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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结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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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重出江湖
10807字

“唉,兄弟们,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沈豪的宅院中,一位天魔教的弟子道。

“好象,好象是龙吟声!”另一名弟子道。

“龙吟?教主的功夫真是进步神速啊,这都能发出龙吟了!”一名弟子道。

“你懂个屁,你听过龙吟吗?教主的功夫何等神妙,你晓得什么!”又一名弟子道。

山上依旧是天寒地冻,晶莹剃透,武雄奋力腾向空中,大喝一声,轩辕剑急速斩下,劲风四起,龙吟声出,白光闪耀下一条黑色巨龙呼啸而出,黑气吞吐,“轰!”九天惊雷入耳,巨龙撞在了一颗松树上,松树应声炸开,四分五裂,原本树枝上挂着的冰刺像无数钢针反着白光射向八方,这一招就是将‘伏手降魔’与‘无上魔心’融合加上轩辕剑的配合所创,武雄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魔龙下凡’。

‘魔龙下凡’练完,武雄双手握住轩辕剑举过头顶,眼睛微闭,蓦然间黑气旋转,狂涌而出,武雄的整个身形都被包裹了起来,黑气中丝丝金光流转,妖艳至极,像是绣了金丝的黑袍在风中舞动,“魔剑出!”天空中梵音响起,摄人心魄,随着声音,武雄连同轩辕剑变成了一柄巨型气剑,剑身是由吞吐收散的魔气组成,两条剑刃则是两道实质般耀眼的金光组成,金光不停流转,怪异绝伦!“轰隆!”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巨剑朝松林斩下,开山分水,山石崩溅,一行大树两开,无数冰刺向两测飞出,透亮的水花一样,地面上一条巨型剑痕映入眼球,深有三尺,长不见头!这一招是将‘无上魔心’中的‘化形’融合了‘天罡正经’的内力同样以轩辕剑作为辅助而成,武雄给它也起了个名字叫‘灭世魔剑’。这两招是武雄最厉害的招式虽然还没完全掌握,但就算以现在的功力放眼天下能与他匹敌的也寥寥无几。

武雄拄剑而立,山顶寒风更盛,雪花飞舞,武雄眯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他很享受这刺骨、冰冷的寒风,也许,只有这能凝结一切的温度才能给他狂躁的心带来些许安稳。

磨难太多的人一下子安逸起来反而适应不了,这种人往往会选择继续寻找挫折,慢慢地,当磨难遍布周身,他就会把磨难当成是一种享受,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只会认为这些都是疯子的行径!

雨亭在武雄心中留下的印记就像那个一直缠绕他的梦境一般,恐怕生生世世都不会散去。

“雨亭,不要怕,我就来找你!”武雄对着山谷低声道,及肩的白发迎风飞扬,黑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一位忧郁的魔君在为这俗世哀伤。

江湖永远都是一个充满诱惑又充满陷阱的地方,这时浩劫已到了风浪最高的地方,不知道哪些人会成为这场浩劫的牺牲品?佛说:“因果报应。”被浩劫累及到的人必定是身负业障者,例如武雄、雨亭这两位浩劫的创造者,还有那众多不拿天理当回事的愚人!

“哟!武兄弟这么早就回来啦!是不是神功有成啦!”沈豪爽朗道,看到武雄重获功力他也高兴不已。

“夜莺!”武雄对沈毫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朝夜莺的房间叫道。

“唉,武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夜莺蹦跳着跑了过来,这段悠闲的日子是她长这么大难得有的几段快乐时光。

“夜莺!你去将所有兄弟都召集到这儿来,我有事要说!”武雄道。

“好!”夜莺应了一声,冥冥中,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觉的武雄要说的这件事很不寻常。

不一会儿,天魔教剩下的所有人都聚到了院中,等待着他们的教主发号施令。

“大家都听着,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们的魔尊,新的魔尊是这位沈大侠,从今往后除了父母的话,你们只能听他的!明白没有!”武雄大声喊道,荡气回肠!

