锐,知道有人坐在沙发上,昏沈沈的眼睛勉力张开,原来是老妈。
我于是开口说:“妈!有什么事情这么急,要叫我回家。”
老妈面有难色,对着我说:“我刚刚接到主治医生的电话通知,他跟我谈论有关你爷爷胃癌的病情。”老妈双手手心不停的冒汗,相当紧张,“医生说爷爷的病情…”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主治医生说爷爷的病情如何?”我看到忧心忡忡的老妈,臆测事情并不乐观。
“医生说爷爷的胃癌已经扩散开来并感染了肠道部位,肝脏也逐渐硬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要我们家人有心理准备。”老妈说到一半,便迳自掩面哭了起来。
“那就是连动手术开刀都没有用了吗?”我整个人的身体不停的颤斗着。
“嗯…医生说爷爷已经八十几岁的老人,身体状况不如年轻人,如果贸然开刀九成会赔上一条命。再加上他的胃癌已经扩散至肠肝,开刀切除的范围太大,手术繁琐,手术过后器官切除过多功能失调,也是撑不了多久。”老妈将手术的危险性跟我解释,在这之前,她也解释过好几次,只是我仍会不死心的询问。
“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爷爷的病情…”我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可想。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让爷过一天是一天。”老妈试图安慰沮丧的我。
“我不会放弃任何希望的…”我心中忖度着,决定继续找寻可以让爷爷病情好转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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