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月更明,万籁俱寂。陈刚还在门外转悠,两名门卫都快睡着了。
又过了没多久,陈刚隐隐看到不远处的黑暗里有个白点在慢慢移动,不由欣喜若狂。几个跳跃便奔了过去,上前一看果然是慕容磊,高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我来呢主要是为了和你谈一下上次那个事,上次那事虽没办成,但咱也尽力了,谁也料不到半路杀出个怪人坏了好事,可我也投入了不少,路费啦,衣服啦,吃饭啦。陈刚开始了讲述,边走边说,偶尔看看天,偶尔看看漆黑的远方,偶尔思索一下,讲了半天,发现身后的慕容磊没反应,不会是跑了吧,赶忙回头一看,果然没人。
靠!是跑了还是见鬼了,陈刚往前迈了一步,发现脚下有物,低头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啊!咋成这样了,陈刚吓了一跳,地上躺的正是慕容磊,面色煞白,身下从白色长袍里不断涌出的黑红鲜血借着月光甚是阴森恐怖。陈刚感觉不妙抱起慕容磊朝他后背看去,一看之下吓了一跳,慕容磊的背部已是血肉模糊勉强能分辨出是被利器所伤。
陈刚正要问他怎么回事,慕容磊说话啦:“快,快带我回家!”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陈刚听了,知道事态严重,眼看这慕容磊就要撑不住了,不敢耽误,背起慕容磊向慕容府狂奔。陈刚脸上着急,心里更着急,一路不住念叨:“慕容兄弟呀,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的钱跟谁要呀!你当时答应的,事成之后给我一百根金条,现在事虽没成给五十根总行了吧,要不三十根也成,你要一蹬腿,我连个屁也逮不着了!”
片刻,二人就到了府门前,门卫见这陈老大出去没多久,就又背回个人,正要上前阻挠,转眼弊见了陈刚背上之人,不禁大叫道:“妈呀!这不是大公子吗?怎么成这样了!”口中说着手里也没停,忙上前推开大门放陈刚进去。陈刚一进府直冲客厅,边跑边叫:“快救人呀,慕容大公子受伤啦!”他这一叫,慕容府除了小秋迪,睡下的和没睡下的人都被惊起忙着跑了出来。
大厅内,慕容夫人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慕容磊直觉心中憋闷,天旋地转,就要晕倒,慕容森忙上前扶住道:“娘,您怎么啦!”
慕容夫人没有理会,深吸口气,步履蹒跚地来到慕容磊身前,伏下身子抚摩着儿子俊俏的脸庞,眼泪决堤的洪水一般夺眶而出,想说点什么,可意识里除了钻心的疼痛什么都没有。
在慕容磊身上忙活了一阵的大夫站起了身,遗憾地道:“大公子身受重伤,失血太多,已无回天之力,还请夫人和二公子节哀。”
陈刚虽还心疼他那些金条,可也不是铁石心肠,看着这场景心里也不好受,暗自叹了口气。慕容夫人好象没听到大夫的话,抱着儿子的头盯着儿子的脸坐在地上轻轻的来回摇晃,神情木然,就像在哄儿子睡觉。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的有些失常,还很年轻的脸瞬间老了许多。
“是谁这么大胆敢害我大哥,到底是谁?”慕容磊大叫着,“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我一定让凶手血债血偿!”
人们都以为慕容磊是真的死了,可是,突然,慕容磊睁开了双眼,大喊道:“快,快跑!”脸色惊恐,眼神却似无神,话毕便又慢慢闭上了眼睛,无声无息。
大家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诈尸呢。正疑惑着,刚才那大夫道:“大家不用惊慌,这可能是大公子用全身内力凝聚的一口气,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现在他是真的死了。”
慕容夫人见儿子突然醒来一下子来了精神,可儿子只说了一句话就又闭上了眼睛心中着急抱着儿子用力摇了起来,边摇边道:“磊儿!磊儿!醒醒!醒醒!”听了大夫的话,刚有的一点希望又成了失望,心中难以承受,眼泪又淌了下来,不过没刚才那么神经质,轻轻地将慕容磊放在地上,深情地看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慕容磊的话惊醒了陈刚,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对站起来的慕容夫人道:“慕容夫人,大公子刚才所言定有深意,想必定是有人要来慕容府作乱,大公子在途中遇到他们,所以被杀害。咱还是依大公子遗意先避一避吧!”
