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生日这种大事怎能忘了朋友们,小然帮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把人找齐,先吃个便饭,喝会儿茶,打会儿牌,闲了去公园转转。晚上吃饭唱歌,怎么腐败怎么来,一切都听小然的。他办事,我们大家都放心。
湄州菜馆的大招牌,一个字就有一层楼高,不知道这也算是吃便饭。我站在硕大的金字招牌下等他们过来,小然拉着Boss先到了,没客套话,直接往我兜里塞了个厚厚红包,Boss补充,小然穷的只剩下钱了,千万别和我家暴发户客气。我说,根本就没准备和你们客气,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别这样,每次都是小然出头,多不好意思。说着,别人跟着就到了,我说过只带一张嘴来,可还是收了一堆艺术品,代金券。明知道这不算行贿受贿,却仍感觉像犯罪一样,我也很没办法。
能坐二十位的特大号桌子硬是挤了三十人,54cm蛋糕放上去小的可怜,我对大家说谢谢赏脸,请不要客气,吃好喝好。小然把我按在座位上继续说,这是我家公司的定点饭店,大家放开吃,完了我去签单。又对服务员交待,所有点的菜都是三份,用大号汤盆盛。看来大家都饿了,总是上盘菜不接下盘菜,其实菜好吃与否并不重要,只要大家吃得开心就好。
吃过饭后开了几桌玩牌,麻将、斗地主、双升、正好没人闲着。我,BOSS,小然,琪琪一桌玩麻将,小然像是散财童子,花花绿绿的票子拍在桌子上等着输。各得其乐吧,有人输钱寻开心。小然就属于这一号人。琪琪和我叫上了劲儿,胡我的,我还总是点炮。我最受不了小人得志的嘴脸。琪琪说不服气玩别的,赌一块swatch表。我是无意识的带了块妈刚送给我的swatch表,但没想琪琪到是个swatch表迷。我和琪琪出门坐上了出租车,我让师傅开到卡丁车俱乐部,琪琪还在嘴硬,谁怕谁,一幅要吃掉我的样子。
卡丁车轰鸣着冲向前,琪琪终于腿软了,不要和我比了。我向教练要了辆双人车,带体验一下飞驰的快感。车速很快,琪琪紧紧地抓住我,不敢睁开眼。开了五六圈,看样子她确实挺不住了,我把她从车里拉出来,她就吐了。妈打电话说有急事要见我一面,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背着琪琪去见妈妈。弄得很糗,我还要向妈解释。谁知道妈见了琪琪会说她很可爱,比薇儿强多了。我怎么看也不出来她那点比薇儿好,要是挑的话,给我100次机会,我宁愿99次选薇儿,剩下一次放弃,以示我并非绝情。原来是妈和我说有关上学的事,北京有所民办大学愿意收我,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只要有学上就是我的福分,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直接把这事给定下来了。妈走时警告我该去外地了,别害人家小姑娘。我说知道了。可我害过谁?薇儿暂且算一个吧,那已经是陈年旧账了,现在,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小然打电话说同志们都转移到STARCITY,要我带着琪琪火速赶到。我还没来得及把上学的事透露给大家,琪琪把我妈的原话都照着说了一遍。在没确定我是高兴还是难过之前,没人说话。我很轻松的说,不就是去北京城遛弯儿,大家继续High啊,用不用我唱首《祖国你好》表达一下我的感受。伴奏响起的是哈狗帮的粗口Rap。有些人就是喜欢犯贱,不然皮痒了着急。我说你们这些狗日的干脆叫“狗日帮”得了。
很晚了,Boss说她有事先走,大家不约而同的做出鄙视的手势。小然送走Boss回来带了两个小姐,陪大家喝酒唱歌。同志们有些坐不住了,姑娘们骂小然怎么会这么龌龊。小然叫,小艾,过来玩两只小蜜蜂。我说,Boss刚走,不太好吧。琪琪看出我的意思,说自己头疼让我陪她出去走走。我拉着她出去。她问我,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很坏,像小然一样。我笑了,你觉得呢?琪琪困惑地摇摇头,大概你不是吧,我总觉得你善良。我想你不会追着Tear,再偷偷和别人在一起,你不会背叛Tear对吗?我摸摸琪琪的头,傻瓜,我不会背叛自己,你也一样。你看,满天星星啊,那是牛郎座,那是织女座,牛郎永远不会背叛织女的,他们一直守候在银河两侧,不是吗?琪琪笑乐,你看,狮子座,你的星座,还有我的,处女座,好多好多,好漂亮啊!我看着她,真像我想象中失散的妹妹。
小然打来电话,接起后,没人和我说话,里面很嘈杂,我能听出来Boss的声音。我挂掉电话叫上琪琪赶快回去。那两个小姐叼根烟在门口站着,推开门,小然和Boss对视着也站在门口,和门神一样,一动不动。其他人坐在里面的角落里不敢出声。我很生气,对里边的人喊,全把电话放桌子上,都是兄弟姐妹的,谁这么缺德,今天我过生日,有什么不满意冲我来。Boss给小然一耳光,我抓住Boss得手,说人是我叫的,是我姐妹行吗?有什么你冲我来,小然他喝的谁是谁都不分了,算了吧,下次我不敢了,行吗,大姐。Boss扭头跑了,小然追出去,我怕出意外,也跟出去,弄得大伙不欢而散。
