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枫树林走到西村那短短的五六里的路,就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拖着那个要死没死的斯林,没有人愿意去背他。现在已经过了正午,幸亏秋天的阳光并不强,并且在这枫树林的树阴之下,咱们走得非常的享受。尤其是凉爽的一阵阵的秋风,迎面吹过去,又加上就快看见10多年之前那总是想着忘不掉的美丽姑娘,已经让我忘去所有的不开心。
我说着:“老实跟我讲吧,我闺女如今情况如何了?斯林“大人”?”
好像维尔尼那剑劈去他一辈子修炼的那些暗黑的魔法之后,斯林的良知同时回归了。
“噢,”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讲着:“我还当你将这件事给忘记了哩。”
我生气地挥了下手:“你不要废话了!我这回回来并非为了去报复那艾莉,只是想带走我闺女。亡雷没将她如何吧?”
斯林说:“自从嫁入了公爵家之后,那艾莉就将小艾的名字给改成塞丽。那伯爵将她看成自己亲生的孩子,非常疼爱。那博尔特未跟你说过吗?”博尔特?是个墙头之草?哈哈,有点意思。我自打遭到斯林的暗算之后,便怀疑是那博尔特说的事情有问题,如今推测,果然如此。继续一想,我如今才晓得过去亲自给闺女取的名儿,心中立刻感觉非常的悲哀。
斯林又讲着:“不单单是伯爵啊,就连那迪奥大公爵也对她非常看重,确认塞丽是非常有天赋的一个魔学的奇才。如今塞丽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陆最好的学校里面进修。”
我闷哼道:“那塞尔特,我是迟早要将他打得到处找牙的。害我和我闺女分开这样多年。”
斯林撇了撇嘴,并未继续讲话。我非常懂他的想法:你连我也打不赢,还敢去寻伯爵的麻烦?
一边走一边一路在吹嘘着。斯林对维尔尼说:“想当年我与师父一起来这西村找乐子,咱们一起去追求那维莉亚。师父他为了争美人的心,送了很多的花,还写了很多的情书,不过维莉亚爱的那个人偏偏就是我。嘿嘿。师父,您肯定不晓得吧,那年维莉亚时常对我抛媚眼。”
我只是笑笑。维尔尼就说到:“你就吹吧,待会儿找到了你俩那个旧情人时,瞧瞧她如何说。”
过了一会儿,就远远看见田间收割的农民他们的身形。他们正挥舞着镰刀在割麦子。
那片麦田一眼看去看不到边,秋风一阵一阵吹过,就像波浪一样起伏着,非常的壮观。我听说老博尔特酿制的麦酒,那些原材料就是在这西村里找的。这西村里种植的那些小麦非常好,颗粒非常饱满,那是酿酒非常好的原材料。
维尔尼上前去问路:“请问这位大叔啊。咱们方才在枫树林里面遇到了强盗。而我的弟弟又被打伤啦。请问能向你讨下口水喝吗?”
田里锄地的满脸胡子的大叔抬起了头,瞧见斯林苍白的那张脸与衣襟上面的血,加上我腰间那些血,不由得叹口气讲着:“可怜的人啊。喜欢帮助别人就是我的特点,那这样子吧,叫我媳妇带你回我家中治伤。”大叔仰头喊着:“苏珊,赶紧过来啊!”田间非常空旷,大叔悠长的调子一下传到了非常远的地方。过了很长的时间,就听见远方山那一头也传回一句:“稍微等—下—啊——,立—刻—便——好—啦”
这么一等,便等了很长时间。斯林与维尔尼二人都坐在那田埂上面,非常无聊的扯了一棵接一棵的小草。那络腮胡大叔将锄头搁下,跟我们一样蹲在田的旁边,接着叹口气讲着:“这个年月,社会秩序不安定,谁可以没什么闪失?这位兄弟你并没少条胳膊少条腿,就算是非常幸运啦。还有比你更惨的哩,姑娘啊,你听到可不要害怕啊,听那些老人讲,树林中藏着森林魔人,身上皮肤为绿色,而且下唇凸出两颗最起码有3寸长的大獠牙,总是生吃人的肉。”
我偷偷在心里笑着,心里想我连死人的肉都当作饭吃那么多年,这有何好怕。
斯林问着“大叔啊,你叫啥名字啊?”他都已经忘了他也是快40岁的人啦,竟然还开口喊别人喊大叔。只不过是他在那公爵府中长时间生活在尊贵,富贵优裕的环境中,皮肤也保养非常得白嫩,朝人前那么一站,瞧上去仍旧是27,28岁的样子。那络腮胡大叔说到:“你们便喊我玛克辛吧,我们村里的人都这样喊我。”
他顿了下子,看见我们没一人接他说的话,又说着:“小姑娘啊,你累着了吧。待会儿你大婶子来了,让她带你到屋子里去休息下。唉,瞧你生得这样水灵,但是偏要遭受如此磨难。”我在心里暗暗骂着,这该死的老头子竟然敢如此色迷迷看着我说着。
维尔尼早就已经习惯了别人将我误看成女孩,斯林却是非常机灵,看见我并未分辨,就也老实没说话了,就低头在那儿闷笑着。
上一回在那博尔特那儿,为了要破坏在大家眼里“娇媚”的模样,我在自己脸上划出条血痕。没有想到,划出的血痕还没过几日便消退,就在脸上面留下一道淡淡的印子。更在那绝美的脸上添了些英气。现在是谁瞧我谁就顺眼。
各人都有各人的心事儿,过了很长时间,才看见一个身上穿着土布的短袖的一位中年女子赶来。女子手上提着很大的篮子。玛克辛迎过去讲着:“他娘,你终于来了,刚刚这几个客人在那路上遇上抢匪,都受伤啦。你赶紧带他们去咱家里吧。”
我听了,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估计是夫妻间相处的时间久了,连那“孩子的妈”这个称呼也简化成“他娘”了。
我们三个人为了要表示出礼貌,非常热情地朝他媳妇打了下招呼:“玛克辛大婶!”