“是!”几十人异口同声道,他们对教主的命令只有服从不能有任何异议。

“武大哥,这是为什么?”夜莺还未反应过来。

“对呀,武兄弟,我怎么可以当天魔教的教主!”沈豪跟着不解道。

“你们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我反复思考过了,觉得沈大哥曾对我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我不能再连累任何一个人,天魔教本就是武林的公敌,如果再加上我这个魔头,武林必会群起来攻,我已经连累了不少兄弟,我不能再连累你们!”武雄道。

“可是,天魔教教主历来都是由会‘无上魔心’的人接任,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当这个魔尊!”沈豪道。

“沈大哥不必推辞,规矩是人定的可以改,沈大哥武功超群,又仁厚侠义,我希望天魔教在你的手中能够发扬光大,不用再躲躲藏藏的过日子,这一点我武雄是万万没能力办到的!沈大哥就算是为了这几十人的将来也应该接下这教主之位!”武雄道,言下之意不容质疑。

“既然,既然武大哥心意已决,夜莺也没什么好说的,遵命就是!”夜莺有些伤感道。

“夜莺妹妹,你能明白最好!”武雄轻声道。

“武兄弟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推辞就有点不识抬举了,好,我答应,这下老弟你可是轻松了,我的担子可重啦!”沈豪开玩笑道。

“沈大哥不必担心,其实天魔教的实力远不只看到的这些,咱们教中还有大量教众散布江湖各地,他们大多都是商人,替天魔教经营着各种生意,这才是天魔教真正的根基,这些人的资料夜莺也知道,沈大哥若需要可以找夜莺,有他们在强大天魔教指日可待!只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再也回不来了!”武雄说着说着就又想起了那些为他战死的天魔教众,“夜莺,你将死去兄弟的身世背景和生前的仇怨这些资料整理出来,一会儿交给我!”武雄突然回头对夜莺道。

“武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夜莺疑惑道。

“不要问了,你照做就是了!”武雄眼神漠然道。

“好吧!”夜莺应了一声回屋忙碌去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沈大哥,让大家回去休息吧!”武雄对沈豪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沈豪对天魔教众人道。

“是!教主!”几十人同时道,声音洪亮,沈豪摇了摇头,他对这‘教主’二字还不太适应。

第二日一大早,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地上的积雪甚厚,踩在上面咯咯作响,夜莺像往常一样到武雄房间去送饭,敲了几下门,门里没有回应,夜莺意识到了什么,忙推门而入,屋内空空如也,武雄早没了踪影。

“他真的走了!”夜莺呢喃道,泪水模糊了视线,慢慢地走到桌前将饭菜放到了桌上,低头间发现一张纸条放在桌上,夜莺颤抖着手将纸条拿了起来,是武雄的笔迹。夜莺抹了一把泪水,拿着纸条冲出了房间来到了沈豪房内。

“沈叔叔,呜,呜呜,武大哥走了!这是他留下的!”夜莺边哭泣边道。

沈豪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没有太多惊讶,接过纸条读了起来:

“沈大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武雄一定泉涌相报,我走了,我得去找雨亭,她还在等我,希望天魔教在你和夜莺妹妹手中能发扬光大,不用再东躲西藏。你们不必来找我,如果有一天你们看见我和人搏斗,不要帮我,如果有一天你们发现我死与万刃之下,也不要悲伤,不要为我报仇,也许,我命该如此,这是我与天下人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将你们扯进来。沈大哥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哪怕天下人都与我武雄为敌,我都不怕,我怕的是我的亲朋好友为我所累。望沈大哥、夜莺妹妹、天魔教所有兄弟保重!有缘自会再见。武雄字。”

“武大哥是不是报仇去了,他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夜莺哭道。

“夜莺,你武大哥作的对,他只有这样才能将所有恩怨化解,我们若帮他,这些恩怨就会没完没了!武兄弟是条真正的汉子,跟他比,我沈豪什么都不是,全天下的人没有谁能有这份气魄,虽然他的手沾满了武林中人的鲜血,但在我心里他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和你爹一样称的上是一代枭雄!”沈豪昂首激动地道。

夜莺停止了哭泣,望着晴朗的天空心中默默地为武雄祈祷,希望这辈子还能与武雄相见!