我和小然一直追到Boss家,Boss拉我进她屋里锁上门,让我睡她床上,她玩计算机。我着墨琢磨她就是想气气小然,也就安心得睡了。早上我是被烟味呛醒的,小然靠着门抽了一夜的烟。Boss在抢他手里的烟。我拍拍Boss,要走了。Boss留我在他家吃早饭,她要和小然说清楚。我说,你俩孙子王八蛋累不累,家务事,自己解决吧,别搭着我在这当炮灰。小然说,你有女朋友也是这样。我走了,一直在想,我有女朋友会这样?扯,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我会选择对我言听计从的女孩,像薇儿那样。
公交车上,旁边的女人打电话抱怨,不知谁告她上班总迟到,领导要扣她工资。我对这类话题有些敏感,昨晚是谁?都是这么好的兄弟姐妹,能出这种事,悲哀啊。是谁打的电话,到底是谁打的电话?我真想揪出这个人,和这种阴险的人生活在一起很可怕。能想得几乎全都想到了,就差Tear和琪琪了,我宁愿相信是我自己叫的,也决不相信是他们。我看了看自己的通话记录,有Boss的,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倒了OK键,都是直板机误事。还好不是打给妈,要不还不让她担心死了。
刚下车,收到一条短信,好玩吗?I‘mwaitingforyou.回过去电话,对方已关机。大概是谁发错了,只是那个号很快就销号了,让我很疑惑。不会是秀秀吧,是她又何必如此神秘?算了,乱猜忌最累人了。
中国队雅典奥运会金牌与日俱增,全国人民的心情也如日中天。和我失落的我产生强烈的对比。电视中,大街上,处处洋溢着喜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发呆,仿佛被人抛弃在遗忘的角落。
无聊时看看小说,听听音乐,翻翻相册。看到幼时的我,长大的我,在亲人中的我,在朋友中的我。岁月变迁,改变的事物太多了,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曾几何时,一起欢笑,一起嬉闹,一起相濡以沫,一起努力拼搏。如今却天各一方了,有人更从容,有人变蹉跎,似乎只有爷爷那飒爽英姿永不退色。只是这些已经是过去时了,只能用来瞻仰和怀念。
学校通知我去拿东西,看来妈把退学手续都办好了,我应该不算被扫地出门吧。跨入校门时,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午睡时间校园里没什么人在走动,见面点点头或微微笑,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小然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一定又被Boss当奴才使唤了。我上去接住他,他说这是甜蜜的负担,一起分享吧。我说算了,栽在Boss手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你还是独享吧。小然说,少废话,Tear在上面等着呢,走吧,一起去送爱心午餐。你吃没?咱俩等会儿出去喝两壶。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啰嗦了,赶快去就是了。
Tear和Boss是同桌,我进去时两个人正说些什么,说着偷偷的笑,属于小女生的窃窃私语。我把东西放在他们面前,Boss用特奸诈的眼观看着我,我指指我的桌子,今天是来收拾东西的。说完不敢回头地去打包杂物。Boss喊我,小艾一起吃饭,快点,等你。我说,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小然拎一大袋子水进来时,我已经整理好了。我们坐在一起,怪怪的感觉。Boss以班长的名义命令我给同志们汇报一下感想,我说,最后一次作为中学生坐在这间教室了,感觉就像一只逃出笼中的鸟,飞到更广阔的地方,却永远心系,怀念笼中岁月。Boss说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想表达个意思还要转几个弯。小然说,你惦记Tear直接说,都是自己人,别不好意思。Tear拿着她那份饭给我,一句还饿吗,让我很感动。我接住盒饭不知该干什么,Boss一掌拍到我脑门儿上,“白痴,一起吃啊,咱们就是亲兄弟姐妹。”说着荚了根红辣椒塞到我嘴里,让我没法吐,也没法骂她,真够狠。小然赶紧说早上吃得多不饿了,Boss的筷子荚着花椒已经放在他嘴边了,一句有种你别吃,小然乖乖地张开嘴。
他们知道我月底就要走时表情很惊讶,毕竟一年同学了,又一起玩的这么好,感情都挺深的。我让小然帮我安排一下,走之前务必请到每个同学去来吃饭。我看着Tear说,你们几个一定不能缺,心里却说着,Tear,Iwillgo,ButIwannaseeyouoncemore.IfIcansucceedintheyearstocome,pleasedon‘trejectsmeagain.