玛克辛大婶讲着:“我就晓得,我就晓得。你如此嚷嚷,肯定是有人来啦。这不吗,我挖出了一篮子土豆,今天晚上炖下子,肯定非常营养,受伤之后补充体力最为重要。”
斯林又撇下嘴巴,并且我也马上明白啦他的想法:土豆来补充体力?那还不如去搞点小山羊和野鹿那样的野味哩。
维尔尼用手肘使劲推下他,然后低声讲着:”小子,你可贪得无厌。今天晚上有这土豆给你吃便不错了。你难道还想着他的家里有个美丽可爱的闺女吧?”斯林狠狠瞪向维尔尼。
于是咱们三个人跟着玛克辛大婶朝她家里走去。
沿着弯弯曲曲的田间的小路,穿过了一大片的玉米土地,慢慢看见村子了。有几十座的石屋子在眼前那片开阔的地上参差不齐的竖立着。就看见少数几个老人家在空地之上坐着说话,享受这秋风拂面。还有一些学龄之前的小朋友在那儿玩耍。好像青壮年的劳动力全到田里种地去了。
大家看见玛克辛大婶带了几个年轻人回家,全好奇地走过去看着。有一老头子喊着:“玛克辛他家婶子,来了客人吗?”
玛克辛婶子笑着讲:“是呀,很尊贵的小客人哩。”原来维尔尼仍然穿着非常亮的那种哥特式的骑士衣,精神饱满,气概不凡,吸引得其他的人情不自禁地对他高瞧几眼。但是我虽说一身的血迹,可身上那件厨师的白袍却能够看出以前高雅和华贵;只是斯林一身的血污,身上的衣服也全被大力撕扯变为碎片,非常稀疏地挂于身上,只有一个能自夸下子的就是他那苍白又没有血色的俊脸吧。
玛克辛大婶讲着:“科瑞恩大爷,俺不与你们继续聊了,俺这个客人伤得非常的重,我得赶紧带小伙子们回家啊。”
科瑞恩等几名老头子眼神不好使,这下才看清楚斯林一身的血渍,慌忙讲着:“哎呀,这可不得了啦。得赶紧去请来乌贼村里的医疗大师啊。”这里讲的医疗大师,差不多都会一些光明的恢复的魔法,然后加上药物同时治疗,通常那种小病和小伤全可以治好。
我说:“没事儿的。多谢您的好意啦。我的这二位朋友伤早已经痊愈了,就是受伤之后失去了太多的鲜血,非常需要一些营养来补充下体力。”
看见我,几个大爷眼睛发亮。科瑞恩讲着:“好漂亮的小女孩!你们现在先随玛克辛大婶回家去,待会儿我叫我的儿子送点鲜肉给你们吃。这几日秋凉,猎回来的猎物也少了很多,昨日只猎到一头灵鹿。”一听见这话,斯林开心得快晕倒了,因而用崇拜不已的目光看着我:还是师父厉害啊!
玛克辛的家位于一棵很老的橡树之后。用石头围好砌着,是那一种非常传统的屋子,看上去结实又笨重。一旁还用着木栏围成了牲口的圈子,养有很多头牛和羊。有只身材非常高大的纯种牧羊犬非常懒散地趴在屋子前晒着太阳。
玛克辛大婶将咱们迎进屋子。屋子里面光线非常昏暗,我们从强烈的太阳光下忽然进到这屋子里面,一时之间竟然有点眩晕。很多这样老式样的房屋它们的采光同样不怎么好。
妇女提着一捆牲口的草料,而且手上全是老茧子,很显然是多年以来长期做农活将她给折磨成此副模样。
玛克辛大婶讲着:“这位我的儿媳妇维莉亚。来呀,大家到里面去坐。”
我和斯林立刻像被五道天雷给劈了一样。这个既老还丑的妇女……竟然会是维莉亚?接着我们仔细的看了看,还是真的,那副眉眼,模模糊糊还可以看出从前的样子。
斯林脸色既是红又是白的,双眼紧紧盯着大地,紧紧的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说。我同样没比他好几多,心口也是砰砰不停地乱跳,大脑混乱不堪。眼前这幅情景叫我一下子很难接受。
维莉亚惊讶地看了我们一下,打下招呼,便急忙去牛栏里面去喂牲畜了。
屋里面的东西非常的乱,那桌子和椅子、还有橱柜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有臭味。斯林忧郁地坐下来,伤感好像更加沉重。
这一切莫非仅仅是一个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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