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告别了黑衣人,稍一用力,缓缓升空,越来越快,超过了小鸟,老鹰,看着云雾急速朝身下掠去,孟凡高兴坏了,终于,孟凡通过一层透明的屏障后来到了天上。
在缭绕的云层上游游荡荡,孟凡四处张望,了望这无边的天界的景色,圣洁中带着强大的威严。
“南天门!书上说这就是进入天庭的入口,我终于找到你了!”孟凡幸喜若狂,加快了脚步,他看见了梦到一千回的‘南天门’,在凡间的所学让他知道进了南天门就是神居住的地方。
“何方妖孽!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岂是你所能来之地,速速退去,不然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守卫南天门的天兵道,他们很容易就看出孟凡不是人也不是神。
“哦,不要误会,我只是来找花露神的,麻烦你们帮我请她出来,我想见她。”孟凡和气地道。
“花露神?”天兵有些疑惑,不知道花露神与这魔有什么关系。
“哦,就是冰露。”孟凡道,他以为天上有很多花露神。
“你妄想,速速离去,不然我们可要动武了。”天兵不肯帮忙。
狼心有些躁动,突突地跳动,这让孟凡身上开始渗出黑气,孟凡忙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压制住狼心。
“好吧,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进去,反正她是要出来布花露的。”孟凡说了一句扭头走了。
正好是夏天。早晨,冰露为北方的凡间布完花露就坐在云端发呆,一百年里她就这样度过,除了布露就是发呆,一百年前,有一个凡人整整花了一辈子寻访成仙之法,冰露从那人七岁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他,看他走南闯北,看他受冻挨饿,看他上山,过林,看他涉水,看他长大,看他老去。那人在凡间历经坎坷,冰露在云间为他祈福。可是,那人如此执着怎能成仙,执着本就是一中魔性,所以孟凡穷尽一生也未能如愿,在他弥留之际,冰露是多想下去再看看,陪他说说话送他最后一程,可冰露不能,因为冰露知道那人用六十年时间来找成仙之法为的是什么。
冰露痛苦极了,均匀轻缓的心跳开始变的没了规律,忽快忽慢,这是不曾有过的事情,冰露觉的自己的身体重了,重的快要驾不住云了。冰露猛的回头,不敢再看那清冷的坟墓旁边,那俱行将就木,瘦弱的,眼睛里藏着滚滚火焰的躯体。回头间,冰露不慎,花露瓶一晃,一些花露撒了出来,冰露没有发现。露水扩散,遮住了北方整片天空,那时是冬天不是布露的季节,于是露水成了凡间的雪,精致的雪花安静的落下抚慰那人即将枯死的心,冰露始终没有回头,她在等,等那人死去,然后像六十年前葬他父亲一样将他埋入土中,她落下了两滴眼泪,当作送别的礼物。
可那人没死,冰露再次回头的时候那人却没了影踪,凭空消失一样,冰露跑遍了凡间的天空还是没有发现,冰露的心从这一刻开始乱了,她本想等那人下辈子好好的帮帮他,如果他没有成仙的念头的话。可惜一转眼,那人却在漫天雪花里蒸发了,只留下那座孤单的坟墓。
冰露找不到就决定在这里等,她想如果那人还记得她就还会来这里,因为他们是在这儿认识的。一百年,冰露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这块云端度过,看尽了这块土地上的花开花落,草木兴衰,因为她的存在凡间多了几场晶莹的雪。
冰露觉的自己的眼有些模糊,因为她看见那座坟墓前站了一个人,黑色的衣服,黑气缠绕,冰露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单纯的人,可是他多么像她心中的那个人,像他十七岁那年,怎么会这样?