众人听了陈刚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齐劝慕容夫人暂且避避。慕容夫人此时情绪稳定了些许,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过来人,做事不冲动,能顾全大局,听了众人的劝说也觉事有蹊跷,遂下令,府上所有人赶紧收拾东西马上离开。
危机时刻,人们手脚便十分麻利,没多久,众人便收拾齐备。慕容秋迪那小魔女也被从睡梦中叫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拉了拉二哥的手问道:“怎么啦,半夜三更的把我叫醒!”慕容森没心情理她,拉着她快步走向前院和众人汇合。
前院空地上站满了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跑过来对慕容夫人道:“夫人,慕容府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可以出发了!”
慕容夫人望了望众人,又看了看这住了几十年的宅院,恍若隔世,提了口气感叹道:“是慕容家连累大伙儿啦,天道不仁啊,想我家老爷一生效力朝廷,忠心耿耿却被害入狱,现在我儿又横遭惨死,还要灭我满门!哎!大家伙儿快逃命吧。天道不仁,天道不仁啊!!”最后这几字慕容夫人是吼出来的,悲愤欲绝啊!众人听了慕容夫人的话,心绪久久难平。陈刚抬头看着这豪华的宅院不由伤感,堂堂慕容府眨眼间就要人去楼空了,咋能不让人感慨!
陈刚随着众人朝大门走去,没走几步,就见大门左右的高墙飞如几人,几人全都是黑色夜行衣加蒙面巾,蝙蝠一样从空中飘下,无声无响,手中刀剑映着月亮闪闪发光。几人落地,正好挡住了众人去路。慕容夫人心头一紧,赶忙回头准备从后门逃走。“咻!咻!”一阵轻响,后面的房顶也飞上几人,和前面几人一样的装束,飘飘然落在了房顶。慕容夫人与众人一看前后受敌,已是无路可逃,只好站定,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反应倒挺快的吗?我要是迟来一步还就让你们逃走啦,哼哼!”前门这边,一个满头银发,连眉毛都是白色的,疑似头目的人说道。言语之中透着一股寒气,加上那阴森的冷笑,再趁着月色,就像是死神在问话一样,语音不阴不阳,不知是男是女。
这些人一进来,慕容夫人就猜出她儿子一定死于这些人手里,听了这人的话,慕容夫人气道:“我慕容府与你们有何冤仇,你们要为难我们,还杀了我的儿子!”
对方那头目挑了挑眉毛道:“哟!这位大婶这话说的可有些不对,我不管什么仇恨,我的任务是杀人,还有,我不是要为难你们,而是让你们所有人都死在这慕容府。呵呵!好了,不和你们废话了,给我杀!”说话的同时向周围的黑衣做了个杀的手势。一时间前后的敌人全都冲了过来,前十人,后十人。众人抬头一看,月光被遮,如大片乌云飞来,人影错落间月光丝丝透过,漫天刀光剑影。
一面倒的局势,简直是屠杀,这二十来人个个身手不凡,慕容家的那些佣人、丫鬟在他们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手段凶残,男女老少,全不放过。犹如狼入羊群,残肢断臂横飞,血流成河,惨嚎声、呻吟声并起,血腥蔓延。
贺泽将军留下的二十个军人正与三个黑衣人纠缠,一时还未落下风。那黑衣人的头目一掌将一个吓的呆若木鸡的丫鬟击飞出去,欣赏美景一样看着飞出的丫鬟喷出腥红的血柱,黑衣头目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好象很享受这血腥的气味。丫鬟落地,没了声息,黑衣头目扭头寻找下一个目标,看到军人这边相持不下,邪笑了一声,鬼魅一样飘进了二十人的军阵之中。只听“扑哧,扑哧!”一阵响声之后,头目凭空出现在了军阵之外,这二十个军人个个面露异色,胸膛上多了一个狰狞的血窟窿。“嗵,嗵。”几声闷响,二十人没有一个叫出声来,应声倒地不起。黑衣头目把手指凑到鼻子前,贪婪地嗅了嗅,那神情,极度变态!
