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雪冰原。

“好——冷——啊——”里著厚重的毛毯，手捧还在冒著热气的热饮，就算已经躲到帐篷内了萨兹还是觉得冷。

北大陆的气候不仅是纪元大陆上最酷冷的，地型也是起伏最大的，例如前一刻才经过一片平坦的雪原，只不过才过个小山丘眼前就会出现一座比一座还高的山

為了因应这种气候及地形，北大陆不仅是发展出了温泉，还发展出了可以搭建在野外，让人们可以免去被寒风吹整晚又害怕会在睡梦中被冷死的特有物品——帐篷。

帐篷。

这听起来似乎是件很普通的物品，就是在野外休息或是露营时搭建起来并且可以随时拆除组装的布製建筑，完全没什麼特别之处啊——如果你这麼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用防风防水的布做的是新纪元中的旧式帐篷，而创纪元是虚拟世界当然也不能太老式，想像是无限的，何必拘泥於帐篷只能是用布做的或是圆型及三角型呢！

因為不再拘限於材质及形状后，於是创纪元的帐篷样式就发展各种不同的款式，而且还一顶比一顶花俏，有最简朴的素面传统型、缀满宝石的闪亮亮小城堡……只要想的到，无论是什麼样式几乎通通都有，大小更是从双人温馨小帐篷到十人以上的大帐篷也一应俱全。

而且它的功能也不仅是一般的防风防水，还能调节帐篷内的温度，让它调到最舒适的温度，即使是在冰天雪地的北大陆也完全不用担心睡到半夜会被冷醒，更方便的是它不需要人工搭架，只要拿出被缩小到约巴掌大的迷你小帐篷放在想要搭建的地上，不用三秒鐘它就会自动变回原来的大小，并且自动打椿固定以防被吹走，要收起来的话只要拔掉固定的桩钉它就会缩小了。

真的是超级方便的啦！

所以纪念品马上就当机立断的买了足足可以容纳十人的大帐篷，毕竟这帐篷对於要在北大陆旅行一阵子的他们而言是个很方便也必需要用到的东西，就算它很贵也得买。

“怎麼觉得今天更冷啊。”吸了吸就快从鼻子裡流出来的鼻涕，萨兹猛搓著身体，身上的毛毯也拉的更紧。

“你安静一点不要一直喊冷好不好，不冷都觉得冷了。”说完后小橘子忍不住又更往咢天的怀裡缩，现在她身上不只是里著大毛毯，背后还有咢天温暖的胸怀可以靠，最外头还有一层咢天的毛毯，现在她整个人可以说是被一层又一层的毛毯给里得紧紧的，只剩下一颗头曝露在空气中。

“妳是最没资格说冷的那个。”啜了口热茶，米血公仔低头又继续在电脑板上画来画去，最近他只要有空都会拿出电脑板，有时也会和纪念品两人在上头比来画去的，似乎正在讨论什麼。

“怎样，你羡慕吗？要不要分点温暖给你啊。”

“我不需要。”米血公仔满脸嫌恶，就算冷死他也不想偎在那隻狐狸精身边取暖。

“小橘子和咢天的感情真的好好哦。”碍於空间问题，芯綺苡不能像之前在冰焰峡谷那样召辛契尔出来当暖炉，所以她除了将自己包得像粽子之外还偎在纪念品身旁，想说或许这样就能让身体暖一些。

不过她还是觉得辛契尔最好用！

小橘子向芯綺苡招招手，要她靠过来一些，待像隻毛毛虫缓慢蠕动的芯綺苡来到身边时，小橘子猝不及防地从层层的包里下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抱入被煨得暖暖的怀抱中。

“我们的感情也很好啊。”

芯綺苡先是愣了一会儿，待综合了小橘子以及咢天的味道窜入鼻息间，她觉得刚才的冷意似乎因為这个拥抱而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暖到快溶化的温度爬上心头。

伸出双臂，芯綺苡回抱住她，却因為小橘子是靠在咢天怀裡，这一抱，她不仅是抱住了小橘子，连带的也小小环抱住了好像有点被吓到的咢天，但芯綺苡并没有将手缩回来，她从小橘子怀裡抬头，朝他们两人灿烂笑开。“真希望我们可以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大家在一起。”

