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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不能承受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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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1672字

收审期间,他被关在看守所。一走进那架着铁丝网的大墙,被关进那间只有十六平方米,地关了七个犯人的号子,他一下子蔫了,垮了。

他刚被抓进派出所时,那管段的民警说:“你横,我叫你知道什么是横!看看是你横,还是我横!”

那民警拿了两副手铐,将他两臂分开,两只手分别铐在铁杆的两头,将他铐成一个“T”字,见他仍直戳戳地站着,民警拿眼睛恨恨地瞪他:

“王八蛋,你还不服。今天我给你娃个样子。不信你还跟头狼一样,龀牙裂嘴!”

他提了只铁桶,打了满满一桶水,足有五六十斤重重,朝他脖了上一挂,他顿时觉得那铐在铁栏杆上的双手钻心地疼,两臂从胳肢窝处像要脱似的,脖了立刻耷拉下来了。

这办法只用了三天,他再也不敢横了。那民警辩:“地痞流氓恶霸,东霸天西霸天南霸天北霸天,我见得多了。一身贼膘一脸横肉一肚子坏水的,都从我手里过过,你算老几?我敲你的骨头抽你的筋,最后再扒你的皮!不信你不学!”

真有人比他横。

其实那时候他并不横,只是牛犟。

没几天,派出所便将他调教了,叫他立正,他不敢稍息,叫他向右看齐,他的头一直向右,没有命令不敢复位。可真正调教他的,还不是警察。

有比警察狠得多的人。

他进到号子里才发现,与号子里的狂人比,警察是很文明又很宽厚的。

他夹着被子走进号子,背后的铁门吱呀吱呀地响了同声,“啪”地一声关上了,门从外面上了大铁锁。他听见那杂沓的皮鞋声,渐渐地消失在走道的那头。

他转过身来。

牢房里,一盏昏暗的电灯下,六双狼一样的眼睛在瞪着他。那盏灯装在离地约有三米高的墙上,外面有沾满灰尘的铁丝网罩着,灯泡顶多只有十五瓦,一天二十四个小时。

一双双眼睛在审视这个新关进来的犯人,有恶毒的,有奸诈的,有猥琐的,有厌恶的,有痴呆的…

他感到一阵后背发凉。

他感到疲惫,心想,先歇一下,便慢慢地在门口当作床的水泥台上坐了下来。谁知屁股尚未着地,身上早挨了狠狠的一脚,那一脚好重,他被踢出去好远,头重重地撞在大铁门上。

半天,他才满眼金星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有人对他吼叫:

“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轮得着你坐?去你妈的,站到一边去!”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门口,靠在门上,站着。还没站稳,“咚”地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得他满嘴是血,一头载倒,躺在地上,

爬不起来了。

那人还要打,嘴里嘶切齿姻骂:

“狗日的,给你圆个圈,松松皮。”

这时有人说:“别忙,别忙,先摸摸,搜搜身”

于是,一下子冲来好几个人,在他的全身上下乱摸。这一句话救了他。若不是这句话,他不知会被打成什么样子。这一摸,从他兜里摸出来六个鸡蛋。

他听到一阵吹呼。

像是发现了六个金元宝,监号里立刻变了气氛。

这六个鸡蛋谁也没敢吃,恭敬敬地送到了睡在最里面的那张铺上的一个囚犯手里。从这场戏开场,那人一直冷冷地坐在那里而所有的犯人都在看他的脸色。

六个鸡蛋,六个犯人(不算他),一瞬间,他觉得,莫非这是天意?该他遭这灾?为什么这鸡蛋不多不少,正好是六个?

那人显然是号头了。那人接过鸡蛋,一个铺上,一个扔了过去。接到鸡蛋的人,秤人一声欢呼。

这时,世界上仿佛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犯人和鸡蛋,一片剥鸡蛋皮和吃蛋的声音。那鸡蛋吃得极其地仔细,一点一点地吃,一点地嚼,一点一点地咽。却也有人几乎是一口就吞了下去的,伸长了脖了打嗝和吧唧着嘴巴品味儿。

这时,他注意到,有一个犯人没得到鸡蛋,他木头人似地坐在那里没动,脸色死灰一般。他挨打的时候,他眼皮也没动一下,就像一般坐在那里。

号头吃了两个。吃罢,他伸出舌头舔净那两片厚墩墩的嘴唇上的蛋黄,又使劲、响亮地吧唧每个手指头上可能沾到的一点残渣,然后满意的说:“王八蛋,怪孝顺的。我操你妈。你带货了没有?”

“啥货?”他莫名其妙地问。

“嗨,这狗日的,连货都不知道。肯定是一进宫,带烟了没有?”

“带了。”他老老实实地说,“都让搜走了。”

“嗨,光有日你妈的的本事!笨驴,犯了啥了?”

“监狱有纪律,看守叮咛了,狱里不准说。”他说。

“咚”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他抱住胸膛踉跄了一下,差点儿载倒。

“你只知道看守厉害,还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不打你扎伊尔不知道老子的拳头是啥做的!”

说着,他“哗”地一下子脱了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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