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企业大厦”。
“水晶企业集团”在全球拥有二十七栋商业大楼中规模最小的商业大厦。
她落成五年了,有二十层楼高,最重要的是只要这个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大财团总裁—“罗伟”一回到台湾,办公地点一定在这里。就连吃,住也在这里。
十九楼有一个总裁室,和二十楼是媒体界都知道的禁地。
而能自由进出“禁地”的除了罗伟外,据外界所知还有他的私人秘书—“仇怀仁”。
“仇怀仁”,二十二岁进入水晶企业。起初只是个月薪三万的小职员,一年后“奇迹式”地成为月薪三十五万的总裁秘书。
这一来自然引起许多巴望着这肥缺的人的反弹。不过一来自他升上总裁秘书后,表现的尚称优秀,而罗伟更常对外,对内赞许他。老板都这么说了,伙计还有什么好反弹的。
二十楼的禁地。榻榻米的地板上四个小台子落在四个角落。墙上一个窗口都没有,有的只是乾净。简单的空调设施维持着室内一定的温度及湿度。
仇怀仁来自一个十分平凡,传统的商人家庭。却拥有很莫名其妙的个性,他就好像他的星座双鱼一般有着双鱼逆游的性格,“无法捉摸”也许是他最好的写照。他没有突出的面貌或健美的身材,有的只是一迳的平凡。
罗伟,三十出头的他身子略胖,小腹微凸,他长得很高,约在一百九十左右,望上去真个凛凛威风。他有一副好脸孔,和善的脸上,一对浓密的剑眉给人很安全,放心的感觉。
仇怀仁呈大字形地躺在榻榻米地板上,眼睛半闭着,像在养神也像在想事情。
罗伟则坐着,手上拿着一节小指指头大小的紫水晶,正把玩着。
这里是二十楼的禁地,罗伟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紫晶宅”有的是榻榻米,小台子,乾净的墙。
仇怀仁瞄了瞄手上的电子表,他喜欢电子表,尽管他买的起昂贵,华丽的表。他无关紧要地说:“如果你想参加一个有十几位缺钱的企业家的宴会,你只能再坐一分钟。”
罗伟专心着手上的紫水晶,应了一句:“取消它!”便不再理他。
仇怀仁眼睛眨了眨,坐了起来,看着罗伟讶异地说:“你今天很奇怪耶!”
罗伟没有对他的讶异多作反应,只是专心把玩那个小小的紫水晶。
仇怀仁见他没有反应,索性走到他面前,双手叉着腰说:“你从不取消任何一个约会,无论有多累。”
罗伟这才抬起头看着仇怀仁说:“下星期三你要去四川帮师父办百岁寿宴吧!”仍没对他的问题做出回应。
“是啊!”仇怀仁带着讽刺的口气说:“而且有个作人徒弟的为了一个小生意不去呢!”
“一千万美金的小生意?”罗伟摇头苦笑。
仇怀仁回身一个侧踢,这并不代表任何意义,只是他常喜欢这样做做动作,做个投篮动作或是高压式投球。
罗伟边将手中的紫水晶递过去边说:“这个你带给师父。”他虽故作沈静,但任谁也看的出他心中在抽痛。
仇怀仁看在眼中自然知道。这个小小的紫水晶是罗伟的“生命”,从他替这里取作紫晶宅可略知一二。“你舍得?”他怀疑地问,并不马上接过紫水晶。
罗伟站起身来,将紫水晶塞入仇怀仁手中说:“为了堵小人之口,没办法啰!”装得一脸无奈又委屈。
仇怀仁反口嘲笑:“我看你是怕被大师兄追着打吧!”
“紫手欧阳家”。会接触他们的多是各界高阶人士,政要而至董事长。他们卖的是─安全。
“紫手流”在二十多年前掘起,除了收取天价的报酬以及百分之百的安全保护外,其它的都还盖在黑幕下。
“欧阳天紫”,紫手流现任流主,且也是流内第一高手的他,二十八岁,一百九十公分左右身高,黝黑的皮肤,在父亲严格的要求下训练来的完美体魄,一头及肩的长发以缎带系着,有着很不错的面容,明亮的眼睛,粗浓的眉毛,整体给人感觉精力旺盛,强悍有力。自二十二岁接下他父亲欧阳玄明流主之位后,他便拥有了紫手流中绝对的权力。即使是命令他父亲死,欧阳玄明也得遵照无违。
五年了,欧阳天紫靠着栏杆轻吁了口气。
耗了五年的时间,他发觉自己失去了快乐。
仇怀仁引经据典地告诉他:“你拥有的绝对权力将会导致你的腐化的!”