闻言，小橘子回道，“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妳、小纪、萨兹、小寧寧、万年小受、我，还有……咢天，我们一定可以像现在这样。”一一的念出所有人的名字，小橘子难得地放柔了目光环视其他人。

“就算是回到了新纪元也一样吗？”小橘子的话让芯綺苡好期待，她仰首看向正在替她戴上毛帽的咢天，但他只是回个微笑没有回答，反倒是在一旁听很久的风语寧抢先开口。

“是啊。”

“只要我们约个时间及地点就可以见面啦，况且我们在这裡的样貌不是和新纪元一样吗？所以就算在新纪元裡遇到了也一定认得出来！”顶多就只是髮色、眼睛顏色不同而已，样貌那些的可都是完全没变哦！

“是这样没错。”纪念品点头讚同。

“萨兹你怎麼了？”咢天察觉萨兹在听到小橘子说回到新纪元后要约出来见面后整个脸就拉了下来，一副糟糕了的表情。

“我在新纪元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不太一样耶。”

“对吼，你以前有说过，在新纪元中是个大胖子，只是不晓得為什麼来到了创纪元后就变现在这样。”风语寧槌了下手，想到以前閒聊时萨兹曾提及过自己在新纪元的样子。

“或许是系统看不过去先帮他减肥，就怕他怪都还没杀到半隻就先被KO了，而原因还是因為他太胖跑不动。”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哦！”风语寧觉得米血公仔说的假设非常有可能。

“好吧，既然都提到了回新纪元，那我们来说说看我们在新纪元居住的地方吧，或是说想去的地方。”

“我我我，我要先讲！”或许是因為现在热络的气氛，萨兹不再抖著身体喊冷，他站起身欢欣地叙述他从小到大住的地方。“我住在B3区，那裡是个很拥挤的城市，大楼也都盖的好高、好高，从窗户看出去根本就看不到天空，阳光也都照不进来，所以我的房间总是点著灯，要不然会看不到房裡的东西放在哪。”也会看不到满地的障碍物，他的房间真的很乱啊，哈哈哈。

“B3区，那还离我住的地方蛮近的耶，我住在B4区哦。”萨兹讲完后风语寧立刻接著讲，“B4区和B3区的差异并不大，同样都是拥挤充满高楼的区域，我虽然有在窗边种盆栽，可是从来都没看到它开过花，每次看到它心裡都一直想著要搬去E区。”可惜他没那个勇气，自己一个人搬去人生地不熟的E区，再加上在E区也没有认识的人，所以这个念头只是个念头，实行之日可谓遥遥无期。

在被小橘子及咢天煨得身体暖了许多之后，芯綺苡跑回纪念品身边靠著她，希望可以将这份暖传到纪念品身上。“為什麼？E区不是还没开发吗？去那种还没开发的地方住不太方便吧？”

新纪元中人们居住的地方被分為A、B、C、D、E以及S区。

A、B区属於开发区，许多的工业以及商务科技发展都集中在这两区，而C、D算是半开发，有一半以上的区域就像A、B区一样繁荣发达，至於另一半就和E区有些相像。

E区，未开发地区，在这裡所说的未开发是指没有重度污染、过度开发造成自然破坏，大地还看的到绿草树木，是新纪元中唯一没有设置温度自动调节控制的地方，更是唯一能够感受到阳光与四季变换的地区。

可惜现在人们太过习惯便利又舒适的生活，所以住在E区的人很少，大多数的人都往A、B两区跑，C、D则是其次，不过如果能力够的话人们最想住在开发完全的S区，虽然无论是在物价、房价上都比其它区高很多，但它的便利性却是新纪元之冠，各界的精英人才有一大半都集中在这一区。

“不会啊，我们住在E区，完全不觉得哪裡不方便，反而觉得比在S区住的时候自在多了。”

“小橘子你们住过S区！？”S区可算是新纪元中每个人的梦想，风语寧以前也曾想过，不过年纪渐长后这个梦想就成了小时候的幻想，他不嚮往一切都进步发达的S区，反而喜欢上最纯粹自然的E区。

