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玉清组啊……
我撑着下巴,看着熙宴的录影带,他们在录影的时候作了剪辑,从第一名开始播,之后是第二名第三名……以此类推,我现在才刚放入纪录水晶石进去读取夹里,萤幕一阵晃动,先是主持人的开场白。
我按着遥控键,跳过了主持人的开场白,直接跳转到第一名的比赛现场。
“接着是编号两百七十的玉清组。”主持人的声音从银幕里传来,我盯着银幕,想看看能从三百五十组里脱潁而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柳熙盘腿坐在我旁边,咬着汤匙,手上拿着汤药,一边喝着药,一边盯着银幕。
自那天以来,我成天都往柳熙这里跑,瞒着墨不和他说。听说墨跟柳熙处不好,若跟他说了,也许会生气也不一定。对于泉,也不敢和他坦白,泉虽然可以不说,可也许墨一问,他大概会乖乖招出来的。除了我,墨是他的最大上司,所以我每次都藉口去月烟姐那里。
这里是柳熙的房间,里面具有相当完整的录放设备,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本来想让月烟姐一起来的,可月烟姐精神恍恍惚惚地,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拿出一个红色盒子,打开盒子,对着盒子里的项链喃喃自语:“你回来了……你没有死……告诉我……我这样做,没有错……对吧……?”
我本来想叫她的,但看她的样子,我举在半空的手缩了回来,转身离去了。
罢了,让她独处吧。
她肯定在留在熙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那是我不曾见过的月烟姐,没有了笑容,眼里空荡荡的,满满是易碎的情感。
脆弱的一碰就断。
“……云烟?”
柳熙轻轻推了我,我回过神,他咬着汤匙,含糊不清的问着我:“想些什么?这么入神。”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说着:“每天喝药不腻吗?”
“我也不想啊,谁叫我生病。”他淡淡的答道,话里竟带着一丝的悲伤。
“我也知道……吃药没有用啊……”
他小小声的自语,我没有听清楚,只觉得他语气很黯然,伸出了只手,将他揽在怀里。“别想那么多,总有一天你会好的,乖。”
我揉揉他的头,他好似扬起了一抹堪称破碎的笑容,却又带着那么一点的幸福,我甚至以为那是我的错觉,柳熙,那么一个阳光的孩子。
怎么会有沧桑的感觉?
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对什么都绝望了。
“啊啊,快看,要开始了。”
他的话吸去了我的注意力,我的眼睛定在银幕上,放开了柳熙,乖乖看着比赛播放。
柳熙的房间在很隐密的宅角里,是另外一个分开的庭院,如果没有人引着,大概进不来。
正确来说。
像是个牢笼。
除了照顾他三餐和催他吃药的人,再加上一个大夫,这里不过才四个人,加上我也才五个,房间是密闭的,除了一扇闭的紧紧的门,没有窗,没有风的流动,只有一台像冷气的东西在运作。
房间里什么都有,却只有他一个人。
他只能透过现场转播、录影带,还有替他张罗三餐的大婶那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除了上一次他趁大婶不注意忘了锁门时,偷偷溜出来的那两次,他说: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问他,“你从来没有踏出过那个窄小的控间?”
他摇摇头,我只能看着,伸手把他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他。
“你现在有了我,会有更多的第一次。”
他抬头看着我,泪水啪啦啪啦的掉出眼眶,抱着我无声的哭着。
我搂着他小因为体弱发育不良、而矮我半颗头的身躯,轻拍着他的背,任他泪水湿了我的衣,布满了他激动的泪。
青烟,有这样躲在我怀里过吗?
好像,那最后的一次,是在我记忆中很深很深的地方。
不管是不是心理补偿作用。
我只想,给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我全部的爱。
把他当成青烟也好,谁都好。
我只想把我以前没办法表达出来的爱,尽心尽力投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