那人抬起了头,望向天空,天空湛蓝,仅头顶一块白云,那人的眼睛竟然停在了冰露的脸上,一丝久别重逢的笑容在那人脸上现出,两滴泪水滑落。
就是他,冰露确定了,她不顾一切跳下了云端,下面那人同时飘了起来,他们在空中相遇,四目相对,久久无语,慢慢地降落,站稳。花草丛生,绿树成荫,就连坟墓上也是生机勃勃。
“孟凡,这一百年你到了哪里,我四处找都找不到。”冰露道。
“我当然是去学习飞天之术了,现在学成了就来找姐姐。”孟凡道,笑容满面。
“你为什么非要学它呢?”冰露明知故问。
“我记的姐姐在我七岁的时候问过我最想干什么,其实我当时看见你的时候就也想当神仙,这样我就每天都能看见你。”孟凡看着冰露的眼睛说。
冰露的心跳又没了章法。
晴朗的天空突然飞来一大块乌云,云上站着无数的天兵。
“花露神,玉帝命你速速回天庭。”天将道,用凡人听不到的声音。
冰露思索了片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呼一吸之间就有了决定,“孟凡,记住,在这里等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会回来找你。”冰露对孟凡说,神色严肃。
孟凡点了点头,抬头望向乌云,用狼的眼神,狼心又开始躁动。
短暂的相聚,冰露回了天庭,孟凡坐在父亲的坟墓前,等着。
灵宵宝殿上,冰露和玉帝起了冲突,这在以前的亿万年里是绝对没有的,冰露要求做个凡人,这在三界之主眼里等于天方夜谭,众神七嘴八舌,有的要玉帝将冰露处死,有的要将冰露和孟凡一并处死,也有的无语,只默默地听着。玉帝终于知道这花露神在这一百年里为何会变的行为异常,大怒,收回了冰露的法力,并让人带着冰露下凡间捉拿孟凡,然后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孟凡正在跟自己死了一百几十年的父亲说话:
“爹,你还好吗,哈哈,我太高兴了,我用一百六十年换来了今天,是不是很值,如果你知道,你会不会骂我,呵呵,你就是打我,我也高兴,我找到了姐姐,就是那个葬你的人,说来这还要感谢爹,是你让我与姐姐认识的。不过,我也有些担心,因为那些天兵说话的口气好像暗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孟凡!”遥远的声音,来自天边。孟凡听的心揪了起来,狼心颤抖,孟凡猛的起身,“噢。”孤狼痛苦的嚎叫,孟凡在瞬间化成一只黑色的狼,脚下一用力飞了起来,身后留下一道黑气。
冰露正像一块石头,从天际落下,她的身后跟着一队天兵,手拿各式武器。冰露知道自己就要完了,她在急速下落的时候,心里呼唤着孟凡的名字,希望可以再见见这个和她分离一百六十年后刚刚相聚的朋友或是知己。
冰露就要坠地的时候,一道黑气掠过,一头黑狼将冰露接住驮在了背上。
“引出来了。”冰露身后的天兵道。
“孟凡,快,快跑,他们是来对付咱们的。”冰露知道身下的黑狼是谁。
黑狼调头狂奔,天兵穷追不舍,风云色变。
天地虽大,黑狼却无处可逃,无奈之下入了魔界。黑衣人好像猜到了要发生什么,早早的就在魔界入口等待。孟凡和冰露进了魔界,众天兵却被黑衣人阻在了入口。惨烈的屠杀,黑衣人强大的黑气轻而易举地吞噬着天兵们的生命,天兵就像蛛网上的猎物毫无招架之力,黑衣人双手一捏,那些天兵强悍的身体便散作晶亮的飞灰,形神俱灭,只有一个天将侥幸逃出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又是一个圆月夜,月如银盘出水,旁边难得地挂了几颗星星,撩人的美丽,充满诱惑,就像狼的眸子。冰露披了一缕月光,像一条闪光的美人鱼。孟凡正忍受着痛苦,在地上翻腾,翻来覆去,魔界地上的黑土被他折腾地扬了起来,雾一样散开,黑色的披风一般,在月光中摇曳。冰露眼睁睁地看着孟凡挣扎却无能为力,只能望月兴叹,想拥有就得付出代价,这无尽的痛苦和永久的黑暗就是孟凡的付出,不知道够不够。终于,孟凡钻心的疼痛消失,长出了狰狞的狼头,他走到冰露面前轻轻地抹掉她脸上的泪水。