五年前他一笑置之,因为他强大的自信。
现在,偶尔一丝清明闪过心头道:“你正在陷入一个陷阱!你得明白这个不是你!”
偶尔的意思代表着他大部份的时候仍在腐化。
“流主!”欧阳天紫心腹之一余玉棋立在他身后轻唤。
欧阳天紫仰首乾掉酒杯中的醇酒。“什么事?”他问。
“任务失败了!”余玉棋声音有些发颤。
欧阳天紫连愕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以几乎是吼出来的音量喝道:“是谁负责的!”他必须要尽快处理善后以及追究责任,要建立一个组织的名声也许不易,但要毁掉却容易的多。
余玉棋从没见他如此生气过,一时慌了竟不敢回答。
欧阳天紫把心情稍稍平复下来。“怎么不说话?”他很快已恢复了冷静。
余玉棋连头都不敢抬,右脚往后欲退一步,却又收了回来,下定决心般说:“是天珀少爷!”
欧阳天紫呆怔了一会,脑中一面寻思,一面冷哼了一声,这话实在破绽太多,他一加细想,便已完全掌握了整件事。
余玉棋骗他!欧阳天珀是欧阳天紫唯一的弟弟。姑且不论他的能力卓越到直逼身为紫手流流主的欧阳天紫。况且他最近因手伤休养了近三个月,根本没有出任务。
而由于余玉棋上个任务待在美国近半年,且欧阳天珀手伤休养的消息也被封锁着。所以余玉棋是很有可能不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余玉棋为了什么或为了谁而要骗他呢?又为了什么如此鲁莽行事,连编个完美些的谎都不会!
紫晶宅。
一个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身影伫立着。
他是许龙军,他面貌就像个儒生学士,却有着黝黑的肤色,概括来说,他是现在人们认为很帅的那种人,二十五岁。
简单来说,他是“者术极”的少主。
者术极卖的是情报。完全的情报。
欧阳天紫整理一下脑中的讯息。
他应该马上杀了余玉棋的。或许,将计就计以引出幕后的操纵者,他绝不相信余玉棋一个人也敢如此找死。其实最安全的方法是先把余玉棋抓起来再说。要抓幕后操纵者,交给“者术极”不就得了。
他习得的“诡紫”气劲和他父亲欧阳玄明的“烈紫”气劲是截然不同的。
“这谎言很拙劣。”他转身面对余玉棋冷冷地说。
他总这么不按牌理出牌。
“流…流…流主……”余玉棋能成为欧阳天紫的心腹且受到重用,足证他并非无能之辈,但面对欧阳天紫却还是面如死灰,语无伦次。
“是谁指使的。”语气依然冷冰冰的。
那一瞬间,欧阳天紫清楚的看到七枝银针自余玉棋背后向他飞来。
欧阳天紫右手回了个小半圈,银针方向立即倒转,反向余玉棋飞去。左手仍拿着酒杯。
下一瞬间,一个黑影子自余玉棋背后闪出,银针则尽数射中余玉棋,透胸而出。余玉棋当场毙命。
那个黑影子毫不停留闪到欧阳天紫左侧,手中亮晃晃的银刃迅捷无比地刺出。
欧阳天紫左手气劲震荡,酒杯化作千百玻璃碎片连消带打反击那黑影子。
那黑影子自是大吃一惊,怆惶后跃,手中银刃急挥护住身子。足一点地,正要再攻,欧阳天紫却投怀送抱似地立在身前,相距只有约一步之远,一愕竟不知如何再攻。
两人便这样对着。
欧阳天紫趁机仔细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记忆力很强,同时也相当的记仇,标准的“以牙还牙”处事态度。
那黑影子脸上并没有任何遮蔽物,教欧阳天紫微微一惊的是,她竟然是个女孩。这不是说他轻视女人,只是他实在想不出哪来这么厉害的女孩。
那女孩一身紧身黑衣,把姣好的身材尽露无遗,一脸青春俏皮的模样,教人见了忍不住就要疼爱。
“你真的很厉害耶!”那女孩微笑着说。
看着女孩天真无邪似地笑容,欧阳天紫也不禁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天紫简单,明白地问。
“嗯!叫我莹岚好了!”女孩偏着头甜甜地说:“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男人喔!”莹岚语气带点挑逗。
“可惜,我一点都不感到荣幸。”欧阳天紫态度又冷硬了起来。
她娇媚地看了他一眼,微嗔道:“一点都不领情喔!”旋即又微笑着说:“你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
欧阳天紫现在开始了解到“女人不是活着的男人能理解的生物。”这个道理,而死了的男人能不能?这还有待商榷。
“但是。”莹岚点一点自己的太阳穴,俏皮地说:“我的任务是杀了你。”
莹岚手中的银刃配合着她灵动,迷人的身形,迅捷地发动着攻势。
欧阳天紫两脚动也不动,伸出右手,轻松地应付着。
他现在想的不是谁要杀他这个问题,也不是如何逮住眼前这个小妮子,而是仇怀仁的那句话:“你拥有的绝对权力将会导致你的腐化的!”