陈刚、慕容夫人、慕容森、小秋迪背靠背站着,他们的周围是那二十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院内就剩他们这几人了,其余的在刚才的几个呼吸之间都丧命与刀剑铁指之下了。现场死一般的沉寂,各人只能听到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到处都是恐怖、不能瞑目的尸体,鲜血汇到一起成了一条小河,令人心悸。陈刚开始还不愿与这些人正面对抗,毕竟这事与他无关,可到后来看见这些人如此残忍,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当下狠了心决定趟一趟这浑水。
“慕容夫人,不要跟他们纠缠,我来拖住他们,你们先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刚低声对他背后的慕容夫人道。
“谢谢陈大侠的大人大义,以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我不走,我来拖住他们,只求陈大侠能帮我救下森儿和秋迪,老夫人感激不尽!”慕容夫人听了陈刚的话心生感激。像陈刚这种在此危机关头肯伸出援手,以德抱报的人,世间少有,很多人都称这种人是傻瓜!
“娘!我也不走,陈兄,你带我妹妹走吧,这黑衣头目武功高深,我怕我娘牵制不住,我留下来和娘一块儿拦他,可以拖的时间久一点,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慕容森听了他娘的话回头低声道。慕容夫人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脸上露出了疼惜之情。慕容森说的在理,凭他娘一人是牵制不住这些黑衣人的。
“那你们。”陈刚想劝说几句,却被慕容夫人打断了。
“陈大侠不要多说了就这么定了。”慕容夫人道,转头盯着因惊吓而发呆的小秋迪道:“秋迪,你要能活下来可要报陈大侠的救命之恩呀!”
秋迪看着母亲那哀婉的眼神,再看看这院中发生的一切仿佛明白了什么,清澈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颤歪歪地道:“娘、哥,你们不要离开我。呜呜。”边说边伸手撕扯着母亲和二哥的衣袖。是人都会被这一声可怜至极的哭声所触动。慕容夫人闭上眼睛,无奈、愤怒、怜惜百感交加,清冷的月光下,两行清泪滑下。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在这时会流泪、绝望,而男人则会更加的愤怒、冷血。慕容森和陈刚的拳头捏的更紧,眼睛似要冒出火来死死地盯着四周的敌人。
“哼,哼哼,真是感人呀,就像看戏一样,都别费心思了,谁也跑不了!”白发头目阴森地冷笑道。这家伙对刚才的情景似乎很欣赏,一直等陈刚几人说完他才开口。要不是有蒙面巾蒙住他的脸,真怀疑他的嘴里是不是长着两颗獠牙!