“我们本来就住S区啦，只是因為研究机构设在E区，所以才搬去那边的，怎麼？住S区有那麼好吗？”她可不觉得好，人与人之间已经因為网路科技的发达而渐渐生疏了，在S区裡几乎更没有什麼人情味，整座城市都冷冰冰的，感觉超讨厌。

“很好啊，我就想要去S区住，那裡是完全开发区，无论要做什麼、买什麼都非常的方便，我常看S区预售屋的DM，觉得那裡的房子都好漂亮，景色也好棒。”萨兹想到以前在新纪元时常常看到网路广告上拍摄的S区房子，无论他左看右看都觉得那裡简直是仙境，所有的东西都既漂亮又具便利性，超级羡慕能住在S区的人。

“房子漂亮是真的，景色就一点也不棒。”纪念品冷笑了一声，满是不屑，“我住S2区，从来就不觉得S区哪裡好，顶多是房子不像AB区那样密集，空气比较乾净一点而已，除此之外我真感觉不到住S区好在哪。”

“真的吗？”纪念品简单几句就打碎了萨兹长久以来的幻想，尤其是在她重重地点头确定后，他更是无力地垮著脸喃喃低念著“连小纪也说S区不好，小纪不会骗人，她说的一定是对的，S区不好……”。

“我倒是觉得D区比较好。”好笑地看著背景呈现黑白色的萨兹，米血公仔弯唇笑说。

“它虽然是正在开发中的地区，便利性不及S区及其他区，但它却拥有它们的优点，不仅看的到天空，阳光也照射的到，在某些地方景色更是不输E区。”光听米血公仔这样说就知道他住D区，但他讲著讲著，忽然间眼神对上了纪念品，然后他又慢慢地将视线调到某两人身上。

“不过，我怎麼从没听说过E区有什麼研究机构，顺带一提，我住在D5区，是最靠近E区的地方。”而且是距离E区不远的边界地带，那道围在两区边界的栅栏他可是天天都看的到。

“它在E5区最边界。”这回，咢天自己抢先回答，因為他忽然觉得，或许让纪念品他们知道研究机构在哪也没关係，所以他就讲了，而且也叙述的很详细。“在那边可以看到蔚蓝的海洋，也有一片美丽的白色沙滩，从它的建筑外观看起来真的很难想像其实那是一间规模庞大的研究机构，不知情的人或许会以為那是栋私人渡假别墅。”因為他们所在的研究机构就藏身在那之下，不仅是那个区域，说不定整个E5区的地下都是，毕竟想要容纳他们这麼多的研究开发人员、医生病患以及那些资源设备，空间是个很大的问题。

“在最边界啊。”难怪住最靠近E区的他没听过，原来是在那裡，听说E5区大多都是私人地，而且都是有头有脸连政府也不敢动的大人物，就算他们在E5区大肆破坏建造政府也不会多说什麼，所以将这种类似人体实验的研究机构放在那边还真是再适当不过了。

顺著米血公仔的话，纪念品很自然的问说，“你们说研究机构，是收容毒苹果患者的研究机构吗？”

提起毒苹果患者眾人的脸色都不自觉的有些凝重，方才热络的气氛也在一瞬间消散。

带点无奈，小橘子点头。

“那创纪元的主机也在那边吗？”一步步，纪念品小心翼翼地探问。

“是啊。”

像是串通好的一样，米血公仔在小橘子回应了之后马上提问，“那……NPC玩家们也是从那边连线进入游戏的吗？”

在咢天的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小橘子不想和他们两个这样一来一往的对问，“你们两个想问什麼就直说吧。”

她就知道这两个心裡一定在盘算著什麼，再加上自从进入北大陆后他们两个就老是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谈论什麼，会问这些问题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见小橘子一脸有问题就大方问的模样，纪念品笑了，也非常乾脆的把她真正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我想问的是，你们曾说过毒苹果患者们从你们所说的研究机构裡连线进入创纪元，既然他们待在那边的话，那麼特殊患者应该也会待在那边吧。”