很多时候她被亲友,父母视为所谓的乖孩子。
她向来是第一名。课业或者运动她一直站在别人的头顶,这个也一直是“乖”的定义。
至少“他们”是如此坚信的。
而就她个人而言,胜过别人是她的目标,所以她全力以赴,如此而已,只是碰巧和他们乖的定义不谋而合罢了。
然而,这对她最重要的是她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如此一来,她便可以拥有她最深爱的自由。
她是方雅芙,有着一张很美的瓜子脸,略厚的嘴唇透露出她的坚毅个性,头发简单的用发饰束成马尾,她不爱在脸上涂涂抹抹,总是一脸素净,反给人乾净,自然的感觉。
年前于大学毕业,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住,现职记者。
距离仇怀仁前往四川还有六天。
罗伟半躺在沙发上享受他不易拥有的个人时间。成功是需要莫大的牺牲的。他实在有点太放松了,以致于没发现二十个监视器萤幕中其中一个的异样。
直通总裁室的通风管中一个人影以相当惊人的速度往总裁室移动着。
罗伟睁开极疲累的双眼,一眼就瞥见那个人影,大惊之下,定睛看去,那人影已到了通风管的出口。他迅速的翻起身来往通风管望去,正想着如何是好时,人影已由通风管钻了出来,也不容他细想,双掌一合冲着那人猛力劈了过去。
那人似乎早有预警,右手往天花板一抓,身形上昇,罗伟这一击便告落空。罗伟匆匆一瞥,见那人全身穿的厚厚实实的,且脸上还带着黑色的面罩,摆明要掩藏身份。
罗伟尚未落地,那人忽地向他飞身踢来,罗伟在半空中无从闪避,双臂硬生生挡下这一踢。一声闷响,罗伟被踢的跌坐在地,双臂麻的几乎失去知觉,总算臂骨没断。
那人毫不留情,一击得手,双手金光暴涨,猛地向罗伟劈下。
罗伟狼狈地向旁一滚,堪堪避过,此生死存亡之际,第一个想到就是他的“师兄”兼“私人保镳”的仇怀仁,双脚奋力弹起,往门口撞去。最理想当然是破门而出,至少也能发出声响,引仇怀仁来救命。
那人早有准备似地,竟比罗伟快一步移到大门前,这一来反倒变成罗伟往那人扑去。那人双手罩着如金刃般的气劲严阵以待,只等罗伟自取灭亡。
罗伟明知无幸,仍做最后生死一博,将全身气劲聚在左肩上,以御那人夺命一击。
那人冷笑一声,双手金刃气劲,凛然劈出。
就这一隙间,两人中间多出一双手来,往罗伟一推,罗伟受此一推急速往左冲撞而过,那人金刃便没劈中要害,但也在罗伟背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罗伟痛得昏了过去,不醒人事。
出手救得罗伟性命之人,一脸傲慢地站着。他儒生般长相及黝黑的肤色,来者正是许龙军。
本来者术极规定是不能涉入任何派系组织甚至私人恩怨的,不过许龙军见人有难总会忍不住出手相助,不相干的人是如此,自然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罗伟这个好友被杀。好在他在者术极中身份甚尊,许多规矩也是随他要守不守的。
“小姐,你好。”许龙军忽然很有礼貌地向那人问好。
那人因他而失去杀死罗伟的一个绝佳机会,正在盘算如何再向濒死的罗伟补上致命的一击,突然听他这么说,虽惊而不乱,默不回答。
“嗯!好香,好香。小姐用的什么香水呀?”许龙军说的好听是风流,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却还不改轻浮个性。
那人见许龙军不慌不忙的模样,料想必有强大后援,她本是攻于心计之人,眼见形势不利于己,便酬思逃走之计。
“小姐,看你穿成这样,把美好的身材,长相,都遮起来了。”者术极专司情报搜集,贩卖。这个“独家报导”可不能放过了,许龙军说着便伸手去掀那人脸上的轻纱黑罩。
那人也搞不清许龙军是荒谬轻浮,还是故意装疯卖傻,见他伸手来抓,便顺手格开,却没使上气劲。
