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话题吓到，她沉默了，应该是看着我的方向。
“曾经有一对夫妻，很恩爱很恩爱，但不知道何时，男人出了轨，甚至在酒醉之后把女人带回家。妻子受不了打击，纵使丈夫在三保证决对不会发生这种问题，妻子在也不信任他了，甚至变的疑神疑鬼，谁也不信任，于是妻子在这种情况下得了躁鬱症，也就是精神病，每天要吃药物稳定情绪。”
我只是望着外面的方向，没有焦距地看着远方，像机械一样说着。
“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妻子整天疑神疑鬼，于是在某一天，悲剧就这么出现了。丈夫在某一天下班后，当着三个小孩的面说要离婚，妻子气不过，一时失手拿起旁边的花瓶开始砸，砸死了丈夫，甚至还对最小的么子拳打脚踢，想对次子施暴。次子眼见母亲会危害到他们的生命，为了自救，于是拿起旁边的碎片刺了下去……全家只剩下三个小孩，大人死了，一个都不剩，这件事在社会上不停流传，可悲的是，大家都对小孩们窃窃私语，全力排斥。
“年纪最大的姊姊不得已，放弃了学业，为了养两个弟弟不停、不停的工作，她失去了朋友，甚至连路人都嘲笑她，每个人都看不起她，情非得以，她下海了，生平第一次为了弟弟们的学费，卖了身。
“为了回报她，次子阻止了她继续，一边维持学业一边努力努力拼命赚钱，在学校当个老师们最爱的学生，做个全校第一名。默默的替姊姊扛起家计，什么也没有说，没有说他在学校受了多大的委屈，没有说同学之间是怎么看他的。次子很努力很努力了喔，却没有人愿意用正常的眼光看待他，永远都只有无止尽的嘲笑跟辱骂，在他的课本上写着“怪物”、“你去死吧”等等语词，但次子都默默的承受了喔。
“然后呢，有一天，次子一个还算要好的朋友对次子说“等等放学来厕所一下”，次子傻傻地去了……于是次子被强暴了，莫名其妙的被他朋友跟几个不认识的人被强暴了。次子当时，面无表情的用美工刀划开两个人的喉咙喔！另外两个惊慌失措的跑掉了，这件是又流传在社会上，于是次子更被看不起了。
“不管姊姊或弟弟怎么问，次子都只摇摇头，什么都不说，那两年里，次子都像个哑巴一样。次子从不开口不说话，直到两年后姊姊病卧在床，痛苦的因病痛而挣扎扭曲的模样，对着次子说着：『杀了我吧，如同你杀了他们一般，与其如此痛苦，我倒不如选择死亡。』次子那个时候才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如何的努力，姊姊都不在用以前那种疼爱的眼光看自己。次子崩溃了，如同房子倒塌一样崩溃了，他扯掉了姊姊维持生命的器具，轻轻的笑了。
“次子在姊姊的坟墓上没有流过一滴泪，而唯一的弟弟哭的西哩哗拉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姐姐是次子杀的。他们开始咒骂次子，漫骂世上怎会有这么冷血的人？从那一刻起，纵使次子的表面是多么的平静，他自己也很清楚，他步上了母亲的后路──吃药控制情绪。次子从那个时候才开口，『我会诅咒你们到永远』他这么说。次子很清楚，自己回不到从前了，于是他不在开口说话，甚至有精神医师说他自闭、忧鬱。次子很想笑，这些人真自以为是，他们懂吗？一点都不懂，妄想对别人的内心下定论，还高傲地说着自己伟大，呵呵。
“然后过了四年，次子同样在学校又差点受到侵犯，他从学校跑出来，然后在马路上被车撞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活着？反正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然后遇上一个……应该说此生唯一一个了解他的，他想，也许这是他最后一个遇到如此了解他的，他想花费此生的时间来守护她，不管是站在什么角度或什么立场，亲情、爱情、友情都好，次子都不曾拥有。”
我难得的开始诉说着往事，纵使我如何轻描淡写，我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沙哑，我垂下眼帘。
“是你给次子温暖的，月烟姐……虽然已经忘了情感二字怎么写，可是你是次子此生唯一一个要守护的人。”
我面无表情，继续说着。
“不管你拿什么目光看我也好，月烟……我怎样也不会让你下海。”
不再有姐这个称呼，我很清楚，如果现在不讲，月烟姐一定不会放弃自己下海，我要让她知道，我不是一个值得她这样做的人。
我只是一个很平凡又很可悲的人，不管月烟姐之后如何看我，我都一定不会放弃守护她。
如果跨不出这道防界，那月烟姐跟我也就完了。
不管怎么或如何轻描淡写，我都知道，这片面的字句、平顺的诉叙，字字都狠狠的札着我的心，可是我不想隐瞒她。
月烟姐……
“我需要……冷静一下。”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晚上我会托人把你背包拿过来的，告辞。”
我听见拉门拉开的声音。
关上。
如同从我心上再札了一剑一样。
“滴答……滴答……”
一滴滴的泪水滴在地板，泉刚好拉开拉门走了进来，看见我在哭，她显然有点吃惊。
“云烟大人……”
“哇！”我受不了了，抱起靠自己最近的泉开始大哭，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让别人看见我如此脆弱的模样，从前我都是压抑的哭……喔不，到了这个世界后的一个最近，我才学会开始怎么哭。
眼泪究竟从什么时候不再流的？
应该是说，我把情绪藏的太好，很多人都说我像木头一样，所以才容易受到欺负。
而此刻，我只是想当的普通的小孩，好好大哭一场。
“呜呜……呜呜……”
月烟姐，你知道吗？
当你离开后，就代表我们完了。
这真是我最不想面对的现实。
嚎啕大哭的哭声在房间不停回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