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年又再次把桃夭挣脱的脚抓了回来,低着头,继续着他没有做完的事情,低声的说道:“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但是林桃夭,你不要逼人太甚,我不想说,谁也不能逼我。”
“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我见不得人,是,我们是从酒吧里面认识的,是,我们是从一夜情开始的,难道这就注定了我和你只能在黑暗中偷欢吗?你就黑暗中玩玩我之后,再去找其他的女人,再和她们去黑暗中,我还是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对吧?”桃夭一口气全部说完了,她一扭一扭的走着,还把那双弄得她扭到脚的高跟鞋踢得远远的。
“林桃夭,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昆年站在桃夭的背后,咬着牙齿说道。
“好吧,一切都是我任性,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一切都与你无关。”桃夭的语气里面还是充满着指责。
“桃夭,我们能不能一天不吵架?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脾气最大,每天都要吵架才甘心的一个。”忽然,昆年想起了他的小绵羊学妹米兰,那是一个从来都不会发脾气的女孩,昆年继续说道:“有些话只能和特定的那一个人说的,你也许是我心中那个特定的人,但是有些话我这辈子已经说过了,就不要再说了,有些故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分享的,这样说,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只要你坦白的说,是不是我还不是你的那个人,我的事情,你也不会关心?”桃夭盯着昆年,等待着他那个最后的判决。
“不是,你是那个特别的人。但是我心中有的故事,所以我不能跟你说那些话,说出来,我会不开心,我会难受,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要搞得大家都不开心?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那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即使是亲密的爱人,也可以不需要分享的,这是我的建筑。”昆年拉住桃夭,想让她坐下,帮她把脚上的扭伤包扎完毕。
“我才不要听你的和信你的那套什么独立建筑。”桃夭又重新的坐在了昆年的身边,“那么,要是我离开了台北,你也不会在乎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思考过,或许,我会送你走,然后祝福你,你是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女人,这个我也很清楚的。”昆年终于把桃夭的脚包扎好了。
“是吗?好吧,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我今天想问你的问题,我们的关系不会变,你放心。”桃夭有点伤神。
桃夭弯着腰把她刚才试过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回到原来的盒子里面,她低着头,尽量不让发酸的眼眶留下一点点泪水,忽然,盒子里面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格外的瞩目,格外的让桃夭觉得熟悉。
桃夭俯下腰拾起这发出光亮的东西,原来是一块手表,一块无比熟悉的手表,因为她自己也有一块,桃夭仔细看着这块表,她很快就明白了这手表的主人是谁。这是一双女式对表的其中一块,是她和米兰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爸爸花了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们两个当做生日礼物。后来,桃夭嫌着戴手表就不能戴其他的饰物,就甩到了一边。
但是,有一个人就始终把这块表戴在身上,她就是姐姐,米兰。桃夭很自然的把手表翻了过来了,她摸着手表的背面那刻着的细细两个字,米兰。桃夭知道,她的那块也刻着桃夭两个字。
忽然,米兰那几天不对劲的样子像电影一般在桃夭的脑海里面闪过,她想起那一夜米兰在浴室里面洗了很久的澡,后面出来说自己差点被暗恋的学长骗上了床,就像触电一样,桃夭一下子全部明白了。桃夭呆滞的看着昆年,昆年正在收拾那些包扎用的医药箱。
桃夭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疼,冲着昆年吼了起来:“黎昆年,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难怪你老是躲躲闪闪的,你不仅是到处找女人一夜情,而且还用下流手段哄女人上床,她知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桃夭,我觉得你最近就是神经兮兮的,是不是大晚上的,你脑子发烧了吧?又是开始吵闹了,你到底说的是谁啊?”昆年满头的雾水,他一下子看到桃夭手上的那块手表,晚上第二次想起了米兰。
“你把表放下吧,那是我一个朋友的。”昆年说道。
“你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啊?”桃夭越来越觉得气氛,她是上辈子欠了黎昆年的,“你把朋友骗上床吗?”
昆年先是一愣,然后继续说:“怎么你认识她?你不知道实情就不要乱说,把手表给我吧。”
“还需要什么实情啊?混蛋!”桃夭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啊,米兰是我的姐姐!”
昆年再一次愣住了,这一愣愣了很久,五分钟之后,他看着正在抽泣的桃夭说道:“米兰是你的姐姐?你们一个叫林桃夭,一个叫林米兰啊,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当中的联系。”
“你现在是后悔去搞我姐姐呢?还是后悔让我找到了破绽?”桃夭怒吼道,然后把那块手表用力的砸向了昆年。
昆年没有避闪,他看着那块手表向一道抛物线一样先是砸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再掉落到了床上,他心疼抓起那块掉落的手表,看有什么刮痕,索性伤痕都在自己的脸上,这块表倒是好像和它的两个主人一样顽强,似乎要找昆年出了气才舒服。
昆年小心翼翼的把手表收起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说道:“桃夭,我和米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是米兰想的那样。”
“呵呵”桃夭带着泪水的脸上冷笑道,“你要说的是,你是对她认真的,说你会对她一心一意,对吗?”
“不是的,我承认,我之前对你姐姐米兰做了很错的事情,但是是对你的姐姐,不是对你,我现在只想……”昆年摇了摇头,无奈的说。
桃夭等不急了,她不想听昆年那狡猾的说辞,她一下子抢过话来,“你想怎么,你想我们家的两个女人都玩,是吗?我警告你,黎昆年,你不要去找米兰了,你的这种爱情游戏,米兰是受不起的,请你不要去伤害她。”
“桃夭,我也摆脱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死,我已经向米兰道过歉了,我不知道她接受了没有,但是我还是会向她再次道歉的。”
桃夭忽然想起《流星花园》里面那句经典的台词“如果道歉有用,那么还需要警察吗?”,但是她忍住了,她没有说,她想到了自己:“那我呢?即使米兰接受了你的道歉,你也要想想我的感受。”
“不需要我再次重复了吧,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姐姐,再说,你们哪里像姐妹了,你们一点都不像!”昆年在桃夭的步步紧逼下越来越不耐烦了。
“对,我们是不像,我没有我姐姐好欺骗,对不起,我装不了那糊涂,对不起,今天和你吵了很久,对不起,我知道该道歉的是我,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我要去新加坡了,我也不想回来了。”桃夭说完,不顾脚上的疼痛,穿上自己来的那身衣服和那双鞋,冲出了昆年的家,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一丝的联系。
昆年耳边还在不停的回荡桃夭不停的跟他说的那几句对不起,他知道该道歉的是他,不论是对米兰还是桃夭,都是有愧的。他看着桃夭冲出去的背影,像极了那晚从工作室冲出去的米兰。桃夭和米兰,不是不像,她们是很相似的一对姐妹,昆年第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