“那倒不一定,老妖精看招!”陈刚已作好带着秋迪逃跑的准备,那白发头目话音刚落便举掌发出,出手就是‘伏手降魔’,随着一声大喝,金光乍现,飞沙走砾,狂龙形成的掌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白发头目砸下。招式发出,陈刚不敢逗留,趁着敌人化解掌力之际提起秋迪飞上了屋顶,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了远处的夜色之中。
白发头目看着压下的巨掌眉头紧皱不敢轻视,双腿扎马,用功于掌,猛的朝头顶一击。“呀啊!”一声尖细的哼叫,就见双掌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绿色球体,绿光萦绕犹如鬼魅。
绿球奔着巨掌形而去,“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绿色球体与巨掌同时消失不见,冲击波从爆炸中心四射开来,所到之处树木瓦砾尽毁,轰隆声不绝于耳。
“想跑,给我追!”白发头目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再度响起。手下们听到头目下令,纷纷飞向屋顶朝陈刚逃去的方向追去。白发头目见手下已去追赶陈刚,冷哼一声将视线转向了慕容夫人和慕容森,“不和你们玩了,杀了你们,我还得去追那家伙呢!”白发头目阴阳怪气地道。慕容夫人与慕容森对视一眼,满心仇恨映在对放眼中,咬牙冲了上去。二人在此前的搏斗中已经受伤,现在对手又是深不可测的白发头目,更加难以招架。一上来便处于劣势。
慕容森举剑跃向空中,将全身内力,怒气全都灌于剑中猛的向白发头目斩下。看似来势汹汹的一剑到了白发头目身前却被其轻而易举的徒手抓住,抓着剑刃的手毫发无损。白发头目冷笑一声道:“中看不中用!”顺势一拉剑身,再用手一绕,刚铸的剑身像麻绳一样被他绕在胳膊上,这一拉把仍在空中的慕容森也拉到了身前。白发头目绕着剑的右手猛地甩出,“嗵!”一声闷响砸在了慕容森腹部,与此同时,绕在胳膊上的剑“啪,啪!”几响,应声断成数节飞溅开来。慕容森突觉腹部剧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出去,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坠向角落,“扑通!”一声跌落在地,溅起一片灰尘,再无声息,是断然活不成了。二人过这几招前后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根本不及反应便是生死两样了。
慕容夫人见儿子惨死,悲痛欲绝,大吼一声提剑冲来,人在极怒之下容易失了章法,这慕容夫人只是一味的向着白发头目狂奔乱砍无任何招式,对白发头目根本造不成丁点威胁。白发头目眉头轻挑,轻笑一声,眼看慕容夫人的剑尖就要没入他的胸膛他才动了,身体忽然左移,让过剑尖,右腿曲起上顶,“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慕容夫人张口吐出一口浓血,缓缓地坐倒在地,怒目远睁,瞳孔渐渐散开。
白发头目见二人已死,转头看了看屠宰场般的院落,邪邪地轻叹一声:“哎!我是不是太残忍了!”这话说的怎么听也不像是在自责,反倒让人毛骨悚然,真是十足的变态。说完白发头目话没有停留,也朝着陈刚逃走的方向追去。
陈刚带着小秋迪一路狂奔,用上了全身功力,小秋迪是一路哭喊一刻未停,陈刚心中着急,他自知自己轻功不怎么样,那些人肯定是紧随其后,怀里这小魔女又哭又闹,声音颇大,这不是故意给敌人发信号吗,身后的人一听声音便知他们在什么方向了,这怎么躲的了。
真是倒霉,闲着没事趟这么一滩浑水。陈刚气急败坏,索性停了下来,掉转秋迪的小身板儿盯着她就要大骂。可一看小秋迪的神情又不忍心,那挂着两行热泪的青涩小脸蛋儿上,一对全是哀怨的大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看着陈刚,鼻息耸动,身体轻颤。哎,人家都这么可怜了,怎么能再骂她呢?真叫人揪心,陈刚自称铁石心肠也不禁痛心!
