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终又慢慢地走回了市中心。
意外地,他们又发现了在市广场那里,围了许多人。又是什么回事呢?在这样的情况下,通常是有什么希望了,才会引来这么多人的集结的,他们又快步跑了过去。
“这是世界末日!不止玛雅人,古印度人、古藏人,就是圣经、易经、推背图等书籍,也暗示了这个世界末日……”在人群的中间,一个老教徒正在大声地对人们说着话。
胡天好奇地看了看,认出了这个老头就是当时他跳下来,差点砸到的那个人。他不是被人用东西砸倒了的吗?怎么今天又在这里了。
“但这个末日不是必然的!每当世界进入最危险的时期,就会有救世主的出现!”那个老头说着,向着人群扫了一眼,又发现了胡天。他突然兴奋起来,指着胡天就冲着过来。
“就是你了,就是你了,别走!别走!”老头这样跑着过来。胡天以为他认出自己来了,又误会当天是他砸倒了他的,他一边说着:“不是我,不关我事的!”一边转头拉着小静的手就跑了。
“站住,别跑,你别跑,人们需要你的打救,世界需要你的打救!”老头这样说着,周围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甚至有人离开了。因为刚才他们都被老头说的话吸引了,还觉得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现在却看见他随便指着一个人就说是救世主,大家都认为他是疯子了。
胡天很快就被逼到一角落了,想不到这疯老头还跑得不慢。可能是他早已经累得不行了,现在都蹲在一边休息了。
“伟大的主,你重临了,现在人们又将要面对邪恶,你要带领我们,打败魔鬼,拯救人类!”疯老头说着,低下头祈祷起来了。
小静还弄不明白为什么这疯老头会这样追着他们不放,本来还以为他是胡天认识的朋友,可是现在看来又不像,她都想不明白这是什么一回事,只知道这个老头真有点不正常。
“大叔,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是,反而是一个绝症病人,你就省点吧,去骗骗别人吧。”胡天说着,又站起来要走了。
疯老头又看了看胡天,并走过来轻轻地脱下了他的连衣帽子,说:“我不会认错的,我已经找了很久了,就是你,一点没有错。”
胡天又轻轻地盖上连衣帽子,遮住他那被烧伤得凹凸不平的光头,说:“凭什么要找我,那天我从天而降,是……”他想老实说那天是要跳楼,但又怕影响了自己在小静心目中的形象,于是只说:“是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了。”
疯老头又一次轻轻解下他的连衣帽,说:“不是的,你看你头上的密码,这是圣经密码,我是不会认错的。”
胡天摸着自己那光头,想不到这老头还疯得严重,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了,又一边盖上帽子一边说:“就当我是什么救世主吧,那你现在想我怎么样呢?”
疯老头再一次解下了他的连衣帽,说:“你要拯救世界,拯救地球……”
胡天一把把帽子盖上,对疯老头这样老是弄他的帽子,很不高兴,问:“拯救世界?拯救地球?怎么救啊?你有什么宝物给我吗?我现在自己都救不了呢!”
“宝物我倒是有一个。”疯老头这么一说,胡天和小静都很期待。疯老头神秘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摸索着,又从裤裆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原来是一个木制的十字架。胡天看着差点被气死了,他也趁着这个机会,又拉住小静跑了。
疯老头没有追过来了,他只在后面大声地对胡天说:“我的主,你一定要坚持着,同时要对你自己有信心,这个过程将漫长得很……”
胡天只觉得可笑,想不到他这样的身体,这样活到今天,竟然还有人说他是救世主,这真是个笑死人的笑话。小静还没有弄清楚什么回事,但今天遇到的疯老头的确有点神秘,她也留意起胡天脑袋那些好像是符号一样的疤痕了。
逃不出去,而现在肚子也开始饿了,他们便想找个地方吃个饭。可是几乎所有店铺都关门了,就算没有关门的,都是一片狼籍,根本没有食物了。后来他们还是想到了那些包装的食物,于是向着一商场走去了。
去商场找食物,才发现里面原来已经很多人了,他们有的在狂欢般暴饮暴食,有的则把食物打包着运走。这里面是整个城市里面人最多的地方了,虽然无时无刻都听到打砸的声音,但总算有点像回到人的世界。
然而就在胡天和小静正在享用他们这一顿特别的晚餐的时候,旁边正在暴饮暴食的一个人突然倒下了。这不算什么,他们都愣了愣,又继续着晚餐。但才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人突然倒下了,这不正常,他们对望了一眼,但还是继续吃着东西。因为这种不正常在今天这样的环境下,都算是正常了。可是这种正常还没有停下来,一会儿之后,又有人倒下了,而且接二连三,附近的人都慌乱地逃开了,更有些人逃跑着也突然倒下了。
看着四周的人这样突然地倒下了,胡天和小静都知道了,是传染病,刚才很多人到过商场找食物,可能就是有带病的人来过,留下的病毒又迅速传染到其他人了。
他们都恐惧了,于是都马上站了起来,随手拿着点什么就往商场外面跑去了。在跑着出来的路上,还发现了几个可能被传染了,倒下了的人呢。
出来之后,他们又对望着,会心地笑了笑。这个笑,是对于他们还跑着出来双方都没有倒下而笑,是对于他们这个晚餐的意外而笑,也是对于他们这样有默契而笑。不过笑完之后,他们就发现了在商场门外,都倒卧着不少的人呢,看来他们还是笑得太早了。
离开这里!胡天意识到危险,又再次拉住小静的手,向着一边跑了。今天虽然都在生死边缘上徘徊,但能够拉住小静的手,胡天倍感安慰呢。
其实他们也早知道在这城里,被感染,然后倒下也是迟早的事了。只是胡天既然答应过要救走小静,现在又没法做到,心里难受。这是第一个走近他的女孩子,他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去呢?