大雪封山厚,天地一色白,目所能及无边无际,阳光照耀,星星点点晶莹一片。武雄就是一抹萧瑟涂在了这洁白之上,身后留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是落寞,孑然一身,踽踽独行,知己不在,唯宝剑相伴,白发飘飘与白雪融合,只一身黑袍和那一层朦胧的黑气与这世间格格不入,每走一步都会落下丝丝缕缕。武雄是有目的的,他一路朝上官府方向前进,这一路他可以干很多事情,虽然他心里急着要去找雨亭,可天魔教死去兄弟的旧仇不能不报,武雄痴情但不忘义,他想,上官明既然喜欢雨亭就应该不会对雨亭太过放肆,等他处理完这些恩怨再找雨亭,然后永远离开这是非邪恶的江湖之地。

武雄正站在一处山顶上,天空是白蓝相间,大地是凸凹不平,一片苍白。武雄一脸肃穆,他手伸入怀中取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本子上记录了天魔教在上次一战中所有死去兄弟的身世背景以及生前的冤仇,也就是他们加入天魔教的原由。武雄翻看着,他在合计一条捷径。

江湖又一次沸腾了,传说中武功尽废的大魔头重现江湖,而且武功更加精进,一个人,一把剑,到处制造血腥惨案,山东刘员外一家,除了女眷、小孩、老人还有牲畜,其余二十几名男子全部被杀,包括在当地位高权重的刘员外;山西财主赵家同样在一夜之间三十多男丁被杀,剩下的只有女人孩子和老人;河南王家、李家;河北乔家等等数不胜数,似乎大魔头一下子转了性,专杀贪官污吏,地痞恶霸,一时间那些良心不安者皆惶惶不可终日。试想,天下间做过亏心事的人有多少?比比皆是,而且都是有点权势之徒,所以,武雄几乎成了天下所有权贵的眼中钉,肉中刺。武雄不以为然,他只求心安不求平安!

肥猪着急坏了,武雄的事迹雪花般飘来,几乎人人皆知,可肥猪就是无法找见武雄,谁知道武雄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这小子是不是想杀光所有人呀!等他杀完了,雨亭的小命也没了!”肥猪心里想着,脚下没停还在四处打探武雄的踪迹!

武雄却来到了陕西一带,这里也有一桩恩怨需要解决,当然不是他的,是为他而死的那些天魔教兄弟的!整个白天,武雄都在城外转悠,夜幕降临时才在一处地摊上吃了点饭,吃饱了好干活吗,三两下将饭吃完,武雄便进了城中。

城门口挂满了武雄的通缉令,这待遇迄今为止还没几个人享有过。满墙的通缉令并不能对捉拿武雄起多大作用,因为武雄根本不走城门,北风呼啸,月黑风高,正是恶鬼报仇的好天气。

第四十五重出江湖(二)

肥猪带着一帮人在街上走窜,“老天爷呀,保佑我吧,别再让我白忙活一场!”肥猪凄惨地对着夜空道。肥猪还是有脑子的,武雄足迹遍布中原,肥猪认为武雄肯定不会重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上一次武雄在山西一带作案,肥猪便就近来到了陕西,碰碰运气,万一那武雄一高兴就来了呢,这一次还真让他蒙着了!武雄就在离肥猪不远的张家,张震南、张震北兄弟两是当地有名的财主,早年靠镖局生意发家,自然有些身手,不久前,张震南看上当地一名年轻女子,可女子与当地一名小伙子两情相悦,张震南不服与他弟弟张震北用尽各种办法,威逼利诱,竟逼的女子无奈之下自尽身亡,小伙子为报此仇多次告官,可惜张家兄弟狡猾无比,势力强大,官府一时找不到任何证据,小伙子也因此没少挨张家兄弟的揍,伸冤无门,小伙子也心灰意冷,生无可怜想着以死殉情,恰巧遇上了在天下四处收罗弟子的天魔教众,天魔教弟子见其有些悟性,又有此冤仇便收为天魔教中人,小伙子想通后决定在天魔教学艺,等日后回来报仇雪恨,没想到却因武雄被江湖众门派追杀送了性命。