“姐姐,我不痛,这算不了什么。”狼人道,月光还是无法触及他黑暗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出泪来,我想是因为我没了法力的缘故吧。”冰露温柔地道,她以为她之所以变的这么多愁善感是因为没了法力,是无能让她的心变软,她忘了她没有消失法力的时候也流过泪水,就为眼前这个狼头人身的怪物,再强大的法力都不可能将一颗柔软的心硬化。
“姐姐你看,有你在,这魔界的天空都变的这么美丽。”狼人抬头望了眼挂着几颗珍珠的夜空。
“可是,这里还是太暗了,我有些不适应。”冰露道。
“没事,等天庭不再追捕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出去,我陪你看太阳,到天上摆弄云彩,我要将满天的云彩做成你的样子,那样天空就会更美,所有人都能看到你。”狼人高兴地道。
“呵呵,会有那一天吗?”冰露望向天空笑着道。
“我想会有的。”狼人眼中闪烁着坚定,思索了片刻道。
三界之主震怒,六界动荡,孟凡的执著掀起了六界浩劫。玉帝邀集各路神灵,派出大批天兵天将大举进攻魔界。同样是月圆之夜,魔界里,黑衣人也召集了所有魔王、魔君同神灵作殊死搏斗,这一夜,满天神佛,群魔乱舞。双方都杀红了眼,光与暗的对决,不分伯仲,一条条生命消散,一颗颗亮沙升向天空,魔界的月亮不在孤单,因为有无数生命化作了漫天繁星。黑色的土地上,满目疮痍,整齐的魔界七零八乱,魔王、魔君的冤魂游游荡荡,诉说着这惊天大战。
战争从那一夜开始就没有停过,断断续续,不知持续了多久,神灵死了一批来一批,战争的硝烟波及魔界各个角落,甚至烧到了六界,凡间没有了四季更替,没日没夜,干旱、水患成灾,疾病猛兽,还有从各界逃来的妖魔鬼怪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横行,越来越多的人死去,阴魂不散,到处都是鬼哭狼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弱小的人们只能在痛苦中学会麻木,眼看着天地就要重归蛮荒。
黑衣人始终没有让孟凡参加战斗,他说,如果孟凡死了那他们先前的牺牲将没有意义。
冰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魔界里阴森霸道的魔气侵蚀和她郁结的心情让她这个徒有仙骨没有法力的仙女难以忍受,她不忍看着魔界生灵涂炭,她悲天悯人的性格不容许她坐视不理,可她真的不想离开孟凡,他为她付出那么多,牺牲那么多,她想她应该报答,用情来补偿。
又一拨进攻开始了,这一次魔界大败,天庭派来一个长了三只眼的天将,这天将用他的第三只眼重伤了黑衣人,也就是给孟凡狼心的人。孟凡坐不住了,他化身狼形,带着冰露满魔界逃窜,他的身后,那三只眼的天将带着群仙紧追不舍。孟凡不想再连累魔界,这个给了他希望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地方,最后,他驮着冰露出了魔界将众天兵引到了人间。一路上,冰露满眼都是奄奄一息的生灵,还有在风中飘荡的向上天诉苦的亡灵,太阳不再东升西落而是永远地挂在了半空,人间一半黑夜一半白昼,烈火汹涌,大水滔天,从两头席卷大地。冰露又一次落泪,为在苦难中挣扎的苍生,她要求孟凡不要再逃,孟凡答应了。于是他们在一处断崖前停了下来,天空乌云密布,冰露的眼泪化作了瓢泼大雨,滋润着这片干涸的大地。孟凡重又化回人形,与冰露并肩而立,对面是各色的人,各色的兵器,天兵天将怕再惊吓到本已惶恐不安的人们所以除去了他们作为神仙华丽的外表,变作了普通的凡人模样。
“给我拿下,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升!”三只眼的天将怒喝道。众人一拥而上,三只眼的天将和冰露一样在旁边看着,他好象不屑出手,又好象故意要给这场大战多加点血腥和残忍,让它变的刻骨铭心。孟凡不再压抑躁动的狼心,变出一柄钢刀紧握在手里,用在魔界那区区百年学来的本事对抗众天兵。起初也算是华丽精彩的表演,银白的法力和黑色的魔功轮次登场,轰鸣不绝,每一刀每一剑都能削山碎石,众人腾空遁地,各种技法络绎不绝,雨滴在阴森魔气下成片冻结,又在阳刚的仙法下成片融化,昏天暗地。
渐渐地双方都没了力气,只作着简单的砍杀,打斗不知持续了多久,天兵们都多少受了点伤,孟凡更是满身紫黑的血迹,他没有他师父那么厉害可以让天兵在瞬间灰飞烟灭。那三只眼的天将站了起来,他应该是厌倦了这你来我往的砍杀。