“哎呀!小姑奶奶,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这一直哭叫让后面那些家伙听见追上来可就麻烦了!”陈刚细声细气地道。小秋迪虽年纪小但很聪明,听了陈刚的话知道厉害关系便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哭出来,但却止不住身体的耸动。陈刚见这小魔女稳定下来,便又抱起她准备赶路,可是为时已晚,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十几个黑衣人从他身后的树林中冲了出来,将他围住……
皓月当空,银光铺洒,微风丝绸一样拂过面庞,草味花香渗出,沁人心脾。
月光美景下正上演一出刀光剑影。
一伙人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便战了起来,陈刚左手抱着小秋迪,只能用右手招架十几个高手的刀剑攻势。陈刚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那白发头目并不在人群中,心中庆幸。在慕容家的一战,陈刚清楚那白头老怪物的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如果人家和这十几个高手围攻自己那可就吉凶难料了!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陈刚现在是一只手,还得兼顾小秋迪的安全,虽说陈刚比对面这些人内功深厚,可他现在是用自己的缺点和人家的优点比,敌人的剑法灵动,步伐飘忽不定,个个轻功高绝,几十招下来,内功深厚的陈刚竟被划了几剑,好在是皮外伤,留点血而已,不影响战斗力。
陈刚越来越觉的敌人这剑法有些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剑法飘逸,神出鬼没,用剑时狂风骤动,尤其是那位身材曼妙像女人的家伙最是发挥的淋漓尽致。陈刚边打边想,灵光一现,陈刚心中有了答案,是了,这几个家伙用的是‘藏云袭月剑’他几日前绑架的那两了小孩用的就是此功。
难道……
陈刚猜出了对面这些人的来头,不敢全信却也能对十之八九。陈刚觉的事有蹊跷,不能恋战,要让那老怪物赶来再逃可就难了。
一经决定,攻势随之加快,不在闪躲而是迎剑冲了上去,攻势一变立马一个黑衣人的剑就要刺中他的腹部,陈刚徒手抓住剑身,顿时手掌鲜血淋漓,陈刚眉头都不皱一下,提脚直踹敌人胸口,一声闷响,一声闷哼,黑衣人飞出老远砸倒身后数人。
另外一个黑衣人趁机贴近陈刚,背后一剑砍在陈刚背上,陈刚轻哼一声转身一掌,金色毫光从指间射出,手未触及那人,那人便应声飞出,又有数人被砸倒,那女人模样的黑衣人看着陈刚的举动,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波动,也许她还未见过这种打法,如果陈刚放下孩子只身逃跑,他们这十几人是断然拦不住的。
没多长时间,对方只剩那女黑衣人还站着,陈刚看出这些人中数这女黑衣人的武功最高,那此人定知道些内幕,陈刚决定将此人带走问问,危机关头还能当个人质。黑衣女子见同伴尽数倒地,娇咤一声,曼妙的身形飘动,举剑刺向陈刚。
现在对方只剩这女子一人,那些躺在地上的对陈刚已起不了威胁,所以陈刚放下小秋迪,双手合十,再拉开,微握,形成一个圆,长剑袭来,圆中急速旋转的气流将剑尖牢牢吸住,任女子如何使力,剑尖再不能前进分毫,拔拔不出,刺刺不进,握着宝剑的女子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一旁的小秋迪看着眼前这个杀她家人的大坏蛋,眼中一道狠色闪过,扭头拣起一把散落在地上的长剑,二话不说朝女子刺去,陈刚一看就知道这小魔女要干什么,吓了一跳,忙双手一推,女子手中长剑偏移,陈刚就势跃过去出手点了女子的穴道,而且挡在了小秋迪的前面。
“扑哧!”一声。“哎哟,我的屁股!”陈刚大叫,小秋迪的剑刚好刺在了陈刚的屁股上。“小姑奶奶,你干什么,这人有用,有用!你明白吗?”陈刚低头对秋迪道。小秋迪见陈刚阻拦,还挨了她一剑,“哼!”一声怒哼,扔掉了长剑。
黑衣女子觉的自己身体酥软,话也说不出来,知道被点了穴道,见陈刚为她挡了一剑,心中又冒出一阵别样的波动。虽说陈刚是另有所图,但实是救了女子一命,女子长这么大还未有人为她挡过剑,心中自然会被触动,不过这念头也是一闪而逝。陈刚看了看已被制服的女子,又摸了摸渗出血的屁股,低声道:“真是倒了血霉了!”说完,一手搂起一人,向远处的夜色逃去。
那黑衣女子何曾这样被一个陌生男子抱过,不禁怒目圆睁,直直地盯着奔跑中的陈刚,小秋迪见状,又是怒哼一声,想看看这女子到底什么模样,于是闪电出手,伸手扯去了女子脸上的蒙面巾,女子绝美的容颜显露无疑。
此女正是上官风雷的大徒弟号称冰山美人的秋水!月光映在秋水没有一点瑕疵的脸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泽,两道剑眉挺拔,微微上挑的眼中寒光逼人,眼线齐整分明,皮肤紧实光滑,白皙中透出一股力道。天女下凡也不过如此,这下可把陈刚看呆了,大美人啊,仙女呀,直看的陈刚口水都流了出来。秋水本就盯着陈刚,见陈刚一下露出了这幅色狼模样,心中不由给陈刚的形象打了几个大叉,两脸一红别过头去。秋水这一动作更是把陈刚迷住了,一个‘卑劣’的想法从心中升起:“我陈刚,要娶此女为妻!”