轻轻地，咢天将下巴靠在小橘子头上，藏在毛毯下的身体因為他们这些问题微微紧绷，这让小橘子很担心地抬头看著他。

如果不想说就别勉强，这些问题她可以回答的。

但回应她的是咢天环抱的更紧的双臂，彷彿在对她说，没问题的。

“没错，是在那边没错。这件事在我们所属的机构中只有少数人知道，所有人都认為创纪元这款游戏是為了毒苹果患者们打造出来的，并不知道其实是為了特殊患者们创造出来的。”不过他想现在应该很多研究人员们都知道了，毕竟创纪元一开始运作，除了有人要在游戏中管理调整之外，在外部也需要有人配合并且随时和游戏管理人员沟通提供讯息，而到时创纪元并不是為了毒苹果患者而创造的事情也不再是秘密。

“是刻意隐瞒吗？”米血公仔指的是拿毒苹果患者们来做实验这件事。

小橘子苦笑，“算是吧，若不是逼不得已，应该也没人想做白老鼠吧，毕竟这可以算是拿命去玩的游戏，谁想要玩个游戏玩到连命都一块赔下去呢？”虽说到了最后他们还是真的用命来玩这个游戏。

“我会。”

芯綺苡歪著头，有些吃惊地看著突然爆出这麼一句话的风语寧。“小寧寧？”

“在遇到银狱他们后，我曾假设过如果我和银狱一样都是毒苹果患者的话会有什麼反应，会做什麼事，而在听到了叛月的话之后，我又想过。”他的眼神很认真、很坚定，彷彿是把自己假想成正面临二选一问题的毒苹果患者。

“如果要我在什麼事都做不了、也不能做的现实世界中等死，我不如就将剩下的日子拿来在游戏中赌一把，反正横竖都是死，那就把它投注在创纪元中，因為这是為了他们而『创造的新纪元』，不是吗？”替代实验品也没关係，至少进入在这个世界中他们有了再一次活过来的感觉，而且不只是那些病患们，连他们这些真正玩家也是。

在这裡，他们过了一段在新纪元中绝对体验不到的生活，也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同伴及友情，这些对现在的他们而言是非常宝贵的经验及回忆，永远都忘不了的！

是因為风语寧太过认真的眼神，还是他这番话，总之他们每个人都在他说完后深深的怔愣著，心裡既激动也复杂，帐篷内一片静默，只有外头狂风呼呼吹啸著。

良久，纪念品幽幽地说道。

“快乐的活在虚拟世界，痛苦又什麼都做不了的现实，以及為了那些同样在现实中什麼都做不了的人们所『创造的新纪元』……”纪念品体会到了，為何当时导游会这麼问她，

原以為在经过了这麼久的日子后她早已忘了当时导游说那些话的表情，可是今天猛然又回想起，她才知道导游那张哀伤的面容其实一直盈绕在心底，他用著他那听似快乐的微高音调问著。

『一，快乐的活在虚拟世界中；二，痛苦地活在现实世界裡。如果有一天妳只有这两个选择时妳会选择哪一个呢？』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会选择第一个吧。

至少，这样比较不寂寞。

南大陆。

茂密的丛林中一道黑影快速移动著，他不管这样像隻无头苍蝇般的话会不会迷路找不到出口，也不管在丛林深处会不会遇到兇猛的魔兽，现在的他只管跑。

一路跑，卖力的跑，最好能够跑到那个人找不到的地方，最好可以摆脱掉那个人，最好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恶梦！

梦醒后，他会看到天花板上的发出嘎嘎声无力转动著的吊扇，窗外的太阳慵懒地爬上天，在大地渐醒的时刻，被洒上一层亮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丽真实，让他忘了现在他们所处的只是个游戏世界。

可是这不是梦。

“呼——呼——”跨过一棵横躺在地上的树木，不管锐利的树枝会不会划伤，他手一伸拨开眼前遮挡住视线的树叶，可是才又往前跑了几步他就停住不再往奔跑，因為横在他面前的是个深不可见底的悬崖，只消再两三步他就会掉下去。

“该死，没路了。”悬崖！这跳下去还活著就有鬼了。

瑞特急忙回头想要从另一个方向跑，没想到才回头就看到了那个有如鬼魅般紧追在身后不放的人已经走出茂林，双眼冰冷地看著他。

那不是别人，也不是路上随便冒出来的路人，而是他相处了好一阵时日，再熟悉不过的队友，同时也是他在创纪元中好朋友啸煌的老婆——英英。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就乖乖的站著不要动，放心，我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只要一下子就可以了。”英英本该是个辅助队友的补师，在适当的时候帮忙队友，不过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和平时柔弱模样完全不同，冷冰冰的，全身上下泛著浓重的杀气。