“你们都退下吧。”三只眼的天将道。孟凡没理会一身的伤痕抬眼看着天将,护在了冰露的身前。
“你现在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了吧!”三只眼的天将道。
“我不觉得这是愚蠢。”孟凡道。
“你看看这片大地,看看六界混乱的样子,看看受尽折磨的生灵,你不心痛吗?这都是因为你,是你打乱了天地秩序!”天将道。
“我管不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我曾经终生以乞讨为生,受尽白眼、屈辱,饥寒交迫,我也从来没有心痛过,我的心只为冰露一个人痛。”孟凡道。
“还在执迷不悟,如果你现在回头还来的及,让花露神重回天庭,以后你们永远不要再交往,天庭会放你一马。”天将道。
“这不可能。”孟凡道。
“那你忍心让冰露跟着你四处逃亡吗,你们终究不会有好结果的。”天将道。
“我会努力改变这一切的,没有人可以阻拦我。”孟凡道。
“哈哈,真是笑话,你以为凭你一颗狼心和一二百年的修为就能逆天行事吗?真实痴人说梦!”天将大笑,他轻易地洞悉了孟凡的底细。话毕,他的第三只眼射出一道白光,利剑一样穿透了孟凡的右胸,孟凡身体剧烈地颤抖,白光收回,孟凡黑色的狼心跟着白光挤出了孟凡的身体,有力地跳动,黑气森森,慢慢地来到了天将手中。
孟凡在狼心出体的一刹那瘫倒在地上,头发立刻花白,皮肤松弛粗糙,强壮的身体枯萎,奄奄一息,跟他六十七岁时一样。
“孟凡!”冰露轻呼一声来到了孟凡身前,将孟凡的头抱在怀里。
“姐姐,我不行了,我是不是很没用,没了狼心就会死去。”孟凡虚弱地道。
“不会,你是六界最勇敢的,比狼都勇敢。”冰露道。
“那我下辈子还能见到姐姐吗?”孟凡道。
“当然,只要你愿意我相信我们还会像百多年前那样相遇,相识。”冰露笑道。
“呵呵,这我就放心了,姐姐你不要伤心,不就是死吗,没什么要紧的,下辈子我们不就又活过来了吗,还能做我们想做而没有做的事。”孟凡道。
“姐姐不伤心,姐姐只是怕你走了耐不住思念。”冰露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别人有来生,你们没有,我将驱散他的魂魄。”三只眼的天将道。那颗黑色的狼心还在他手中跳动。
“如果这样,那就一并连我的魂魄也驱散了吧。”冰露凝视着天将道。
“花露神,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做什么吗,你只是一株莲花,万年才修出魂魄,你应该珍惜。”天将道。
“如果这个人的魂魄没了,那我的魂魄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冰露很坚决。
“这由不得你,让我先看看这颗黑色的心是不是真的不会痛。”天将沉声怒喝,掉头看着手里的狼心,手指慢慢地加重力道,怕快了这心会感觉不到痛,强健的狼心开始扭曲,挣扎着跳动,而孟凡跟着一阵阵地痉挛。终于,狼心在一声轻响中粉碎,散作一片黑色的沙砾,扬扬洒洒,微风吹来,黑沙像农家的炊烟,在一番飘摇后散尽,同时孟凡的身体跟着狼心变的僵硬,他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生就这样谢幕。
传说人在死的时候,他的一生所为会在他的脑中重新闪现,这是要考验这人会不会留恋,还有没有遗憾,在这生死关头有没有彻悟,看破的,没有任何留恋的将超脱生死,没有看破的,执著的将再入轮回。很显然孟凡属于后者,当那六十年的奔波和一百年的修炼还有这数十年的大战在他脑里一幕幕飘过时,他没有哪怕半分后悔,为了那寥寥几日与冰露一起的时光更加执著。孟凡的魂魄飘出体外却不肯离去,固执地看着冰露。冰露又落泪了,天上的雨更大了,风在雨中咆哮,雨滴打的脸生疼。
“这么执著!让我帮帮你。”天将道,说着就要用他那只可以上观天庭下察地府的眼睛来驱散孟凡的魂魄,那样的话,孟凡将真正地从六界消失,什么都不会留下,干干净净。
“住手!”一股黑气飘来,黑衣人出现在断崖上,“放他一马,他已经只剩下魂魄,你若真的将他的魂魄驱散,我魔界跟你们势不两立!”