张震南兄弟俩在大部分百姓眼里是大大的善人,百姓受其恩惠者不计其数,也许这是兄弟俩为了要安慰自己的良心吧!可是,出来混的总归是要还的,张震南、张震北早听说了武雄在江湖上专杀做过亏心事者的所为,心下惊慌,害怕这死神找上自己,早在宅院中安插了不少江湖好手,还将当地州衙的兵士请来不少。

此刻兄弟二人正和几名妖娆女子在屋中喝酒,忽听屋外传音道:“张震南、张震北出来受死!”音波荡漾,听得一阵心悸。张震南、张震北心中一颤,一个不祥的预感生出,兄弟二人连同二十几名小有名气的黑衣杀手及一众官兵还有府中所有家丁齐聚在院中,看着屋顶上白发飞舞,衣袍飘飘,死神一样的武雄。

“我兄弟二人向来与你没什么梁子,你为何找上门来!”张震南故作镇定道。

“我为何而来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张家的人请速速退去,挡我者杀无赦!”武雄冷声道。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杀的了我们这么多人,大家给我上!”张震北道。

“真是不自量力,你们两个混蛋,不是说请我们来是抓小偷的吗?他是小偷吗?妈的,你这是要老子的命!”一名黑衣杀手回头骂道。这人肥头大耳与肥猪有的一拼,正是上次受顾沈豪的那名胖子杀手,想着出来赚点外快,不料却遇上了武雄。

“你,你是不打算赚这钱啦!”张震南道。

“切,有命赚也得有命花呀,不然赚那么多钱干吗,命比钱重要!哥几个想清楚了,房顶上这人是谁你们想必也听说过!我先走了!”胖子对和他站在一起的一众杀手提了个醒,转头又对房上的武雄笑道:“嘿嘿,阁下应该还记得我吧,我只是他们请来的,跟他们毫无关系,我被这两个家伙骗了,不知道是你要找他们,要知道的话,我是万万不会来的!呵呵,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胖子转身匆匆地走了。杀手们听了这话又见那胖子刘一刀都走了有大半的人也忙跟着胖子出了张家,不过还有几个胆子大的想见识见识这魔头的高招,万一杀了这魔头那在杀手榜上还不得占个前三,可他们没想过万一杀不了武雄会是什么下场!

“哼,胆子这么小还敢当杀手!大家伙不必害怕给我上!”张震北道。

“受死吧!”张震北刚一说完就见武雄冷哼一声从屋顶飘了下来,轩辕剑亮出白光闪烁,“哈!”一声大喝,武雄手中宝剑连环挥出,剑气纵横,所到之处无所不摧,“轰,轰。”连续急促地巨响,好似群雷坠地!站在最前面的那些杀手同时挥出手中兵器,全都用了十分功力,可就像泥牛入海没多大效果,他们根本无法抵挡一波接一波的剧烈冲击,在爆炸声中倒飞出老远,跌地不起,场面一下子成了傍晚的菜市场杂乱不堪,血流成河,断裂的各种兵器散落一地,被劲气撕的粉碎的衣服还在北风中飘摇,尸体三两成堆,阴沉的夜幕下,乱葬岗一般!那些留下来的杀手临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他们终于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尝试的,失败一次就完了。唉!用肥猪的话说,他们这些人就是所谓的笨死的!