“可恶。”

“不要这样瞪我，我们这样做都是為了你们好，反正你们不是一心想回到新纪元吗？”

“就算我们真的想回到新纪元好了，妳有必要这样做吗？莎莎就算了，妳竟然连啸煌都动手杀掉，他不是妳老公吗？”不久前，英英当著他的面杀了啸煌，瑞特记得当时啸煌的脸上满是不信，他不敢相信他所深爱的女人会杀了自己，更不敢相信她会杀了另一个队友莎莎。

她们的感情不是也很好吗？就像好姊妹那样有话必聊，无话不谈，有时还会联合起来消遣他和瑞特，甚至是对他们开玩笑，為什麼会这样……在倒下的最后一秒，啸煌仍是不相信也想不透，那个将刀刺入他的心臟，取人性命意味浓厚的女人真的是他所熟悉的英英吗？

“是老公没错，但却仅限於在虚拟游戏中，在现实裡，我们什麼关係都没有，而且不管是以后还是未来都不可能有任何关係。”英英神色不动地缓步走向瑞特，握在手上的并不是她平时用来施法治疗队友的法杖，而是闪著寒光的弯刀。

那上头还沾染著未乾的血，一滴一滴的，沿著刀身滴落在绿地上。

“妳……妳是NPC玩家！？”瑞特一步步退后，实在无法接受相处了这麼久的同伴竟然是NPC玩家，而且还一口气连杀了他两名队友，退到悬崖边时他已经无路可退，“為什麼要这样做！”

她重覆著方才的话，“我不是说了吗？杀了你们就是為了你们好。”

“什麼為了我们好！妳少胡说八道了。”瑞特大吼，心痛的盯著那个不再熟悉的队友，现在的她是个杀人犯、是敌人！

“是不是為了你们好等你们死了之后就知道了。”举起弯刀，英英直视著瑞特。

“我们？”英英的话很不对，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那应该是“你”才对，怎麼她说“你们”，若是加上莎莎和啸煌或许就能这麼说，可是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包含已经死在她手下的那两人……

“小纪！妳想对小纪做什麼！？”第一个窜入瑞特脑海中的人就是纪念品，再看到英英那冷淡的眼神时他更加确定，她所说的“你们”是指纪念品他们那群人。

“不是我哦，我可没辨法去对付那一大队的人，小纪他们另有别人去收拾，我只要杀掉你们几人就可以了。”她冷笑说出另有人会去杀纪念品他们，反正现在的瑞特也没辨法联络上他们啊，而且凭现在瑞特的情况来看他除了死之外没有别条路可以选。

哦，不对，应该是二条路才对。退一步跳下悬崖自杀，或是前进乖乖的让她杀了他。

唔……怎麼听起来好像都是一样的。

“不准对小纪出手……呜！”听到纪念品也会像他这样被NPC玩家杀掉，瑞特情绪激动，手臂上也出现了代表愤怒情绪的淡蓝兽纹，可是就在兽纹的光芒越来越亮的时候，瑞特突然眼前一黑，双脚无力支撑，整个人就这麼软趴在崖边，怎麼样都无法再站起来。

这种无力感就好像是被人施了负面魔法一样，可是却又有点不一样，负面魔法不可能这麼久才发作，而且他也没看到英英在念咒啊？难道是……

毒！？

怎麼会，他记得英英的属性并不是毒，而是水才对啊，怎麼会变这样？

“终於发作了，我没想到你的抗毒比啸煌和莎莎高，早知道就向他们要求拿毒性更高的药水，这样也不用陪你跑这麼久了。”英英嘴旁噙著笑毫不在意地说出她下毒的事，而且不只是瑞特被她下了毒，连啸煌和莎莎也是，要不然凭她补师的身份哪有可能打的过都是攻击系的他们呢？

她站定在再因毒性发作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瑞特面前，将冰冷的刀锋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不，应该说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冷光，快速的一闪而过。

崖边只剩下英英站在那儿，瑞特的身影早已变成一抹萤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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