“这,这我做不了主。”天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不是他能决定的。
“好了,就放他一马吧,给他一个投胎的机会。”云端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像是玉帝,“魔尊,你掌管魔界贵为帝王,却独断专行,当初你明明知道此人学习成仙是另有所图,人、鬼、神三界都无人帮他,可你为何还要助他升天,现在这场大祸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做事从来不问对错,我只听从我自己的心,我觉得应该帮他,他一辈子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心愿,所以我就帮了。”黑衣人道。
“哈哈,枉你是魔界至尊,难道你不明白有些人你帮了他就等于害了很多人这个道理吗,你看看现在,生灵涂炭,这都是因为你帮了他才会酿成今日的后果。好了,现在他已经死了,这浩劫也该告一段落了,治理、整顿六界才是主要。花露神,回天吧,好好的反省反省。”玉帝不想再在孟凡的问题上纠缠,转向了冰露。
“我不能回去。”冰露冷漠地道。
“朕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现在还不悔改,还要继续这段孽缘,那你们会后悔的。”玉帝道。
“我知道,我只要回了天庭一切就将结束,像没发生过一样,可是,我平息不了我自己的心,我应该补偿他,哪怕永坠轮回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冰露沉声道,说的中间已抱起孟凡的身体走到了断崖边。
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阻拦,用一种旁观的眼神看着,云端只传来一声叹息就没了下文,这是冰露的选择,旁人负责不了结果就不能干涉。冰露纵身一跃,跌落下去,像她沉沦的人生,二人在空中慢慢风化,散作一缕尘烟,随风散尽,跌落谷底的只是一堆沫状的白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散落在孟凡父亲的那座孤单的坟前,凡事皆有因果,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一阵强风掠来,二人的魂魄从两个方向飞去。冰露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心中只剩一句话:“来世再见!”
雨停了,天地平静下来,死一般沉寂。
“定数难变,他们二人的执著已经背弃了天理,他们将历尽磨难,想在一起那是万难。”云端,玉帝的声音有些感慨。
不论是谁都会有无奈,主宰一切的三界之主也不例外。
冰露、孟凡的执着会让他们深陷天地至理的旋涡,不由自己,想抓住对方的手除非能让这涡流停转,是他们自己触动了命运的法轮也只能由他们自己终结,来世,他们将在冥冥中迎接天道为他们安排的情劫。
不知这循环哪里是头哪里是尾,不知这循环会不会为什么东西停下,不知这循环会不会为什么东西逆转,如果能那为这东西所做的改变是不是又一种循环?
六界开始休养生息,魔界与天界的战争结束。天庭之所以要驱散孟凡的魂魄并不是残忍,或者为了维护天庭的威严,而是不愿痛苦再次上演,结果魔界至尊以停战永不再犯天庭的条件保下了孟凡那多灾多难的灵魂,究竟谁对谁错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冰露和孟凡最终会有怎样的结局?能不能冲破天地间无形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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