许龙军也随她格开,没有强行去掀。
那人盘算已定,左手金刃再起,朝许龙军虚劈过去。
许龙军对她也颇为忌惮,忙退了一步,那人趁隙钻入通风口,怎么来就怎么去了。
许龙军追之不及,也不多做理会,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罗伟,心道:“再不救他,他不被砍死,也要血尽人亡了。”跟着心想这事不好张扬,便把罗伟抱上紫晶宅。
一进紫晶宅,许龙军赶忙将罗伟上身的衣服除了下来,细察之下,也不过血流的多了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伤,一时间找不到纱布,便拿过自罗伟身上除下的衬衫及西装外套给他包紮了一下,就跑去找仇怀仁,来当看护。
莹岚气得脸色发紫,停下攻势,怒目而视。
欧阳天紫又好气又好笑,微笑着问:“又怎么啦!累啦!”这种情形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够奇怪的了,更何况是出了名记仇的欧阳天紫,只能说是破天荒了。
“不好玩!”莹岚莫名其妙地说。
欧阳天紫正感到啼笑皆非之际,莹岚手中银刃脱手甩出,直取欧阳天紫眉间。
以欧阳天紫的身手自能轻易格开,他左手迅速移动,刚触及银刃,突然银刃金光大盛,格是格开了,眼睛一时间却也睁不开。
欧阳天紫暗骂:“大意!”还不及反应,凌厉的气劲袭胸而来,欧阳天紫身子腾空往后拔,藉以卸去部份气劲,却已极不好受,更遭的是他这一拔,翻出栏杆之外,往下直坠。这里是七楼。
欧阳天紫直坠到一楼左右的高度,弯起身子,再猛地弹开,藉力奇迹似地反往上昇了一些,这一来就变成自一楼往下坠,以他的身手自然轻松落地。
经过短暂的休息,视力也渐渐恢复过来,正想上楼把那莹岚杀了,却听到一阵人声自楼上传来,也不知道是她那一伙的还是自己的下属,正思忖间,脑中却又出现仇怀仁的那句话来,心想:“如果说陷身权力的不是真正的我,那现在逃走的我又算什么呢?”抬头深深望了一眼,叹了口气,跨步转身离开了。
方雅芙对着镜子作出门前最后的检查,挤眉弄眼地看了一阵,满意的出门了。
看了看表,嗯!下午三点。与罗伟,仇怀仁约了四点开始采访,算算车程,时间还很充裕,想着待会又能见到“他”,心情不禁愉快了起来。
等了一会,公车也来了,一上车,瞥见一名男子大包小包的向公车追来,也许是心情很好的缘故吧?她轻声对司机说:“司机,还有人要上车,请等一下。”那司机虽然百般不愿,但是既然有人说了,也不好拒绝。
方雅芙见那人跑近,便迳自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小子,算你运气好,有小姐帮你求情。”司机还是不免发个劳骚。方雅芙听到司机说起自己,难免探出头来,那人也正望来,对着她笑了笑,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那人见只剩方雅芙旁有一个空位,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等坐定了才问方雅芙说:“对不起!你不介意吧?”当然这只是礼貌性的一问,方雅芙并没有多大的否决权。
哪知方雅芙正想到忘了带照相机出来,听那人在旁边问话,有些不耐烦的向他瞄了一眼,他问什么却没听清楚。
那人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以为方雅芙还真的介意,说了声:“对不起!”便要站起。忽然车子一阵颠簸,他被晃得重又坐下,只能尴尬地对着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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