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十时,贞玉旅馆来了一个单身年轻男客人。代要一个清静的房间,朱成怡把他带到二楼特室。他突如其来爿问道:
“你们这儿有个叫朴李继梅的吗?”
朱成怡摸不着头脑,冲着客人看了一眼,说:
“有。”
客人又说:
“我是李继梅家里哥哥一辈的人,能不能喊她来一下?”
“啊,是吗?那么请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喊。”
朱成怡非常高兴,转身就走。客人连忙关照他说:
“别忙。你别告诉女老板,悄悄地喊她来。她在别人家里干活,突然来找她,不大好意思。我是不愿意应酬、打招
呼的。”
“好。我悄悄地把她喊来,谁也不告诉。
这事不难,。朱成怡瞒过了所有的人,把李继梅送到了二楼特室。
“家里的哥哥?那是谁呀?”
李继梅好象有点担心地说着,进了客室。隔了半个多小时,李继梅和那个自称是她哥哥一辈的人一起走出了房问,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多谢,小伙子!”
客人让朱成怡把他的鞋子拿来。
“这就走吗?”
朱成怡把皮鞋拿给他。
靠见了面就得走。人家在做生意,我哪能久待。
客人一面穿鞋,一面说。然后冲着李继梅摆摆手说了一声
“再见”,便匆匆消失在外面。
“他来干吗?”
朱成怡关心地问道。
“他就是来看看。”李继梅把纸包藏起来,飞快地走进厨房。
第二天早晨,朱成怡在打扫客房的时候,凤顺慌慌张张地跑来,又一五一十地向他报告昨晚发生的事情。凤顺首先说:
“李继梅说她不干了。”
“突如其来的,这是什么话。
朱成怡接受不了。
李继梅昨天晚上又被女老板喊进去熊了一顿。她说孩子的父亲是经理;但经理威胁她说如果她照实说出来,将不会放过她,所以她一直不敢说;还说她现在对广州东莞既害怕又:厌
倦,想回家不干了,请求女老板答应。
女老板似乎很生气,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瞅着李继梅。她责怪李继梅说,世界上男人多得很,何必偏偏要跟~
个明明家里有老婆,尤其是在一块工作的两手空空的流氓鬼
混,上他的当。骂过以后,问她:
“那么,你打算把肚里的孩子怎么办?”李继梅泰然地说:
“有啥办法,进医院把他刮掉!”
朱成怡听了这话,问凤顺道:
她当跟清波洞大亨叔叔一起睡过,怎么不说?
凤顺对这一点,好象也觉得有点奇怪。
是这么回事。在大婶面前,她把这话给省掉了。”
说罢,马上又解释说:
“大概是怕大婶听了这话不高兴!”
朱成怡也估计是那么回事。
收拾完早饭的锅碗,李继梅果然打好了包袱,说是要赶在经理上班之前离开。
“别这样,你到医院去动过手术再回来。相反,我要马上请经理滚蛋。他玩弄在一块儿工作的人,也就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他可有可无,没有必要再留他。你就呆着吧!怎么样?”
女老板挽留她。
“这样,经理一肚子怨气,准会把我杀掉。他早就说还要是我把自己跟他的关系泄露出去,他就要把我宰了!
李继梅显出害怕的神色,硕是要在经理来之前走。女老板也好象无可奈何,只好替她算账,关照她,等这次创伤平复之后,要是她重新拿定主意,随时都可以回来。
“谢谢。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李继梅一手拎着皮箱,一手拎着拎包走出了大门。她说她准备先到东大门舅舅家去住~阵,一做完手术就马上回家去。
在一爿店里相处将近一年,突然~下子分开,朱成怡也觉得惋惜。他认为李继梅尽管是咎由自取,但是糟踏了身学;还有了个意想不到的孩子,看起来挺可怜的。他一直跟到马路上安慰李继梅说:
“别灰心。善后工作要做得好一点。”
凤顺接过皮包,跟在李继梅后面,说是送她上车站。朱成怡回到屋里打扫卫生,觉得经理和大亨叔叔把李继梅搞成这个样子,非常可恨。由于他对大亨叔叔的经历和威严,一向很敬佩,因而现在更加感到幻灭和愤恨。他甚至想把大亨叔叔的丑行告诉大亨叔叔的家属和女老板。
这时候凤顺回来了,说了一些更加奇怪的话。
“李继梅说她不回家去。”
“那么,是到她舅舅家去吗?”