预备铃响了,同学们把我送到校门口,回过头,那么多人,挥手阔别的不仅是朋友,更是一份捧在手心的情义。天气就像我的心情,暖烘烘的。幸福感指数直线飙升。
小然手一甩,叫了辆出租车,带我去泡温泉。这小子和我一样有个毛病,同志们受苦时,独自去享乐就会感到特别幸福。小然还总是来些奇思妙想,我俩跑着温泉啃烧鸡,浴友们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俩,无所谓,让他们羡慕吧,我俩依然开怀不已。我手上都袍出了褶子,起身要走,小然拉住说:“这才哪到哪啊,刚把皮泡透,你嫌烦了打电话让服务员再送只烧鸡。一会儿一起走,我给Boss说过了,让她放学去超市买点东西准备着,晚上咱俩醉一醉。”甩开小然手:“这烟雾缭绕的,我脑子都熏晕了,回家了,赶明儿联系吧。”小然骂我真会扫兴,极不情愿的和我一起走,送我回家。
刚到家洗完脸,豆豆打来的电话就让我当场傻了,我电话开通的是GPRS,豆豆好像已经升级到GPS,每次难过的时都能接到他打的电话,还都很准时,大概豆豆上辈子是特务,要不就是狗腿子,总是神出鬼没。豆豆听说我要走了,想带我去嵩山旅游,到少林寺烧柱高香,保平安。我没法拒绝,谁让他信佛,整天拉拢周围人广结佛缘。我和他打着电话嗑瓜子,二两瓜子都磕完了豆豆还说的起劲儿。半年没见了,俩男人也有那么多话。家里的电话也响了,我一看是小然,就两个电话一起接,大家都多年朋友了,不在乎。小然回家后无聊,翻了瓶十年的茅台,Boss把菜也备齐了,等我去。一听十年茅台,我就忍不住了,挂掉俩电话恨不能坐飞机到小然那儿,小然家挺远的,不管啦,打车去也值。那句话怎么说的,酒香不怕巷子深。
Boss给我开的门,系着花围裙,给我拿拖鞋,端茶倒水,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小然在厨房叫,媳妇儿,粥糊了,快来。我心里在骂,这对狗男女,孙子王八蛋,真是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渣滓。小然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说陪我上高中,帮我找女朋友,自己把班长都带回家了,真的很有出息。Boss十八九的小姑娘整天想着傍大款。小然家里是干房地产的,钱多的能砸死人。这俩人也算是绝配。
“他妈的”乖乖得趴在我腿上,被我软硬兼施欺负了几年,现在见我就没脾气,叫唤一声都不敢。“他妈的”也算点儿背,三年前被我和小然从公园拾到,等了一天都没人认领,小然独居还算方便,就决定抱养它,让我帮忙起个名字,我看它挺淘气的,还算机灵可爱,就叫它Smart,小然说这只流浪的土狗配不上洋名,Smart和汉语“死妈的”发音挺像,“死妈的”没有“他妈的”的叫起来顺口,于是就给他起了这个混账名字,时间一长,我也改不过来了,小狗就只好委曲求全了,名字不好总比没人养好。
Boss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小然把筷子扔了,拿手抓白饭下酒,我勉强吃了点,面子问题。我把剩下的饭拿去喂狗,狗还挑三拣四的吃,大概在骂Boss把半成品做成这样子,还不如他。
苹果机又在哗啦,哗啦地响,小然又中奖了,高兴的手舞足蹈。小然在自己家摆了几台赌博机,苹果机、六合彩应有尽有都有,同学们常来赌,用小然的钱输给小然,图个消遣。小然不一样,苹果机出了九个“七”,卸半个小时彩金,他能高兴半个月,见人就说。老班开班会点名骂他疯子。我懒的和疯子玩儿,上qq看看,找个MM视频去。Boss在看奥运会,也不理他。qq上的小姑娘张口闭口都夸自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靓比张柏芝,甜似张曼玉。找一个视频,快赶上她们阿姨了,换一个,更是老颜残喘;开网页,进贴吧浏览,顶一下敢吐真言的斑竹,如果遇到那些注明不会贴必亡的帖子,进去大骂一通也无妨;用BT下载电影,听最新最快的音乐等等,网虫生活大概就是这样。