官兵和家丁组成的队伍也倒了一片,有的人甚至连叫都没来的及就一命呜呼了。张震北害怕了,不狂了,实力强大如斯,不由得他不怕。

“不要慌,不要慌,快,快给我上!”张震北大喊道,声音颤抖。

屁话,这种场面,三更半夜的和一个强悍的离谱、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血战,怎么能不慌,士兵和家丁的腿都软了,可保一方平安是士兵们的职责,保一家平安是家丁的职责,这敬业精神还是应该有点的,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武雄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士兵和家丁们抖的更加厉害,向前冲了两步,腿就不听使唤了,脑子想着应该往前可腿自己却在往后退,空气中那种彻骨的寒冷气势随着武雄的前进越来越强大,比这冬天冷多了,它是让人心寒,寒的像下了地狱的感觉,心差点就要被冰封,费力地跳动,冰天雪地的天气,人们却流了一身冷汗,终于,有一个家丁再也受不了这无边的压力,起身逃跑。

“家丁不可以活!”武雄冷声道,阎王的索命声,一听就能让你魂不附体,武雄左拳照着那家丁击出,拳形劲气渗着黑气飞向家丁,家丁在听到武雄的这一句话时,心猛地一沉跌入了深渊,愣在了原地,双腿再也不能往前迈一步,阎王让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啪!”一声,拳形劲气击中了那人背部,人们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家丁的背部“喀嚓!”一声陷了进去,从前胸突出,家丁狂吐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所有人都耐不住了,纷纷逃窜,武雄脚底生风,鬼魅般在人群中飘来荡去,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一抹黑影飘到那里,那里就有一股血柱射出,轩辕剑杀人不沾血,灯火照耀下依然光彩夺目,所有家丁一息之间丧命在轩辕剑下,武雄没有杀那些兵士们,原因不明,他们算是逃过一劫。

张家两兄弟瘫软在地上了,瞪着跨过满地狰狞的尸体,慢慢走近的武雄,眼神中是无尽的恐惧,估计,武雄不用提剑杀他们,大叫一声他们也会被吓死!

轩辕剑缓缓提起,白光耀眼,张家两兄弟心如死灰。

“我的妈呀!可算找到你了!”不合时宜的叫声传来,肥猪领了一群人走进了张家宅院,张震南兄弟俩眼睛一亮像是遇见了救星,心中呐喊:“菩萨显灵啦!”口中大喊道:“英雄,英雄快来救我!”武雄回头见是肥猪,心中挺高兴,但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跟这两兄弟有什么关系?

肥猪看着乱葬岗似的院子皱了皱鼻子,见两兄弟叫他‘英雄’愣了一下,大声道:“什么英雄?你们两个笨蛋想错了,我是来找他的,不是来救你们的!你们慢慢等死吧!别打扰我说事!”

张家俩兄弟的心又从天上跌到了谷底,眼中的火焰熄灭,脑袋重又拖拉下来!

“肥猪大哥,你来找我什么事!”武雄疑惑道。

“哎呀,说来话长,是关于雨亭的事!”肥猪道。

“雨亭!雨亭怎么啦?”武雄一听是关于雨亭的事立马紧张了起来。

“都说了说来话长嘛!你快跟我离开,路上慢慢告诉你!”肥猪道。

“好吧!”武雄道。

武雄准备跟肥猪离开,那俩兄弟大喜过忘,死灰复燃,以为武雄忘了他们的脑袋!武雄走出几步,没有回头,手中轩辕剑向后随意一挥,白色剑气夹杂了几缕黑丝击出,从俩兄弟脖间划过,俩兄弟还没从喜悦中反应过来便双眼一瞪,颈间鲜血喷溅而出,栽倒在地。

