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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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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865字

金鱼在短短假期里着了魔,妈妈目瞪口呆,不知如何面对由天使变成魔鬼的女儿。

女儿顶着一头黄发、粘贴了假睫毛、涂了油汪汪的唇彩、穿了时髦的服装。

这些举动完全是为了一名叫牟子昂的男生。

高考终于结束,金鱼兴奋地走出考场,眼角处挂着泪滴,像其他同学那样,要么去吃肯德基、要么火速赶回家焚书,以此庆贺“新生”。

金鱼也如是效仿,返回家中,丝毫没介意妈妈的存在,在房间里一阵唏里哗啦大扫荡。

妈妈推开金鱼的房间门,看到满地是书,盘问了原由,得知金鱼欲焚书,阻止了金鱼,弯腰拾起地面上有价值的书,剩下的破烂书和用过的练习册,被妈妈装进一条纤维袋,以备日后和其它废品一并卖掉。

看到妈妈的举动,金鱼不悦,噘起嘴巴说,妈,总卖废品丢不丢人呐?人都说上等人扔东西,下等人拾东西。衡小言的妈妈经常扔东西,不但没穷了,相反越来越富婆。戴月的妈妈不但拥有豪宅,还养了个奶油小生,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有本领、智商高……

一记耳光抽到金鱼脸上,金鱼的脸颊出现五指印,她捂着被打的脸立在原地没动,也没敢哭出声。

妈妈脸色铁青地站在对面,通体直颤抖,金鱼知道失语惹怒了妈妈,不该在妈妈面前提起衡小言、戴月。

每当提到她们,妈妈就像中了弹,脸部扭曲、眼里发出愤怒的光泽,甚至咆哮。这种时刻金鱼若是不识相,就会遭到痛斥或抽耳光。至于妈妈为何讨厌衡小言、戴月,金鱼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因为不得其解,金鱼才逐渐染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晚,妈妈消了火,洗了毛巾,为金鱼擦干泪痕,又为金鱼做了糖醋排骨。

金鱼也没固执下去,很快和妈妈言归于好。

金鱼错把妈妈讨厌衡小言、戴月理解为嫉妒,以为妈妈嫉妒她们的富有、嫉妒她们的母亲拥有理想男伴、嫉妒她们居所的阔绰,才向她发狠。

她完全扭曲了妈妈的想法。

身为记者的妈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怎么会如此小肚鸡肠?

卞谨,也就是金鱼妈妈,此前见过蘅小言和戴月,看见她们打扮得完全没了学生味,才百般阻挠金鱼和她们来往,怕金鱼从她们身上学来坏习气。天下事就这么滑稽,越怕的东西越滚滚而来。

卞谨去外地采访的日子,将金鱼托付给小姑,这是无奈中的托付,小姑是她们母女在这座都市里惟一的亲眷。小姑身上有严重的小市民习俗,爱占小便宜、爱骂人、爱吵架,动不动就和丈夫撕打成一团,特宠孩子,将表妹晴晴宠上南天门。

小姑和婆婆、公公住在一块,日子自然是吵闹不断、鸡犬升天。

吵闹的根本原因来自晴晴,被小姑娇惯成性的晴晴,经常为一顿饭拉起战火。

早餐热腾腾的包子、米粥端上餐桌,晴晴偏要吃玉米肠、夹心点心、还有咖啡奶。

赶上家中没储存这些东西,晴晴就会吵闹着要小姑去外面买,买不回来,扬言不去上学。

小姑自然如令而行,大清早跑到超市买回晴晴所需食品。婆婆见了自然要和公公唠叨儿媳的不是,说儿媳是惯子如杀子,给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儿媳听到,一场斗嘴神速拉开帷幕。儿媳会沙哑着嗓音冲婆婆喊叫,杀子咋了,有钱难买乐意,又没花别人一文钱,总比将钱攒到棺材瓤子里强。

婆婆闻听此言,不甘示弱,呼啸着从自家房间里奔出,指着儿媳的鼻子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想当初你是怎么下跪求我,要我儿子娶你,如今生下个小畜生,了不起吗?实话跟你说,你那歪瓜劣枣样,迟早我儿子休了你。