“如果我们要躲过去,不被感染,你知道哪里最安全吗?”胡天问小静。小静想了一会,就说:“没有病毒的地方啊,或者人少点的地方。”她拿不定主意。胡天又说:“哪里有病毒我们都看不见,而人四处都是,我们难道还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吗?这样可怕我们还找不到,就已经……”
“我想到了!是医院的隔离室!躲那里绝对安全。我们医院曾经也作为非典隔离治疗指定医院之一,当然上面耗了巨资在医院建了一个完全隔离治疗室。如果我们躲到里面去,应该什么病毒都不怕了!”小静兴奋地说。胡天听了也开心极了,又随小静过去了,同时他也在想着一些问题,就是他们一起隔离之后,谁给他们送水送食物呢?
这个隔离治疗室在医院的一侧,他们走过去,又必须穿过医院大厅,那里横七竖八满是尸体呢。不过他们都已经不懂得害怕了,现在这样的情境对于他们来说,很正常了。而且胡天本来就经常和死亡打交道,小静也目睹过不少病死的病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都不低。
到达目的地了,那个隔离室已经处于半弃置状态了,里面面积并不大,而且都放满了杂物。胡天和小静费了一点功夫才把杂物都清理出去了,胡天又继续问了小静关于这个隔离室的情况。
小静开心地告诉他,这里由于是用来隔离传染病人的,也等于是一座牢房,只是这里几重密封消毒把关,能完全隔绝病毒通过。胡天又向她了解到在外面的控制室,不单能全程监控里面的情况,还能控制所有的门闸。胡天听着不停地点着头,也记下了各方面的情况。
他们进到了隔离室里,胡天还摆放好各种东西,把里面布置得挺舒适的。小静看着他布置着,心里也甜甜的,这样可能是他们接下来的二人世界了,想着想着她又有点害羞。
“你怎么只放一张床进来了,我没有说过要和你一起睡的啊。”小静憋着嘴说,脸上刷过一丝红晕。
胡天心里自有计划,他怕小静误会了,于是说:“不是的,这张床是给你睡的,你放心吧。”
小静听了,微微笑了笑,低下了头,又问:“那你睡哪里啊?……其实,你不用离我太远的……”胡天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啊?”小静害羞地说着,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这太吸引了,胡天真想过去亲她一下,又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小静已经默认让他接近了,胡天能够意会,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的关系升华了,但他又想到了,一定要保护好小静,让她活下去。于是他趁小静还闭着眼睛,马上冲出了隔离室,然后快速地按下按钮,把小静关在里面了。
小静听到声音后一下子明白了,胡天要把她关在这里,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隔离着她,保护着她不受病毒感染。经历过直升机那一次,她知道胡天对她的好了。但怎么能让胡天这样牺牲了呢?她大声叫着胡天放她出去,又开始用东西砸门了。可是这里是专门设计用来关病人的,那个门既密封,又坚固,凭小静的力气砸下去,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胡天就坐在隔离室的大门外,他其实也多想能和小静在一起,刚才小静那个闭着眼睛的表情,他还在回味着,他多想真过去亲她一下,他的还是初吻呢。可是他却放弃了这个机会,而且现在他在外面,可能也活不了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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