“妈呀!太血腥了!”肥猪心道,把头偏到了一边。

“大胆狂徒,哪里走!”一位穿着官服的老者领了一队兵士浩浩荡荡赶来封死了府门。

“麻烦又来了!”肥猪自言自语道。

“狂徒!你无故杀死这么多人,罪大恶极,还不快束手就擒!”老者道。

“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武雄冷声道。

“该不该死,自有朝廷律法处理,你无权决定他人生死!”老者厉声道。

“张震南兄弟逼死良家妇女,你的律法怎么不管!”武雄冷声问道。

“凡事要讲证据,这件事本府正在调查之中,由不得你插手!”老者义正严词道。

“难道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该死吗?”武雄道。

“哼!莫要狡辩,姑且不说他们二人,地上这么多死者又都犯了什么罪,你要杀死他们!”老者看着满地尸体道。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挡我者杀无赦!可他们不听!他们错就错在帮了不该帮的人!”武雄冷声道。

“强词夺理,你若不束手就擒,本官可要动强了!”老者道。

“等等,等等。”肥猪这时大叫道,说完凑近武雄小声道:“武兄弟,这朝廷的人太难缠,你还是先避避,别和他们起冲突,浪费时间!你在城外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武雄本就不想跟他们耽搁,可又不屑逃跑,这时听肥猪这么说觉得有理,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运起轻功飘上了房顶,几个跳跃便没了踪影!

“唉,站住!快追!”老者大喊道,就要起步带领众官兵追赶。

“别追了,凭你们是追不上人家的,人家能在天上飞,你们能吗?”肥猪见官兵要追挥了挥手道。

“你和他说了什么?”老者不甘心地看了看远处无边的夜色,喝住队伍,他觉得肥猪说的对,这人凭他们是难以追上的,于是扭头问起了肥猪。

“我和他说不要和朝廷对抗,没好果子吃,他一听便吓跑了!”肥猪道。

“当真!”老者道。

“骗你我是猪?”肥猪信誓旦旦道,心里却安慰自己道:“我本来就叫肥猪,无妨、无妨。”

老者点了点头想想还有些不对,指着肥猪一干人问道:“那你们又是什么人,难道是那魔头的同伙?”

“不是,不是,大人误会了,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肥猪低声下气道,神色无辜。

“路过?那你们是看见他杀人啦!”老者想了想道。

“看见了!”肥猪不假思索道,话出了口才觉后悔,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既然你等看见他杀人为何不上前阻拦!”老者厉声道。

“哎哟,大人你说的轻巧,这院子里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凭我们怎么能拦阻?那不是找死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以,但也不能玩儿命呀!”肥猪讲故事一样,说的是有板有眼,有理有据。

老者还是觉得有问题,摇了摇头道:“不对,既然不敢,你们为何不敢紧离去,难道你们与那人有什么关系?刚才本官见你们俨然一副认识的样子,快将实情找来,休要欺骗本官?”老者思前想后总觉得上了肥猪的当有些怒道。

“大人你真聪明,这地方有您这样聪明的官员真是百姓的福气呀,实话告诉您吧,我与那人确实认识但不是同伙,我们这些人其实是来和他讨债的,他欠我不少银两,我深知他无艺高强所以就带了这么多人来给自己壮壮胆儿,我是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唉,现在倒好,被大人这么一闹,我连日的辛苦附之东流了啊!”肥猪越说越动情,到最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望天兴叹!

“口说无凭!本官还有很多疑团,还请你随我回州衙协助调查,等事情弄明白再走不迟!”老者依旧不放肥猪。

“哎呀妈呀!我都说成这样了,您老怎么还不信呀!得、得、得,您让他们回去协助调查,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说完肥猪拔腿就逃,生怕老者再提出问题。

“你。”老者看着肥猪突然像一颗发光的太阳一般,几个跌落便消失无踪气得说不出话来,怪只怪当初只懂得学习四书五经了,没有拜个好师父学一身好本领,要不然也不至于在这儿干着急,没办法,只能将剩余这几人带回调查了。临走时老者看着地上张家兄弟的尸体狠狠地道:“活该!”又抬头对着远处的夜空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武功有多高,就算是神仙本官也要拿你归案!”