嘿,说是到朋友家去。”
“朋友家?”
“那人到这儿来过一次。是她老家的朋友。一个人在元孝里租了一间房子,自己开伙,做工。”
“噢。”
“到那儿去跟她朋友一起住,同时做手术,休息一个月,然后就业。
“那她为什么说谎:说是到家乡去。”
“不说谎,大婶不让她走。
朱成怡觉得李继梅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说谎说到这种地步,还若无其事,比自己机灵。他想自己也得找个借口离开这儿。
“不过,李继梅钱可不少。”
凤顺看看周围,更加靠近一些说道。
“有多少?”
“好象有五万元还多一点。”
“那么多多!”
朱成怡眼睛霎时瞪得溜圆。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一笔大得不可想象的款子。
按照凤顺的说法,李继梅出去以后,顺路到皮鞋店里去买了一双漂亮皮鞋打开拎包,付钱的时候,她看见一万元一叠的钞票,有好几叠。
还有,李继梅不乘公共汽车,乘小汽车。”
“……”
朱成怡半张着嘴,呆呆地瞅着凤顺的脸。他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继梅叫我跟你一起随便什么时候去玩。她要好好地请我们一顿。她写给我一个地址。
凤顺把纸条子拿给朱成怡看。这不是住址,而是一张简单的地图,上面还写着一个人的名字——申美玉,好象是李继梅的朋友。
“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我悄悄地问地!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她噗哧一笑说,发生了这种事情,所以才有这么多钱。
“是吗?
朱成怡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道。倘若超过五万,这对朱成怡来说是足可以使他膛目结舌的一大笔钱了。他挣四、五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剩下这么些。
李继梅有这么一大笔钱,这肯定是一件不平常的事情。了解到李继梅怀孕了的时候。女老板叫她向那男人敲一笔钱,经理也说要给她一笔钱,让她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这些话都像某种暗示似地浮上了朱成怡的脑海。告诉大婶和经理。”
凤顺没有忘记这样关照一句。
“我说什么了,废话!”
他尽管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拿定主意,一定要把这事告诉清波洞大叔的女儿。因为他认为把这种坏事掩盖起来,从各方面都是不对的。
经理刚走,女老板就走进办公室朝椅子上一坐,吧朱成怡和凤顺喊到身边,让他们坐下。
“我有话要问你们。希望你们一点也不要隐瞒,照实说。”
她轮番看着朱成怡和凤顺这样叮嘱道,然后问
“李继梅怀孕的事你们也晓得吧?”
“晤。
朱成怡先回答。
“对方究竟是谁,你们照实说。”
凤顺斜着眼睛看了看朱成怡。朱成怡认为一点也没有隐瞒必要,直率而又痛快地回答说:
“经理和清波漏大叔两个!
“原来如此!
女老板的表情渐渐变得呆滞起来。她连点了几次头。又好像是什么也不想的茫然的视线对着一个地方呆呆地瞅了一阵。
“现在李继梅走了,经理也被我撵走了。光剩下你们两个了。”
说罢,她凄惨地笑笑,又轮番地看看他们俩。
“不再找一个人吗?”
诚一匕觉得凤顺挺可怜的,李继梅干的活马上就会压到她身上。而他自己也将更加忙碌,不仅如此,要是找不到入,想离开这儿就更加困难了。对此,他是很担心的,所以自然而然地首先提出了问题。
“是得找一个人!不过,要找一个合适的也不那么容易。反正得赶快找,而我们得吃苦、忍耐,一直到找到人的时候为止。”
女老板好象在鼓励朱成怡和凤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回到了内室。和预料的一样,从那天起,朱成怡和凤顺就忙得不可开交了。
经理不干了是一件好事。但李继梅负责的厨房活和浆洗活份量很重,凤顺连这个都包下了,自然就忙得手脚停不住这样凤顺就一点也帮不了朱成怡的忙,朱成怡也弄得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所以连把大亨叔叔的卑劣行为告诉他女儿的那一点义愤也忘记了。他决定有了适当的机会就给她挂电话。
许久以来,大亨叔叔都是在傍晚时分挂电话来。当然是打给女老板的。朱成怡接了电话就告诉内室,好象他们每次都要争执一番,然后女老板就浓妆艳抹换了衣裳出来,说一声:“我也许回来得晚一点,你们要照看好,不要出漏子。”
说罢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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