陈刚手上感觉着女子腰间的软肉,嘴微张,口水迎风飘扬,神魂颠倒,不过脚下的速度倒是不减。
“啊!”一声惊呼打断了陈刚的遐想,陈刚偏头,见秋迪小嘴大张,双眼圆瞪,盯着前方,满脸惊恐,不由奇怪,抬头瞧去。
“哎呀!我的天呀,悬崖!!”陈刚大叫道。都说红颜祸水,这为了美女差点就掉悬崖下啦。陈刚忙提气硬是来了个急刹车,双脚磨出老远停在了悬崖边上,惊出一身冷汗,这错误犯的太过低级。稳住身形,陈刚大呼一口浊气,定了定神,扭头寻找其他的路。他的形象再次在二女心中大打折扣。
白发头目来到了陈刚与他的人作战的地方,见除了秋水不见其余随从全都爬在地上,挑了挑那几乎看不清的眉毛阴笑道:“不简单呀,这么多人都没抓住你,哼哼!”
陈刚回到伏虎门做了个惊天动地的决定,他解散了伏虎门。兄弟们都纳闷不明就里,可老大执意如此也没办法只好卷铺盖回家。瘦猴和肥猪硬要追随陈刚,美其名曰:誓死效忠老大。陈刚是感激涕零,想拥抱下两位忠诚的兄弟,却发现两个家伙正两眼冒着绿光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秋水,无名火起,什么狗屁誓死效忠,看来这两个兔崽是奔美女而来。陈刚感叹了一下世态炎凉,又为自己亲手所创的伏虎门大大感伤了一场,收拾行李一行五人连夜离开了。
月光朦胧,荒山野岭,冷风呼啸,五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眼睛里尽是茫然。陈刚直感造化弄人啊,当年唐僧西天取经也没这般悲壮吧,人家最起码晚上不用赶路,而是吃饱喝足去睡觉。
第二天正午时分,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昨晚的血战并没有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不过是平添了些谈资。一间茶馆里,人们饭后品着苦茶,谈论着一切值得谈论的事情。“哎!听说慕容家昨天晚上三十七口人除了他们家小女儿逃走外其余的全都死了!”一位大汉对着和他坐在一起的几位朋友大声道,一脸的惊奇。
“听说了,那场面相当惨呀,头啊、手啊、满地都是,啧啧!”一位略显瘦弱的年轻人道。看不出什么同情,说的是津津有味。
“有人看见是一群黑衣人去杀的,慕容家的小女儿,被一个武功很高强的家伙救走了。那人一出手那些黑衣人就被吓跑了!”
“尽胡说,他那么厉害怎么不救下所有人。”
“真的,有人看见了。”
“谁看见了,我去问问他!”
“这可不能告诉你!有危险!”
“切,你就吹吧!”
“哎!还听说伏虎门那些土匪也解散了,好象是他们的老大突然善心大发。不愿再当山贼了!”
就这样一场惨烈的灭门事件和伏虎门的解散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解闷的作料。也不错,如果什么都不发生,人们谈论什么,生活岂不是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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