江南是个好地方,四季如春,北方现在是荒凉一片,而这里却是生机昂然。午饭后,又有一名大夫来为雨亭诊断,秋水和陈刚站在床的一旁,看着为雨亭号脉的大夫脸上变幻的表情,心里没底。这段时日已经找过很多大夫,可来的大夫都是摇头离开,对雨亭身上的毒皆是束手无策呀。

诊断完毕,陈刚、秋水同大夫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中。

“大夫,怎么样?有的救吗?”陈刚急忙问道。

“唉,这姑娘所中之毒实在奇怪,老夫行医多年却是闻所未闻,实在想不出施救良方啊!”大夫道。

“你是什么狗屁大夫啊,啊!还行医多年,连这点儿毒都解不了,你行个屁医呀!滚,滚!”陈刚突然大发雷霆,连日来的闷气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你能不能冷静点,发脾气能治好雨亭妹妹的病吗?”秋水对陈刚道。

“唉!”陈刚叹了口气抱头蹲在了地上。

“对不起啊,大夫,他就这脾气,给您的诊费,您先回去吧!”秋水转身向大夫道歉道。

“唉!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那位姑娘的毒性已渗入脏腑,毒性虽慢但也最多维持到明年秋天,如果到时还找不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可就回天无力了!”大夫道。

医者父母心,真正懂医道的人都会为病人真心着想。

“谢谢你,大夫,我知道了!”秋水低声道,神色黯然。

雨亭对自己的病情倒是漠不关心,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墙,一会儿暗自发笑,一会儿黯然神伤,她又在回忆与武雄的点点滴滴。

“老大,你看谁来了!”窗外一声大叫,好象是肥猪的声音。

“武兄弟!老天爷呀!你可算来了!”陈刚大喊道。

窗内的雨亭听到这儿,不知哪来的力气“嗵!”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伸出双手摸索着想要出去,口中呢喃道:“武大哥,武大哥终于到了!”

“陈大哥,好久不见!雨亭的病情如何!”武雄一来就急忙寻向雨亭的病情,一路上肥猪将雨亭的情况和他说了个大概。

“唉!都是你大哥的不好,没有急时将雨亭救回来,才让上官明那混蛋对雨亭下此毒手。武兄弟,大哥对不起你呀!”陈刚万分愧疚道。

“陈大哥不必自责,事发突然,怪只怪那上官明心狠手辣,你还是快告诉我雨亭的病情到底怎样了!”武雄急道。

“雨亭妹妹的眼睛倒是问题不大只是血气不通,大夫说只要心情好转修养些时日便可复明!可她身上的毒,如果不在明年秋天前治好就麻烦了!我们这段时间在江南一带可谓是遍访名医,可所有大夫都说救不了!”秋水见陈刚情绪激动便接口道,说到最后连自己也有些不忍!

“蹬、蹬!”武雄摇晃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拳头紧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武兄弟,你冷静点,不要激动!”陈刚见武雄这样心里也百般难受。

“恩,啊!”武雄仰天长啸,深呼吸一下,以此来缓解严重缺氧的心脏。

“陈大哥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恨,恨上官明,恨那些名门正派,恨我自己,恨苍天!”武雄低吼道,近乎癫狂。

“我知道,我知道,会好的,大哥和你一起想办法!”陈刚一把抱住了武雄带着哭腔道,刀尖舔血尚不以为然,却在这时哭作一团!

