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熙宴。
这几个月来的加紧练习,还有乐器老师的配合,我们已经準备了接近十首左右的曲子,还购买了古箏,作的曲子充满了原来世界的復古风、现代风等等不同的曲风。
明天是熙宴的第一场初赛,月烟姐还是没有紧张,不过倒是对她的服装有很多兴趣,整天拉着我问东问西,对原来世界的衣服有着莫大的兴趣。
看她倒是一点紧张感也没有,真是。
话说,泉也要上场,我问过墨了,只要主角的表演占大多数,也就是说主要演出者的演出至少要有三分之一,其他人要不要上场辅助都可以。
害的我也想把墨拉来……有他那张脸补助,应该也可以获得不少益处才对。
不过他寒着脸拒绝的,原因是一半因为他也是评审之一,一半是因为她的脚色是和月烟姐依畏扮成情侣。
寒着脸及拒绝的原因,我想是后者才对……因为月烟姐那时突然插句话,说我来跟他扮不就得了?结果他脸色缓和了些,居然还说这好办。
……无言。
我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今天我提早上床,想要明天早一点起来準备。墨还没回来,大床空空的,就我一个人霸占诺大的床翻来翻去,让泉无奈的坐在床沿看着我。
“大人。”似乎看不下去了。“既然这样,为何还早些上床?”
“我想明天早点起来。”我一个翻身,看着他,非常认真。
“……大人在紧张。”
“不!我才没有!”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激动了,居然使用惊嘆号。“呃……我是说……第一次上台表演……多少都有一点……嗯……就是这样……”
欲盖弥彰。
……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泉看着我极力想辩解的脸,淡淡的说,他居然有种好像在笑的感觉。“大人……脸红了,很可爱。”
“什、什么……”
声音越来越小声。
“而且很像小孩子。”
……再补上致命一击。
“少取笑我了。”终于稍微恢復一点正常的音调,不过透过他的眼,看的出我的脸红似乎还未有消退的跡象。“泉就不紧张?”
“……泉除了大人以外,没有其他需要担心或紧张的。”
嘖嘖……的确,好像没看他紧张过,就算有,好像都是因为我而起……讨厌,这么说我很让人担心囉……“……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
“不,不是。”泉摇摇头。“是因为大人总爱把事情藏起来,遇到什么事也从不跟泉说,总是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
“泉,”我淡笑,轻轻的说着:“那种感觉……谁也无法懂得。”
我不是个会说大道里的人,这句话我自己也知道说了不漂亮,只是说说而已。
“……大人,”泉淡淡的说着,依旧听不出喜怒哀乐。“泉没有……想要守护的人,泉没有任何的牵挂。”
“可是现在……大人是泉唯一最特别的人,那是曾经,也会是最后一个。”
“泉知道背负着沉重十字架的感觉,知道,所以才希望大人……”
“……不要,老是瞒着泉。”
“泉已经……除了大人,再无重要的牵挂。”
“如果……连大人都失去了。”
“……泉就再也没有存活的意义了。”
最后的声音,被风吹过的声音掩盖,蜡烛的摇曳,点亮了他转身过去的一瞬间。
我愣住,虽然我不懂你曾经经歷过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经歷过了什么,但是你的表情……
眼神,黯淡的毫无光芒。
那是,我不曾看过的。
很悲伤的感觉。
风偷偷从窗缝溜了进来,溜过上了他的发间,轻抚上了他的脸,那么一瞬间,竟在我脸里像是慢动作。
那瞬间的泉,充满着我所不知道的情绪。
也许我对谁都不了解,对泉,我不也是他的一个主人罢了,虽然对我来说,他已成为了占了一席之地的人。
抱持着这种心理的自己,不小心,无意的伤害了一个已经将我当成最重要的人。
苍白的脸,忧伤的黑眸,黯淡无光的眼神,微垂的眼睫。
泉的这一瞬间。
绝美的容顏。
永远的烙印在脑海。
我微张着口,吐不出一句话,怔着看着他背对着我,熄了灯。
“睡吧,大人。”
“……当泉什么都没说。”
“明日,请早些起床準备。”
冷淡的声音,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情绪,好似刚刚都是我的幻觉,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话语里,多了些无法察觉的生疏。
……我不懂。
……那是我自以为的方法。
我已为,只要我什么都不说,就谁也不会担心。
难怪泉跟月烟姐在我昏迷醒来的那天,要抱着我哭喊着。
因为我。
很令人……放不下心吗?
月烟姐说,昏迷时的我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更没有呼吸。
安静的好似陶瓷娃娃般。
泉……对不起。
可是我……快要不能陪在你跟月烟姐身边了……
我伸出手,五指微张,然后收拢,再放开,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从指尖溜掉了。
那只是某种直觉,我不确定是否如此,只是不安的预感又在跳动,微微的,好似条蠢蠢欲动的龙。
也许,很快我就会和你们分开了。
我知道这是个预感,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
绝对。
这一瞬间,脑海竟浮现出墨的脸。
我闭上眼,隔绝了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