秀秀上线了,我说带你少林寺,她高兴得把汉堡,可乐,美女的图图都发给我。我回复“思考中,请勿打扰”,她说就算乞求好不好。我,终于,很快的答应了,难得她求我一次,尽量满足她。
薇儿也上线了,这妞在网上也快失踪了,记得原来薇儿在qq上和活宝似的,大家都特喜欢她,现在也成了“难得一见”。突然想起她给我送书,我没来急见她,正好借此机会表示感谢。正打着字,薇儿的信息就飞来了。
薇:好呀,是亲艾的吗?是也不用装死,半天不吭声。
艾:Sorry,请听我想骂你的三个理由,第一,你还没弄清我是谁。第二,你很没有礼貌,我又没欠你钱,用不着这样。第三,我今天高兴的想骂人。
薇:That‘sok.我也有三个骂你的理由;1我骂的是小艾,你没必要替他挨骂。2你这种人纯属没事找抽,小样儿,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咋不把头缩到壳里。3本姑娘心情差的想骂人。
艾:算了,雕虫小技,略施一二,被你识破了,我是小艾,不和你闹了。
薇:您还好吧?
艾:什么态度,变得好快,刚吵完就亲热,还不习惯。呵呵。这种称呼听起来很不习惯,不符合您泼辣的作风。
薇:我刚从书上看的,您就是把你放心上。
艾:谢谢了,我怕我负担不起,以后别这样了,就这么说定了。
薇:收到。最近忙什么?
艾:哦,去北京上学,没前途。
薇:不是男人。遇点挫折就想不开,就算失恋了,也不用跑那么老远拈花惹草吧。
艾:谢谢啊!小朋友,你真懂事,你不高兴也不用找点伤心事刺激我吧。我伤心了,你请我吃饭吧。
薇:小弟,0:30,你脑子不好?还是哭了?用不用我过去抚慰你幼小的心灵?
艾:来吧,野花,我在小然家,I‘mwaitingforyou.
薇:上当了吧,我是良家少女,怎能深夜出门,明天吧,等我电话。有球赛,USAvsSpain.
艾:8~
CCTV5正在直播,马布里,马里昂,马丁三匹马蹦来蹦去,实力悬殊太大,根本没有悬念,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们一定蹦赢了。好像记得薇儿问我要电话,qq上,她已经下线了。算了,既然忘了,就让她忘了好了。
5:30,开往郊区长途汽车站的公交车上只有我和秀秀,车在空旷的马路上做直线加速运动,过站时司机师傅轻轻点一脚剎车,确定没人后又飞快地向前冲。我似乎看到了生命在流失,想抓住些什么,明明近在咫尺,终还是从指尖溜走了。
豆豆剪了短发,以至于大老远我没有认出来是他。近些看,皮肤好了,人变得白皙,脸上的痘痘不见了,变帅气不少。说起话也斯文多了,不再是初中那个流氓班长,拿根尺子从天亮骂到天黑。
我打打他,他拍拍我,有大半年没见了,人也会瞬息万变,看样子他应该很好,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我介绍秀秀给豆豆认识,两个优秀的人一定会互相欣赏,虽然他两个没说话,但我能看出来。
一路上有了秀秀的陪伴,多了许多欢乐,苦闷的行程过得飞快。谈起他们,豆豆还是当班长,学习很好,人缘也好。用秀秀的话说是叱咤校园,用我的话是当个土霸王,作威作福。其实豆豆很有当官的才能,总是利用老师的威严恐吓群众,以群众的力量抗衡老师。我说他丧尽天良,群众却称他是人民的好干部,老师说他是左膀右臂。我真想骂他是无耻小儿,秀秀在,怎么都开不了口。
秀秀得病在日益加重,可阳光,灿烂的笑容依旧挂她的脸上,不曾退色。他们是最平凡的人,却有平凡人所无法比拟的东西,从他们身上我看到的是骄傲和自信,勇敢与坚强。
