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峰坐在椅子上举着痛脚,才发现流了一些血,急忙叫郭天朗去拿东西来止。一番摆弄后,林远峰才舒了一口气,“还真是个烦人的畜生啊,弄到它的时候这么多波折,现在还让我大出血。”
郭天朗说:“你在昌东城瘸了的那会儿,是谁驮着你逃命的?虽然人家是畜生,你也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吧。”
“呀?你还帮它说话了。”
“这叫事实话实说。”
两人又开始了进行过千百回的斗嘴,不得不说,林远峰觉得能结识郭天朗这么一个朋友,还真算是件幸事,起码他的城府并不高深,只希望好好的生活下去,也大方、不失风趣。所以按照林远峰之前所想的“反目成仇”,还真是不大可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也一直没有去找女人。
林远峰把这话说了出来,郭天朗便鄙夷地道:“又来了?你有了个情人,要在我面前显摆多少遍才甘心?要不要写个纸条贴在脑门上给我看?”
林远峰还真不是这个意思,他所做的那些闯荡的打算,都没有将张怡囊括在内,不知道是觉得这一切还没有在心里深根固呢,还是只认为这是一个短暂的游戏而已。
“我只是觉得你居然要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找个可人的小娘子不是更美哉吗?”
郭天朗说:“那种事得靠机缘,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走桃花运啊。”
“你就不可以主动去找找?”
“这事就不劳你林公子操心了,你还是去看看你家的周姑娘吧,人家现在肯定唱着小曲思念你了。”
林远峰白了他一眼,“能老别拿这事说事吗?”
“这叫实话实说。”
他们回家里睡了一会下午觉后,就到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些新进城的小玩意和字画,吃了几块臭豆腐便回了酒楼。就这么平平淡淡入夜了。
吃过晚饭后,林远峰便说要去望春楼一趟,还真是想去见见张怡,还问郭天朗去不去。郭天朗说店里还有些事情,也就不去打扰他俩亲近了。
林远峰在望春楼的大堂等候了一会,主要是不想再仗着关系走后门,也顺便可以给张怡一个惊喜。
看着台上的女人们摆姿弄首,这是林远峰一向不太喜爱的调调,之前和和郭天朗唱反调也是为了斗嘴而已,于是没坐一下便想去茅房一趟。
刚走到后面,就碰到大掌柜,林远峰打招呼道:“大掌柜?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掌柜见到他也淡淡地笑了一下,“昨晚上到的,你们呢?”
林远峰说:“有几天了。”
大掌柜说:“怎么?来听张怡的曲?”
林远峰笑道:“那你这里还有比她好的艺伎吗?”
“有,只怕不合你林公子的口味就是了。咦?你这脚是怎么弄的?”
“这个啊,和朋友去看一座新宅子,被钉子扎到了。”
“这去一趟璟南可真是损伤不小啊。”
林远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等会再到老郭的酒楼去吃夜宵,我先去方便一下。”
大掌柜咧嘴笑着说:“去吧去吧,我可不敢拦你这个。”
林远峰蹲在茅厕里的时候才觉得大掌柜今天说话有些怪异,但具体怪在哪儿也不甚清楚。
等他出来的时候,刚好也排了他的顺位,望了一圈没见到大掌柜,便暂时没管这事,进房间去了。
林远峰一推开门,却见张怡在桌边撑着脑袋发呆,故意轻咳一声,张怡才反应了过来,微笑道:“今天这么早来了?”
“还早吗?都在外面等你好一会了。”林远峰边说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那怎么不叫人说一声?好让我也早些见到你呀。”
林远峰伸出手在她小鼻尖上点了一下,“就你这样做生意,迟早被大掌柜骂死。”
张怡抓过他的手,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
林远峰虽然还有些不太习惯,但也没说什么,双手将她的娇小身躯给抱住了。
就这样无语的相拥里良久以后,张怡轻声问道:“你说,一个人被骗了以后会是怎样一个感觉?”
林远峰不解她怎么一下子说到了这个,问道:“那得看是什么事情咯?”
张怡说:“看得很重的事情。”
“肯定就会生气呀。”林远峰隐隐觉得张怡有什么话要说,难道昨天她说的那些是话是骗自己的?虽然林远峰本是不太想要这份恋情的,但被骗总是不好。很快林远峰又自责道,现在人家还躺在你的怀里,怎么能这样去想?
“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走?或者说,你准备带我走吗?”
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让林远峰听得一头雾水,“呃……那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璟安,因为有束缚在身。”
“什么束缚?”
“这个不太好说,反正是一年以内没办法解除的束缚。”
“一年可是很长的呢,谁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呢?”
林远峰心里不是那样想,但嘴上却说:“只要我们都还安好,就什么事都不怕了。”虽然此话一出,他都觉得牙齿酸掉了一大半,但也有种异常温馨的感觉。
“真的什么事都不怕?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假呢?”
林远峰一听这话心里就开始不安了,皱着双眉看着她。
张怡没有听到他说话,抬起头来才见到林远峰这副疑惑的神情,便娇笑道:“你紧张什么?不过是打个假设而已,我想看看你对这事情上心不上心。”
林远峰松了口气,说:“不上心还会紧张吗?”
张怡又将头靠了回去,贴在林远峰的胸口都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
“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
张怡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怡小声地说:“我只想安静地在你怀里,有一秒算一秒。”
“呵,来日方长呢。”
林远峰忽然感觉到张怡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将她扶起来一看,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花容失色,而且极为悲戚的感觉。林远峰心头一颤,急忙用手将她的眼泪抹去,“到底怎么回事?”
张怡的睫毛还挂着晶莹地泪珠,薄唇微翘,笑着说:“没事,我只是感觉自己很幸福,谢谢你。”
女人就是这样的感情动物吗?或许她经历了多年的孤独,一下子受到一个男人的宠爱而情感冲击过大了吧。
没等林远峰说话,张怡就站了起来,说:“我回房去洗把脸,你先随便喝点茶,我马上就回来。”
林远峰点了点头,“去吧。”
张怡刚走,林远峰就瞄着窗外的月亮,自言自语地说:“都说这月亮对于眷侣来说是个美物,今日看来还真是如此。”
这就是爱情的味道了吗?
没一会,张怡就回来了,但身边却多了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不是大掌柜,而是一个陌生人。中等身材,一头短发上已有一半发白,虽然上了一定的年级,但身子却依旧健朗,孔武有力,眼神中好似透露着一股劲道。
林远峰正疑惑着,那人便开口说道:“年轻人,好久不见。”
这话如重磅炸弹一般砸在了林远峰的心头,这声音他虽然只听过一遍,但印象却十分深刻,那便是当日在昌东城门放他一马的黑衣人的声音!
他见林远峰瞪着双眼吃惊的模样,笑道:“没错,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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