小姑头发直立着往前冲,婆婆气喘吁吁地贴近小姑,患过脑血栓的公公、看晨报的丈夫从房间出来拉回各自夫人,才避免一场撕破脸皮的纷争。

没过二十四小时,婆婆、儿媳嬉笑言开搭上话,一阵扯东道西,研究起制作咸菜的秘诀,这就是同一屋檐下的故事,也是一幅都市幽默画。

金鱼放在这样的家庭,卞谨很不放心,但为了执行公务,只好被迫为之。

临离开时,卞谨千叮咛万嘱咐,告诫金鱼要老实呆在家里,不要随意出行、随意交际。“随意出行”“随意交际”是青春女孩子的大忌,弄不好会人仰马翻、彻头彻尾改变人生。

金鱼听进去卞谨的话,可她的致命弱点是没主意、受不了诱惑。

卞谨离开的第三日,金鱼收到衡小言一则短信。短信内容大致如下:小精灵(对金鱼的昵称)出来好吗?老爸搞来几张演唱会门票,听说好多歌星云集其中,不去会悔一辈子。

天性爱唱歌、喜欢音乐的金鱼,如何受得了这种诱惑,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衡小言。

音乐会是在晚间,收到邀请短信的时间是下午,就是说距音乐会开始还有几个小时。

深更半夜离开家门,一来行不通,二来小姑、婆婆不能放行。

别看她们平日里横眉立目、争吵不休,在原则问题上观点比较一致。

金鱼想必须白天离开,夜晚无法抽身。

小姑的工作单位已解体,成了名副其实的家庭主妇。

成了家庭主妇的小姑,除了上街买菜,就是拿了小姑父的工资折去银行取款。

那日下午小姑死守在电视机旁,看一部名叫《人鱼小姐》的韩剧。

电视机在大厅,想逃脱小姑的视线几乎不可能,况且婆婆在大厅伸胳膊、踢腿一阵锻炼。四只眼睛时不时射向她,她愈发显得慌张。这种时刻她竟然不怀好意地盼望小姑、婆婆发生争执,如此她好趁机逃脱。

小姑、婆婆那日下午非常友好,还唠了许多家常嗑,不可能发生争执。

她是坐立不安、焦虑万分,情急中她来了智慧,说下午去学校取团关系,一个小时左右就能返回。

小姑看电视剧的兴味正浓,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随口说出“快些回来”,视线依旧盯在屏幕上。婆婆是小姑父的母亲,自然差一层,没像对待晴晴那样上心。

离开小姑家,金鱼兴奋得如同中了大奖,马尾刷在脑后不停地跳动。那是蹦跳走路姿势产生的效果。应该说这期间的金鱼朴素、大方,不失朴素美。

金鱼具有小家碧玉型美质,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倒了两次公交车,金鱼抵达衡小言的家。

衡小言的家住在开发区一带,那一带临近郊区,空气比较清新,加上连日下雨,空气更是清爽。

天气阴晦且挂着淡淡的雾,金鱼内心却是阳光灿烂。

衡小言家中早已坐满应邀者,应邀者中自然少不了戴月。

据说戴月和衡小言同学,还沾亲。这无疑加密她们的感情。

她们的感情神秘莫测、不可琢磨。

衡小言望向戴月的目光很特别,眼内秋波缠绵得令男生嫉妒。

大家猜不透衡小言向戴月递送秋波的含义,只好在莫名其妙间不了了之。

有一天金鱼逃避妈妈住进衡小言家,才破译此秘密。

林依妹、孟娜依次坐在衡小言身边,对面沙发上坐着一名英俊男生。

金鱼不认识,忍不住打量男生几眼。

男生身材冲浪、脸型前卫、笑时一面唇略略向上掀动,很有韵味。

金鱼一眼喜欢上男生,男生和金鱼的目光相视,有些难以撤退。

对面的孟娜干咳几声,男生回过神、眸光趋于正位。

显然,男生和叫孟娜的女孩有着特别关系。

金鱼自知失态,脸颊升起红晕、慌张地落座在戴月身旁,用塞车、天气闷热搪塞陡然生出的尴尬。

戴月的恭维化解金鱼的尴尬。

戴月说,金鱼小美女,我们女生中的太阳,没有你的光辉普照,我们的世界是灰暗的,我们是空镜头。你来了,我们蓬筚生辉。哈哈,亲爱的小精灵!

林依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暗下咬住下唇。她在刻骨嫉妒;孟娜用翻白眼守卫尊严;衡小言坐向戴月、金鱼中间,两只胳膊分别搭在她们的肩胛上,以此提醒个体存在;英俊男生依旧放眼瞧金鱼,眼内射出和衡小言如出一辙的光泽。刺眼夺目。男生不能控制眼神,一行女生中,属金鱼酷女。金鱼容貌可人且具女人味,个头恰到男生耳端,他和她是标准的情侣个头。

金鱼的小巧玲珑击中男生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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