不觉车已经到了少林寺,快乐的时光总显得很短暂。匆忙下车,我把电话忘在了车上,看着车走远却没一点办法。电话掉了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破财免灾,我总是这样自我安慰。秀秀帮我挂失,我拿豆豆的电话打给妈,别让她这两天因为找不到我而担心。妈劝我高兴点儿,不就一电话,当捐献给国家交通事业了,回来给你买新的。出去玩,开心点,只要你人没丢就行。我觉得是这个理儿,就是很遗憾接不到薇儿的电话了。生活总是被现实戏弄,我都无奈了,随她去吧,有缘就让我少林寺见到她。
少林寺香火旺的足以令人吃惊,售票员忙的不亦乐乎,豆豆排了很久队也没买上门票,秀秀问我们想不想混进去,我和豆豆掉头就跟着他走。售票口一边有个纪念品商店,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饰品,供游客购买到寺院开光。商店有个后门通着景区,秀秀边挑着玉坠边让老板说一些关于开光的细节,秀秀大声说样式太少了,能不能再拿些,老板和秀秀正好有话茬,走不开身,就让店里的伙计去拿。我心领神会,拉着豆豆悄悄跑进去了。过了一会儿,秀秀也进来了,给我们一人一个玉坠,高兴得说那老板真好,我说要是买了这些就没有钱进景区和回家了,她就把我放进来,叫我小心不要被人看见。豆豆说这很贵吧,怎么好意思。秀秀笑得很可爱,既然是朋友,朋友是不用金钱来衡量的。豆豆说今天遇见侠女了。
我们三人手牵着手走着,直到“少林寺”的牌坊出现,我们开始欢庆胜利,庄严的寺庙留下了我们嘻哈的笑脸。在大殿里烧香拜佛,请高僧开光玉坠后,在功德箱留下我们的敬意。在食堂和众人一起吃哉饭,秀秀说我是猪八戒,我不服,唐僧最好,命犯桃花,能把把妖精都迷倒,厉害。秀秀说:“我喜欢猪八戒,可以吗?”我说:“可以呀,就让我变成老猪,永远站在你背后,为你默默祝福,为你挡风遮雨。”我有感觉秀秀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她曾教会我坚强,所以我要照顾她直到她再也用不着我为止。说这些事我特别伤感,豆豆误解为我特别感动,祝福我有这么好的女朋友。我在笑,秀秀也在笑。我在笑我有时会想她是我女朋友多好,秀秀不知道笑什么。
快乐的时光固然有限,还是要分别的,不过我们看重的是那份情意。依依惜别,互诉再见,不必泪满襟,此时走,何日会,愿君誉满而归。豆豆这种朋友十年不见依然不会有隔膜。
回去时天色还早,秀秀说她难得出来一次,想再走走,去公园吧,怕以后没机会了。我摸摸她的头,傻瓜,你随时想去我都会陪你。公园的游乐场很热闹,秀秀指着不远处的过山车,看,云霄飞车,儿时的梦想,那时只知道香港有,妈说打针吧,病好了就带你去坐。一晃好多年了,现在它就在眼前,只是我仍无法去玩。不如你去吧,看着你玩我会高兴的,我在这里等你。我靠在秀秀耳边说喜欢你,转身去买票。坐在飞车上,秀秀向我挥手,车子缓缓的爬坡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回头看一眼秀秀,她已经倒在了地下,我疯狂的敲打着铁皮,好让工作人员听见把这该死的东西停下来,太晚了,车子开始向下俯冲,天旋地转的,我晕了,那大概是世界上最漫长的一分半钟。我知道秀秀的病不能乱动,只好给120打电话,120是全部的希望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是漫长的七分钟,看着秀秀戴上氧气罩,我真想一头撞死,去医院的路上,我陷入了极度的惶恐和自责中。还好,医生告诉秀秀只是太累了,没有大碍。我也就放心了,送秀秀回到家,我坐了会儿就离开了,这么晚了,妈一定还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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