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有人在敲门。徐端丽把门打开了,敲门者正是钱少甫。
徐端丽把门打开之后也不说话,便直接回卧室去了。
钱少甫和康士奇相互第一眼注意到了对方,钱少甫撇开康士奇的目光径直朝周广爱走了过去。
“来,少甫,坐。”
“听说阿姨前几天大病了一场,现在应该没大碍了吧?”
“托你们俩人的福,已经在逐渐康复中。”
“怎么说是托我们俩人的福,他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不用你们做什么,有你们的这份关心就够了。”
“阿姨,我们既是邻居,我和徐端丽又是同学,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做到有求必应。”
“你放心好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想到你们的。”
“那就好,能够给你帮忙我感到很荣幸。”
“端丽!我该吃药了吧?”
“伯母,告诉我药放在哪里,我帮你拿吧?”康士奇起身说道。
“还是我来吧,阿姨!”钱少甫毛遂自荐地说道。
“还是让端丽来吧,我每天吃的药有很多,恐怕你们分不清拿错了。”
“你把药名告诉我不就不会错了吗。”钱少甫说道。
这时徐端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道:“我妈要吃药休息了,你们能不能让我妈清静一下?”
康士奇和钱少甫彼此看了一眼,知道,徐端丽是在赶自己走,但却装着不明白徐端丽话中意思的样子,都不愿离开。
“我妈要清静,你们能出去吗?”徐端丽紧接着说道。
“端丽!怎么说话,他们好心来看我,干吗要让他们出去?”
“我……”徐端丽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先走了伯母,不打扰你休息了,有空我还会来看你的。”
“好走士奇,不送了啊!”
康士奇转身走了出去。
“阿姨,他才比你小几岁,竟然叫你伯母。”钱少甫说道。
周广爱笑了笑没有说话。
徐端丽伺候周广爱喝药,好像没有注意到钱少甫的存在似的。
周广爱吃过药之后就回卧室休息去了,此时客厅里只剩下徐端丽和钱少甫二人。
徐端丽兀自忙碌着收拾客厅,对于被冷淡的钱少甫来说自己的存在不仅是多余的而且处境也相当尴尬。
正在钱少甫感到左右不舒服的时候,只听门外传来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徐端丽犹豫了一下把门打开了,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兰芳。
此时的兰芳,前后判若两人。只见她泪眼婆娑,形容憔悴,那样子首先让人联想到的就是“失魂落魄”四字。
徐端丽猛然看到兰芳这般失落,心里顿生无限怜惜之情。
近几天发生在兰芳身上的事虽有些突然,让人始料不及,但结果却是可想而知的。那就是像孙耀成这样的富豪,他的情感爆发的有多迅速结束时也有多迅速,就像水龙头打开时水流倾泻而出,关闭时则滴水不流。
显然兰芳是遭到了孙耀成的抛弃,这种刚一相爱便被抛弃给一个人带来的伤害往往是不可弥补的巨大创伤,从伤口凝结成疤到彻底脱落可能要经历一生的过程。
兰芳扑入徐端丽的怀抱,过了好一会儿抽泣声才渐渐地减弱下来。
徐端丽把兰芳扶到就近的沙发上坐下来,对方的经历让她有感同身受般的切肤之痛,此时在她心中同时升起的除了有对兰芳的无限同情也有对那个负心汉的谴责和痛恨。
徐端丽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一句宽慰的话,她只想默默地给其以精神上的支持,因为她知道,当一个人的悲伤达到极限的时候任何一句话不但不能起到劝慰的作用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从兰芳进门到现在,钱少甫一直密切地注视着她。起初他还不明白在对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那迷惑的眼神里充满好奇与惊悚。渐渐地他明白了,因为这也很容易想得到,一个前几天还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的姑娘突然生不如死,恐怕没有人看到这一幕情景而猜不到这背后的原因。
“兰芳这是怎么了?
“你是故意这样问的吗?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因为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我疏远你。”
“不敢,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吧。”
“如果你能医……医好……”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就放心好了。”钱少甫像突然受到了某种鼓励一样,兴奋地说道,“好了,我走了,替我好好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