“哐!”一声,有人跌倒的声音,几人回头一看,见雨亭已摸索着走到了门口,不小心拌了一跤。

“雨亭!”武雄大喊一声跑了过去,陈刚、秋水、肥猪也紧跟着跑了过去。

“雨亭,你没伤着吧!”武雄扶起雨亭温柔地道。

“武大哥,真的是你,我没事,你来了就好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雨亭摸着武雄的脸高兴地道。

“我知道,是武大哥不好,让雨亭受了这么多苦!”看着雨亭无神的双眼,武雄更加伤心,忍不住哭道。

“武大哥你不要哭,不用为我担心,我都知道了,我喜欢那个冷酷却又温柔的武大哥,只要武大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只是,只是这时间未免有点儿短!”雨亭道。

“好,武大哥不哭了,你放心,武大哥再也不会离开你,武大哥还要治好你的眼睛,治好你中的毒,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武雄坚决道。

“只要武大哥能陪着我,我什么都听武大哥的!”雨亭道……

晚上,雨亭睡下之后,陈刚与武雄二人站在院中对话。

“武兄弟,你打算怎么办,老哥一定支持你,只要你一句话,就是杀尽天下人老哥也义无返顾!”陈刚道,他还处在自责中,就像对瘦猴一样,这一次他不想在看着武雄一个人涉险。

“谢谢陈大哥,我想我的事情还是有我解决的好,陈大哥,无论以后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我不想连累你,就像你不想我有危险一样。我与江湖的恩怨是非只有我自己可以解决,陈大哥何必惹不必要的麻烦!”武雄道。

“可是,你面对的不仅是全江湖,有可能朝廷的人也会参与!”陈刚道。

“无所谓,如果陈大哥帮我就会生出新的恩怨,我厌倦了他们没完没了的向我寻仇,我不想再与他们纠缠,只想与雨亭平平淡淡地生活!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希望陈大哥保重!”武雄道。

“唉,既然你意已决,我也没有办法,做大哥的只能祝你独败天下群雄,让他们再也不敢骚扰你和雨亭!唉,就是不知道这次一别什么时候能再见你!你可不要有了雨亭陪伴就忘了我呀!”陈刚道。

“陈大哥说笑了,等安顿下来,将雨亭治好我一定回来看陈大哥!”武雄道。

“哈哈,好兄弟!”陈刚含泪爽朗地笑了起来,武雄随着笑声仰望夜空,天空中没有月亮,却有繁星万千。

第二天,武雄与雨亭不辞而别,秋水和肥猪哭的一塌糊涂,陈刚默然。

“雨亭,咱们到北方找些大夫给你治病好不好!”武雄道,江南的山间小路上,武雄和雨亭并肩而行,只有在这种时候,二人的脸上才会露出久违的笑容。

“武大哥,不要再为这些事烦恼了,不如趁这些时候做些想做的事!”雨亭道。

“好啊!那雨亭现在最想干什么?”武雄道。

“我想,我想先杀了上官明,然后再把那几个欺负你的几大门派都灭了!”雨亭想了想道,语出惊人,很难想象一向温柔善良的雨亭会有这种想法!

“好!反正我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找我,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再说血海深仇不报我怎能心安!哈哈,那雨亭说说第一个杀谁!”武雄道。

“上官明!他是个恶魔,他联合几大门派害死伯父伯母,又让你废了武功,而且还逼死了我爹娘,又害得我看不清武大哥的脸,害得我不能陪武大哥一辈子,我连做梦都想杀他!”雨亭的眉间又皱了起来,越说越激动到最后身体都抖了起来。

“雨亭、雨亭,不要生气,小心身体,好,咱这就去杀他!”武雄紧张地道。

雨亭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心情,武雄见雨亭稍好一些开玩笑道:“看来我的雨亭火气啊,也可以练‘无上魔心’呀,怎么样要不要武大哥教你!”

“我才不要学呢,有武大哥保护我,还学什么武功呀!”雨亭撒娇道。

“说的也对,好,从今天起,武大哥就是你手中的剑,你要武大哥杀猪,武大哥就给你杀猪,你要武大哥杀驴,武大哥就给你杀驴!”武雄道。

“呵呵。武大哥真逗!”雨亭笑道。银铃般的笑声四荡在山间。二人就这样边说边笑边慢慢地走着。要是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二人能永远地这样慢慢地走下去,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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